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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这话的贾母,捶胸顿足了起来,“敏儿啊,你好狠的心,为何偏要把你留给为娘的唯一念想都夺走呢,还是你在责怪为娘没有好好护着玉儿?”
王熙凤抬手在贾母背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轻声安慰着贾母:“老祖宗,不是这样,林妹妹和姑奶奶很是舍不得老祖宗,可有个神仙说林姑爷一家积德行善,来世能投得个好归宿,可林姑爷和姑奶奶却是希望能全了这一世和林妹妹未尽的骨肉缘分,这才,这才。。。。。。。”没把话说完的王熙凤,又把头埋到贾母怀里痛哭了起来,嘴里不忘一声声的喊着“我那可怜的林妹妹啊。”
前堂传来的喜乐越发响亮了起来,传到了满室悲伤的众人耳中,新娘子快要上门了,如若再不将林黛玉的事情处理了,那岂不是让这场婚礼和宝玉平白无故添上晦气。
王熙凤见老太太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不少,便抬起头,开始轻声细语的劝起了贾母,那一反寻常泼辣性子的作态,痛哭之后的泪眼迷蒙倒是显得琏二奶奶别有一番风味:“老祖宗,眼见着新娘子就要过门了,林妹妹放在府里总是不大妥当,更何况林妹妹待宝玉一片痴心,自不想走了之后还见到如此场景让她难受。不如我们先将妹妹送到庙里安放上几日,待喜事过后,我们一定隆重的接妹妹回家。”
贾母心知王熙凤说得有理,且正巧也是她心中所想的那个唯一折中的法子,可她却也不愿让人在背后戳她脊梁骨子,说她竟如此苛待外孙女。
瞪大了眼睛盯着王熙凤,“我还到你是个好的,没成想,你也是个没心肝的,你妹妹错看你了。”双手一摔,竟不想和这个孙媳妇有半分瓜葛。
一时没了倚靠的王熙凤摔倒在榻上,只得抬起头看着贾母悲戚的说道:“老祖宗,孙媳妇自知愧对了林妹妹,可却也是为着林妹妹好。”她上前倾着身子,低声对贾母说道:“我们费了多大的功夫才让宝玉不在那么痴痴傻傻的,倘若让他看到林妹妹这幅样子,非得把府里闹翻了天不可,宝玉可是我们府里未来的希望啊。相信林妹妹定是能理解我们的一番苦心,林妹妹本是个干净人,又何必在府里受那份子委屈呢?”在府中管家十余年的王熙凤自然深知打蛇自要打七寸,而贾母这个荣国府至高无上的权威人,她的七寸,不是那一直疼宠着的外孙女林黛玉,而是那块破石头——贾宝玉。
否则她为何不把林妹妹嫁与宝二爷,还不就是心底里害怕林妹妹的身子日后产不下麟儿,延续不了贾家的血脉,体弱多病的给贾家带来晦气。而她最后选择那个与二太太站在一条线上的薛宝钗,那更是担着她在贾府的绝对权威受到动摇的风险的原因也只是因为那薛家姑娘好生养。
最终,贾母还是动摇了,在大家的合力劝说下,趁着新娘子进门前,心痛的将林黛玉的送出了府,借着‘那佛门清净之地,能让她那可怜的外孙女能清清白白离去’的名义将其棺木安置在。
那年,一定轿子从旁门穿过,展开了黛玉十余年寄人篱下之生活;今日,依旧是那扇侧门,一顶棺木被两个奴才悄悄抬进了小巷子的幽深处,从此海阔凭鱼跃。
作者有话要说:揣摩贾府人的心思。。。。。。其实觉得这样才像我心里的王夫人。。。。。。今天应该有点人看的吧?下一章会有男主的出现。。。。。。。。。这一章比较厚。。。。。。。。。。。坐了几个天动车,回到老家,却开始想上海的家了。。。。。。存稿既然留不住,就发了吧。。。。。。。。。。。。。
☆、侧面
古诗云“曲径通幽”,那荣国府的围墙,守护着这个有着上百年历史,曾经兴盛繁荣,而今衰败之势渐现的家族; 保护着园中一个个姑娘免受世俗洗礼,而永葆世间那抹最纯粹的“净”。 世人都只道能培养出如此晶莹剔透如天仙般姑娘之地的,一定也如同世外桃源一般,世间的一切尘土飞扬都被那有着坚硬臂膀的高墙堵在了门外。
可世人却未曾知的是,守护荣国府的高墙挡住了那世人媚俗的风气,却无力阻止那墙角处不断蔓延着的腐朽气味。
园中别墅林立,景致更是令人叹为观止,然而荣国府“干净”的地方却不是哪位“如水般”姑娘的闺房,而是那被高墙遮住了阳光,积年不见日照,青苔满布,提脚踏去,随处皆是大小不一的水坑,人烟罕见,甚至府中都不曾有人知道这条亦能通往他处的隐蔽小路。
满地皆是积水,青苔满布的小路,一眼望去,并不是那么的干净,但却胜在了清净,幽静,没有那么多乌七八糟的事情。
忽听得水波泛起的涟漪之声,深一脚浅一脚,有的水花飞溅起足有半米高,那些所谓的浅坑也足能漫过人的鞋面,这一境况也使得这僻静小路成了个小水潭,让仅知的几个人也望而却步,毕竟放着路面平坦宽阔的大马路不走,去选择这种满是积水又路面打滑,说不定还有鬼怪招摇的阴森小路,这不是纯属吃饱了撑的吗。
“还真是晦气的很,怎么就偏偏挑上我们俩了呢,原本还想趁着宝二爷大婚多得几个赏钱,也好把昨日的赌债还上。”说话的是一个身上穿着一件墨色长衫,肩上压着扁担正皱着眉头往思忖着下一步到底该落在哪里的贾府小厮,左手用力向上托起扁担的一头,趁机活动着酸疼的有些僵硬甚至在开始隐隐发麻的右边肩膀,头微微向后扭了一下,就开始努着嘴抱怨了起来。
原本他听管事的嬷嬷说上面要找两个人抬点东西,还以为是个露脸的机会,而且就算不露脸,在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也能多得几个赏钱,就趁着跑的快,占了个第一名。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个抬棺材的活计,这让原本计划着如何好好表现一番的他顿时傻了眼。
上面的妈吗发话了,他这个在别人手底下谋差事的小罗喽也只能按命令行事,苦哈哈的接过这个让人晦气的差事。
“妈妈,好歹你也露个底,告诉告诉我这里面躺的到底是哪位主啊,怎么运气那么背,偏偏在今儿个咽了气?”他小心的撇了眼那口从大观园里抬出来的上等棺材,心里不停的犯嘀咕,猜想着到底是园子里的哪位主子。想想这个,不是,想想那个又不像,半天也没得出个究竟来,也就停止去折磨他那颗本来就不大灵光的脑袋了。
管事婆子拿着手上的物什狠狠拍打了几下这个大胆子的小厮,嘴里也没停着:“你也不看看自己这个什么东西,这些事情是你能打听的吗?小心知道的多了,明早爬起来,舌头被人给割了,看你还有没有嘴巴在这里瞎咧咧主子们的事情。”
做人家奴才的最要不得的就是整天猜测着上边主子们的行为,豪门大宅里哪个没几件腌臜的事情,主子们可以做,可却不代表做奴才的可以去猜测、打听。
“妈妈,妈妈,是我的错,该抽嘴巴子,该抽。”常年在贾府摸爬滚打的小厮自然知道如何做对他们最好,他赶紧抬起右手“啪啪啪”的就朝着脸上扇了自己几巴掌,看着旁边那个和他一同过来却一句话都没说的矮个子小厮,不屑的撇了撇嘴角。
看着高个子小厮一副悔过自新的样子,管事婆子这才满意的松了手,“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是什么地方,哪能有你打探什么的权利,管好你那张烂嘴,说不准还能有几个赏钱去喝点花酒。”婆子从钱袋里拿出一串铜板,在手上掂量了几下,就抛到了两个这小厮的怀里,然后却并不急着把手收回来。
两个小厮在荣国府混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自然懂得其中的规矩,心一横,拿出了快一半的铜板放到了婆子的手上,弯腰赔笑的说道:“妈妈,这一点是我们孝敬您老人家的,您拿去买点果子吃吃,以后要有什么好差事可不要忘了我们哥俩。”当然抬棺材这种晦气事可再也不要找上他们了,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暗道。
见到两个小厮恭恭敬敬的样子,管事婆子也满意的收回了手,对他们的态度也不复先前那般不讲理,把铜板一个个放回腰间的袋子里,听着铜板间互相撞击而发出的清脆响声,不由得让刚才在里屋受了气的管事婆子心情好上不少:“我也是看重你们两个都是个懂事的才把这么重要的差事给了你们,可得好好办。这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连我都保不住你们。”恩威并济,双管齐下,这一招即使是一个管事婆子也能运用的炉火纯青。
“记住出了小角落里的侧门之后就不要到街上去走正道,拐个弯,绕着墙边的小路走。动作一定要快点,不要让别人瞧见了。”婆子也一脸不豫的扭头看了下那个孤零零摆在地上的棺木,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双手下意识的抓住了在微风中贴到棺木上的衣服,像是被沾上什么脏东西般,婆子还使劲用手拍了几下“脏”了的地方。
那一身为宝二爷大婚而装扮的喜庆妆容和衣着,此时却成了对黛玉这个素来心高气傲之人最大的讽刺。今日,她,香消玉殒,而他适逢人生大喜;她,在离去后没有一丝打点,甚至没有一个符合她官家小姐应有的仪式,他,大婚时全城瞩目,甚至贾府为他掏尽了最后的家底只为让他这荣国府的嫡孙能得到应有的体面。
“妈妈,为,为什么?”小厮有些莫名的摸了摸脑袋,府里哪天没下人被打的就剩一口气的,还不是裹了张破草席的给抬了出来,见的多了,就是街上的人也见怪不怪的了。
“新娘子要上门了,你们这样光明正大的出去,岂不是当着那么多人的人打了新宝二奶奶和她娘家嘴巴子吗!而且”婆子嫌恶的撇了眼棺木的方向,还没待看清,就立马收回了视线,“本来就是个没什么福气的,还真把自己当个主子呢,也不瞧瞧。。。。。。。。”婆子的声音越发肆无忌惮了起来,突然看到两个小厮那脸好奇的样子,才猛地停住了嘴,“去去,有你们什么事,还不赶快抬了出去,怎么想等着上面的主子们来叫你们才肯去吗?”
就这样,两个小厮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拿根粗长的扁担将棺木两头给挑了起来,有些脚步不稳的就朝侧门走了出去,当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刚下娇的新娘子吸引过去的时候,一直跟在他们身边帮他们作掩护的管事婆子用手一推,就把两人推进了乌漆麻黑的胡同里。
“你别给我光顾着说话,好好的给我把东西抬稳了,你在前面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弄得我也得不停的跟着你换动作,要是你不乐意走前面那我们俩就换个位置。”走在后面的小厮个子比前面的矮了大半个,每回前面的换手他也只能跟着换,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心里就烦躁的很。外加上前头那个小厮句句话都戳中了他的心思,更是把他那原本就不好的脾气给激了起来。
就这样两个小厮凭借几丝通过浓密树叶的阳光,尽量挑着平坦不打滑的地方落脚,可即使是这样,一次次的落脚都激的水花四溅,裤管上甚至是腰际都是斑斑泥迹。而那个干干净净了一世,直至最后都想着能清清白白回去的黛玉,此刻的棺木上却是东一块西一块的泥水。原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