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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过这个人一般,再无人提起。
虽然皇太后在宫中禁了口,可福临还是得到了消息,到这里我们就不得不来关注一下紫禁城里的一群特殊的人:太监。
太监虽是一群去了势不男不女之人,但他们同样有情感追求。就比如都太监吴良辅眼馋娇艳的佟妃娘娘,而他的干儿子耷拉吴则对瑾贵人忠心耿耿。
太监不同于宫女,宫女尚有出宫的可能,而太监只有到死后或是老得不能动了才有机会离开紫禁城。所以太监们更易偏执。比如说吴良辅,从第一眼看见佟腊月就喜欢,佟妃进宫后也是处处给她方便,本想着可以借机一亲芳泽,可佟妃知道了他的心思后,就提高了警惕视他于畏途,远远避开。吴良辅这些年既得了皇太后的意,又顺了皇上的心,胆子大了心也大了,宫里千多名太监都以他马首是瞻,他虽不敢直接上手逼迫佟妃就范,却也不惧佟妃声张,他了解佟妃,她胆子小心机不深,这些年要不是他处处帮衬,也得不了如今的宠。既然佟妃不识趣,那他就得想个法子让她知道在宫里没了他,她也得不了好。耷拉吴自当小太监时就与当时的花束子交好,等花束子成了瑾贵人,更是一心为她着想,在他看来,瑾贵人的失宠就是佟妃造成的,他也乐意给佟妃添点堵。
于是,趁着鄂硕升任都统前来谢恩之机,佟腊月此生最大的敌人——董鄂氏乌云珠的消息就这么传到了顺治的耳中。
顺治是个多情的人。他第一次见乌云珠的画,就被她的才华折服,第一次见乌云珠的人,就觉得顺眼无比。他也知道乌云珠现在是堂兄岳乐的侧福晋,所以他压抑着自己的渴望,竭力把视线转到新婚皇后身上,转到后宫去。可对着一个傻里傻气的皇后,他怎么能不想起清灵如水的乌云珠,而佟妃与蒙妃之间的纠纷也让他疲累不堪。再见一次吧,就一面。乌云珠的风姿谈吐都让他如沐春风,他喜欢她的婉柔恭顺,喜欢她的诗情画意,喜欢她的柔媚可人,他忍不住见了一次又一次。这一切让他觉得既兴奋又危险,似乎他即将犯下一个大错。所以,当乌云珠因病不能应召进宫之时,他在满心遗憾之余心中还是有一丝庆幸的,因着他的遗憾他派出了太医,因着他的庆幸他在不自觉间努力让自己遗忘。他知道自己高处不胜寒,在宫里知音难觅倍感寂寞,得了乌云珠的相伴让他轻松许多,但他也记得叔王济尔哈朗临终前曾提醒过他“国事重于泰山,私情不足为训”,他命中注定只能自己熬下去。所以,当太医回禀董鄂氏侧福晋已去郊外庄子上休养时,他顺势断了最后的一丝关注,罢了,就当从未见过吧。
当满身风尘的岳乐向他交差复旨时,顺治心里是无比庆幸的。假如他不管不顾循着自己的心意行事,那他如今将如何面对为他出生入死的堂兄,怎么对得起他一直以来的鼎力支持。好在,他控制住了自己,没让事情发展到最糟的程度,至于心里的那一丝不忍那一点奢望,就让它呆在最深处吧。
出家?乌云珠居然出家了!猛然间,那一丝不忍茁壮成长,瞬间充满了福临的心间。一个弱女子,因为他的轻狂,居然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价,这都是他造的孽,都是他的错。乌云珠又有什么错呢?堂兄怎么能逼着她出家呢?福临对岳乐的几分愧疚转眼变成了几分愤慨,有事怎么不冲着他来,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他的皇额娘怎么忍心隐瞒这个消息,他如果早一点知道,或许就可以阻止乌云珠出家。他的好堂兄真够铁石心肠,那样好的一个女子他转眼就忘了,只顾搂着新欢高兴去了。他想好了,既然别人都抛弃了这个可怜的女子,那么他来保护她。
“别磕了,去打听一下侧福晋,不,乌云珠在哪里出家?”
“奴才不敢,奴才多嘴,违了皇太后的令,奴才这就去领罚。”
“恕你无罪,还不快去!”
磕得满头青紫的耷拉吴暗松了口气,成了,小命保住了。
在乌云珠出家两个月后,在庵堂外监视的人终于回报:有一个生人去探望了董鄂氏,跟踪后见他进了宫,应该是个小太监。
博果尔笑了,他就说喽,董鄂氏乌云珠绝不会无的放矢,她出家的目的总算达成了。接下来,她要谋算的就是进宫吧。
博果尔让人撤了回来,接下来的戏码不用特意去关注了,他猜都猜得出乌云珠的套路,温柔恭顺,善良隐忍,深情厚意,无怨无悔。三百年里他看多了此类的戏码,他已经没什么兴趣了,唯一的疑问就是乌云珠将以什么样的方式入宫?什么时候入主承乾宫?承乾宫自顺治十二年正月开始重修,在完工前顺治应该不会让他的心上人进宫吧,以他的个性,绝对不会让乌云珠屈居人下,跻身别宫侧殿的。乌云珠还有多大的耐性能等待多久呢?
博果尔的注意力放在了闽南战事上,在乌云珠与顺治重新勾搭上的顺治十二年九月,定远大将军济度率三万大军入闽,进至福州,当驻守福州一段时间后,再进军至泉州,准备进攻厦门。郑成功则主动放弃已占领的漳、泉两府属邑,并拆毁城墙让清军无所屯扎,借此巩固金、厦的防御,与此同时,还派遣部将率领舟师两路进击,一北上浙江,一南下广东,令清军腹背受敌、难以兼顾头尾。北上郑军连战皆捷,攻入舟山;南下郑军虽一度攻取揭阳,却遭到清援军击溃,死伤惨重。
郑成功确实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尤其是在海上,几乎无人能敌。博果尔借机再次于议政会提出扩充大清水师,增加水师战力。这回议政王安亲王岳乐觉得博果尔说得有几分道理,是应该把水师这一章提上日程,只是也不用如此急进,事缓则圆,应慢慢图之。博果尔又向顺治请命往天津港口督练水师,福临斟酌许久后,借襄郡王福晋有孕在身,再加上时近冬天,水师操练不便为名,另选了他人赴天津水师营。
博果尔虽小有不甘,但已经不太意外这种结局。他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穷福临这一生,他博果尔有可能都不能出京了,不过没关系,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能尽量提出自己的建议,做一些改进,也算尽了他自己作为宗室的义务了。
况且,尼楚贺确实怀了第二个孩子,都已经有六个月大了,有可能年前就会生,他走得远了也不太放心,留下来也好。再加上一岁半的晟睿,已经走得又稳又快,十分的调皮捣蛋,其战绩已经蔓延至了大半个王府。贵太妃与尼楚贺都对他予取予求,听之任之,家里也只有博果尔能够管管他。说来也奇怪,小晟睿反倒最粘他这个凶巴巴的阿玛,每次博果尔一回家,就巴着他不放,他稍微离开一下,哪怕上个净房,小晟睿就会用上“水淹三军”这一招。
虽然还没有其他儿子作比较,但博果尔就是知道,他这辈子最疼的孩子绝对会是小晟睿,两辈子的第一个孩子,怎能不让他疼到心坎里去?只是父母为孩子计深远,博果尔已经为小晟睿勾勒了一幅理想的蓝图。小晟睿抓周抓得是弓箭,那他就会好好教导他,让他日后成长为一名大将军。那么,从现在起,就要开始培养他男子汉的气概,哭鼻子这种行为可不太好。男孩子还是要多和父亲在一起,养于妇人手就太过娇惯了。
只要博果尔在家,他就尽量陪着小晟睿,虽然现在的小晟睿拿不起刀也拿不起箭,但多走走跳跳,身子骨总会壮实一些。还有规矩也要慢慢地教了,虽然博果尔很不舍孩子被约束起来,可小晟睿身为宗室子弟,又只比三阿哥玄烨小一点,他都可以预料到等孩子六岁时,一定会进宫陪玄烨读书的。宫里是个什么地方,步步惊险,为了孩子好,有些事现在就要开始教了。对了,在孩子进宫读书前,一定先给孩子种痘,他虽不记得玄烨是几岁染上了天花,可宫里能得天花,总是有缘故的,既然知道了,就要让自己的孩子规避这种风险。
庄子里倒是传了好消息来,说是种痘成功率已经有所上升了,这一批的三十个孩子种了痘,只有三个没有熬过去。还是再等等吧,等小晟睿再长大一点,身子骨更强壮一些,种痘技术进一步成熟了再说吧,反正还有三年多的时间。
顺治十三年正月初三,博果尔嫡次子松克出生。
这次博果尔早早就取好了名字,他绝对不让福临再抢走了他当父亲的权利,松克,取其内心通明之意,身为嫡次子,希望他长大后心里明白,自己努力争取爵位,不要兄弟相争。
☆、三十一
三十一
三年抱两,还都是儿子,这下钮祜禄夫人瓜尔佳氏总算稍稍放了点心,她手里抱着小外孙,看着大外孙在一旁陪着妹妹玩,心里真是欣慰到了极点。
“尼楚贺,看着你如今这样,我和你阿玛都高兴放心。对了,你阿玛打算上折子乞老致仕了。”
“额娘,您不要担心,女儿过得好着呢,贵太妃和爷都对我很好。阿玛身体没事吧?”
“没事,只是老了不太想动了,想过几年轻松日子。”
“也好,阿玛也有五十七了,这些年也够累的。”
“最小的你都有两个孩子呢,我们怎么能不老呢?”
“额娘现在还很年轻漂亮,一点也不老。”
“又说傻话。你这两年真的长大了,懂事了。大格格虽不是你亲生,也要好好待她,别让襄郡王操心。”
“我会的,额娘。”
博果尔得知岳父伊尔登将致仕的消息时心里很平静,也该是他老人家享清福的时候了,这几年岳父教了他很多,给了他很大的帮助,他也感恩在心。
“多带孩子回去陪陪老人吧。”
“好。”
与伊尔登一同致仕的还有景仁宫佟妃之父佟国赖。他致休的原因可不太妙,以疾致休,虽上令加太子太保致仕,但佟妃却确确实实地少了倚仗,她的兄长佟国赖佟国维如今都不过是个普通侍卫罢了,当不得大用。
佟腊月感觉日子从所未有的难过起来。她虽出身汉军旗,但也是家里千娇万宠的掌上明珠,因长得漂亮,大家都说她必有一个好前程。果然,她顺利的进了宫,得了皇上的喜爱,没几个月就怀上了孩子。虽然当时前皇后时时挑她的刺,但那时皇太后喜欢她,皇上护着她,她倒也没怎么上心。后来御花园里那一池冰冷的水让她初次领略到了后宫的残酷,皇太后对皇后的偏袒更让她寒心。要在后宫里保住自己保住孩子,她要努力往上爬。皇后被废了,她满心欢喜,皇上为她作主了,她的机会来了。可皇上却好像忘了她一样,后宫中与瑾贵人打得火热,乾清宫里还有一位不清不楚的安郡王侧福晋。她知道自己不怎么机灵,但她听话,她听额娘的话,听吴良辅的劝,即使心里醋意翻腾,她也做出一副与废后完全不同的贤惠大度来,果然,皇上就喜欢这样,他向她承诺:皇后位子是她的了。她还是太天真了,她生下了玄烨,坤宁宫也即将迎来新主人,却不是她。皇上再一次向她承诺:不管中宫是谁咱们俩的心都永远在一起。其实她也一点也不想再信了,可她不得不让自己相信,玄烨在阿哥所,她见不着,皇太后为着皇上想立她为后,对她冷淡了许多,宫中蒙妃都把靶子对准她,视她为眼中钉,她再不笼着皇上,那她就真的会尸骨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