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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是坏人啦……彩还想听大哥哥念嘛……”黑发的小女孩皱著可爱的小笔头,一脸哀怨地扯著龙崎的衣角摇晃,其他的孩子也葫芦划瓢地扑过去,顿时龙崎身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孩子,哇哇地闹个不停,一扫之前安静梦幻的情景。
“啊啊……你们该去吃早饭啦,再不下去神崎小姐又要拿菜刀追著我砍了。”
“不嘛不嘛KING是坏人~!!”
月的眼前猛然浮现被孩子们抱满的憨厚大熊猫。
“噗……”一手掩嘴,抖动的双肩却出卖著主人流泻笑意。
“喂,你,偷笑那个,”龙崎在身上一堆孩子的摇晃中老神在在地看向月,“就是你,哎呀,不要掩饰啦……是男人就爽朗地笑出声来嘛。”
“讨厌,KING你不准欺负ELOI家的王子……!”只用一个清晨就俘虏了众儿科小公主们的王子被欺负了,小公主们立刻结成统一战线,粉嫩小拳纷纷落在龙崎的牛仔裤上。
“呐,大哥哥叫什麽名啊?”只有将次还趴在床边,一双大而黑的圆眼充满好奇地看向月。
“……抱歉,大哥哥自己也不记得了呢。”月用略带苦笑的表情这麽说著,完美的演技足以让任何人相信他是一名真正的失忆患者。
“叫月、叫月好不好……?”HAFIZ扬著稚嫩的声音大声地说著,“大哥哥好像我读的童话里,那个月亮来的王子哦!”
“月……”
月听见龙崎的声音这麽喊著,刹那内心一颤。
有多久没听过了?那个人,那个声音,呼唤自己的名字。
“嗯,好名字,HAFIZ真聪明,以後就这麽叫吧。”龙崎笑著拍拍HAFIZ的小脑袋,然後推著一堆孩子们出病房,“好啦,大家快点下去,神崎姐姐已经在餐厅里暴走了哦。”
“啊……那个恶魔厨娘……”一堆孩子大叫著冲下楼,一阵烟尘滚滚後,纯白的病房终於找回难得的安静。
“你准备一下也去餐厅吃早饭吧。”龙崎回身走到他床边。
“啊?嗯,好的。”月借由偏头看向窗外的晨光躲开他的视线。
“……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却记得‘龙崎’这个名字麽?”
“……诶?”
发际传来另一个人指尖的温暖,他微转过头,迎上那双黑如子夜的眸,瞬间呼吸一紧。
“月……很喜欢那个人吧?”
“那个……月君?”白衣的护士有点犹豫地朝正准备收拾早餐餐具的月唤了一声。
“嗯?”
“呵呵,儿童科的孩子们吃早餐时一直在说这是月亮王子的名字……我们也可以这麽叫吧?”
“当然可以。”月微笑著点点头。
“那个,可以请你帮个忙吗?”护士端过一盘苹果,娇豔欲滴的鲜红果实,表面还带著刚清洗过的水珠,“KING病房里的苹果莫名其妙又没了,他按呼叫铃让我送几个过去,可是这边有几个孩子要体检,你可以帮我送过去吗?”
“没问题,我拿过去就好,你去忙吧。”月有礼地点点头,笑著接过苹果。
“麻烦你了,他在001号病房。”
月一手端著苹果,一手轻叩门扉,听见里面隐约传来“请进”的声音,这才转动门把推门而入。
拉上了窗帘的室内有些阴暗,衬著蹲坐在床上的龙崎眼前的电脑萤幕的光亮更加明显,病床上还散落了一堆厚重的书本和纸张。
“月?”龙崎看了他一眼,手中敲击键盘的动作依然没有停下。
“护士小姐因为一时走不开,托我送苹果过来。”月将苹果放在床头,一眼瞥过,床上的书都是关於心理学和犯罪学的原文书籍。
“辛苦你了。”
“你在做翻译?”
“是啊。”龙崎这才稍微停下手边的工作,“虽然记忆丧失,但是知识却没丧失……就算是各国语言也很自然地就能明白,做翻译也算是必要的谋生手段吧,毕竟是被医院收留,总不能什麽都不做。”
“精通多国语言啊……也许以前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呢。”月轻笑著,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龙崎’也是吗?”龙崎突然问道。
“……开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生气了?”
“没有。我先走了,不打扰你工作。”
“月。”他在他转身离去的瞬间拉住他的手,“我真的那麽像他吗?”
“抱歉,我什麽也不记得。”他的指间炽热,被握住的手掌针刺般发烫。
“老实说,虽然在这医院呆了六年,医院里的员工们都是很好的人,但我始终觉得我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
“直到遇到你以後,我觉得我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你到底想说什……”
“如果我真的那麽像月喜欢的那个人,就算把我当成他也没关系啊。
“说什麽傻话……”
“因为,月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呢。”
月在那个刹那看见时间的交错,记忆里的男人和眼前的男人在他眼前仿佛走过一场盛大如命运的轮回而後再度重叠,过去现在未来纠葛成开天的混沌,岁月一如荒洪,壮阔倒流。
时光的碎屑终究将我们淹没。
五
夜神月在阳光的照射下缓缓睁开眼,这已经是他第11次在这个地方、这张床上望著同样的景色迎接早晨。
看了一眼时钟,早上八点零五分,而孩子们来报到的时间是九点半。月起身套了室内鞋,随手拿起一旁的针织外套披在肩上,开门前一刻无意间往床旁桌上看去,原本放置的苹果已没了踪影。
在走廊上和每一个交错而过的人打著招呼,一边往地下一楼的餐厅走去,踏下最後一格阶梯时,感觉到温热食物的香气飘散在空气里,似乎只有这里,有著不属於深冬的温暖。
"月,早安,今天是日式定食喔。"神崎腰上系著红白相间的格子围裙,半长的头发俐落的扎成一个发束,一边搅拌著白烟上腾的味增汤,或许因为劳动的关系,脸上有著苹果般的可爱红晕。
"早安。"月拿起一旁的餐盘,正要将一碗白饭放上时,却忽然想到,"KING吃过了吗?"
"阿,该不会又是睡过头了吧,跟小孩子一样不会照顾自己。"
看著神崎叉腰皱眉的模样,月笑著在餐盘上再放上一碗白饭,另外多拿了几样小菜,盛上两碗味增汤。看著原本就不大的黑色细纹餐盘上摆放著好几个碗碟,重量也在不知不觉中增加,月走向电梯,一边按下七楼的按键。
"神崎,我先走了。"
"嗯,午餐时见。"神崎抬起头一手挥舞著饭勺看著电梯门渐渐闭合。
月往後靠在了擦的晶亮的镜面上,看著头顶上的楼层显示渐渐的往上爬,然後在最後一个小幅度的震动之後,发出清脆响亮的提示声。
他走出电梯,经过长廊,停在了编号721的房门口,空出一手敲了两下,接著是静默,然而就在月举起手正要再度落下时,房里传来了声响。
"请进,"龙崎的声音顿了顿,"月。"
转动门把,推开房门。仍旧是一样的光景,阳光从窗帘布的缝隙中透进稍嫌阴暗的房内,地上桌上放著成堆的资料与书籍,龙崎缩著脚在电脑前敲击著键盘,月看向另一边摺叠整齐的床铺,看来这家伙不是一早爬起来要不就是根本没睡。
"怎麽知道是我?"将餐盘往一旁的桌上放去。
"这个时间会这样礼貌敲门的,只有月而已。"
看著龙崎的眼睛因为电脑萤幕的倒映而显的闪烁,一瞬间,月有些恍然,彷佛回到了那个好几年前记忆中的搜查本部,他好似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然後在渡泡著大吉岭的香味中醒来,父亲抬头简单的对他道声早安,松田狼狈的在一旁的资料堆中翻找龙崎指定的档案,而龙崎……龙崎……
"月?月?"
"抱歉,我在想,你都不休息的吗?"
"我会注意控制自己的健康管理。"龙崎拿起一旁的茶杯轻啜了口,"月不用担心。"
"……为什麽对工作这个执著。"即使抛开了L的身份也是如此?
"因为这是我唯一仅剩的,"将屏幕的电源关掉,龙崎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走到了月的面前,"语言能力也好,思考能力也罢,我曾经想,或许有一天我能找回自己遗忘的东西。"然後,他伸手抚过月额前的发,看著那褐色的发丝顺著指尖落下。
月皱著眉稍稍向後退了一步,"龙崎,先吃早餐吧。"月转身走向矮桌,摆放起碗筷,一边随口问著翻译上的问题。
看著龙崎跳上椅子,将拇指放进口中啃咬,睁大眼睛看著桌上的食物,月暗自後悔为什麽不拿两个餐盘直接把早餐丢了走人。
"那,月,我们九点半见,我去叫那些个小鬼头起床。"
"好,等下见。"
离开龙崎的房间,月转身离开,却不是朝电梯的方向,而是往逃生用的楼梯间走去,接著一把关上了厚重的铁门。
"RYUK,你想说什麽。"月歛起笑容,用著无起伏的语调问著那从刚才就一直挂著诡异笑容的死神。
"月阿,这样可以吗?"
"……什麽?"
"月,你只要现在这样的生活就满足了?"RYUK跳上一旁的窗台,伸展著躯体,接著将身躯扭转成一种伟大的型态。
"RYUK,你觉得有可能吗?"月将嘴角拉至一个讽刺的弧度,"你也不是为了让我过这样平静的生活而下赌注的吧。"
那样狼狈的落败,就一瞬间,他失去了一切,讽刺的简直让人想大笑,然而破碎的自尊却让他近乎崩溃,有可能放下吗,有可能遗忘吗?不,这样的屈辱,宛如梦餍一般在他的心中啃食,腐烂,只要闭上眼,那些画面就如同诅咒一样缠缚著他,如何遗忘,怎麽能遗忘。
"RYUK,不会太久的,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那语调轻柔的彷佛不曾存在,月低声的呢喃,和著风飘散开来。
六
又是一个冬天。
夏秋早已入土,回忆也染上尘灰。
月从医院纯白的窗棂向外望去,天空是雾蒙蒙的鸽子灰,口中呵出的白气幻化成轻雾飘散,温度一天天深冷下来。
也许要下雪,也许不。
突然想起曾经有人说,要一起待到初雪降临。
然而当那个人在他怀中闭眼,体温渐丧时,冬还未至。
他们无缘无分同看初雪,他曾以为,那便是永远的无缘无分。
“月在想接下来要怎麽做麽?”
黑色的死神咧著永远撕裂般的笑容发问,语气里满是等著看戏的味道。
“……”眼角的馀光撇过那高大的黑影,眼神冰冷,“也许你才是最聪明的,RYUK。”
他曾为了操纵苍生世界牺牲一切,最後却只是失去一切地站在这里,成为无聊的死神游戏中的主角。
“月明明比我聪明多了。”
“哼……算了。”只要能得回属於他的一切,即使是再演一出好戏给这个无聊的游戏掌控者看又如何?“我要夺回笔记。”
“可是笔记不是落在那个白发小鬼手里了吗?月,你可是输了呢……”
“输?”像是听到天下最无聊的笑话般,嘴角拉扯著冰冷的弧度,“他连L的万份之一都不及,要不是魅上照……不过算了,指望这个世界上能再有像‘KIRA’与‘L’同等水准能力的人出现,本身就是个错误了。”
“但事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