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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你一个人?”三井冷不丁来上这么一句。
“小三!”
“三井!”这下连宫城也垮下脸来。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闹窝里反。
三井瞧着他们一脸紧张,突地一手搭上宫城肩膀,露出笑容,“我是说——你想甩下前辈一个人出风头吗?樱木。”
原本就快冻结的气氛在他这一笑之下顿时冰消雪融。
“没错。”宫城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管对手是谁,我们湘北始终是最强的!”他转向队员,“我们一定要赢!”
“是!”全体队员齐声应道。
一旁的彩子见此情形不由松了口气,只要士气不减,湘北仍有希望,尽管——
这个希望实在太小了。
“彩子,”晴子走过来,脸上有藏不住的忧虑,“我们……”
“别担心,”彩子拍拍她的手,“要相信我们的球员,他们不会有问题。”
晴子轻轻点头,“我明白,只是……要是流川在就好了。”
听她说出了每个人都想说却又不敢说出口的话,彩子不由轻喟一声,是啊,要是流川在的话……
可是,他现在到底在哪儿呢?
就当各人怀着不同心思的时候——
宁静,袭卷全场。
怎么了?
“流川枫!”
三个字突然在耳畔炸开。
一片骚动。
“在哪里?在哪里?”
“那不是?!”
目光瞬间集结。
聚焦于大门入口处。
那背光的,立于敞开的门前的,熟悉身影。
发丝有些凌乱,胸口正急促地起伏,气息不是很稳——
仙道一眼扫过流川全身,得出结论。
而且,脸上有瘀青,额角有伤痕。
流川的目光第一眼便投向上方的记分屏。
36:27。
两道眉微微一皱。
视线转移。
认真的对视。
除了当事人双方,无人能理解的含义。
流川走进湘北休息区。
“流川!”
“你的脸……”
“出什么事了?!”
身旁七嘴八舌的询问。
流川径直走到安西教练面前,“对不起,我来迟了。”
因为急速奔跑而产生的汗水沿着脸颊一路下滑,一颗颗滴在地面。
“流川你——”宫城跟过来,语气里不无疑惑。
“我撞车了。”流川回答。
这不是真话。
就算别人看不出,宫城他们还是分得清打架和车祸造成的伤痕的差别。
和身旁的三井互相望望,宫城开口,“没事就好。”
流川深看两人一眼,转回头对安西道,“请让我上场,教练。”
“嗯——”安西摸摸下巴。
“死狐狸你来干嘛?”樱木凑过来,“你这样子还想上场?!老爹,别让他上!这只病狐狸会拖累我们的!”
“咚!”“啪!”
两只拳头和一把扇子同时敲上他脑袋。
“嗯,”安西教练突然发话,“彩子,你带流川去休息室。”
“教练!”流川急着想说什么。
“你还有五分钟时间准备。”安西说,“大家会等你,流川君。”
感激的眼神在黑瞳中闪起。
转身之前,朝陵南投去一瞥。
我来了,仙道。
(十二)
脸上的汗已擦干,额角的伤口被贴上纱布,在长长的浏海下藏起影踪,除去脸上的瘀青,眼前的流川仍是往日的流川。
但即使是添了这几道伤痕,流川依然没有任何改变。
因为他眼里的光,燃烧得是如此明显。
跳球的人,还是樱木。
可仙道明白,五米之外的流川正对陵南虎视眈眈。
一切快得像是错觉——
下半场甫一开始,整个气氛全然改变。
樱木的极热,流川的极冷,仙道的极静,仿佛要搅破天宇般汇织纠结,形成一股炽烈的风潮,在场内四散蔓延。
陵南,开始感受到压力。
湘北,同样如此。
湘北的主攻者换成流川。
陵南的仙道如影随形。
“你来了?”温和却锐利的眼。
“哼。”
“等你好久了。”含蓄而愉悦的笑。
“白痴。”
晃过他,起跳,射篮。
球,擦过另一只手的指尖。
改变角度,不进。
“在生我的气?”执球者换成他。
不语,紧觑他的动向。
“我道歉。”
探身朝前。
“所以我不会再放水。”
气息擦过颈畔。
红蓝球衣交错。
仙道领先。
流川紧追。
眼前有樱木挡住去路,仙道略停。
再看,流川清澈的眸映入眼中。
“很快。”仙道左移半步。
可是快不过我。
传球。目标是福田。
橙色的球划出笔直的线——
只有一半。
半空中切入一只手。
球,应声弹开。
“我们的。”流川冷然。
身后樱木接球,直奔陵南防区。
仙道微笑。
平静的眼中泛起波涛。
“未必。”
陵南防区外,陵南球员构筑坚固防线,挡住樱木去势。
“樱木!”三井上前接应。
三分球?!
福田高高跳起。
三井无法出手,球传宫城。
“小心宫城!”越野跟上。
“看来我们都有一帮可靠的队友。”
风声掠过,流川听到仙道的话语。
“让人没有后顾之忧呢。”
坚定的脸上散发出绝对自信,让人升起想掳获的欲望。
“流川!”宫城将球传回流川手中。
再次对峙。
身体紧逼。
可以让对方的热度在自己皮肤上停留够久的距离。
汗水,混合流淌。
摆脱。
摆脱不开。
可是,却很满意。
因为仙道眼中的沉静正升腾成火。
那是被自己点燃的战意。
“我们会赢。”
流川语音低沉。
因为我要打败你。
仙道解读他的潜台词。
微微眯起眼,为那突然射入眼中的利芒。
融化的冰沸腾了海。
翻涌不息。
室内体育馆常年恒温,全场观者却已汗流浃背。
飞驰的光纠缠着影,交织的步伐闪动如星。
身形重叠。
冷漠的不再冷漠。温和的不再温和。
追赶!
超越!
被甩下!
再追!
这是,拼尽全力的一战——
从他的眼看他的眼,如宇宙般深邃的空间只需一秒的探视。
全部,了然于心。
记分屏上数字闪烁着交替上升,双方球员的体力几近透支。
可是无人停滞。
这一战,有人为了荣耀,有人为了梦想,有人为了信任,有人为了心中极力想抓住的渴望!
胜负,不过是数字的差距。但青春的光彩,又岂会因此被淹没?!
如果可以,但求时间不要停止。
——人人如此希翼。
二十分钟,短如弹指一瞬。
哨声,成为让人痛恨的东西。
终于,还是要结束。
83:80。
沉重的呼吸仿佛现在才找到声响,在场地上如潮水般此起彼伏。
与四周的喧哗鼓噪无关,躯体变得如泥般瘫软,唯有心情仍不受控制地兴奋。
酣畅淋漓的较量令双方都痛快地接受了结果。
两队队长集合,球员互致敬意。
没有仇视,没有不满,纵然是遗憾也在交握的双手中随汗水蒸发。
气氛变得出奇的祥和。
场外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拥抱,有人沉默……
“满意吗?”仙道越过人群,来到流川身前。
流川抬眼看他,双眸间流霞似的余光让人心头狠狠一紧。
明明比赛已经结束,为何身体里还是有种想燃烧的冲动?
“可以握手吗?”仙道淡笑着,选择用温和来化解心头的震颤。
不由分说握住流川的手,这才发现流川的掌心很凉。
“流川?!”
当湘北的球员因为这声惊呼而回头时,他们看到的是,流川栽倒在仙道怀中。
……
湘北休息室。
彩子给流川量过体温和脉搏,收起器具。“他累坏了,不过只要休息一下就会没事。”
“那就好。”宫城这才放下心,转眼看看身边的其他球员,“你们先回去吧,我和三井会负责送流川回家。”
“不用。”说话的人是流川,经过短暂休息,他的脸色已恢复正常,“我可以自己回去。”说完站起身。
“那怎么行?”第一个不依的是彩子,“你现在能站稳就不错了,待会儿在路上又晕倒怎么办?到时候谁来扶你?!”
“我说了没事。”
“你——”彩子为之气结,“我管你有没有事!总之你要一个人回去就是不行!”
“请问——流川你已经可以走了吗?”僵持中,门口传来声音,原本把流川送进休息室便离开的仙道再度出现在大家面前,此刻他已换回一身便服。
“我记得上次有东西忘在你家里了,今天就跟你一块儿回去拿吧。”这话是对流川说的。
流川疑惑了一下,“好。”爽快地应允。
好奇怪,旁观众人面面相觑,这个乖戾的家伙几时变得这么听话?
“教练,我先走了。”流川冲安西点头。
在他身侧的彩子本想说什么,但突然接收到仙道投来的眼神,一怔之后顿时恍然。
原来传言是真的呀。她泛起会心的笑容,把流川的背包递过去。
那就麻烦你了。她背着流川对仙道作口形。
仙道眨眨眼,接过彩子递来的背包,“我们先告辞了。”
“不送。”彩子对两人摆摆手,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回头,满室寂静。
方才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几乎没人能反应过来。
“……阿彩,这样好吗?”问题是解决了,可这么做会不会太……不负责任?
“是啊,怎么能把那只病狐狸交给敌人?!”一想到那个陵南的扫把头竟敢嚣张地跑到湘北的休息室来带人,樱木就极度不爽。
彩子双臂环抱,不以为意地问,“那你们说说,咱们湘北谁有能耐把流川送回去?”
众人互望一眼,不吭声。
只有樱木暗自嘀咕,“难道那个扫把头就行了?”
“废话!”彩子瞪他一眼,“你看到流川反抗了吗?流川说了不让他送吗?他这么大一个人难道还真会被卖了不成?!”别把她说得跟倒卖小孩似的。“再说,教练不也没反对吗?”
这倒也是。
大家齐刷刷把目光投向稳坐一旁的安西教练。
“嗯,如果是仙道同学的话,应该没问题吧。”笑呵呵的弥勒佛如是说道。
于是,一锤定音。
“来这儿干嘛?”流川站在一间屋子门口转头问仙道。
方才被仙道引着在体育馆里绕了大半圈,现在才知道目的地竟然是陵南的休息室。
仙道推他进门,“让你换衣服。”他扫了眼流川身上的球衣,“如果穿成这样出去,我保证你要不了半小时就会被冻成冰棍。”
经他这么一提醒,流川才有空注意到自己的穿着,当下哼了声,拖过仙道手里的背包。
休息室里间是更衣室,流川在往里走之前,回头看了仙道一眼。
仙道明白他的意思,点了下头,“队员都走光了,你可以随便用。”末了,又不知死活地加上一句,“我保证不会有人偷看。”
没有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