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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缺道:“观察入微,可是那又怎么样?”
小鱼儿道:“他是谁?他为何会被点穴?他和旁边的两个男人是什么关系?他被人点了穴带到妓院来是怎么回事?这其中有什么阴谋?难道这些你都不好奇吗?”
花无缺皱眉反问道:“我为何要好奇?我与他非亲非故,为何要去关注他?若此事有蹊跷,我遇上了,就能帮则帮。但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人看上去虽然表现略有些怪异,但你不过是观察了一会儿,便联想到阴谋上去,这实在有些牵强。”
小鱼儿道:“懂不懂什么叫做透过现象看本质?在别人看来那只不过是一个表现怪异的男人,但在我看来那极有可能就是一团乱麻露出来的线头,只要抽丝剥茧,顺藤摸瓜,一定能找出幕后黑手来。”
花无缺道:“你打算怎么办?是下去抽丝剥茧,顺藤摸瓜,还是坐在上面看热闹,刚才锣鼓已经响过一阵了,正主儿也快登场了。”
小鱼儿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他本意不是要去管闲事好不好,而是想要启发启发花无缺的思路,不要整天笑的温文尔雅一副泰山压顶面不改色的模样,一点少年人的朝气也没有,跟个小老头似的。
今日挂牌的清倌人不只怜怜一个。老鸨借着今日清倌梳拢的机会趁势放出了手下一批刚□出来的新人,登台的小姑娘个个水灵灵的,吹拉弹唱,样样精通,都是卖艺不卖身,过个三五年,能成大器者就又是一棵摇钱树。
二楼包厢里的客人无一不是腰缠万贯的大豪客。泉州商会的于老爷拨了头筹,以一千五百两银子抱走了第一朵香花。一千五百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寻常百姓五口之家一年的嚼用顶天了也超不过三十两银子。老鸨顿时眉开眼笑,有了于老爷开的好头,后面的银钱只会高不会低。
叫价声此起彼伏,台上的清倌人一旦被梳拢了,就大大方方朝□的恩客行一个蹲身礼,然后回后台,而恩客也在众人羡慕的目光和吆喝声中退场,在龟奴的引领下一探香闺。
小鱼儿扫了一眼一直按兵不动的董员外,这个员外老爷还没喊过一次价,只在最初几个小姑娘登台表演的时候买了几十朵绢花,抛上台捧捧场。一朵绢花代表十两银子,董员外一口气扔了几百两,也算是够意思了。
小鱼儿道:“老董,你还真沉得住气,这些个美若天仙、多才多艺的美人,你就没一个动心的吗?”
董员外此时已没了初见小鱼儿被他要挟时的窘迫与惧怕,权当他是在陪两个得罪不起的大客户来开眼界,说话也少了几分谨慎。“鱼公子,你是有所不知,这妓院也跟我们做生意买东西是一个样,越是好的东西越要吊足人胃口。前面的这些清倌人也就是千把两银子就能□,比起你争我夺上万两银子才到手的美人儿来说,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小鱼儿道:“愿闻其详。”花无缺也侧耳听过来,董员外见两人好奇,也有了解说的兴致,一指此刻台上的一个杏眼桃腮的妓子道:“那个叫玉蝉儿,一身雪白滑腻的皮肤,让人爱不释手,她只会唱一些花街柳巷里常见的小曲,在客人饮酒作乐时助助兴,纵然天生媚骨,但我看□银子顶多也就四五千两,这还算是高的了。”
果不其然,玉蝉儿的梳拢价最后落在四千二百两银子上。
董员外道:“行行出状元,就是倚门卖笑,也有花魁和流莺之分。长相好是当然的了,但气质也是不可或缺的,抚琴吹箫,吟诗作对,比大家闺秀还闺秀,那才叫好呢!想当年秦淮河畔的第一花魁阮大家,一手精妙动人的琴艺不知让多少风流才子沉醉其中,不可自拔,你们知道阮大家的初夜价值几何吗?”
小鱼儿摇摇头,心道再你大家大家叫的好,被多少人追捧,最后还不是把自己作价给卖了,圣女走下神坛还不是成了□。
董员外咋舌道:“十八万两,整整十八万两银子,这是何等的天价!”小鱼儿也跟着连连惊叹,花无缺却是欲言又止。
玉蝉儿过后出来的姑娘个个具是有真才实学的,比起前面的几位浓妆艳抹,更显清丽脱俗。董员外也积极加入到了竞价的队伍中去,时不时喊两声,抬一抬价,但他志不在此,也没有脸红脖子粗地跟别人干起来。
小鱼儿低声问道:“花无缺,我看你刚才吞吞吐吐的,是有话要说?”
花无缺道:“方才董员外提起的阮大家,我认识。”
小鱼儿惊道:“你怎么会认识,认识江南的花魁呢?”
花无缺淡淡道:“大概在十年前,师父外出游历回来,带回了一个女子教授我古琴,那女子名叫阮芳菲,便是秦淮河畔擅琴的阮大家。那十八万两并不只是什么梳拢的银子,还是赎身的银子,芳菲姑姑的意中人是神剑山庄的继承人,那人为芳菲姑姑赎身并带回家,可惜两人并没有终成眷属。”
小鱼儿道:“神剑山庄可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老牌世家,光是剑神就出了好几个,最近几十年少有在江湖上行走,但余威犹在,不是其他后起的武林家族可以媲美的。我听说神剑山庄的庄主夫人是大侠铁中棠的爱女,那个阮大家岂不是……”
花无缺道:“此中纠葛我并不知晓,芳菲姑姑也极少谈起她的过去。”小鱼儿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花无缺见状道:“你怎么了?”
小鱼儿道:“你教我知晓了如此隐秘的一个八卦,却不说清楚来龙去脉,教我牵肠挂肚,怎么快活得起来?”
花无缺嘴角动了动,实不知该怎样安慰小鱼儿。小鱼儿愁眉苦脸没多久,注意力就被粉墨登场的花姑娘给转移开了。果然如董员外所言,这后面上来的清倌人素质比前面不知好了多少,各自的技艺也十分了得,流云飞袖洗山河,铁画银钩写春秋。随着一声声满堂彩,一盏盏彩灯点亮高挂,梳拢的价钱也节节攀高。直至倒数第二位清倌人退场,□银子已经飙升到了一万八千两银子。
终于到了压轴好戏,在酒色财气的渲染之下,全场陷入了一种疯狂的氛围。不知是谁带头喊起了“怜怜”的名字,逐渐混合成一曲合唱,“怜怜”二字几乎要冲破云霄。
老鸨抬手虚按,她的叫声被淹没在了群众的激情里,老鸨纵然扯着嗓子大吼也止不住大家激动的心情。忽然从二楼的一间包厢里传出一声狮吼,盖过了全场的喊声,楼下澎湃的声浪如同装上了坚固的石堤,瞬间退了回去。场中安静下来。老鸨捂着耳朵,摇了摇头,清清嗓子,先向二楼的大侠道了声谢,又朗声道:“在场诸位大老爷大公子,今日既是我家女儿的好日子,也是诸位的好日子,当然好事成双,这双自然是双双对对,就是不知谁有那个福气成为我家玉茗的入幕之宾。对了,打今儿起,怜怜便正式上牌子,艺名便是玉茗,那怜怜的小名儿还请各位不要再叫了,以后只管将玉茗的名声传扬出去。”
江南七大花魁皆是以花为名,春满楼捧出了一个芙蕖,现在又想培养出一个玉茗来做接班人。下金蛋的母鸡谁不想要呢?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66
66、第六十六章 。。。
春满楼内的灯火忽然一暗;只有几盏灯笼如同星火飘浮;台上烛光次第亮起,轻纱帷幕后面多了一帧柔美的剪影。
一曲清越的弦乐之声,在场众人只觉得心胸为之一震。一股清爽的凉风扑面而来;吹去一室淫靡;一种甜而不腻淡而不寡恬然宜人的幽香缓慢地拂过心尖;让人心弦一颤。事后有的人说他仿佛回到了少时明月映莲塘的时光,身旁陪伴着纯真多情的表妹,奈何如今伊人已去。有的人说他朦朦胧胧中来到了一处鲜花碧草的园地,花丛中坐着一个言笑晏晏的美人。有的人说他被仙人接引上了天宫;在瑶池畔邂逅了一位天女。各人众说纷纭;但统一都认为玉茗姑娘的箜篌妙音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小鱼儿恍惚中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个夜晚,乱七八糟的院子里;水井边,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小背影,一只手无力的垂下,另一只手费力地拉起水桶,又因为单手使不上力,无奈地看着水桶落回井里去。
小鱼儿轻轻掐了自己一下,迅速清醒过来,看向身旁一脸茫然的花无缺,又扫了一眼迷醉的董员外,伸手拍了拍花无缺,待花无缺眼中恢复清明,问道:“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花无缺下意识答道:“很多呀,两位师父,荷露,铁姑娘,还有我娘。”
小鱼儿嘴角一撇道:“禽兽呀!”
花无缺道:“你说什么?”
小鱼儿道:“据说江湖上有一种神奇的香水叫□慕,能够瞬间勾起人心底最真诚的爱恋。”
花无缺道:“我刚刚看见小时候练武受了伤,二师父给我包扎伤口,大师父悄悄将药瓶放在我的枕边,荷露替我梳头发,后来场景一变,又成了我和铁姑娘并马而行,铁姑娘的衣服不翼而飞,我吓得从马上摔了下来,被我娘抱在怀里,我一直想看清我娘的模样,如果不是你摇醒我,我就能看到了。”
小鱼儿道:“解释就是掩饰。”
花无缺道:“那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小鱼儿语气一滞道:“我为何要告诉你,你对铁心兰还真是念念不忘,那你怎么不去找她呢?”
花无缺正色道:“铁姑娘当时的行为虽然冲动了一点,但她是出自一片好意,是为了拦住我,好让你逃走,她为你付出了这么多,小鱼儿,难道你真的不懂铁姑娘的心吗?”
小鱼儿苦恼道:“就是知道她是一片好心,我才觉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但是,感情是不能勉强的,铁心兰可以是一个好朋友,好兄弟,但其他的,我实在是接受不来。不说我,说说你吧,铁心兰之前在我面前处处说你的好话,她对你肯定是有感情的,你怎么想?”
花无缺沉默了片刻,道:“铁姑娘是我遇见的第一个移花宫的女子,我从小在移花宫长大,从小便晓得男人要保护女人、让着女人的道理,铁姑娘是如此与众不同,如此坚强,如此独立,当初我从十二星相的毒蛇手里把她救下来,她虽然狼狈不堪,但一双眼眸却亮得惊人,我想这样的姑娘,即便没有男人保护液能活得很好。”
小鱼儿笑了一声,道:“这你就搞错了,越是坚强独立的女人越渴望被人呵护,只不过由于自身太厉害,所以对于能够呵护她的人的标准也就更高了,你若是狠狠扇她两巴掌,再温柔地捧着她的脸亲吻她脸上的泪珠儿,我保证不出三天她肯定跟你走。”
花无缺皱眉道:“小鱼儿,你这种话不管是哪个姑娘听见都会气炸肺,也太不尊重姑娘们了,难不成以后你遇见了喜欢的人也会这样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吃吗?”
小鱼儿吊儿郎当地说:“以后,我哪里还有以后,跟你决斗,我只管想好自己埋在哪里就够了,哪里还管得着以后呀!”心里却想着我遇见的姑娘一个比一个厉害,扇起人耳光了比拍黄瓜还要干脆,我尊重得过来吗?把她们贡起来,我自己可就贱到尘埃里去了,再说了,要是我也像你花公子这般个个姑娘都温柔以待,处处要讨人喜欢,岂不真成了花花公子耍流氓了!
小鱼儿自有一番考量,他年纪小,还不懂得女人的妙处,从小听恶人谷里的叔叔伯伯讲当年勇当年恨,再厉害的人物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