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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床栏硬生生坐了一个下午的她暗藏的怒气和委屈。
“你若知道我无求生之意就不救,你若不知道我无求生之意就救,且不说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世间棺木千千万,其中你又可知多少是一心求死之人,多少又是愿在世间徘徊之人,你怎不睁大眼睛好好挑选着,何必污了眼珠子,当了回恶人?”在几番挣扎下,她慢慢睁开了眼睛,可刺眼的烛光让在黑暗中呆了许久的她仅仅只能透过一条线,不满的瞪着烛光中男子精壮的身躯。
“行,就算是我大白天没事干当了回睁眼瞎,可好歹我这十几天没个功劳也有苦劳吧,那就请姑奶奶您老人家看在我这辛苦奔波的份上多少吃点东西,别糟蹋自己行不?”说完,穆归朝着黛玉作揖鞠躬,虽然话语中透着几分苦笑和无奈,但也不难听出这番话还是出自真心的。
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男子在她面前举手作揖,看似认真,举手投足间透露出的玩笑之意,倒让她不由得将记忆深处的那抹熟悉的身影和面前这个颇有几分搞怪之态的姿势重合了起来。
穆归看着伶牙俐齿的女子没了声响,只是愣愣的盯着他,雾色笼罩的眸子更像是在通过他思念着另外的人。
撇了撇嘴,肚子适时的“咕咕”叫声,让他这才有空从繁琐的事物中脱离出来,顾及起生死攸关的大事。
这响声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黛玉一下子回过神来,发觉她的视线依旧停留在男子身上时,不由得在心底咒骂一声,迅速转过脑袋,清冷的姿态顿时将刚才那个伶牙俐齿的丫头给隐藏了去,“我吃还是不吃,又与你何干?”
倔强的她自然不会跟男子说,向来养尊处优的她何时见过这等粗鄙的食物,更别提拿之裹腹。
“我可告诉你,我现在身上真的没几个铜板了,你要是再糟蹋自己的身子,弄出点什么问题来,我可是连药都买不起了。”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家小姐又怎么能知道生存的艰难,“你吃还是不吃东西,又怎能不与我相关。”冷眼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将脑袋朝里床撇去,穆归自己都不清楚他到底还能坚持多久。
走到厨房的穆归看着米缸里仅仅只能浅浅将底部盖住的那点大米,不禁扶额,他从小到大能一人生存,甚至在以前还能顾得上那个不着调师傅的伙食与生计,不得不归功于他有一个善于精打细算的大脑。精打细算其实不是小气,而是将每个月通过卖鱼所挣得的钱财合理的用与生活中的各个方面,比如,何时给米缸注入新米,一个月能吃上几回带油的肉,过年时添的新衣,和朋友出去喝酒时的酒钱,邻里乡亲的人情。。。。。。。。可现在,一个意外让他原本有序的生活一下子陷入了困境,叮叮作响的几个铜板,眼前见底的米缸,许久没有油水的肚子,最主要是躺在他床上的麻烦都在无时无刻提醒着他——无论是日子还是口袋都已经捉襟见肘了。
中午本就没吃什么东西,又在外奔波一个下午的他,早已饥肠辘辘,若是放在以前,由于进城路途遥远,他每回都会在城里下个馆子打打牙祭,待肚子填饱之后,才精神饱满的踏上返家之路。
可这几次进城,饭馆小摊传出的阵阵香味勾着他那本就没几两油水的肚子“呱呱”乱叫,可低头看着身上所剩无几的铜板,也就只能咽了咽口水,咬咬牙快步离去。
将沉重的米桶微微抬起,在下面垫上几块瓦片,舀起一碗大米,想了想,又往回倒了一半,在清洗几遍之后,就将大米倒入锅里煮沸的水中。
原本打算着将那女子送回家中,他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趁着在城里找份工,好歹将外面欠的几两银子给还上先。可却没成想,女子没回去,活倒是找着了,可他要是去了城里,那个到现在还只能躺在床上的女子又该如何?
愣怔中的他只是机械的将手上的柴火放进正冒着熊熊大火的灶台中,在分神的他猛然间被窜出的火苗烫着了手指。
“呼”,在一声惊呼后,他咻的一下收回的手指,可食指还是慢慢红肿的起来,起身后一个回转,就将手指插入了漫着清水的水缸中。
祸不单行,这词一下子就闯进了他的心里。
小心的端着烫手的大碗,在走进屋子后丝毫没有停留地走到床边,一手拿起那碗冷却了的稀饭,待那手还没拿稳,这手上端着的正冒热气的那碗就已经放在了小桌上,许是因为太着急了,满满的一碗稀饭还是洒出了不少,“喏,这可是刚刚煮上的。”眼角撇了撇那碗再怎么摇都丝毫不会溢出的粥块,“这冷了,我吃。”
说完穆归回到圆桌边坐下,就拿起勺子大块大块的舀了起来,三两下功夫,一大碗粥很快就见底了。他不喜欢吃稀饭,因为没滋没味,也没啥嚼头,一口才进嘴里,半口就已经顺着喉咙滑下去了,最主要的是,摸摸肚子,穆归欲哭无泪,这根本不管饱啊!!!
抬头向床边看去,那里还是一片安静,女子闭着眼睛,但他知道她没睡,可能是直觉灵敏,但更多的是因为他觉得一个那么久没好好吃过饭的人,昏睡着那自是不提,而且那时他也或多或少喂了些东西,到清醒之后,那种难受的滋味才是真正开始折磨人的身心。
若是人自己没了生的信念,就是让大罗神仙来了也没辙。
其实他进门之后曾好几次想要开口和女子谈谈关于今天“认亲”过程中所发生的那些事情,可往往话到嘴边,几番纠结未果,又给咽了回去。在屋外一番简单梳洗,除了身上的尘土之后,穆归拿着席子平铺在门边的地上,本想躺下睡觉的他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拿起外衣里衬装着的几样信物。
“这几样东西还你,今天,我去了,只是。。。。。。。。”小心的将几样东西一一放在床沿,摆好后也不将头抬起,死死的盯着那几个东西。
“只是他们说府上的表小姐一直都在府中。”有些懊悔的他撇过脸,握拳狠狠捶打着额头,其实他本想随便编个谎话暂时混过去,没成想一开口。。。。。。。
一直都没有动作的黛玉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开了眼睛,嘴唇微颤,掩面而泣,原来,竟是如此。。。。。。。
其实早在男子一个人进屋的那刻,有颗七窍玲珑心的她就隐隐中感到了些什么,虽然渺茫的难以捉摸,但是她一下子就喘不上气。
一个下午,越是临近天黑,她就越发焦急不安,府里的人就要来了,她真的能回去看着宝玉和宝姐姐恩恩爱爱而无动于衷吗?
不,她不能,她的骄傲不允许回去接受那刺眼的一幕幕,直到太阳落山的那刻,她终于清楚知道她不想回去,也不能回去,可一切都太晚了。
所以当男子进屋的时候,她表面看似平静,但心里却是一片的茫然与不知所措,只能紧紧眯着眼睛,等待一切都回到原轨。
只有男子一个人的脚步声传进她耳中时,那时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紧绷的身体一下子就松软了下来。
后来,男子没提,她也就当做没那回事,然而释然后紧接而来的苦涩和疑惑袭上心头,她害怕,也不想知道那个结果。
许久之后,擦拭完泪痕的黛玉平静的侧过身子,第一次直视男子的眼睛,“为什么告诉我实话?”就不能骗骗她吗?虽然男子表现得悔恨不已,但是她绝对相信眼前的人是故意为之的。
“那你又为何为了不相干的人糟蹋自己的身子呢?”既然被看破了,穆归也毫不在意的对上女子的眼睛。既然人家都当没她这人,而她还傻乎乎的为不相干的人折腾自己,真是可笑。
就算告诉她假话又能如何,时间久了,而该来的人没来,结果还不如现在这样一刀下去,虽然疼,但疼过之后,也就不再疼了。
“我叫穆归,看样子你要在我家再呆上一段时间了,总不能进门出门的大家还没个称呼吧,以后我再帮你拿信物去看看,又或者你还有什么亲人,实在不行,等你养好身体亲自上门吧。”虽然有些不情愿,但现在也没其他的法子。大家既然要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总得知道对方叫什么吧。
可是面对他善良的橄榄枝,对面的人却并不领情,等了一会之后,穆归耸了耸肩,转身走回席子上。
后面那道强烈的视线如刺芒在背,“这里只有一间屋子,放心,我不会趁人之危。”
可是,那个人怕是不会相信吧?
作者有话要说:呼,想尽办法找感觉了。。。。。。。。。。。可是我自身实力不够,这个文写的好累,而且人物崩坏。。。。。。。。。加油,码下一章去了。。。。。。。。。。。。一直在解锁,晋江到底是怎么了,怎么都解不了。。。。对了,要是有觉得不对劲的,大家赶紧指出哦,我还是写的不顺手,不对劲。。。。。。。。。。对了,黛玉性格方面要是不对劲,一定要指出来哦。。。。。。好吧,我承认就没对劲的。。。。。。。。。。。
☆、白粥
在那个叫穆归的男子不顾她的视线,一头栽倒在地上睡觉时,黛玉不由得嗤笑,心里暗道:‘果真是个粗人。’
即使是在贾家,那些她瞧不上的贾环之流也从未如此。。。。。。。如此。。。。。。。
没遇到过此种情况的黛玉在蹙眉片刻之后,终于想出了一个词来概括那个叫穆归的男子毫无顾忌的在女子房中打地铺一事,那就是无礼,非常的无礼。
第一回与一个陌生男子如此近距离的相处,若说真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谁又能知道男子到底是真睡还是假睡,且又有谁能确保眼前之人对一个年轻女子没有任何的企图或坏心思?
在这等情况下,饥饿交加又病体缠身的黛玉只能强迫自己一次次的硬撑着,每每当困意袭来,眼睛早已在不知不觉中闭上,快要熟睡之时,又总是浑身一个激灵,立马又清醒了过来。像这样几次三番之后,已是夜深人静之时,那个叫穆归的男子并未如她所想存了什么坏心思,微响的鼾声预示着男子早已熟睡,这让一直提着心迟迟不敢入睡的黛玉放松了许多。
这回不再精神紧绷的黛玉睁着美目,借着微弱的烛光注视了门边的男子许久,久到足以确定那个身影不会在突然间跳起来露出狰狞的面目后,她才往被子里缩了缩,慢慢合上了眼睛。
不断因随着燃烧发出啪啪声响的灯蕊,在烛台上摇曳绽放,微弱的火光忽明忽暗,泛黄的灯光照亮了屋内的两个人。
睡下还不到一刻,本就苍白的黛玉此刻更是连嘴唇上那抹淡红都化为惨淡,她紧咬着下嘴唇,腹中一阵又一阵的抽痛让她不由得弓着身子,双手紧紧按压着腹部。
“痛,好痛”一算日子,顿觉是葵水来了,这让躺在陌生男子床上的她羞赫不已,侧着身子,全身紧绷,深怕一个吐气,血就从那羞人的地方流了出来。
疼痛至极的时候,就抬手紧握着床栏,希望能借此减轻痛楚,那根如婴孩手臂般粗细的方柱子被她细长的手指紧紧框住,不留一点空隙,方柱的四个棱角把她的手掌勒的通红,即使这样怕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