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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要出去一趟?换换心情?〃
吴哲解释,〃我想看看如果没有他,我能不能照样过得很好。不过我现在就可以肯定,不能。我换了一个部队,因为我和他的关系,原部队一个对我们很不错的领导为了保下我们两个,就把我调离了,其实我是升了,但是我一点都不高兴。有工作的时候还好,没事做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一个人,我想得头都要炸了,当年硕士答辩我背了那么多东西都没有这样过。〃
林岚摸摸儿子的头,〃出去一趟也好,好好想想。〃
吴哲把少年时去过的城市统统标记好,他要在袁朗不在的这段时间一个人重新看一次世界。一张大的世界地图摆好,红色油性笔标记好每一个他能够想起的地点。
日内瓦的希隆,佛罗伦萨的圣百合花大教堂,阿姆斯特丹的各色郁金香,流绕过海德堡的涅卡河,哥本哈根的Tivoli Gardens,圣托里尼岛的白色建筑群,巴塞罗那的哥特风,加德满都世界上最蓝的天空,阿格拉城边的泰姬陵,曼谷城里烟火笼绕的寺庙,澳大利亚的大堡礁,
巴西和阿根廷交界处的伊瓜苏大瀑布,黄石国家公园里的间歇泉,新西兰的美丽牧场,开罗的胡夫金字塔,马尔代夫的浅蓝色海滨,伊斯坦布尔的金角湾,耶路撒冷的哭墙,好望角的善变天气,红海里未见过的红藻蔓延,渥太华的七一国庆日,赫尔辛基的阿曼达青铜像,圣彼得堡的沙皇夏宫,京都城郊有红衣的巫女的小寺,洛阳甲天下的盛放牡丹。
原来我走过那么多美丽的地方,现在我要全部重新记起,然后一个人旅行。走过想过,念忆过,统统没有你的地方,我想看一遍这样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吴哲乘翌日第一班去瑞士的飞机飞离大陆,他怀念那个伫立在日内瓦的古堡,记得少年时看过的无动于衷。不知道这一次,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他用了七年的时间一个人去遍了这些地方。没有袁朗陪伴,有袁朗的时候他会忘记一个人的感觉。所以一个人去,才愈发痛得刻骨铭心。
吴哲飞去国外的时候袁朗正忙着在南瓜地里收拾新来的南瓜,这一次他和周越洋搞了一回混合训练,轮流上阵欺压新人。连虎成才等人看着纷纷安抚自己的心脏,幸好他们来的时候没赶上这一手,要不然铁定只剩下半条命。
周越洋和袁朗根本不是一个路数的,他人看着就清冷难接近,行事风格说得好听就是按规矩办事,说得难听就是死板,半夜吹哨起床拉练属于袁朗专利,周越洋不那么做,他喜欢有板有眼地做事,比如说你半夜拉练的时候掉了队,那么周队长铁定要陪你一个人渡过整个第二天,也没什么新花样,就是单做俯卧撑或者靠墙深蹲,不过是个人和周越洋待满一天之后都不想再来第二遍,他冰冷起来像一座巨大的冰山,气场浓郁地散发着一个意思:生人勿近。
袁朗站在窗前看他和新南瓜在一起的时候就想笑,所以一般情况这两个人不在一个时间出现,很难说南瓜们更讨厌哪个,但是这两位中队长在新人中间一般都没有什么好名声的确是不争的事实。
一个妖孽无常,一个活动冰山。
这两个人联手,56个新人几乎要走掉全部,铁路最后看不行了,连忙给两个人下通知手软一点,再往狠里弄,以后大概没人愿意来A大了。
周越洋拉着袁朗一起工作是有原因的,他怕他想不开。但是这话周越洋就是死都不可能和袁朗说的,所以就变着法子盯着人。袁朗平日里倒没什么,闲暇的时候倒是不再怎么玩牌了,名义上是响应许三多同志说的玩牌没意义,实际上总是一手拿着一本《养花入门》一手拎了花洒给A大队花圃里的花浇水。
没人注意到的是,袁朗从来不在花圃边抽烟,他学着一个人的样子给花修剪枝叶,他学着一个人的样子整理花圃边的石头,他蹲在那里看花有时候能看上一个小时,没工作的时候袁朗不太喜欢一个人在宿舍里,很容易想起一个人阳光灿烂的笑脸,很容易想起他大声爽朗的笑,可惜现在再也听不到。
两个月后的一天,袁朗正在训练场上大骂几个枪打得不好的南瓜,成才跑过来,报告两个字喊得震天响。袁朗仍下场上的人给齐桓收拾,〃干吗啊,你怎么过来了?〃
成才嘿嘿笑,〃队长,有你电话,你还不赶紧过去。〃
袁朗拿到话筒的时候看着周围一群笑得跟白痴一样的老A心里就没好气儿,想着成才你怎么整这么多人在跟前看热闹。
〃我袁朗。〃他很想知道电话那头是哪一个能让这么多人在这里围观自己。
〃嘿,烂人。〃
三个字音,轻巧传过耳畔,袁朗蓦地一恍,心里有震荡的感觉,原来是他,原来是他的声音。
隔空传来,却宛如对着面谈话。思念是会呼吸的痛,我忘记不了你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语。
其实现役军人不能出国的||||但是,咱为了剧情就orz一把吧。。。。。。大家可以认为吴哲穿越了穿越了。。。。。。
PS:小若,我是看到你说的解释一下我的想法给大家看,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摸摸,你跟着看我的文那么久了啊。
第二十四站 京都
一直在看地震的消息,心情不稳定所以没有更新,向各位道个歉。
巧合的是,我文中设定的袁朗的父母和妹妹也是因为地震失去生命。更巧合的是,原定这一章的地点就是常有地震的日本。
望受灾的人民在全国人民的努力尽早恢复正常的生活。
希望各位读者也都平安,尤其是一直追文的几位,可以的话冒个头吧,让我知道你们是平安的。
…
第二十四站 京都
京都是一座让人充满期待的古城。
古城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但是能够做到京都这样的并不多。它很有韵味,但是没有沉重的历史气息,比如罗马的遗迹,那些古旧的城墙和石块总会让你神伤。
太沉重的感情,被寄予了往往也并不是好事。
5月上旬樱花开过,有不知名的神社里盛放着鸢尾,孔雀蓝,像一片冷艳的火焰,静静地在院落里燃烧着。
你是否也是这样地爱我,浓烈,却保持了沉稳。
金阁寺坐落的水畔,嫣红粉白的杜鹃成球成丛地迸放着,像是理直气壮地承接下了落樱的颜色。我看到有穿了红色巫女服的巫女,盈盈袅袅地站着冲着游人微笑,好像是穿越时空的一次对视。
零星的闪闪亮的不知名碎物飘晃在眼前,好像是樱花的花瓣折射了太阳的光辉。
Sun,在世界的各个地方照耀着大地,我想起那尊阿波罗小像。
我想大声地对你说,我爱你。
…
吴哲的父母花了八年的时间接受袁朗,但是好在他们都是讲道理的人,也没给过吴哲难堪,第八年除夕前吴伟坚给儿子打了电话,很委婉地提到要他别一个人回家,那个时候吴哲知道他们家终于给袁朗留下一个位置,以后面对的只有外界,再没有来自家庭的苦恼。
袁朗那年除夕上吴哲家的时候有些小紧张,尽管他不是第一次见到吴哲的父母了,第一次是三年前吴哲小姨家的表妹结婚的时候。吴伟坚和林岚并不讨厌袁朗,但是怎么也不能那么容易接受多年疼爱和让他们没有过多操心的儿子带一个男人回家。袁朗刚到的前一个小时大家都比较尴尬,不过后来一起包饺子的时候说上话儿就好多了。袁朗父母早逝,林岚听他说起因为十年前一场天灾失去父母和亲妹妹的时候眼圈都红了,她看得到这个人平淡话语下隐藏的悲伤,这是年长者能够一眼分辨的东西,所以当时林岚脱口而出一句话:袁朗,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叫我妈。
这句话一出口,吴伟坚手里的擀面杖险些掉在地上,袁朗怔怔地看了林岚一会儿,再自然不过地喊了一声〃妈〃。林岚听后再撑不住借口去了洗手间,吴伟坚也匆匆跟去。剩下吴哲和袁朗站着发愣,手里拿着饺子皮和筷子忘记放馅儿。用了八年的时间终于得到接受,这惊喜来的太晚,他们都过了能够欢呼雀跃的年纪。
那一年,吴哲三十二岁,袁朗三十九岁。
晚上袁朗怀里抱着吴哲躺在床上忽然间冒出一句:现在我知道你有时候没头没脑地问问题是像谁了。吴哲一手肘搥在他胸口:说谁呢!我妈才没有那样呢。袁朗一面装疼一面笑着纠正:是咱妈了。吴哲一下子有些怔,他扭头去看那双黑夜里依然闪亮的眼眸,然后恍惚着重复:对,是咱妈了。
这一天,等得太久。
初调去新部队的时候,吴哲适应得很快,副队长一职得心应手,萧烨大胆下放权力给他让他全队普及光电知识,于是三中队每个人在应付了萧烨白天的软笑折磨后,晚上往往还要挑灯夜战,完成吴少校布置的作业。萧烨让吴哲负责选拔新人,他惊讶地发现这个平日里笑着如临春风的年轻人,折磨起人来花样层出不穷,他有一次在射击场看着吴哲训斥一群射击成绩不理想的新人,〃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南瓜!就是一群南瓜!我从来没见这么差的成绩!从来没有!〃他声音不是特别大,不过这话说着格外地难听。然后那十几个可怜虫被罚跑了两万米,吴哲吩咐了几句,身边的苏朝阳大笔一挥,记分册上刷刷地扣分,萧队长晃出去,〃吴哲!〃
吴哲跑过来,萧烨不喜欢听他叫队长,于是微微一笑,〃萧烨,啥事儿?〃
萧烨一挤眉毛,〃你和他们有仇啊。。。。。。〃
吴哲侧头看看那十几个跑圈的人,一咧嘴,〃以前有一个教官告诉我,‘做得鬼中鬼,方为人上人'。〃
萧队长仰天长叹,我不惜色相辛苦给三中队赚来的好名声就这样被你给败坏了,〃你知道这些人私底下都怎么叫你的吗?〃
江朝阳这时正好过来,笑嘻嘻插嘴,〃我倒是听隔壁咱自家的老人说过这小子,什么‘惟小人与吴哲难养也'。〃
吴哲一记眼刀飞过,江朝阳立马跑去监督新人跑圈。吴哲对萧烨一笑,〃这小子外号‘日不落',说他没日没夜跟班跑,还有心思来嘲笑我?〃
萧烨和吴哲直翻白眼,〃他没日没夜跟班跑是谁的意思?反正我这队长没说过。〃
吴哲装傻干笑着戳在那儿。
〃你有一手,我真没想过你能这么快让我手底下这群人服帖,现在我倒想知道知道以前带你的中队长是哪个。〃
〃一个中校,袁朗。〃吴哲坦白交待。
萧烨听了大笑,〃我说是谁,原来是他。〃
吴哲有些惊讶,〃认识?〃
萧烨冲吴哲挤眉弄眼,这位帅气队长最对不起他那张脸的时候很多,这种表情也算是典型的暴殄天物了。〃应该说是不打不相识。〃萧烨记起和袁朗初次见面的事就忍不住喷笑,〃对了,吴哲,这个礼拜天放假。〃
〃哦,那我想请一天假。〃
〃连着礼拜六一起?〃
〃嗯。〃
〃你小子没事总往外跑,女朋友?〃
吴哲嘿嘿笑,〃萧烨你这么帅都没有呢,我哪儿找去啊。〃
萧烨准备回去了,一挥手,〃赶明儿有空带回来我看看就行。〃
萧烨后来和吴哲关系一直不错,四年后萧烨在一次任务中受伤,复员后他开始经商,没事就找吴哲去,死活缠着要看他对象,等他真见到袁朗的时候,吴哲听到萧烨很没水准地骂了一句脏话,最低级最难听的那种,一张俊脸拧成了麻花状,直拉了吴哲的手说,这个烂人你都敢要?吴哲大笑着说袁朗你没救了,原来烂人这名号不是我叫响的啊。
袁朗某日和铁路说完正事,铁路扔给他一个包裹,眼神古怪。
袁朗拆了看,最顶上有一张照片,是他和吴哲在夕阳下的那个影子,背面是吴哲熟悉的字:周六周日,请假出来,B市AA路TT小区C楼XXX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