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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琳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柔软的床上。
透过窗户洒进屋里的阳光、窗外的清脆的鸟鸣声,还有熟悉的摆设,无一不在提醒她已经回到了之前达西先生带她下榻的旅店。
很明显有人为她换上了睡觉时用的衬裙,双手的伤口也已经被处理过了。
昨日的一切好像是一场黑暗的梦境,身溺其中绝望不能,但醒来之后却觉得十分遥远。
微微地侧过头,卡洛琳看见了俯在床边睡着了的达西先生。
心中涌起一阵温暖,见达西先生依旧穿着他俩一起去看烟花之时的外套,眼里布满血丝,一脸的疲惫不堪,卡洛琳知道他一定为了寻找她累坏了。
想要撑起身体坐起来,却不小心扯动了手上的伤口,卡洛琳忍不住“嗤”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这厢才一动,达西先生便醒了过来。
昨夜回来,卡洛琳便发起了低烧,直至天空露出了鱼肚白,才恢复了正常的温度。难怪,她醒来的时候依旧觉得十分虚弱。
“别起来,你的手伤到了,小心碰到了。”达西先生起身,扶住摇摇欲坠的卡洛琳,又轻柔地将她按回到床上。
达西先生在床边坐下,单手撑在床上,温柔地看着卡洛琳。
朝夕相处这么久,卡洛琳自是与达西先生有着十分的默契。虽然他没有说什么,她却是从他紧蹙着的眉头里看出了未说出口的歉意和自责。
“我没事的,别担心了。”沙哑着出声,卡洛琳想要抬起手抚平达西先生紧皱的眉心,却是被他小心翼翼地截住,放回到床上。
卡洛琳愈是让他放心,达西先生便愈觉得歉意难当。
见达西先生如此,卡洛琳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一时无言。
“你再睡一会儿,我去处理一些事情。”细心地给卡洛琳掖了掖被角,达西先生打破了沉默。
卡洛琳知道达西先生下楼定是为了贝里公爵的事情,但她并不想问达西先生是如何处置贝里公爵。对她来说,不管有没有昨晚的绑架,贝里公爵都是一个不相干的路人。贝里公爵最后下场如何,她一点也不想知道。况且卡洛琳也相信达西先生不会让贝里公爵好过的。
乖巧地点点头,卡洛琳阖上眼,毕竟精力不济,很快又睡着了。
看着她沉入梦乡,达西先生带上门,到了外间更衣后,才下楼去。
罗什舒亚尔候爵已经在旅店的餐厅里等候许久。见到达西先生走进来,便举杯看他致意。
很显然,解决了老冤家的罗什舒亚尔候爵心情十分之好,以致于吃进了比平日里多得多的食物。他并不想以暴制暴,对于贝里公爵这种人,心理上的折磨可比肉体上的折磨效果来得好。
不过,当看到手下将狼狈不堪,捂着某处,痛不欲生的某位公爵带到跟前的时候,罗什舒亚尔候爵很不厚道地笑了,流连花丛、无往不利的贝里公爵也有这一天,实在是大快人心!让他仗着王室的撑腰,便同自己处处针锋相对!让他处心积虑地绑架达西夫人来威胁达西家族和罗什舒亚尔家族!
揶揄地看向达西先生,虽然没有说出口,罗什舒亚尔候爵勾起地唇角和充满笑意的眼睛,明明白白地传达出一个信息:“达西,你的夫人可真是太彪悍了。”
这是要有多……“特别”,才会想出如此狠绝的招数对付贝里公爵啊!对,就是特别,实在是太特别了!要是再狠一点儿,贝里公爵的下半辈子都得在一片荒芜中度过了。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啧啧,太致命了。
若不是不太适合,达西夫人此刻又卧病在床,罗什舒亚尔候爵几乎想拍案叫绝。
欣赏够了达西先生略显尴尬的脸色,在那张脸彻底黑化之前,罗什舒亚尔候爵收起了戏谑的眼神,开口问道:“达西,真是抱歉。达西夫人还好吧?”
“多谢关心。卡洛琳已经没有大碍了。”达西先生脸色稍霁,点头正经地回答道。
“那真是太好了。”罗什舒亚尔候爵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随即正色道:
“那么,我们谈谈正事吧。”
……
对于一个人最大的惩罚,往往不是置之死地,而是抓住其最大的弱点,令其求而不得。如此而来,便是不用动手,他也能自己将自己折腾得死去活来。
大凡政客都是唯利是图的,心中没有好坏、正邪、善恶、是非、对错、真假之分,只要对他们有利的就是好的,否则就是坏的。而且,政客心理大多阴暗,见不得美好的东西,一见到美好的东西就要想千方设百计加以破坏,否则就会浑身不自在。
对付贝里公爵这样的政客,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让他面对大量财富却求而不得,看着别人过得花团锦簇却奈何不了。求而不得,舍而不能,这是一个人最大悲哀。
达西先生和罗什舒亚尔候爵当然不会抱着贝里公爵有良心发现的一天。政客为了自己的欲望再过分,再伤天害理的事情也做得出来。相反地,他们更是有极大的理由认为一但死灰复燃,贝里公爵便会以更毒辣的手段,对罗什舒亚尔家族和达西家族进行打击。
达西先生和罗什舒亚尔候爵商量过后,便是打算效仿英国王室幽禁拿破仑一般,将贝里公爵囚禁在海上的小岛上,如此便不用担心其逃脱问题。从此世上再无贝里公爵此人,只有小岛上幽禁的贝里。
贝里除了没有人身自由之外,却可以轻易的了解到外界的消息。如此让贝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财富一点一点地被蚕食,看着心中欲~望如火却求而不得……快哉!
当然如此黑暗的事情就不用让达西夫人知道了,这一点,达西先生和罗什舒亚尔候爵极有默契地在卡洛琳面前回避了对于贝里公爵的处置。
*
在里昂又修整了几天,待卡洛琳精神回复了一些,达西一行便出发继续北上。
接下来一路上快马加鞭。赶路的过程一贯辛苦,但路上倒是风平浪静,再没出什么岔子。
罗什舒亚尔候爵也同他们一道启程,一直护送着达西夫妇到了加莱,才掉头回到巴黎去。此时的巴黎已经彻底得到了控制,候爵此时回去巴黎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顾虑。
“那么,一路顺风,美丽的夫人。”罗什舒亚尔候爵对着即将登上回英国的轮船的达西夫妇说道。
“你也一样。”卡洛琳笑着对罗什舒亚尔候爵回道。
“伊莎贝拉就拜托二位多多看顾了。”临行前候爵先生留下了一句托付的话语,便踏上了返程。
卡洛琳当时有些奇怪罗什舒亚尔候爵突如其来的一言,但却没有多在意,直至踏上了英国的土地才明白了其中暗藏的玄机。
渡海的轮船扬帆而起,熟悉的白崖映入眼帘,虽然只是离开一段时日,特别是在里昂的遭遇过后,达西先生和卡洛琳不约而同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
当然,达西先生和卡洛琳并没有忘记提前回英的目的,抵达了多佛尔之后,便朝着罗新斯的方向而去。
正文 第70章
多佛尔和汉斯福德同在肯特郡;是以达西先生和卡洛琳从多佛尔赶往罗新斯庄园并未耗费多少时间。
罗新斯庄园四面皆是密密的树林,透过树叶的间隙,可以望见那一幢漂亮的建筑,耸立在一片高地之上。
天朗气清,两人走过通往罗新斯庄园的曲折的小径;达西先生此前来过罗新斯许多次;已然是熟悉的地方没有了风景。
卡洛琳却是头一回上罗新斯来;若不是心有牵挂,定会被眼前的美景所陶醉。
当他们来到穿堂的时候,姜金生太太已经在那儿等着带他们到起居室里去。
相隔多日再见,凯瑟琳夫人依然是一幅标准贵夫人的模样;接待他们的时候;难得地缓和了多日以来紧绷的表情。只是明眼的人都能看得出凯瑟琳夫人行容举止背后的强颜欢笑和那难掩的疲倦。
罗新斯庄园里很安静。不论是凯瑟琳夫人、姜金生太太,还是来来往往的佣人们都不约而同地放轻了脚步,放低了声音。
达西先生和卡洛琳见此阵仗,不由地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忧虑。
“安妮在房间里,你们去看看她吧。”
见达西先生和卡洛琳阻止了姜金生太太想要让佣人们送上茶点的举动,凯瑟琳夫人脸上浮起一丝欣慰的笑意,直接让姜金生太太领着他俩到安妮养病的房间里去。
安妮的房间极是奢华繁复,房间的一旁甚至不同时下流行的摆放了一面书墙,看得出凯瑟琳夫人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都捧到爱女的面前。
只是眼下,那个人虚弱地躺在床上,在偌大的房间里,在满目繁华的映衬下,更显得苍白虚弱。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看到躺在床上虚弱的安妮,苍白的小脸,紧闭的双眼,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提示着主人的存在感,卡洛琳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口,泪盈满眶。
婚礼上匆匆一瞥,不是有所好转了么?怎么不多久就成了这幅模样?
达西先生感受到卡洛琳的轻颤,紧紧地搂住了妻子的肩膀,试图给她支撑的力量。
仿佛感受到了他们的到来,原本安静地睡着的安妮睁开了眼睛,冲着达西先生和卡洛琳露出一个笑容。
卡洛琳恳求地看了达西先生一眼,待达西先生肯定地点点头,便轻轻挣开了丈夫的怀抱,上前,拉着安妮的手在床边坐下。
安慰人,特别是生病中的人,并不是达西先生的所擅长的。当那人又是自己的表妹的时候,即便是心下凄然,达西先生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既然如此,不若将空间留给卡洛琳和安妮。达西先生对妻子还是很有信心的,见卡洛琳坐到了安妮的床边,便走出房间去,顺便带上了房门。
卡洛琳有好多话想要同安妮说,她想要问问安妮现在感觉如何?她想要问问安妮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想要……
但是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只化成了一句叹息。
倒是安妮见卡洛琳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扯出一个笑容,想要安慰她,却不知她的笑容在卡洛琳的眼里,比哭还要让人难受。
“卡洛琳,别这样,”反手轻轻握住卡洛琳的手,安妮说道:“我这样的身体能够支撑到现在,足以让我感谢天父的厚爱了。”
“之前不是已经有所好转了吗?怎么会突然恶化了?”卡洛琳看着一脸自暴自弃的安妮,还是忍不住将疑问问出了口。
安妮闻言露出一幅恍惚的神情,“之前确实好转过一段,只是今年冷得太早……也许是天父也不想看我太累,想要召唤我回去罢。”
“卡洛琳,怕是以后妈妈就要拜托你和达西表哥了……”安妮的声音愈说愈低,几近似无。
“安妮!”
“我不会帮你照顾凯瑟琳夫人,菲茨威廉也不会……”卡洛琳“正色”道,“你要想凯瑟琳夫人过得开心快乐,就快快好起来,别再说这些丧气的话了。”
“哦,卡洛琳。你不知道……”
没有等到预期中的承诺,却是等来了卡洛琳“一本正经的拒绝”,即便知道卡洛琳的好意,安妮自嘲地笑了,她还有等到好的那一天么。
“安妮,你知道么?在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