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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玉妍脑海里闪过万般思绪,事实上只过了片刻而已。石之轩见她默然不语,不由主动出声道:“在下萧彦之,许久不见了。”声音轻柔,犹如羽毛轻巧的刷过心尖,祝玉妍忍不住心下一颤,既然石之轩给了台阶,她干脆踩着台阶,淡淡的点头,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还是那样……紧张的时候总是绷紧了身体,耳朵尖立得直直的,看起来可爱而又凶狠,连那别扭的性格在他看来亦是可爱至极,石之轩眼底渐渐泛起了柔光,“我查到那户收养我们孩儿的猎户已经举家搬迁至扬州北郊,妍儿与我一同去?”
祝玉妍眼前一亮,淡然的面容上首次带出了几许难以压制的激动欢喜之色,瞬间柔和了冰霜般的冷颜,犹如大地回春,春暖花开,一时间风情无限,她强压下心头的颤栗,低声道:“多谢。”
石之轩挑眉道:“本是我的儿子,何须对我言谢?”
祝玉妍顿时语塞,不管此时对石之轩是个什么感觉,而孩子却是他们之间斩不断的牵绊。她清楚的意识到石之轩并不想放手,只是她却已然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走出那一步,不管怎么样,孩子是她如今最为重要的事,等此事一了,她会把所有心力都放在萧玉娘身上,她在萧玉娘身上吃了那么个大亏,她从没想过就此忍下去!
石之轩此时心绪皆系于她一身,又岂会不知她的心思,垂下的眼眸里飞快的掠过一丝阴冷之色:“放心,待寻到孩子,也该是与那些人算那总账了。”
祝玉妍勉强扯出个笑脸,低低应了一声道:“此事容后再谈,先去扬州北郊。”
石之轩点头,两人再不多话,施展轻功翩然向着扬州城掠去,转瞬便跃出十里之外。片刻之后,苦追至此的婠婠与双龙三人,好不做停留的追赶而去,浑然不知却是与祝玉妍走了截然相反的道路。
三人追出几十里,婠婠放慢了脚步,皱眉道:“这样不成,毫无目的的追也不知道要追到什么时候,我们先去分舵,尽快让分舵之人查找师傅的下落,而后把口信送给她,总比这般漫无目的追逐要好。”
寇仲与徐子陵毕竟是学武不久,即使他们是武学天才也不可能在短短数月内学成一身的绝世武功,追了这般时候早就是四肢发软他,一停下脚步就瘫软在地,气喘如牛,汗流浃背,闻言举双手赞成,“如此甚好,不然……再追下去……命都快没了!”
“那你们还不起来?”望着两人一副翻肚皮的死鱼样,婠婠气就不打一处来,武功差的不行,还硬要跟着她一同追,分明就是两个小拖油瓶!
“再歇一会……”寇仲不起来,断断续续的喘气,看得婠婠气得不行,恨不得给他一脚,不等她将想法付诸于行动,忽而一阵飘渺的笛声传来,婠婠怵然冷了脸色,站直身子,眼神锐利的瞪视向声音的来源处。
笛声悠扬婉转,似含着说不尽的情愁,却又在转瞬之间海浪汹涌、波澜壮阔,似包罗万象,步步惊心,时而如星辰日月的更替,说不出的隐秘奇诡,仿佛天下万物,人生百态都已在这笛声展现的中淋漓尽致!
一时之间,双龙只觉如痴如醉,体内内功急速旋转过几个大小周天,神情一时痴了。婠婠下意识的担忧的望向两人,怵然一怔,好半晌才仿似忽然回过神来一般,啐了一口道:“好个两下子,这等悟性天资实属罕有,竟皆这以慈航静斋内功吹出的箫声顿悟了!看来那慈航静斋用以试探的箫声竟成了你们这两小子的磨刀石哩!”
话虽如此,却是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将双龙挡在身后。
良久,一曲毕,笛声断,然而余音缭绕久久不绝,婠婠冷眼望去,却见参天古树树冠梢头,赫然站着一抹雪白的倩影,白纱覆面,露出的眉眼精致无比,靓丽脱俗,长风拂衣,衣袂翩然,竟似九天之上的玄女初落凡尘,清贵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原来是师妃暄仙子哩!”婠婠极其讨厌抬头仰视师妃暄,努嘴娇笑道,“竟来这荒郊野外吹笛子,真个好兴致!”
师妃暄秀眉微蹙,目光掠过婠婠身后明显进入顿悟状态的小子,眼中快速划过一丝惊异,这般资质,实属良材美玉,然不过是扬州混混而已,便是再厉害,可根骨已成,日后最多不过是个一流高手,若要成为宗师没有极大的机遇却是不成的。不论婠婠为何接近两人,皆不足为惧。
她又将目光重新定格在婠婠身上,却如何也预料不到双龙就是老天的亲儿子,什么没有,就是机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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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的大美人儿?”寇仲从入定中醒来;一眼望见对面的白衣少女,双目放光,油腔滑调的语气顿时惹来师妃暄微不可见的蹙眉;他倒是不以为意的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的起身,绕过身前的婠婠,两人一同将尚在入定中的徐子陵拦在身
不等寇仲站直身子;徐子陵睁开眼,目光清明浑然没有丝毫初醒的混沌之感,他看着如今这对持的局面;心下思量万千,却是不动声色的佯装尚在入定中,伺机而动。
“久仰阴葵派圣女之名,今日一见果然风采非凡。”师妃暄却是心系正事,她草草的在几人身上来回扫视了遍,实在看不出婠婠跟着这两个武功平平的小子有何目的,想着威胁不大,便也暂时放下心来,虚以为蛇道。
“仙子好心性。”婠婠倒是笑了,慈航静斋与阴葵派的仇怨海了去了,亏她还能这么云淡风轻的说出赞叹之言,受祝玉妍的影响她最讨厌的便是这种虚伪的客套话。
师妃暄不以为意道:“妃暄今日有要事在身,改日再与圣女一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婠婠心头猛地一动,忽而想起此时慈航静斋已然在江湖上传播消息要以和氏璧选真主,刚才她这般吹笛以试探,莫不是怕她趁机来夺和氏璧?如今见她人多势众,虽说不惧,却又怕她耍些花招不择手段,而干脆走为上策?
这般一想,婠婠忽而记起和氏璧的诱惑力何等大,魔门定然也是要插上一手的,便是师傅无暇她顾,这可不代表石之轩就会放弃和氏璧了!说不得此时他想方设法的欲夺和氏璧哩,而慈航静斋明面上虽不曾表示,暗中却早已与李阀结盟,如此一来,石之轩身在何处,还用得着查找么?
“走,我们不去阴葵派驻地了,回扬州去李阀处。”婠婠思虑道,“师傅此时极有可能已经去李阀找石之轩了。”
双龙闻言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无奈,动作却是与之相反的极为快速。
回到扬州城,婠婠与决定双龙分头行动,她现行去阴葵派的分舵递给消息,而双龙干脆就趁此机会躲进了粪缸车底下,偷偷摸索着潜入了李阀的行馆内。
入了李阀行馆,两人不由庆幸的松了口气。近日来,李阀的防守似乎格外的严密,都已经到了三步一岗十步一哨的程度,双龙躲藏在粪车下,掩着鼻息,耳边不断传来打招呼的声音,粪车沿着偏僻的后门一路进了内院。
“今儿是怎么回事?”装粪车的老许一边将朱红色桶里的物什倒进缸里,一边按讷不住的打听道,“府上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老婆子,我进来的时候看到后门都守着一溜儿的护卫呢。”
那仆妇皱眉瞪了老许一眼,低声呵斥:“这可不是你该管的事儿!”顿了顿,又四下张望,左顾右盼,眼看着无人经过,方才极为小心的道,“听说是府内贵客临门,你出去的时候小点子心,老头子别再这么没心眼的打听了,什么时候丢了命都不知道!”
双龙对视一眼,眼中显而易见的喜色,两人相互颔首,下一刻悄无声息的从粪车底下快速溜出,两条身影如泥鳅般的贴着墙根,眨眼的功夫便入了内院。
去哪里?寇仲以眼神示意。徐子陵扫视了一眼身前的两条路,犹豫不决,忽而他脸色微变,压低了声音急道:“有人来了。”随即,两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兀自扑向东南方向的假山丛里,几乎是在他们身影消失在假山内的瞬间,一堆身披盔甲的护卫踏着整齐划一的步子不紧不慢的走来,看他们严防死守的模样与其说是护卫,却更像是久经沙场的士兵,浑身一股子逼人的杀伐之气。
这些兵丁绝对是万中无一的精兵,再如何迎接贵客却也不该用这些精兵守卫行馆,难不成李阀不怀好意?脑海里闪过这一念头,两人不约而同的涌起幸灾乐祸的情绪。
寇仲以眼神示意:这下有好戏看了。要不要去分一杯羹?寇仲眼中尽是痛打落水狗的畅快与得瑟。
徐子陵抿唇点头示意寇仲趁着两列精兵交换守卫这刻混入,寇仲勾唇,露出个痞子样的笑容,而后施展起婠婠所教的飘渺身法,如风般拂过精兵,速度快的就在他们睁眼闭眼间混入了守卫最为严密的后院之中。
而后,两人干脆随意挑了个房间窜了进去。寇仲又妒又恨的望着装点的富丽堂皇的房间,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呲牙咧嘴的嘟囔:“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目光却直勾勾的瞪着桌子上一碟子水果,随手捞了个荔枝,剥了皮,丢进嘴里。
“你注意着点儿啊,仲少!”徐子陵一不留神被他的举动吓出一身冷汗,“小心被发现了!”
“不会的。”寇仲吐出果核,摆了个酷帅的姿势丢进床底,又左一脚又一脚的把果皮踢进床底下,方才得意的望向徐子陵。
徐子陵无奈的赶紧去弄平名贵的地毯上被他踢出的褶皱,小声说:“别吃了,正事要紧,小心被人看出点什么来。”
寇仲虽说性格有些粗,但大事上从来不糊涂,他此举也不过是为了仇富的泄愤而已,见此,忙撇了撇嘴,倒也不去偷吃了。
徐子陵好不容易松口气,正欲再说些什么,门外忽而传来了轻巧的脚步声,双龙对视一眼,忙不迭的找寻藏身之处,听着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徐子陵朝寇仲比了个手势,双双钻进了床底下。
寇仲被身子底下的果核卡得浑身难受,顿时欲哭无泪。
“如此,秀宁便不打扰贵客休憩了。”下一刻只听门外传来温柔的女声。而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门被吱呀一声推开而后关上。
随后而来的脚步声极为轻盈,双龙只见一双粉底金凤的绣花鞋停在了他们眼前,那鞋子的主人原地停留了片刻,而后,猛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柜子,动作极快的一把拉开柜子门,张望!
双龙听着传来的动静,心里惊骇如海水翻涌,难道他们已经被察觉到了?两人吓得一身冷汗淋漓,虽然一直自诩武功高强,可两人心知肚明的很,就凭他们这三脚猫的功夫,若是被发现了,那相当于立马就去了半条命,另外半条命也不长了!
怎么办?寇仲与徐子陵急的不行,眼看着那人翻箱倒柜的找那些能够隐匿的地方,两人庆幸自己一开始没有找这些地方藏匿的同时,却又忐忑的不行,尤其是那些能够藏匿的地方眼看着都被翻过一遍了,马上就要轮到他们床下了!
粉底金凤绣花鞋已经站在了床边。
电光火石间,徐子陵眼角的余光望见侧面的床脚竟然与时下的床不通,竟然是如桌子一般以四只脚支撑整张床,而四面都是空的,只是铺盖了一层极地的被铺而已!徐子陵几乎是在瞬间猛地拉住张皇的寇仲,点点侧面的床脚,两人不动声色的换了个眼神,分别望向两边。
撕拉……长至及第的被铺瞬间被翻起,随之而来的双龙如闪电般向两边迅速飞窜的身影,紧贴着墙角跟站好。
现在该怎么办?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迟早得被发现的!寇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