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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涌现,她想起了儿时她与兄长大吵一架,是表哥捧著一团紫荆花要她与兄长谈和。后来她才知道这“紫荆花”背后的深意:亲情。
她扭头看向脱脱,哪怕没有了男女之情,她也想维持住她和表哥之间的亲情。于是她顺手摘取了一朵紫荆花,递向脱脱,“将军可记得此花?”
脱脱却没有应答,沈著脸,目光不知放向何处,这样的举止再次伤到了伯顏忽都。她勉强撑住自己的笑容,关切问他,“将军心不在焉,莫不是因為大丞相?”
脱脱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说了句,“多谢贵妃娘娘关心,微臣无事……”
他话还没说完,她手中的紫荆花便落地了,似乎预告著他们连“亲人”也做不成。既是如此,她也不想再勉强自己,更不要过问他的一切——即使腹中骨肉是他的,她知道,他仅只是奉命行事。
她不再看他,準备转往文德殿休息,脱脱却抓住了她的胳膊,“恕微臣无礼。”
她瞪大眼还不能明白发生什麼事,唯一能感受到的是脱脱诡异的目光。那对邪魅晶亮的眸光钉在她的颈间,令她相当的不自在。
脱脱早已发现了伯顏忽都颈项上的翠白玉佩——他不禁蹙眉,最大的原因是表妹入宫前从未配戴过这样的玉饰,且她也非是喜爱豪奢的女子,不可能会掛上和填玉这般上等之物;但她却在入宫后,多了这样一件“物事”,相当耐人玩味。
他再往前,双眼仍旧放在玉佩上,试探性地问道:“贵妃娘娘可曾收过大丞相的赠礼?”
伯顏忽都却面无表情地答道:“本宫何德能承受大丞相的赠礼?”她说完,立刻甩开脱脱的牵制,疾步走回文德殿,留下脱脱一人细细思忖她方才的眼色。
***
伯顏忽都一人沈浸在漾碧池裡一动也不动。当服侍她的宫女再次把香泉潭的冷水注入温热的池水后,她低声命了句,“都出去吧。”
等到四周不再有任何人后,她才放任抑在眼眶的泪水。她想亲自问呼图克图自己存在的意义……她出身名门,自小就被母亲蔑儿起氏教育成大家闺秀,成长的路上战战兢兢,人生的每一步都是為了踏上皇后之路。现在,她的确是在大道上了,但她深刻明白这不是自己想走的路……
她也想反抗舅父,但那是不可能,她一辈子都逃脱不了弘吉喇氏族与蔑儿起氏族的控制。
她就像傀儡,任人摆佈控制。
漾碧
作者有话要说:我其实真的想写伯脱的相爱相杀哈哈哈 数十名太监与宫女守在漾碧池的外头,听候弘吉喇贵妃的吩咐。
当他们看见脱脱将军迈步过来时,仍旧不动声色,似乎是习惯了脱脱这样的紧迫盯人。一名贴身服侍伯顏忽都的小宫女走上前向脱脱福礼,“将军大人今日还是要在此处护守贵妃娘娘吗?”
脱脱撇起嘴角,却没有任何的笑意,“不了,今日没打算这麼待著。”
小宫女没听懂脱脱的话,又问:“那麼将军大人是打算回到文德殿等贵妃娘娘?”
“非也。”脱脱敛起笑容,用力推开面前的小宫女,往前跨了一大步。此举令周围的太监宫女大惊失色,纷纷上前阻挠脱脱的行动。
“将军莫怪奴才失礼!”五名太监团团围住脱脱,分别抓住他的臂膀箝制住他的行动,却不想脱脱长年征战沙场,气力非同小可,三两下就甩开他们的制伏。
脱脱迈开长腿,也不管后头的太监宫女大叫大喊,兀自走进漾碧池。
***
伯顏忽都听到外头的嚷叫早已提起戒备,当脱脱不顾礼法妄自进入漾碧池时,她瞪著他,完全不能明白他的意图。
她沈住气,试著以贵妃的身分命令脱脱离开,“将军擅闯此地,无非不合礼制,到底是不把本宫放在眼裡,还是放在眼裡?奉劝将军还是趁怯薛军到来前,赶紧离开吧。”
可脱脱却充耳不闻,朝伯顏忽都走近。他蹲下身,由上到下扫视著她潜藏在池水里的躯体。她并没有感到赧却,反而觉得自己被羞辱,“脱脱将军,本宫记得你心心念念蔑儿起氏的一切,若在此刻被冠上与妃嬪通姦之罪,就算是大丞相也救不了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脱脱打断,脱脱将视线放在她白皙的颈子上,轻笑了声,“為何贵妃娘娘连洗浴时也配戴著玉佩?”
“嗯?”她下意识地按住掛在颈项的玉佩,眼底滑过一丝慌乱,“此乃毓德王所赠,脱脱将军倒是管得紧了。”
她原以為表哥会继续逼问玉佩之事,没想到他竟是退了一步,“微臣方才多有失礼,望贵妃娘娘勿怪,微臣先行告退。”面对他的突然离去,她百思不得其解,到底表哥发现了什麼……?
***
至元五年十二月,妥懽与承娘顺利从豪州回到大都。他们不止下乡救疫,更是把受到燕帖旧部迫害的百姓全都带回大都,打算一举清除钦察氏。
妥懽回归后,刻不容缓地端坐在龙椅上要求朝议,一边静静等待怯薛军把答纳失里和燕帖旧党带到大殿审罪。
被打入冷宫的答纳失里披头散髮、状似疯魔,即使左右各有一名身强体壮的怯薛军扣住,她仍旧不放弃挣脱。当她看见许久未见的妥懽时,啐了一口秽津笑骂道:“好你个狗皇帝,召见本宫竟是用这种方式?”
答纳失里的骂语令骨朵拔出长剑抵住她的心口,“废后也敢这麼口无遮拦?”
“区区一介阉人胆敢对本宫拔剑相向?”答纳失里反问著骨朵,放声狂笑,“怎麼?屈于伯顏脚下的狗皇帝待不了南乡,挨著穷苦又哭哭啼啼地跑回大都?”
凤狂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已经到后段了 妥懽早不像前时那般么稚,面对答纳失里的挑拨之语,他丝毫没有动摇,扬起嘴角,他对著答纳失里轻声一笑,“看在废后逞嘴舌之快的时候不多了,朕不会计较你的恶言,不过,自己犯下的罪还是得还,你的一言一语,不过是加快你败亡的速度。”
妥懽的话一发落,答纳失里便听到身后连迭的哀嚎声,她费力地扭头一观,竟是那些与父亲交好的行省主和官员,他们同她一样被怯薛军押送至大殿,相当狼狈。
答纳失里随即瞪向妥懽,咬牙道:“本宫的人你也敢动!”
妥懽没有理会答纳失里的怒斥,朝骨朵使眼色,要他把前些日子他费力缉察的罪证一项一项昭诸于世。骨朵会意,板起严肃的面孔开始朗声将燕帖旧部所犯下的罪条一件件道出,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其中一位大司农司驳斥道:“微臣尽心尽力為朝廷,如何做了这等勾当?”
骨朵反问大司农司,“若兀良哈大人真為国為民,如何会有此证?”骨朵拿出好几张纸据,立时令大司农司百口莫辩。但光这样是不够的,脱脱奉妥懽的命令将受到迫害的百姓带入大殿,让他们一一陈述这些官员的恶行。
当燕帖旧部皆被拖下去赐死后,大殿上只剩下答纳失里一人孤军奋战。她红著眼眶,瞪眼看向面无表情的奇承娘。她早该料到,奇承娘不是省油的灯,怎麼可能不会利用皇上将她处死?
她不禁疯魔大笑,忖著要消灭朴氏、奇氏、弘吉喇氏,到头来却是自寻死路?“奇承娘,就算你杀了本宫,本宫做鬼也会缠著你不放!”
妥懽睨了癲狂的答纳失里一眼,忍不住叹了口气,“都到这份上了,你怎麼还要逞嘴舌之快?”
“陛下沈迷于奇氏的美色,相信要不了多久元国便会亡国!”答纳失里沙哑著声音,费力地吐出毒咒,“区区一介卑下的高丽女子,陛下竟妄想给她凤凰之位?不过是隻鸡的身分,就算插上凤毛,还是隻鸡!”
“闭嘴!”妥懽因為答纳失里出言羞辱承娘,不由得暴喝。
承娘明白局势不对,立时起身朝妥懽下跪,“请陛下息怒!”她不希望他因為一时的衝动而自乱阵脚,对付答纳失里,没那麼困难,现在只差让她的罪尤公诸于世。
妥懽当然也知道自己不该动怒,他深吸一口气,对怯薛军令道:“把人带上来。”没多久,平时服侍答纳失里的宦官和朱重八、王氏都被带进大殿。
朱重八一看到妥懽,下頷差点掉下来,他环顾四周,竟又发现一身红衣的美人——他从没想过这两人就是王氏口中的乌哈噶图汗和奇才人,因為太过震惊,他好半天说不出话。
他只记得当他们先行离去后,隔日就有将士说要带他们去平反他爹的冤屈,没想到竟是上朝面圣?
但朱重八立刻就反应过来,他们北上到大都的用意,或许不是一见皇上,而是另有作用——当他看见身旁的宦官后,回忆涌现,他记起了就是那人带著纸契、书信和票据来找他们。
诛心
作者有话要说:答答快下车了请等待。。。 朱重八毕竟是个十多岁的孩童,不懂什麼朝堂上的规矩。在他想明白宦官的身分后,不由得惊声大叫:“你!就是你这太监害死我爹!”
太监立刻反驳:“竖子!你有何证据血口喷人咱家害死你爹?”
“我还需要什麼证据?我这双眼可是瞧得一清二楚,你可是逼迫我爹签下纸契与那歹毒皇后合谋杀人!”朱重八脸不红气不喘地咄咄逼人,令太监一时哑口无言。
妥懽见是时候了,便要骨朵把票据与纸契摊在眾人面前,并请朱重八和太监指认。妥懽斜眼对著太监质问:“朕听闻你姓巴儿古,不知票据上的姓氏是否相应?”
“奴、奴才不敢妄自定论。”
“既然巴儿古内官不愿一瞧,蔑儿乞大人便替朕好好审查吧。”妥懽笑了笑,扭头看向神色有些古怪的御史臺大夫。蔑儿乞朝鲁瞅了一眼伯顏后才慢悠悠地端详证据。
一刻鐘后,朝鲁拱手答道:“回陛下,票据上的字跡确实与巴儿古内官的字跡吻合。而纸契上的章印,出自伯岳吾氏,是逝去的燕帖木儿所有。”
答纳失里听了不禁双眼暴突,朝太监怒吼:“本宫同你吩咐过什麼?你一点都不记得?临行前本宫不是交代你,一切之事由你担下,竟敢窃取印章背叛本宫?”
太监惨笑道:“娘娘,从小奴才就被教育‘凡事都要留一个底’。若不这麼做,只怕像现在一般东窗事发,奴才就无法奉养远在钟离的老母亲了。留得一个脱身的机会,不能说是奴才背叛娘娘您。”
“阉人倒把自己背叛本宫的事实说得合情合理了——”答纳失里还要指责太监的不是,突地一声重击打断了她。
原来妥懽早就走下天臺,对著呈放证据的桌案用力一敲,“答纳失里,你是不是该认罪了?”
答纳失里呵呵一笑,“本宫何罪之有?杀人了?还是篡位了?哈哈哈……喔!当初父亲看不起的狗皇帝,扶不起的阿斗,倒想学李世民励精图治了?不过本宫还是要学魏徵进諫呀——陛下最好知道:不会飞的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