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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娘被秃满带了出来,当她见到脱脱时,不免面露惊愕。如果脱脱已经返回大都,那麼殿下呢?殿下究竟在何处?
脱脱看明白承娘的面色变化,知晓她是担心王裕,便笑了笑,“你放心吧,王裕已经顺利回高丽成為高丽王了,你只需在此好生侍候陛下。”
她总算鬆了口气,但面对脱脱,她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多谢大人!”
脱脱饶富兴味地盯著承娘,心想自己该不该和她谈一场交易。她既然知道高丽王已离开大都,却半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该不是她留在元国,有她的用意?
前几次交手,他就明白奇承娘不是简单的女人,她既然能带著当时的皇太弟躲过杀机,定是身手不凡。现在燕帖覆灭,只要再把答纳失里消除,整个元国就再无人能与他们抗衡。
思及此,他认為与其等到时机要奇承娘登上后宫之主,不如现在就开始策划,儘早消灭一切阻碍。
他也不避讳,直接开门见山,“我不管你留在大都的用意為何,只要不是祸乱我大元国,我不会阻拦你。我还能助你——成為皇后。”
承娘轻笑一声,此刻她终於明白脱脱逼迫她再度入宫的原因。因為他看透皇上心繫她,只要她顺利怀上皇子,后宫之位必定扶摇直上,而她会变成他们的棋子,控制整个元国。
她是不会顾虑元国如何颓败,她只要高丽完好就行。
她知道自己若不和脱脱谈妥交易,他随时会拿殿下和高丽做要挟。这样进退迍邅之局,她能做的就是答应。
看似被逼迫,但她心裡再明白不过,以她现在的身分,什麼都做不了。她再能撼动皇上的心,却动不了元国的体制;唯有登上后宫之主,拉拢脱脱等人,她解救高丽的心愿才能成真。
“大人如此赏识奴婢,奴婢受宠若惊。”承娘略低著头,刻意没有明确地表明立场。她在试探脱脱,看他能為了这项交易,做到什麼地步。
脱脱轻謔大笑,不知自己是狼狈為奸,还是与虎谋皮?不管如何,他的目的只是想要在元国屹立不摇,奇承娘要看他的诚意,他不怕付出一切,“你若登上皇后,我会竭尽所能助你,免於高丽受元国牵制。”
承娘一听,立刻朝脱脱福礼,“多谢大人,奴婢愿意接受此桩交易。”
鸡腿
作者有话要说:鸡腿好大的功用!章节名没别的意思 骨朵替皇上準备了一桌酒席,忙得不可开交。妥懽不知他為何心血来潮,站在一旁问道:“今天又是什麼大日子?”
“回陛下,高丽王已离开大都,您当然要吃酒庆祝。”骨朵将酒盏摆好后,呈上银具,一桌丰盛的酒席刺入妥懽眼底。他轻声一笑,不觉得自己该大肆庆祝,反而是忖著该如何安慰承娘……
骨朵见到皇上又陷入自己的黑色地带,不免拉开话题,“在吃酒前,奴才有不得不对陛下稟报之事。”
“说吧。”他看著骨朵面露古怪,心想定不是什麼好事。
这时骨朵将案上的书籍抱了过来,挑了一本推到妥懽面前,面露正色,却道出不堪入耳的话,“敢问陛下把这些书册研究透彻了?奴才可是為了陛下,费尽心思才挑到这些房中术秘籍啊。您上次什麼都没做,真是让奴才急死了!那丫头算得了什麼呀,陛下您可是男人啊,如何不能——”
妥懽听不下去了,烦闷地摀住骨朵的大嘴,“行房之事用得著你这太监教朕?朕可是比你懂得多了。”而且这傢伙竟然还把偷看的事抖出来,看来是不想活了。
骨朵仍旧一副神秘兮兮,伸出手掌在妥懽面前比划,“陛下,合房时手也是……”
p至极!
他生气地捏著骨朵的嘴,啐道:“不用教朕此等下流之事!朕唯一的心愿是承娘倾心於朕,其餘之事多说无益!”
骨朵噘著嘴,感到很难过,毕竟他是出於好心给皇上提点的,怎麼会落得好人没好报呢?他是忖著女人只要在床上被驯服,往后就是说一也不敢道二;只是他太小看他的主子了,没想到皇上对那丫头甚是纯情,半点没有掺杂慾望。
虽是如此,他还是认為自己有义务助皇上和奇氏拉拢感情。
“陛下息怒!息怒!奴才等会子带上承娘陪您吃酒,让您消消气。”骨朵拱手福拜后,急急忙忙地从妥懽的寝宫离开。留下妥懽征愣地瞅著面前的酒席,因為这使他再度想起那日的情景……
***
承娘硬是被骨朵拖了进来,有好几次她想挣脱,却因為骨朵武底浑厚,自己风寒未癒,沿路都被压制,像极了囚犯。
骨朵用力把承娘推进去后,随即閂紧宫门,还让一群侍卫守在外头,就是怕这丫头不给皇上面子衝出来。
承娘没有站稳,踉蹌跌步,差点摔在地上。妥懽见状连忙上前搀住她,担心地问道:“没有受伤吧?”
她轻摇头,看著他身后的酒席,猜不明白他的用意——是有什麼大喜之事?还是他纯粹想饮酒作乐?
她想不明白,但她知道,他做任何事都不是害她……
她慢慢地推下他的手,兀自走到圆桌前,替他酌酒。妥懽不禁轻嘆了声,估计今晚也是这样相看无言的度过了……
***
承娘僵直地站在妥懽身旁,再无动作。想起脱脱对她说的话,令她恍惚。如今自己对待皇上存有目的,不能堂堂正正地接受他的感情,还要利用他……对她来说,实是痛苦不已。
妥懽扭头看著她面露苦色,不免心想她是不是不愿意待在他身边?虽是如此,他还是想让她露出笑顏……即使这样的表情并不是為著他。
他扒开一根鸡腿递到承娘面前,绽开只属於他的暖沁笑容,“再给朕试毒吧?”
她想起了当时的情景,立时热泪盈眶。她说他自私,可自己何尝不是?他做任何事都為著她,但她总是忽略他。事到如今,他已经在她心头生了根,如何能拔除将之忘却?
豆大的泪珠从她眼底滑了下来,是恨自己的无情抑或厌自己的无心?
妥懽不能明白承娘因為一根鸡腿而哭泣的原因。他觉得自己似乎做什麼事都得不到她的笑容,但他还是强打起精神,勉强笑道:“不喜欢吃的话,还有别道菜……”
承娘一听立刻接过他手中的鸡腿,用力咬了一口;泪水沾在鸡腿上,咸苦的味道从舌尖化开,令她没有食慾,但她还是努力把鸡腿吃完。
我不是不喜欢,只是自己愈来愈没资格接受了……
非梦
作者有话要说:酒后乱性开始了。。。 承娘的泪水如同瀑流般没有歇停,令妥懽不知如何是好。他以為自己真的做错事了,便轻轻拉起她的手苦笑道:“如果真的不想待著,朕不会强留你。”
她不是不想待著……只是摸不透自己因為一点小事就牵动泪水,与平素坚强的她极端不符。她半玻е郏咳套∫∫∮沟睦岬危W宰谕讘着员摺
妥懽不明白她又是怎麼了?征愣地盯著她,不敢有所动作。
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真该借酒浇愁……喝了酒,她就能忘却痛苦、忘却一切了吧?
她瞪著他面前的酒盏,迅速抢过并仰头饮尽。这个举动令他吓了一跳,“别喝,对身子不好。”
她没有理会他,甚至瞪了他一眼,再度酌满饮尽。妥懽欲出手阻止,却被她甩开,“别管我!”
他生气了,她要喝猛酒他為何不能阻挠?他為她做的一切都是為她好,為何她总是不明白?总是拒绝他?
她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坏了身子?她就不明白她病了,他会比她更难受?她受伤了,他会心痛——她永远都不知道她比他自己来得更重要……
她又饮了一盏,令他按捺不住怒意,奋力抢过,“别再喝了!”
她对著他轻笑,酒盏虽被他抢了,但酒壶还在。她立时把装满酒水的瓷壶凑进嘴裡,大口喝下。他以為她是為了谁才灌酒?她可是為了他……因為她爱他、恨他、负他、愧对他……如此纷扰的思绪,她只能用酒让自己忘却。
她不知自己饮去了多少酒,只感到全身轻飘飘的,如同身处梦境。
他瞅著她红润的面颊,知道為时已晚——她酒量不好,许是醉了。他无奈地嘆了一声,搀住她的腰枝,準备送回榻上休息。但他没料到她醉酒得厉害,竟像根钉子般钉在原地,让他拉不动也劝不走。
还是把她抱起来吧。
下定主意后,他稳住脚步,不管她多难缠,都要让她好好休息!谁知她却轻喊了声,“陛下。”
他愕了片晌,以為自己听错了,随即又触上她的背,打算横抱住她。但她又喊了声,“陛下!”她一双漂亮的眼睛含著水光,令他动摇。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趁人之危,用力摇头后,他把非分之想抹去。
她似乎醉得不省人事,竟双手拽住他的衣襟,宛如魔怔,“為何你就是不懂我呢?”
她是醉到不把他当皇帝了?
妥懽拧著眉心,虽然知道会徒劳无功,还是劝道:“承娘,你醉了……”
“我没醉!”她红眼瞪著他,自从父亲被污小螅馐撬诙纬蠛稹
她以為这是梦境,以為可以肆无忌惮,便把自己的真心话全说了出来,“你真的很可恨!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这麼悽惨!若不是你,我就能同爹安乐过活。若不是你,我也不必入宫……”
他凝著她,感到撕心裂肺,原来只有藉著酒意,她才愿意表明对他的恨意。
他知道她恨他,经过这次的事,肯定恨得更深了。可他还是很难受……
“朕拿命给你,你不要——”他红著眼眶,如同埋怨般的斥责灌入她的耳内,“朕愿给你一切补偿,你却什麼都不要。那麼你要朕该怎麼办?永远消失在你眼前?”
原来在梦境的他,也像现实般伤痕累累。
她是不想伤害他的,至少在梦裡,她希望他知道她的真心。她的确是恨他,但她也爱他,她只是想告诉他,她因為爱恨之间而痛苦……这时她把他的衣襟拽得更紧,红唇强吻上去。
因為这是梦,她可以肆无忌惮。
放纵
作者有话要说:半套船来了,没节操来了。。。 妥懽瞠著眼,温润的触感从唇瓣窜上脑门,令他不能适应,甚至不由自主地推开承娘。
為什麼要推拒她?难道他在梦裡也想背叛她?
承娘愤恨地咬唇瞪视,再度勾住他的颈子强吻。妥懽则是僵著身子承受她的发狂之态,心想她是把他错认成王裕了?
他告诉自己不能趁虚而入,在他还没得到她的谅解前……他知道,或许这辈子都得不到宽恕,但他还是想奋不顾身地求得她的原谅。
奇承娘,是他这辈子唯一的至爱,也是他这辈子的剋星。
良久,她知道自己吸不上气时,才推开他。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