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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为什么流川的口气透着古怪?
仙道发了一会儿怔,张嘴想说些什么,却突然间打了个喷嚏。
“好冷。”他揉揉鼻子。
“上来。”流川在楼梯上叫他。
仙道跟着流川走进他的房间,流川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运动服,“那边是浴室。”他把衣服递给仙道。
“你先换吧。”仙道注意到流川的脸色不见得比自己好得到哪儿去。
流川扫他一眼,“啰嗦。”
到了自己的地盘果然比较霸气,仙道没办法,只好乖乖地拿着衣服走进浴室。
当他迅速冲去身上的泥污,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看到流川正在和人讲电话。坐在地板上的流川背对着浴室,没有发现仙道的存在。
“我知道。”流川的声音有种压抑的低沉,“……你不用再打来了……”
一阵沉默过后,流川皱了皱眉,“我很好……”或许是刚激烈运动过的原因,身体有些沉重,他斜靠在墙上,“……我会打电话给你……”面对利美的忧心忡忡,他不免有些无可奈何。
“就这样了。”说完,他不等那边开口便挂了电话。
转过身,流川这才发现仙道正在看他,不由呆了呆。
仙道直走过来,“怎么还不换衣服?”他一脸的不赞同,“至少该把湿衣服脱掉吧。”他把他从地上拉起。
“快进去!”他二话不说把流川推进浴室。
然后,仙道拉过一把椅子在写字桌旁坐下,转头细细打量起流川的房间。
这间屋子约有十来平米,陈设简单,最引人注目的是放在床边地板上的一个CD架,架上搁满了CD碟,仙道过去拿起一看,竟全都是“Beatles”的音乐。
原来他平常都听这种歌吗?如果被彦一知道的话,他肯定会很乐意把这个记在他的笔记本上。
仙道又从地上拾起一本书,是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流年》。呵,流川会看这种书实在很叫人吃惊呢。
仙道捧着书慢慢翻阅,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总得找点事做。
看了近十页之后,浴室的门打开。
“你还没走?”流川看他一眼。
仙道指指墙上的钟,“太晚了,连末班车都已经收了。”他说着又笑了一下,“可以借宿一晚吗?”
没有回答。
“拜托了。”仙道向他双手合十。
流川把擦过湿发的毛巾扔到一旁,走出屋去。
看来自己不受欢迎。仙道自嘲地扬起唇角。
他正准备跟过去,却见流川又折转回来,手里抱着一套垫子和被褥。
“你睡地板。”他把手上的东西丢给仙道。
“?”仙道的表情顿时由忧转喜,“呵呵。”
他再一次肯定流川绝非像别人以为的那样冷漠。
待仙道打电话回家通知了优子,又在地板上把床垫铺好之后,流川躺回自己床上。
“记住关灯。”他提醒仙道。
“这么快就要睡了?”仙道抬头,“你的头发还没干吧,这样子睡会头疼。”
流川不理他,转身面朝墙壁。
“不行喔。”仙道四处溜了眼,“有电吹风吗?……啊,我记得是在浴室。”他起身跑出去拿回吹风。
“流川,把头发吹干了再睡。”他推推他。
“……烦死了。”
见流川不肯动,仙道索性强行拽起他,“起来!”
流川不耐烦地睁开眼,似乎有揍人的冲动。
仙道叹口气,“怕了你。”他在床沿坐下,“实在想睡的话,肩膀先借你好了。”
他抓过流川靠在自己肩头,然后按下手里吹风的开关。
“别动啊。”仙道一边说着,一边动手替流川吹干湿发。热风徐徐熨过流川的发丝,仙道用手指替他细细梳理。
发间传来阵阵暖意,连带着身体也像被橙色的阳光染上了似的变得懒散起来。流川本是想睡的,突然被人吵到自是有几分恼怒,但仙道的殷勤又让他的怒火慢慢平息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困惑不解,以及更重更沉的睡意。
流川觉得自己应该拒绝仙道的体贴,再怎么说他也是大男人一个,怎么可以让人像对小孩子似地呵着护着,更遑论那家伙竟敢拍他的头,可是,身体分明又不想动。
据说爱斯基摩人常常靠在一起取暖,流川心里莫名闪过这样的念头,但,这里是日本,又不是北极,他皱眉。
仙道的手指应该和他一样结着厚茧吧,可为何接触时会觉得十分温暖柔和?感觉着他的指尖掠过他的发丝,在发际间轻轻的摩挲,流川越发不解,这个人怎么跟自己的构造完全不一样?
他突然抓住他的手。
“流川?”仙道挑眉。
抵在他胸前的头蓦地上扬,仙道看到流川的眼既清且亮,里面已无睡意。
“怎么?”仙道问。
流川的脸在他还没来得及看清以前又低了下去,抓着他的手也松开。
“不一样。”他的声音很低,在嗡嗡的吹风声中几乎听不清。
仙道不能确定自己听到的是不是这三个字,而在他再度发问前流川已从他怀中挪开。
“我要睡了。”他躺回枕头上。
“啊?可是……”
“再吵就出去。”流川拉过被子裹住自己。
仙道扬得高高的眉终于无奈地落下,算了,反正也弄得差不多了,他看看手里的吹风,耸耸肩,走去门边把屋里的灯关掉。
黑暗刹时掩过来,与之同行的是虚空般的沉寂。
仙道自认不是一个挑剔的人,但这时候,他却怎样也睡不着。
是因为被子太薄?还是因为太安静?
他甚至听不到另一个人的呼吸。
这样的气氛,不舒服。
他侧过脸,望着床上那团模糊的黑影,选择用眼睛确认气息的起伏。然而黑暗与灰色并没有明显的界线,即使是真切的颤动也容易被当成错觉,所以仙道开口。
“流川。”
没有回应。
“流川。” 仙道停了停。
“睡不着啊,流川。”仙道的声调在暗中淡淡地散开。
流川依然沉默。
“怎么会……睡不着呢?”仙道喃喃低语。
……
半晌。
“这样子,不好。”仙道说。
“这样,真的不好。”
如梦般的呓语,但字字清晰。
是呓语吧?不然为何会令人费解?
静寂中,没有人再开口。
夜,深沉。
(四)
清晨八点,陵南高中篮球馆。
“仙道人在哪里?!”田冈教练气势汹汹地在原地踱步,身前一群队员面面相觑,无人敢应声。
“越野,你们平时不是老混在一起吗?仙道现在跑哪儿去了?!”田冈恶狠狠地质问。
越野瑟缩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今天我们没有同路。”
“彦一!你不是最喜欢跟着仙道吗?!你马上给我把他叫来!”
“呃,那个——教练,我并不是二十四小时都能守着仙道学长啊。”彦一赶紧往身材高大的池上背后躲。
“你们……”田冈不由为之气结,“那个混蛋!”他气急败坏地叫。
今天是跟湘北打练习赛的日子,田冈本打算好好秀一下他在鱼住走后以仙道为中心安排的新战术,然而那个该死的仙道——
田冈气急败坏地转眼四顾,被他目光扫过之人个个胆战心惊,生怕一个不慎便成了重火力下的炮灰。这时植草跑过来,“教练,我刚才给仙道打过电话了,他家里没人。”
田冈一听,还来不及说话,就见越野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呃,教练,我想仙道大概正在路上,我们再等一会儿吧。”
“可是如果还不出发的话,我们就赶不上同湘北的比赛了。”植草说。
“教练,”彦一在旁探出脑袋,“不如你们先去湘北,我留在这儿等仙道学长。只要学长一来,我就叫他马上去湘北跟你们会合。”
眼下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可行,田冈听后想了想,不得不点头同意。
“好,彦一在这儿等仙道,其他人出发。”
于是,陵南篮球队便浩浩荡荡直奔湘北。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直等到比赛正式开始,仙道仍然没有出现。
若不是碍着有外校的人在,田冈几乎当场就要仰天长啸。
“教练,我们该怎么办?”越野担心地问。少了仙道这个支柱,队员们的情绪不可能不受影响。
田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强行按住怒火,然后对越野道:“你把他们叫过来,我重新布置战术。”
话虽如此说,但田冈心里十分清楚,没有仙道领导的陵南队,根本无法跟拥有樱木与流川这两名强力前锋的湘北队抗衡。
然而,当双方队员登场之后,陵南这边的人才吃惊地发现——
“咦?湘北的流川没有上吔?”
“对啊,”替补队员环顾全馆,“好像没看到他。”
“不会吧?”
片刻之后。
“真的真的,流川不在这儿!”惊喜的声音。
“是啊,刚才我听到湘北那边的人在悄悄议论,听说是流川今天没有来,他们也正在着急呢。”
“啊?!”
“等等!如果流川不上场的话,我们或许有机会赢!”
“吔?对哦,只要流川不在,湘北根本没什么可怕嘛。”
“不对,还有那个樱木呢!他今天的表现也很神勇啊。”
“喂,你到底帮哪边说话呢!”
“不管怎么说,我们陵南还是有希望的!”
“是啊是啊!”
当陵南诸人确定流川不会上场这一事实之后,一度低迷的士气一下子振作起来,加油声顿时响彻全场,身为主场的湘北当然也不甘示弱,一时间,整个篮球馆成了啦啦队的天下,震耳欲聋的鼓噪声将比赛的气氛推向高潮……
一个小时前,流川家。
天亮了?
从睡梦中醒来的流川看到的第一幅景象便是由窗外洒入的淡金色阳光。
他用手挡住光线,转过脸——
嗯?仙道?!
他莫名奇妙地看着自家地板上突然多出的一号人物。
他……怎么睡在这儿?
大脑还停留在浑沌状态的流川一时搞不清楚状况,他坐在被窝里怔怔地瞧着睡在那边的人。
“喂!”他叫了声。
没反应。
“喂!”他再叫。
仙道的身子动了动,翻了个身,用被子捂住耳朵,“很吵呢,优子。”
很吵?!
流川拧眉。
当下甩开被子跳下床,“喂!起来。”他毫不客气地一脚踹过去。
“痛!”
“笨蛋。”流川本想再踹一脚,但叫痛的人此时已睁开眼。
“咦?”仙道揉揉眼球,“流川?”停顿三秒,“你醒了?!”不愧是王牌,反应速度还不是一般的快,竟转眼就能想起流川会在自己身旁的原委。
倒是那个狠狠盯着他的人,“你在这儿干什么?”
“干什么?”仙道一脸无辜,“睡觉啊?”
“我是说你怎么……”话音曳然而止,流川的脸色突然变得古怪,他定定看了仙道一眼,转身走开。
仙道跟着从地上爬起,“怎么了?”他跟在他身后。
流川绷着脸,一语不发。
仙道看看他,淡淡撇出一抹笑容,“我说流川,你不是忘了吧?”
话音未落,两道刺得骨头生疼的视线扫过来,仙道识趣地住口,不过,果真是这样吗?他一边想,一边好玩地打量流川强自镇定的神色,笑容渐渐爬了满脸。
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