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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看那边是不会让博果尔真学到什么东西的,要不,我们让外面的人找找,找一个识汉字的女的进宫来。我可听说,当初明宫里可有不少饱学的女官。就算寻不到,汉人包衣中总会找到合适的。”
“妹妹就是想得长远。不错,正该如此。”
两月后,博果尔就多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孙嬷嬷。每日放了学,还得继续跟着孙嬷嬷学上一个时辰。
博果尔见这是额娘的一片苦心,到底也坚持了下来。
一日,博果尔和福临正在好奇地探险,他们新发现一个秘密,御花园中的假山居然巧妙的藏着一个浑然天成的小山洞,山洞不大,勉强塞得下两个小孩子,躲在里面外面压根就看不出来。
“博果尔,别出声,我们躲在这儿好好地歇一会,那洪大人也真是的,总是让我读啊写啊。博果尔,还是你好,又不用写字,又可以玩,洪大人从不说你。”
“好,皇帝哥哥,我听你的。”博果尔连忙用手捂住嘴,一副很听话的样子。
我当然会听你的,这个山洞可是我找出来的,要没有这个山洞,怎么好上演下面的戏呢?
“姐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着凉呢?我们当宫女的,可要自己保重身体啊。”
“妹妹,我这是吓的。刚刚,又拖走了一个。”
“还是为圣母皇太后和摄政王的那档子事?真可怜。”
“妹妹,快别说了,你难道也想进慎行司不成?”
“姐姐,这儿空旷,没人,不要紧的。”
“唉,主子作孽,奴才遭殃啊。”
“是啊,宫里还有谁不知道啊?只是都怕了圣母皇太后,不敢说罢了。”
“你说皇上知道吗?”
“哪能呢?不就为了不让皇上觉察,才死了这么多人吗?”
“那边来人了,我们快走吧。别让人抓到了,到时小命都保不住。”
外面的声音渐渐远去,远远地传来了太监们的呼喊声。
“皇上,十一阿哥,你们在哪儿啊”
“皇上,快出来吧,别为难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了。”
“皇上……”
博果尔看了看面色阴沉的福临,悄悄撇了撇嘴,说道:“皇帝哥哥,你是不是饿呢?我们出去吧。我想吃点心了。”
“你就知道吃。你听懂刚才那两个宫女说的话了吗?”
博果尔含着指头,满眼无辜地摇摇头。
“你不小了,不要含手指头。”
“哦!皇帝哥哥,我饿了,我要吃点心。”
“唉,你个吃货。走吧!”
话是递出去了,至于十岁的大清皇帝想到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博果尔是不感兴趣的。
他正忙着围着姐姐团团转,姐姐这一嫁出去,也不知道几时才能回京,博果尔更担心的是姐姐还有没有回来的机会。
“姐姐,你要多吃饭,不要生病,生病了就要乖乖吃药,吃了药才会好。”
“好,我听博果尔的。”
“额娘,给姐姐带个好大夫去,姐姐一定会身体棒棒的。”
“好,额娘听博果尔的。”
“姐姐不要偷懒,要天天骑马射箭。你看博果尔现在身体棒吧,就是天天锻炼出来的。”
“嗯,我们博果尔确实身体棒,姐姐一定照做。”
“姐姐不要太早生小宝宝,博果尔还不想要小外甥。”
“哟,这孩子,人小鬼大,从哪儿听说的,连生孩子的事都知道了。”
“嗯,不要管我从哪儿知道的,反正年纪小生小宝宝危险,博果尔不要小宝宝,只要姐姐。”
“好,姐姐听博果尔的。”
“哈宜舒,博果尔虽说的是孩子话,可说的却并不错,你满打满算也不过十二岁,身子骨都还没长开,是要好好注意一下。”
“额娘,你怎么也说这话。”
“这有什么?这也是正经事。对了,我还得到内务府给你寻摸几个经验老道的嬷嬷去,先把你身子骨调养好了,再来考虑子嗣的事。”
“谢谢额娘。额娘放心,女儿一定会过得好的。”
“你要真过得好才好,别让额娘和你弟弟担心。有事不要怕,有额娘在,额娘替你作主。额娘这辈子就只有你们姐弟两个,你们就是额娘的命啊。”
“额娘。”哈宜舒扑入娜木钟的怀抱,掉起泪来。
博果尔眼睛也酸酸的,也凑了过去。
娜木钟把一儿一女都搂在怀里,这才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送走了远嫁的姐姐,博果尔打起精神来,尽人事听天命,这回姐姐总能活得好好的吧。
贵太妃得了消息,听说皇帝最近对摄政王颇有不满,连一向热爱的打猎都不能让福临动心,他宁可不去打猎,也不跟多尔衮一起去。
博果尔也察觉出来,福临对课业越来越不放在心上了,他本是打着“玩”的幌子来上学,可现在他只顾着玩,对着苦心教导他的洪承畴也极不耐烦,态度恶劣。
多尔衮或许是得了风声,突然袭击了几次绛雪轩,看到的都是满脸无奈的洪承畴,和正在满天飘落宛若雪花片片缤纷而降的海棠花瓣里打滚的两个玩得浑身脏兮兮的小孩子。
博果尔没想到,居然还会有这样意想不到的效果,这可是间接地帮了福临的忙,解除了多尔衮的怀疑。
多尔衮也没有多少空闲来管福临和博果尔每天玩了些什么,他正忙着排除异己,独揽大权。
顺治四年七月,加封和硕德豫亲王多铎为辅政叔德豫亲王。多尔衮罢郑亲王听政,只令豫亲王参与。
十二月,定摄政王对皇帝停止行跪拜礼。
☆、八
八
顺治五年正月,和硕肃亲王豪格得胜还朝。
顺治帝福临亲自郊迎豪格,故意当着多尔衮的面,对豪格十分亲热,口口声声地叫着“大哥”不说,更是对豪格满口称赞,还违背了多尔衮的意思,当众表明自己对豪格的敬重与佩服。
多尔衮大为恼火,找孝庄皇太后抱怨顺治的不听话。孝庄竭力劝解,只说福临年纪小不懂事,更为了转移多尔衮的注意力,只说福临有可能是受了旁人的挑拨。
次日朝上,豪格仗着自己立下大功,对如今的皇叔父摄政王出言不逊,更对其公然接受亲贵大臣们跪拜提出质疑,更扬言要把多尔衮和当今圣母皇太后的丑事抖露出来。
纸是包不住火的,多尔衮与大玉儿之间的传言更甚嚣尘上。
旋即,福临得到了消息,证实了自己的生母与多尔衮之间存在暧昧,现在,他连自己的皇额娘也不愿见了。
如今的福临宁愿去陪病怏怏的母后皇太后,在她的身边,他才能感受到真切的母爱。只是,母后皇太后总是劝他去见他额娘,说他额娘所作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他好,额娘为他受了很多委屈。
福临不愿意听,他连永寿宫也去得少了。
福临是寂寞的,他的身边除了对他唯唯诺诺的太监外,就只有一个傻乎乎的博果尔可以说说话了。
“博果尔,你额娘对你好吗?”
“额娘对我最好了。”
“是啊,你都这样,贵太妃还对你这么好。唉。”
“皇帝哥哥,你饿了吗?”
“不饿。我可不是你,只知道吃。”
“哦,皇帝哥哥,我可不只知道吃,我还会……我还会……”
“会什么啊?小傻瓜。”
“啊,对了,我会射箭。皇帝哥哥,我们去射箭吧。”
“唉,总比去吃点心好一点,走吧。”
福临一边走着,一边念叨。
“博果尔啊,你可得好好学骑射,等长大了当个巴图鲁,到时哥哥封你当亲王。”
“亲王是什么,能吃吗?”
“不能吃。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博果尔,放心,哥哥会护着你,不让别人欺负你的。”
“皇帝哥哥真好。”
到了射箭场上,福临心不在焉地射着,没几箭上了靶。
博果尔可不同,一箭一箭专注地射着。虽人小力微,只能站在二十步远的距离,但准头却很好,十箭里只有一箭偏离了红心。
“好,博果尔,照这么练下去,你迟早有一天能成为巴图鲁的。你虽笨点,但笨也有笨的好处,没那么多心思,哥哥一定会封你个亲王当当的。”
“好!皇帝哥哥你什么时候可以封我做亲王啊。”
“等我亲政了就封。”
“什么叫亲政?皇帝哥哥就是皇上啊,是全天下最大的,什么人都要听你的,额娘说过的,我记得的。”
“唉,说了你也不懂。走吧,回吧。”
博果尔哪里不懂,他看得出来福临正满腹心事,恐怕他如今最恨的人就是多尔衮了,至于他那个好额娘,他心里也起了疑吧。
面对儿子的刻意疏离,孝庄皇太后岂有看不出来的道理。她慢慢地梳理了福临身边的人和事,找出了症结。
苏麻喇姑找到了福临,开始细细分说起来。
“皇上,您是不是听了闲言闲语,所以对皇太后起了疑心?”
“不是闲言闲语,是大哥当着大家伙的面亲口说出来的,那还有假?”
苏麻喇姑轻笑了下,开始给福临讲古,讲当初先帝驾崩时的紧张局势,讲摄政王和肃亲王的争位,讲福临的最后上位,重要的是,多尔衮和豪格结怨多年,豪格说出来的话怎么可以信呢?
而皇太后自福临出世以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而皇太后却从来没跟皇上提起去,只为了不让皇上忧心,快乐地成长。
而且,为了皇上的成材,皇太后还特意找了洪承畴大人来教他习经读史,学习治国之道。这些都是为了福临日后的亲政作准备,都是为了福临好。
“我相信皇额娘。”
苏麻喇姑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相信就好!”
“可是,十四叔他老欺负我,皇额娘还帮着他。”
“摄政王怎么会欺负皇上呢?只是他的性情一向不拘小节,而且又是长辈,对皇上不太恭敬也是有的,可是并无恶意。”
“谁说的,随便打个比方,他要我跟他去打猎,仿佛就是吩咐我一声,根本就不问我想不想跟他去。”
“皇上这么喜爱游猎,摄政王当然认为您是想去的。”
“问题是,我想不想跟他去啊。”
“好好好,摄政王的作风,我请皇太后让他改一改。皇上放心,从今往后啊,我相信摄政王……”
“可我不相信他!”
福临拂袖而去。
“皇上……”
怀着满腔怒火的顺治几天后在猎场上故意折断了多尔衮送他的弓,多尔衮大怒,痛斥福临不知天高地厚忘恩负义。双方爆发激烈争执。
豪格赶来护驾,指责多尔衮不要太张狂,顺治见此则故意与豪格亲热,令多尔衮恼怒心寒。回宫路上竟不顾君臣之别,强迫顺治骑马而归,皇太后虽生气、心疼,但只能隐忍。
另一边,多尔衮也没有放过豪格。
他对豪格恨之入骨,让何洛会将豪格在川期间言行整理,定为“欺君罔上,图谋不轨”之罪。一纸上谕,将豪格软禁府中,戴罪议处。孝庄皇太后闻之大惊,力劝多尔衮不要杀豪格,多尔衮终于罢手。受软禁的豪格面对着背主投敌的何洛会和无奈的济尔哈朗的劝说,心灰意冷。
顺治五年三月,豪格因激愤死于禁所。
顺治终于看清楚了残酷的现实,他想改变现状,想做个好皇帝。他开始认真地对待学业,御花园里逐渐少了福临带着博果尔瞎玩的身影。
博果尔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