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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冷淡了许多,宫中蒙妃都把靶子对准她,视她为眼中钉,她再不笼着皇上,那她就真的会尸骨无存了。
后宫之中除了她之外,身居高位的都是蒙妃,蒙妃身后站着的是皇太后。先前靠着表舅姥爷郑亲王、表舅简郡王和为国效力的父亲佟国赖倒也在宫中有了一席之地,勉强能在家世雄厚的蒙妃面前直起腰。如今郑亲王已逝,简郡王领兵在外,父亲致仕在家,她只得更加小心谨慎起来。更让她着急的是,皇上虽然还是到景仁宫来,却经常心不在焉,她知道,皇上的魂都让那个出了家的董鄂氏乌云珠勾走了,这在宫里还是个秘密,她也是从吴良辅口里知道的。这几个月来,皇上与董鄂氏书信传情,甚至还微服出宫去探望过她。开始佟妃还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皇上不过是嘴馋贪个鲜罢了,一个出了家的女人能掀起多大的浪,可后来吴良辅提醒了她一件事:出家可是能还俗的,更别提董鄂氏还只是带发修行,这例子又不是没有过,唐玄宗与杨贵妃不就用过这一招。这事她不信皇太后不知道,可皇太后就是不作声,也不对此事进行处理,放任事态发展。还有待选的秀女们,后宫这次不知道又要进多少新人,她到底该怎么应付眼前这一堆事?吴良辅的龌鹾心思她也有所察觉,他正张开口袋等着她上门求助,她自然是不敢信的,还是请教额娘吧。当然,佟妃还没意识到,她最难的日子还没来。
三月的一天,襄郡王府迎来一位稀客:佟夫人。佟夫人上次上门做客还是小晟睿满月宴时来随礼。佟家与襄郡王府的关系相当一般,以前不过是看在郑亲王的面子上才来往一二,后来郑亲王辞世,就自然而然的没了往来。
来者便是客,尼楚贺虽不知佟夫人上门用意,但还是客客气气地接待了。佟夫人奉上厚礼,说是小阿哥满月之时佟图赖正病着,不好带着病气上门,如今好容易病情见缓,就赶紧上门来看看小阿哥,顺便代宫中佟妃送一下贺礼。
尼楚贺觉得事情很怪,次子松克的满月宴已过了一月之久,有心想送礼的就算主子有事不能来,派个管家来送礼他们也不会见怪,还有佟妃,就算在慈宁宫见过几面,也只是泛泛之交,只怕是有事求上门来,本有心婉拒,只是碍着佟妃的面子,倒也不好一口回绝。
你来我往寒喧了半晌,佟夫人只满口称赞襄郡王年轻有为,福晋管家有方,大阿哥结实机灵,小阿哥玉雪可爱,来意只字未提。尼楚贺也不耐烦多陪,她还有一摊子事要处理,再不说她可要端茶送客了。这时佟夫人才提出想去拜见一下贵太妃。
哦,原来有事要求额娘。尼楚贺笑道:“可真是不巧,额娘今天早起有点不舒服,正休息,不如……”见佟夫人满脸希冀之色,尼楚贺轻轻转口:“佟夫人也是诚心一片,这样吧,我让人去看看额娘这起子精神可好了。佟夫人稍坐吧。”
贵太妃自得了金孙后,就懒怠应酬,家中来客合心意的见上一面说上几句,大多都托辞不见,情愿逗孩子玩耍。尼楚贺见佟夫人来意坚决,看在佟妃的面子上,也不能轻易打发,只好让人禀报一声,若贵太妃不想见,就能名正言顺地拒绝了。
西跨院正一片欢声笑语,贵太妃笑意盈盈地看着小晟睿正追着一只白色的哈巴狗,那小狗也真机灵,时不时转个弯,还会停下来挑衅地叫两声,小晟睿跑得脸蛋红扑扑的,格外有精神。
“主子,佟夫人想见您。”
“佟夫人?佟妃的母亲,白眼狼一个,不见。”
“主子,她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倒不如先摸摸她的底细。”
“她上次不请自来是干什么来着?”
“董鄂家那姑娘的事。”
“也罢,见见,把那东西拿出来吧,能一次打发了她最好。”
“主子,小主子那边?”
“见吧。博果尔总是说要留条后路,这孩子也太谨慎了,我就看不上他们母女那轻狂样,有求于人时一个模样,翻脸就不认人,这样的后路不留也罢。”
“那我去请佟夫人来吧。”
“嗯。来,乖孙,都出了这么多汗了,累不累啊?要不要吃点点心?我让嬷嬷带你去好不好?玛玛有点事。你们给大阿哥擦擦,换件衣服,别着凉了。”
“奴才给贵太妃请安,贵太妃万福金安。”
“佟夫人真是太客气了。乌其格,赶紧请佟夫人坐下,上好茶,佟夫人可不是一般的客人,是大清皇三子的外祖母,一定要好生招待。”
“贵太妃说的哪里话,奴才担待不起。”
“担得起。佟夫人最近可见过三阿哥?三阿哥长得如何啊?”
佟夫人脸白了,她哪来的机会见三阿哥?连佟妃一年也难得见三阿哥几次,更别提她一个外命妇了。
“奴才没有那个福气见三阿哥,不过托皇太后皇上的洪福,三阿哥必然长得好。”
“那倒是,皇子哪有不照顾好的?”贵太妃冷冷勾唇一笑,就算你有个当妃子的女儿,就算你女儿生了个皇子,那又怎么样?头脑清楚一点,别仗着你女儿外孙在我跟前横,你还不配!
虚与委蛇一番外,贵太妃不耐起来,也不知小晟睿现在在做什么,还是把眼前这人早打发了干净。贵太妃伸手抚了抚额头,乌其格哪有不懂的理,急忙开口:“主子,可是又不舒服了,要不奴才扶您进去躺躺?”
“也好,那佟夫人,恕我招待不周了。”贵太妃起身欲走。
佟夫人急了,她自知当年佟妃初有孕之时她态度过火了些,得罪了贵太妃,可今天这事,她总得开口试试。
“贵太妃,奴才有事相求。”
戏肉来了。贵太妃抚着额头重坐了下来,“佟夫人,我今日难受得紧,只怕帮不上你的忙,你还是另寻他法吧。”
“贵太妃,这事与您也有一些干系,所以奴才才大胆相求。”
“哦,这话有意思,说来听听。”
“当年蒙您出手相助,阻了董鄂氏的进宫之路,佟妃娘娘才有现在的风光。如今那董鄂氏又出了夭蛾子,还请贵太妃再帮帮奴才,佟妃和三阿哥都会感激不尽的。”
“董鄂氏?哪个董鄂氏?”
“安郡王侧福晋,鄂硕的女儿。”
“哦,你直说曾跟皇上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就是了。她不是出家了吗?又出什么夭蛾子呢?”贵太妃开始有点兴趣了,这事她还真不知道。
佟夫人左右看了看,贵太妃见状扬了扬手,除了乌其格外,其余伺候的人都出去了。
“她是出家了,可她又跟皇上联系上了,皇上还出宫看了她好几次。”
有好戏了,贵太妃更感兴趣了。
“消息可确实?皇上应该不会这样做的,你别不是说瞎话吧。”
“这消息是从都太监吴良辅那儿来的,千真万确。”
“年轻人风流一些也是常事,这与我可扯不上关系,照我说啊,跟您跟佟妃娘娘都没关系,你也太草木皆兵了。
“奴才是觉得,万一那董鄂氏觉得当年的病有点蹊跷,让皇上查下去,那不就连累您了吗?所以,奴才认为,还是把她弄没了,才最保险。”
“佟夫人,你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这话我就当没听过。不过你这话真正好笑,董鄂氏当年的病与我有何相干?我犯得着去费那个劲吗?”
“贵太妃,当年那药是我出的,可那手可是您下的,您总不能当作没做过吧。”
“哦,乌其格,有这回事吗?”
“回主子,当年佟夫人是曾拜托过您一件事,还拿了包药来,可是后来托人查过,那药太阴毒,主子心善,压根就没出手去害那姑娘。主子不信,佟夫人拿来的那药可如今还原封不动地放在那儿。”
“哦,我也想起来了。乌其格,去把那药拿来,让佟夫人看看。幸好我留了个心眼,要不然还让人给纠住不放了,硬把尿盆子往我头上扣,这人可真是胆大包天,你说是吧,佟夫人。”
佟夫人还真傻了,看着眼前那包药,她说不出话来。不会的,贵太妃当年应该是下手了,要不那董鄂氏怎么在选秀前突发急病呢?
“佟夫人,这药你看过了,是你当年那一包吧。我最后给佟妃和三阿哥一个面子,不把这药送到皇上跟前去。你说要是皇上知道当年佟家算计秀女算计他,如今更是变本加厉追查皇上行踪要害人性命,你说那佟妃和三阿哥可还有个好?”
“不,皇上不会信的,这只是一包药,没人能证明是我的。”
“佟夫人,你真的这么认为?这药只是个引子,你真以为你其他的地方就没留下马脚。真查起来,你说皇上是会信有个女儿在宫里的佟家,还是会信与此事毫无关系的我?佟夫人,这药还是我替你保管着,省得日后又有人找上门来,要把自己造的孽栽到我头上来。佟夫人,我看你也累了,不如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有些事,还是不要把手伸得太长了,当心到时手都被折了。”
“是,奴才知道了,奴才告退。”
佟夫人如游魂一样上了自家的马车,今天她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把把柄送上门。她自己心里清楚,当年那事查不得,真要查起来,还是佟家有麻烦,任谁也不会觉得贵太妃有出手的可能,况且当年贵太妃真要弄一个秀女下来,那也是她家腊月,毕竟当年贵太妃看中腊月作儿媳妇这事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就算到了最后事情不了了之,但只要皇上心中起了疑,那她的腊月就真的没好日子过。更别提如今还扯上了吴良辅,多了一桩窥伺帝踪的罪名。她真是昏了头了,贵太妃是谁,能跟皇太后抗衡多年,又岂会被她轻易拿捏住?这事她只能压在心里,谁也不能说,阿弥陀佛,保佑贵太妃大人有大量,放她一马吧。
贵太妃心里痛快极了,她自那年在宫里受了佟夫人的闲气后,一直憋在心里,今天终于还了回去。不过,今天佟夫人带来的那个消息倒是十分有趣,她少不得也要从中谋划谋划。
博果尔回来听贵太妃说起与佟夫人彻底闹翻的消息后,也只觉得这是天意。也罢,就算日后玄烨登了基,佟家真成了“佟半朝”,他也不惧,额娘痛快就够了。
至于福临与乌云珠,额娘愿意玩,就让她玩吧,左右这好戏会演下去的。
☆、三十二
三十二
顺治十三年三月,新一轮选秀正式开锣。与以往选秀不同的是,这次大家的注意力不在秀女身上,而在城郊的一个庵堂上。内城里这几日都传开了,说是有人亲眼目睹过当今圣上于年后去过该庵堂,至于去见谁,那还不清楚,那里面可住着一位曾经的风流人物:董鄂氏乌云珠。这皇上与董鄂氏之间的戏码那就如一场大戏,一折演完了又来一折,精彩不断啊。
博果尔本以为这消息是贵太妃放出去的,一问竟然不是,她可准备着好好帮那董鄂氏进宫,让岳乐脸上无光,让皇太后吃瘪,让皇上形象受损,怎么会提前声张,坏了自己的盘算。
世井之中,谣言最易传播,但最难追查来源,博果尔本打算暗查下去,细想了一阵后还是算了。这事一出,安亲王和皇太后岂有置之不理的道理,他没必要掺和进去,以免引火烧身。
安亲王岳乐如何想姑且不论,单说皇太后听闻此事,暗自恼火,皇上哪天出宫,去了哪里见了谁她自然清楚,这谣言却是真的,只是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