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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力气脱离这个地方。
早膳依旧简单,每人一碗面片,撒了点芝麻酱、加了些细盐,只见零星几点油花,不用说,那一定是芝麻酱里带出来的。可能是饿得厉害的关系,妙音不管不顾也喝了大半碗,后来确实坚持不下去了,师父见了便道:“又糟蹋粮食,剩在碗里做什么。快快吃了去厨房帮你二师姐。”
“哦。”也不知怎的,妙音有些惧怕她的师父,师父的话不能不听,这样的日子让她犹如生活在炼狱里,吃得比猪差,干得比狗多。
妙音与妙春一道来到厨房,还没进屋,便看见二师姐妙言担着两只水桶进来,裤脚已经挽到了脚踝上。这大热的天,涨得满脸通红,汗水直冒。
妙音笑了笑:“还是二师姐勤快,这水缸里已经快满了。”
妙言将水都翻进了水缸,就着衣袖擦了擦汗,憨笑道:“我天生力气大,这些活干来也容易。”又看向妙音说:“七师妹不是身子不好么,怎么一早就过来呢?”
妙音道:“闲着也是没事,再说我们都偷空了,哪里能让二师姐一人这么忙呢。”她和妙春忙着将一布袋的面粉给倒了出来,开始和面。
此时大师叔进来了,叉着腰一条腿还在门槛外面,并没有跨进来:“都忙着呢,柴可都劈好呢?”
水缸里已经满了,妙言就在衣角擦了擦手,笑道:“回师父,昨日我都劈好了。这就点火吧。”
“傻子,你面还没和上,点什么火?”
圆诚大师叔身材矮小,年纪在五十上下,是已故老庵主静一师太的入门弟子,却并没有继承庵主的位置,如今主要和自己的二徒弟负责庵中的伙食。可能是因为掌勺的关系,吃得满面油光,白白胖胖的,身形也严重走样。由于在庵中没什么地位,所以也很少在前面露脸,却又是个不可缺的人物,掌管厨房将近三十年,还从未出过什么事故。
只是这些青菜面粉的,妙音早就吃腻了,想要换个口味也难,没有塑料大棚,种不出别的蔬菜,只好吃时令了。
妙春和妙音赶着活好了面,妙言给灶膛里添了火。大师叔已经洗了手,取了油准备热油炸供了。
妙言帮着添柴火,突然问着大师叔:“师父,三师妹昨晚怎么没回院子?”
圆诚神情略迟疑了下,又很快的恢复了平静,似乎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漫不经心的说道:“烧你的火,管你师妹做什么。”
妙春是个心直口快的人,随即说道:“前儿我见三师姐戴了串玛瑙念珠,可真好看,听说她屋里还收着一块汉玉的佛像,真想看看。”言语间无不流露出些许的羡慕。
妙殊的事,圆诚做师父的怎能不清楚,如今妙殊眼里哪还有这个师父,都跟着四房去了。虽然庵中时常会有关于妙殊的流言,但作为师父的圆诚,胆小怕事,也不敢管,索性只当不知道。只是暗中祈祷不要惹出什么祸事来就好。
锅里的油已经烧得滚烫了,妙音拉了油绳放下了锅,立刻发出滋滋的声响。油香便扑鼻而来。只是大热天的在厨房干活,不一会儿就汗流浃背了。更何况像她这样留着一头长发,还戴着尼帽裹得严严实实的,被油烟一熏,汗水就顺着流淌。
“妙春快帮你师姐拉下风箱,这油温还不够。”
妙音依旧帮着拉油绳,又一条扔进了滚烫的油锅,或许是动作大了些,竟然溅出油花来,大师叔避闪及时,爆出的油花却正正的溅在妙音的脸上,顿时犹如被火烫一般的疼痛,妙音赶紧捂了脸,连连呼痛。
☆、第三章柯家小姐
妙音连忙捂了脸,溅上的油花,越发的灼痛。妙春赶着来相看:“七师姐,你还好吧?”
大师叔说:“快舀凉水冲冲,再去敷点蛋清吧。”
妙音觉得自己笨手笨脚的,不会帮忙,每次还给添乱。当她回房揽镜自照时,发现脸颊上多出了一串红色的燎泡,看上去足有两指宽,心里又急又疼:“就这么毁容了,那我也不要活了。”
师父走了进来,她已经调好了药膏,见妙音垂头丧气的样子,觉得好笑,将她叫到跟前要给她上药。
妙音乖乖的坐好,见那药膏黑乎乎的,便问:“师父,这颜色很难看,会不会洗不掉呀。”
“洗不掉又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你脸上的伤,快快的好了,不就行了。等结疤后,你别去乱抓。”
“还要结疤呀?”妙音顿时觉得苦不堪言,虽然这张脸比不得三师姐的那张倾城,可也还算清秀,就算是要做一辈子的尼姑,不要男人,她也不希望被毁容。
敷了药以后,妙音独自在房里休息,脸上的药先是灼热的疼痛,妙音尽量忍住,随即倒也凉丝丝的。
脸上带了彩,她便不大喜欢出门了,成日在房里呆着,不是躺着,便是帮着抄写经文,日子很是无聊。这几日里二师姐来看过她,八师妹倒常在这边陪着自己一块儿八卦闲扯。
“还有几日就要庙会了,如今我可不大敢进厨房,都准备得怎样呢?”
妙春笑了笑:“有大师叔和二师姐,哪里还用得着你来发愁呢,再说我也常过去帮忙的。如今也都不差些什么呢。不过就是准备当天的素席,这两日正忙着采买呢。”
“虽说大多数的材料是庵里自产自销,可要张罗起来,还真要费不少的功夫。采买的事一定又是三师叔和五师姐负责,我们是想帮忙也帮不上。”关于采买这点事,油水可大着去了,这事每次都是由庵主最信任,最喜欢的三房负责,别人只有眼红的份儿。
哪知妙春却说:“这次倒有些奇怪,庵主昨日说五师姐算术好,所以让她帮着管账,可没有派三师叔同去,而是让圆慈师叔跟着去了。”
妙音听说后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淡淡一笑,也就撂过了这个话题:“哎,我本性疏懒,脸上多了这个东西以后,就更不愿意出门了。师父倒不说什么,也不知别的师叔们,还有庵主心里只怕不高兴呢。”
妙春咯咯的笑开了,才十二岁的她天性活泼,话也多,什么也不忌讳,实在是个爽利的人,接着就爽快的说:“那是七师姐这些天都在自己屋里,没有出这个院子呢,不知道外面的事,这几天里三师姐也不大愿意出门,早课、晚课也常常不做,照样无人敢管。哪里会有人说什么,那是七师姐多心。”
接着妙春音量低了些又和妙音道:“实话和师姐说吧,三师姐被庵主软禁了。”
妙音脸上并没出现过多的诧异和惊奇,淡淡的说道:“或许三师姐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长得过于好看了。”
妙春听得有些糊涂,心想做为女孩子,谁不希望自己能够长得好看些,在前面排行那么多的师姐中,独独三师姐最出挑,她无不羡慕将来也能有三师姐那样的容貌,哪怕只有七分她也很满足了。
又过了三五日,妙音脸上的烫伤在其师父的精心照料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没有出现洗不掉的黑色,也没有留下很明显的疤痕。妙音心想师父果然手段高明,难怪不得庵里谁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都要找师父诊治,倒实在不错,因此心中由衷的佩服起来。
正好也到了庙会之日,庵中的人个个繁忙,妙音既然没有什么病痛,也不好再找托词在房里静养。虽然师父行事低调,一般不在公众场合出现,不过像这样的盛会,她也不得不出面帮着打点一二,不然庵主又有意见了。
窗下不知是谁说了句:“七师姐,圆济师叔让七师姐过去一趟呢。”
妙音连忙起身整了整衣服,便出了院子,进了西大殿的禅房。
妙音弯着身子跨进了门槛,屋里除了师父以外,还有两个香客,恍然见一贵妇人,一少女。又规规矩矩的在师父跟前立定,恭敬的说了句:“师父!”
“你来了就好。坐下吧。”圆济师父看了看对面的少女说:“这是兵部尚书家的小姐,因为这里要赶着给太子妃祈福,加上小姐身子不大好,所以想在庵中静养一段时日,你帮着照顾下饮食起居。”
妙音闻言,这才多看了那名少女几眼,略显瘦削的脸蛋,面容略显得有些苍白,看来的确有些不足之症。又见她身上穿着淡蓝的绣花对襟襦裙,罩着蝉翼纱的藕色半臂。漆黑的头发,挽着高髻,插着银质嵌宝点翠的发钗。温柔沉默,微微的垂着头,两手交叠的放在膝上,握着块白绢。一看就是从深宅大院里走出来的闺秀,自然的流露出一股气度,是任何演员也描摹不出来。
妙音见师父安排不得不答应,便对那小姐说:“烦请小姐随我来吧。”
贵妇人冲小姐点点头,淡淡的说了句:“兰儿,你跟着小师父去吧,我在这里和师傅交代几句,还要去庵主那里忙。”
小姐便起身来,廊下的立着的丫头帮着将带来的东西舀去了厢房。
妙音见那小姐有些愁眉不展,便笑嘻嘻的说:“既然是来庵中静养的,难得这里清静,不如将凡尘俗世都放开了,好好的养几日,别的都不怕。”
那小姐听着妙音的话有几分可爱,便笑说:“小师父说话倒爽快。”
妙音一笑:“还好吧,要说爽快,比起我那八师妹,可还差着呢。对了,还不知如何称呼小姐?”
那小姐双手合十,答曰:“柯兰。”
柯南?纳尼?妙音四处张望了一回,确定没有看见一个小胡子大叔。这才松了口气,她才不想和死神有什么交集。
柯兰见妙音脸上有些惊奇,忙问:“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妙音慌忙掩饰道:“没,没有。”
☆、第四章兰蕙之质
后来从柯兰的随身丫鬟月桃那里,妙音才知道这位兵部尚书家的小姐,才到及笄年华。是夫人挚爱的幼女。
柯兰已经抄写完了一本《无量笀经》,放下笔来想要歇歇眼睛。妙音便进屋了:“屋里光线不大好,仔细小姐劳神。”
柯兰一笑:“这是功德无量的事,我得为宫里的娘娘祈福,赶着写了些。还怕粗糙了。”
妙音舀了个黄色的绢包,里面装着几支藏香,正是抄写经书所点的,一并交给了柯兰身边的月桃丫头。
柯兰让了座,便与妙音一道闲话起来。
妙音说:“庵里的东西粗茶淡饭的,还只怕柯小姐吃不惯呢。”
柯兰却说:“这点苦算什么。我母亲说我从小娇生惯养的,福分又浅,所以才让我跟着小师父学学佛法。再说是为了娘娘的事,怎能不尽心呢。”
妙音心想自己都是个半吊子,一心向往的是俗世里的生活,哪里有什么德行去渡别人呢。要说乱吹牛的本事还是有一点。毕竟她也曾见过世面。不过在这样的娇滴滴的古代小姐面前,妙音显得有些束手无措。
“师父说我道法浅,哪里敢渡别人呢。还怕小姐笑话。”
柯兰正想说什么,罗妈妈神色匆匆的走了来,进门便对柯兰道:“小姐,您要的东西都买来了,您看看还缺不缺什么。”
妙音坐在一旁喝茶,只略扫了一眼,见罗妈妈打开了一个玉色多罗呢的包袱,从里面取出几块布料来。
柯兰点点头:“还好,有劳妈妈走这一趟。月桃,给妈妈舀钱来。”
罗妈妈听说忙道:“小姐吩咐的事,老奴哪里有不办的道理,哪能回回舀小姐的钱呢。”
柯兰淡然笑道:“妈妈也不容易。”说着又去挑拣那几块布料。簇新的宝蓝纻丝、石青的宁绸。柯兰翻了翻笑说:“可能还得麻烦罗妈妈跑一旁,帮买些上好的棉布,赶着买些棉花回来。”
罗妈妈一听就犯了愁:“阿弥陀佛,小姐怪难为人的,大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