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若问他们为何如此自信,他们一定会给你三个字的答案——
仙道,彰。
仙道进入国王打球只有三年,却两次率队打入总冠军决战,并于去年让该队自1951年夺冠后再度尝到NBA总冠军的滋味。
加上他们的对手到目前为止只赢过一场,两队的实力差距显而易见,因此在众人眼里,国王的获胜绝对是实至名归。
比赛前,两队主力人物照例被各媒体拉到聚光灯前七嘴八舌盘问一番。
当被问到对即将开始的比赛有什么看法的时候,被众人围得水泄不通的仙道只轻轻笑了笑,说:“我很遗憾。”
……
是遗憾自己无法正面回答记者的问题,还是遗憾对手在今晚就得一败涂地,唯一知道答案的当事人在人们的追问下却怎么也不肯再松口。
望着那礼貌地说声抱歉便转身离开的人影,众人心下惘然。
这,就是被誉为新一代王者的仙道彰,以其微笑亲和的面孔吸引视线的聚集,又以和蔼淡泊的态度拒绝世人的围观,若非有过先例,人们恐怕不会知道这个看似沉静的人竟如海般多变。在场上,他的位置叫人捉摸不定,也许前一刻还无人预料他的危险,下一秒他已如利器现身摧城拔寨。在场下,他更是隐匿到海底最深处,也许不能说他心机深沉,但他总能轻易转移人们的聚焦,然后从容不迫地抽身而退。
且不管他之前那句回答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的对手已被挑起明显的怒火。
因为这,一场不怎么激烈的比赛总算燃起不小的火花。
虽然,结局正如众人所料。
……
“请问你对自己在这场比赛中的表现有何评价?对手是否让你尽到了全力?下一赛季你还会继续留在国王吗?以你目前的水平,你是否认为在赛场上已经找不到更强劲的对手了?……”
比赛刚一结束,还没来得及走到场地外面,仙道再次被人群围住。
眼见无数支话筒争先恐后伸到自己嘴边,仙道的脑袋微微偏了下,露出一个无奈而又奇妙的笑容。
“我啊,很怀念去年的总决赛呢。”
梆!众媒体再度被他不负责任的惊人之语敲个正着。
去年?去年总决赛国王的对手是谁?!
记者们纷纷在脑海里翻阅12个月以前的资料。
然后几乎是异口同声的,他们叫出球队的名字。
“印弟安纳步行者?!”
随即如同原子连锁反应般,又一个名字轰然出口。
“流川枫?!”
语声突然沉寂两秒。
是啊,流川枫,那个出道第一年便使步行者折得桂冠的神奇男孩!
藉着记忆的回溯,一幕幕惊心动魄的场景在眼前重放。
和仙道同一年进入NBA的流川枫曾是众人口中的传奇,若将他与仙道相比,双方各有千秋,难分轩轾。在去年两队的碰撞中,他们一度掀起篮球场上有史以来最凶猛的进攻狂潮。在前6场均打成平手的情况下,两支队伍在最后一场生死战中拼到加时赛,最后步行者以2分之差惜败。当比赛结束的时候,双方即使是体力最好的队员也差点迈不开步子,由此可见其战况已达到了怎样激烈的地步。
但是,就在本赛季刚开始没多久,流川枫便因严重的腿伤不得不暂别赛场。由于他的缺席,步行者在后半赛季战力大减,最终无缘总决赛。
对于流川的伤势,外界一度议论纷纷,更有人断言他无法再回到球场。
可是,仙道却在这时让人记起了快要被遗忘的名字……
午夜的街头喧闹无比,整个城市都在欢庆主队的胜利。
球队下榻的酒店被外三层里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维持秩序的保安人员忙得晕头转向,球迷们成群结队挤在一处放声高歌,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此时距离酒店两个街区外的地方,一辆水蓝色跑车停在不起眼的角落。
有人来到车前,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还未坐定,便给驾驶席上的人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被突然抱住的人除了刚开始反射性的挣扎了一下之外便没再有别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清峻的声音响起。
“还要抱多久?”
“很久。”
回答的人轻轻笑着,在他颈畔磨蹭,“要来怎么不先说一声?”
“麻烦。”怀里的人一边说一边皱了下眉,“有酒气。”
“在参加庆功宴嘛。”仙道的身体朝后移开半分,两人变成面对面,鼻尖对鼻尖。
“想我了?”半开玩笑地问。
“哼。”伸手发动引擎。
前方的路灯透过车窗,映射进流川眼底,漆黑的瞳孔中一点亮芒闪烁。
仙道在他侧过去的脸颊上亲了一记,朝后靠上椅背。
“去哪儿?”
“机场。”
“嗯?”仙道不解地看向身旁的爱人,轻扬了下眉,但在流川回答之前他又笑了,闭上眼,他的语音清晰而温柔。
“管他上哪儿,反正我跟定你了。”
“白痴。”言简意骇的评价。
只是,夜里的光线此刻在眼中变得格外温柔。
薄薄的雾气游动在陶伯河上空,淡蓝的天际掠过白色的飞鸟,在云朵间快活地嬉戏。
绿草葱郁的两岸蜿蜒曲折,河上有小船悠悠滑过,每前行数十哩便可看到有中世纪的古堡座落其间。暖红色的城墙在晨光中透出坚实与质朴,安宁的气息在丁克尔斯比尔小镇上四处蔓延。
城内一幢全木材修建的古老建筑静静矗立在镇中心的集市广场对面,这座德国境内历史最悠久的房舍虽已被辟建成游客栖息地,每一个房间仍然保留着文艺复兴时期华美典雅的风貌,从窗口向外望去,可看到一旁圣日奥教堂的尖塔高高地耸立着,由石板铺成的平整街道上,当地居民悠闲自在地走过,神情间寻不到一丝匆忙。
比户外更安静的屋内,有人“唰”地拉开洁白的窗纱,然后转身走到床边——
“喂。”对着床上熟睡的人唤了一声。
“……”
“喂。”声线略高。
“……呃?”
“起床了。”
“……嗯……”
“起来!”这次口气带着些许不耐。
在这个声音下被强迫清醒的仙道睁开眼,眨了眨,然后做了一个动作——
“嘭!”
站在床边的流川被他一把拉倒。
“仙……”抗议的话来不及说出口便被堵住嘴。
深吻,深吻,再深吻。
仙道像是怎么也吻不够似的侵占着流川的嘴唇,直到挑起对方同样的热情。
“……够了。”在换气的间隙,流川抵住他的胸膛努力发出声音。
仙道一手环在他腰间,将他牢牢箝制在自己胸前,另一手抬起轻顺他脑后的发丝,“早安,枫。”俊朗的面容看上去一派神清气爽。
流川白他一眼。
“睡得像猪一样。”
仙道呵呵笑着,“我才打完比赛嘛。”
“去年怎么不见你这样?”流川趴在他身上瞪他,“难道跟别人比赛比跟我打球还累?”
“你在吃醋?”仙道的手指在拖长的尾音里轻巧下滑。
流川的身体僵了下,“笨蛋,你在做什么?”
仙道的手在流川左腿外侧停住,“这里……现在怎么样?”他轻触流川几个月前受伤的部位。
流川在回答之前似乎犹豫了一下,“很好。”
“真的?”
“至少不像他们说的那样走不了路。”
仙道默然在他耳边吐了口气,“那就好。”说完,放开流川坐起身。
“会特别带我到这儿来有什么安排吗?”漱洗完毕,他一边换衣服一边问。
“只是庆祝而已。”流川淡淡说道。
“为我?”仙道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高兴就给我回去。”流川沉下脸。
“我哪有——”顾不得正在穿衣服,仙道皱着眉头小狗般凑向前,“人家明明早就跟定你了,枫就是这么薄情。”埋怨地攀在他肩上,“人家好伤心哦——”
“走开。”流川拨开他的手。
“不要。”仙道棉花糖似地黏上去。
“……我饿了!”左闪右闪躲不过,流川只好使出杀手锏。
“饿了?那好,”仙道连忙拉上他,“我们现在就去餐厅。”
说完就要朝外走,却被流川开口叫住。
“喂,”流川朝他胸前抬抬下巴,“你就这样子出去?”
“哎?”仙道不明所以地看向自己胸口,顿时哑然失笑。
方才忙着说话间竟把扣子扣错了地方,两幅衣襟一长一短,甚是滑稽。
“所以我才说你是笨蛋。”
流川抽回手,转到仙道面前,将他衬衫的钮扣一颗颗解开,再一颗颗扣上,也许在低垂的睫下有笑意闪动,在紧抿的唇边有愉悦隐现,这些仙道都看不真切,只有内心的温柔更添了几分。
他的枫,其实比任何人都更懂得体贴。
仙道心头一暖,几乎当场就要拥他入怀。
但他没有。
待流川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时,仙道只在他唇上落下浅浅一吻,微笑道,“走吧。”
握紧他的手。
如同握住满室阳光。
干净古朴的街道两旁,小镇建筑井然有序地一字排开,色彩艳丽的屋顶映着碧蓝的苍穹,漂亮的市政厅广场上点缀着云端降下的金色涟漪。
登上环绕全镇的古城墙,结构颇具韵律感的街巷屋舍顿收眼底。
和风中,黑色的发丝与白色的衣袂竞相翻飞,温暖的身体靠在一起,无言地,安宁地,享受这难得的静谧。
附近有人留影,没有闪光,只轻轻的“咔嚓”一声,美好的画面就此定格。
也许在某张映着笑脸的照片一角可以看到一对浅色的背影,于无垠无涯的天宇下方静静相偎。
如果这是个假日,那么时光必定忘记了流动,不然,怎会让人觉得已把地老天荒摄入眼底?
“枫。”转头叫身边的人。
目光对上一张安详的睡颜。
看风景也能看到睡着?
宠溺地搂住他的腰,放任他更深地倚入自己怀中。
然后,仔细看他,认真看他,用尽一生一世的光阴慢慢看他。
借着阳光,描绘他的眉,触抚他的颊,亲吻他的唇。
喜欢,被他毫不设防地依靠,喜欢,看他在梦中流露的一点点孩子气,喜欢,任他舒缓的呼吸逐渐逐渐感染自己。
心安,就是这样简单而容易。
只是,眉心仍有一点微蹙。
宽大的手掌轻轻放在流川腿上,他的伤,始终令自己放心不下。
半年的休养,半年的停赛,连自己都开始感到焦虑,为何,一向好胜的他反而如此平静?
害怕与惊惧,如浪尖起伏。
可是,不敢问,不敢说。
不愿用自己的慌乱打破他的镇定。
假如他对自己微笑,自己就接受,即使,会心痛。
“枫……”
喃喃低语,任最爱的字眼滑过舌尖,响在耳畔。
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那么我不会让你知道我的担忧。
在你醒来后,你第一眼看到的不会是阳光,而是,我的笑脸。
四周人潮渐多,流川突兀地清醒。
暗色的眼望向仙道,说:“陪我打球。”
仙道的笑容蕴酿再蕴酿,最后,神情严肃。
“你……醒了?”
多么希望那只是他的一句梦话。
流川自他怀中起身。
“你说呢?”
语气平淡的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