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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的人在羡慕慧贵嫔的宠爱,朝堂上的人不敢多言,但是皇上喜欢跳舞的妃嫔,所以,他们也开始赶潮流,一时之间,歌舞坊不停的举办舞会。当初玉妃凭着皇上所作的《玉人赋》成为名符其实的天下第一美人,现在的慧贵嫔凭着一首诗成了舞中花魁。
纪茗萱一笑,果然在这个社会,最大的潮流都是来自皇帝。
潮流的引起,很快就有人评出了舞中十艳,这舞中十艳有民妓也有官妓,她们的舞得到无数人认可,在短短的时间内就闻名于天下,天下才子更是争相为舞中十艳作词作赋。
于此同时,慧贵嫔在私下里被人成为舞中花魁的流言慢慢传开了去。这流言传播的速度极快,似乎在一夜间便传开了。
纪茗萱收到这个消息,不由的一乐。
她刚想出手,就有人耐不住跳出来。比起她慢慢铺开的计策,这人不仅速度快,而且奇准狠辣。
花魁,果然狠绝。
只不过,这样快的打击,就不怕皇上查到?
纪茗萱决定放下计划,看狗咬狗还是比较好看的。
瑟祍轩。
慧贵嫔一天接到一种消息,开始还有些笑容,后来便是阴冷可怖。
绿柳和琉璃一日担心过一日,当得到“舞中花魁”这个隐藏的称号时,慧贵嫔彻底爆发了。她用剪刀将那身舞衣给剪成了碎片,发泄过后,慧贵嫔淡淡道:“去给本宫查清楚是谁在身后做手脚。”
宫里,她们进宫两年也积累了一些势力,慢慢查探也不是不可能。可是这留言是从宫外传来的,在最后一批人死去,她们手中已经没有人可用。
忠平侯(皇帝赐给秦家庶子的爵位)虽然是侯位,但是家底不过是一座侯府和几个庄子,连主人也只有夫人和小侯爷二人。夫人照顾小侯爷已经是极其苦恼了,更何况再培养势力。
这要去宫外查留言之源,绿柳和琉璃心知是困难无比的。可是眼下看到慧贵嫔的模样,她们不能说出来。
慧贵嫔如何不知道这事情的困难,可是她若不查出来是不会甘心的。
“除了去查这流言,近几年内就不要再多做任何动作,以前我们收买的人也嘱咐他们暂时不要与我们联系。”慧贵嫔说道。
绿柳和琉璃对视一眼,绿柳道:“虽然此事坏了娘娘的名声,但是皇上会怜惜娘娘的……何不趁此机会把握圣宠巩固势……”
慧贵嫔摇头:“皇后娘娘待我恩重如山,近日我出了父亲孝期,甘愿为娘娘祈福,你们且记着,万不可传了出去。”
绿柳和琉璃低下头去,然后在慧贵嫔锐利的目光下去布置一切。
慧贵嫔将衣服的碎片丢进火盆,她知道,皇上定然怀疑她了。否则这留言她都得到,皇上也不会没有任何动作。背负了这个名声,如果不能阻止它,最好的法子是去淡化影响。
一面打消皇上对她的怀疑,一面淡化自己的存在增加皇上对她的愧疚,总有一天,她还能站起来。
舞姬?慧贵嫔冷笑,千年前不是还有一个舞姬出身的赵太后,她还是始皇的母亲。
***
纪茗芙一叹,未想到四妹妹小小的一个算计,便毁了慧贵嫔。
当日四妹妹曾说,就让那诗流传久些,所以她行动了。
没想到这么一句话,便是一柄毒刀。
侍琴见自家主子在发呆,她只得出声。
“主子,巧儿过来了。”
纪茗芙回过头,她已经收起了自身的恍惚,道:“让她进来。”
巧儿走了进来,给纪茗芙请安后,侍琴很识趣的带着人都退了下去。
“娘娘同意了主子的请求。”
纪茗芙道:“既然如此,你就趁着这段时间调离这明逸轩吧。”
巧儿福了福身,道:“奴婢谢娘娘。”
纪茗芙忍不住抚向她的小腹,昔日小产她就明白自己是一颗无所反抗的棋子,各人的福缘不同,也导致她的路变得坎坷。
纪茗芙挥手准备让巧儿退下去。
谁知巧儿突然道:“娘娘还说这一次主子你助娘娘解决了慧贵嫔,但是希望主子在日后不要站错了队。”
纪茗芙面色顿时难看。
巧儿瞅着纪茗芙的神色,立即退了下去。
纪茗芙坐了下来,十分无力的摸了摸眉心。
她告诉她计谋,没想到她更狠,连舞中花魁这事都敢造出来。
此刻她觉得她虽然脱身,但是日后也未必能安稳下去。
***
舞中花魁之事在后宫传出,若说开始众人还对慧贵嫔嫉妒无比的话,现在大家都在看笑话了。可是也只能私下乐乐,因为皇上今日又驾临了瑟祍轩。
本以为慧贵嫔在第二日会出现,谁知瑟祍轩的大门竟然关了起来。
不是皇上关了,而是慧贵嫔自请思过。
皇上自然不允,慧贵嫔便关上宫门,轻易不开启。
很快就有人探听到消息,慧贵嫔在瑟祍轩开了一个紧闭房间,每日除了吃睡,剩下的时间都在里面思过。
一时之间,皇上、太后同时下了诏令,不得再随意嚼舌根。
纪茗萱颇为可惜,不过也放下了,这样子虽说保住了她的宠爱和皇上的欢喜,可是名声坏了就坏了。可以说,皇后之位与她绝缘了。
纪茗萱如此心态,也是恭德妃和宁昭仪的心态。
当然,纪茗萱等觊觎后宫权利的实权人物在慧贵嫔自愿退出争宠,还是会心生警惕的。这样的人若不是清傲之极自甘从此平淡过日,就是卧薪尝胆一般的人物。
只不过,此时她隐了下去,皇上对她似乎也有愧疚,若是她们在出手不免触怒皇上。
时间慢慢过去,慧贵嫔退出后宫纷争,恭德妃将重心放在随侍皇上的大皇子身边,宁昭仪一直照顾自己多病的儿子,纪茗萱怀着身孕。
主位上,曾经受宠的妃嫔们在这些时间都不能侍寝,所以接下来便是低位妃嫔的春天。
及至沛儿和沐儿周岁宴,尤以纪茗芙和孙容华得宠,另外投靠纪茗萱的王良人和投靠德妃的姜良媛也有宠爱。
就这么几天,也能看出日后的趋势。
两位皇子的周岁宴本来是需要大办,但是现在因为还在国孝期间,纪茗萱也不想像上次宁昭仪那样被参奏,所以纪茗萱主动提议简单一点。
这场周岁宴,虽然不热闹,但是皇上和太后在宴会散后才离开,已经表明了重视。
这又过了不少日子,是纪茗萱册为正妃的日子。
这个时候,纪茗萱肚子也大了起来,虽然身子笨重,但是却不影响行动。
由礼部备好册文吉服送上金印,然后拜天祭奠祖宗,因为皇后故去,所以便在昭凤宫外行礼便可。
见完后妃之后,便是接受命妇跪拜。
京城的命妇极多,底下黑压压的一片对她行礼,让纪茗萱终于明白,为什么所有人执着于权利。
命妇朝拜之后,纪茗萱便被拥进了贤仪殿。
贤仪殿布置成银红喜宴形象,喜气而华贵。不说贵气天成的正殿,就是寝殿也比起静安轩要大上两倍。
褪下沉重的吉服,纪茗萱对伺候的人挥了挥手。
一个人站在这个贤仪殿,看着殿内的火烛,她虽有喜气,但是更多的却是茫然。
“娘娘,好消息啊!”
纪茗萱看着喜于形色的芝草,淡淡道:“什么好消息。”
芝草见纪茗萱不给面子,道:“娘娘猜猜?”
纪茗萱的嘴角抽了抽,道:“本宫累了,给本宫更……”
芝草一听,连忙道:“奴婢说就是了。”
纪茗萱在一旁听着。
芝草说:“皇上刚刚下旨,晋封老夫人为正二品淑人,大夫人为正三品令人,连大少奶奶也被册为了正四品恭人。”
纪茗萱一惊。
大夫人和大嫂到罢了,符合她四正妃的品级封号。
正二品淑人,那是贵妃之母才有的荣耀。恭德妃的母亲也不过是个正三品令人,如今后来居上,恭德妃岂不是……
“皇上还有没有册封其他诰命?”
芝草叹道:“娘娘怎么猜到了?”
纪茗萱顿时一松,道:“黄家是不是也出了个淑人?”
芝草点了点头。
纪茗萱安下心来,道:“你引着祖母和大夫人去见容婕妤去。”
芝草问道:“娘娘你不见?”
纪茗萱道:“就说本宫改日召见她们。”
芝草欲言又止。
纪茗萱轻声道:“去吧。”
芝草只得领命。
纪茗萱坐了下来,这个地方应该会是她来到这个地方住的最久的地方。
拿起梳子,缓缓的梳着头,手很轻柔,但是镜中的容颜却是心不在焉。
有些时候,没有得到反而着急,甚至还期盼万分。现在得到了,纪茗萱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欢喜。
脑子里一片浆糊,她想起了这两年来的点点滴滴,心中禁不住颤抖。
她认清了一个事实,她已经不是她了。她似乎都快忘记她一直心念念世界的人和事,也许,是她在这个世界看久了缘故,也许是她太过投入一个角色的缘故。
纪茗萱喜欢师父,喜欢到了自绝的地步。尤记得,这个才十五岁的姑娘为了让荀誉回头,心狠手辣拿自己试药,当一滴滴鲜血自她嘴角落下时的声音在那寂静的屋子里显得十分响亮。她的每一滴鲜血落在地上,都仿佛敲在了她的灵魂深处。可是她接触不到,也碰不到,甚至呐喊也喊不出来。
小姑娘的眼睛灼热期盼,可是那个男人一直都不曾回头。直到这个小姑娘撑不住而晕迷了过去,她才看见这个男人急速的奔向她。
看着他惶急的救人,然后惶急的离去,他不知道,他救醒的不再是他的徒弟,而变成了她。
灵魂之说本事虚无缥缈,可是她自从飘进这个世界,她就不再怀疑了。小姑娘的灵魂和她一模一样,按照那道声音来说,她们是同一个灵魂,小姑娘的灵魂充满感情,热情如火。而她,似乎从小却极其冷情,对一切事物看得极其寡淡。
她曾接过无数案子,哭求怒喊,她也听了无数。看的多了,知道的多了,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有那么纠结的心思,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执念。
直到来到这个世界,走不开那个小姑娘的身边,她似乎明白了一点,因为,她也生出一种叫留恋的感觉。
当她和小姑娘的灵魂融在一起时,昔日将她拉扯过来的声音再起响起。
回归宿命才能脱离这个世界,现在随着这个宿命越来越近,她反而感觉到无所适从。
这时候,门‘吱嘎’一声开了。
纪茗萱回过头去,她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臣妾给皇上请安。”
赵存洅看见纪茗萱已经完全散落的头发,问道:“你准备歇息了?”
纪茗萱说:“很累了,便想休息。”
赵存洅牵着纪茗萱的手,道:“怎么不召见命妇们说说话?”
当初阎氏在淑妃册封礼完毕后就大开戚芳宫门,和命妇们聊到晚上方才让人回去。
“来日方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