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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个有本事的。”侧躺在榻上，翠儿在一边给白飞飞做荷包，听了康氏如今因为曾经没有了孩子，还让顾法渊有些愧疚，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
“小姐？”翠儿因为跟着白飞飞，本来有些粗枝大叶的性格也开始慢慢的沉稳起来，让张妈妈老怀安慰，她就收了这一个徒儿，如今看来跟着孙小姐，算是上辈子积福了。
“怎么，觉得她可怜？”白飞飞斜着眼睛问道，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应有的气势。
“当然不是，这院子里头哪个女人真的可怜，只是觉得您怎么突然对她上心了？”因为不知道怎么的，这个康氏如今居然和李氏对上，貌似是为了当年没有的孩子报仇。
至于李氏，白飞飞那根针，如今让她的腿是又酸又麻，压根走不出自己的院子。顾老夫人怀疑过有人下黑手，但是请了一群大夫，都说不出的所以然来。
总之没有性命危险就是了，只不过天天疼，到了下雨天更是酸疼。众人默然，这不是风湿病么？最后大夫就给开了治风湿的方子。
而康氏一直在妾侍中算是得脸的，因为顾法渊虽然不着家，但是回来后基本是康氏陪着，光是这点，她和李氏就是水火不容的。如今白飞飞和顾惜朝的归来，让她认为自己找到了盟友，但是她万万想不到，李氏和她，都会是白飞飞下手的对象。
而且近期看，康氏的危险性更大，男人么，多年丧妻，有个解语花在身边到时候难不成有了感情。那么她的娘亲放在哪里？自己娘亲的死，就是顾老夫人和李氏的错，但是顾法渊自己也有错，所以白飞飞是绝对不会让他过得太顺畅。
贤妾？还不知道自己亲娘的死，她是不是有参合进去呢？
白飞飞若想做一件事情，那是谁都阻止不了的。她仗着自己的武功，曾半夜跃出顾府，收罗了一群乞儿，为自己所用。
而某些人在深夜对话时，大概没有想到会有一个轻盈的身影站立在屋顶。
所以当某天康氏和一个护院赤身裸体，满身痕迹的躺在一起，给下人们撞破的时候，绝望之余，她自己都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的还在后头，自己当年和这个护院勾结，透露出白曦儿的行踪给李氏的秘密也被揭穿了。顾老夫人还没有什么动作，顾爹自己就亲自吩咐把这对狗男女活活打死。
白飞飞听到红儿说到这个事情的时候，正坐在桌前读《史记》，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她做了这等恶心的事情，难道还留着？”本来白飞飞不过想让她被赶出府，或者被顾法渊厌恶，但是知道她还真的曾经和那个护院暗地里算计自己的母亲的时候，她就决定让她最屈辱的死去。
她白飞飞没有盟友，只有信任的人，和利用的人。利用她？康氏也配？
后院终于清净了一些，顾法渊也好像很是灰心，和顾老夫人之间的关悉，更为恶劣，甚至提出了休妻。
赫连春水却在康氏死后，看着白飞飞的眼神更加微妙了。其实他也是有感而发，他们家后院也拥有好多妾侍，有几个甚至得自己父亲的喜欢，但是父亲也一直尊重自己的母亲。可是他总觉得那些个妾侍讨厌的紧，特别是看着他的眼神。
“那个康氏。。与你有关？”赫连春水如今和白飞飞之间更像是一种损友的关系，吵归吵，但是相处的时候也很自然了。
“怎么这么说？”八岁女童的嗓音带着点软糯，但是赫连春水要是信她是个纯良的小姑娘他就是个傻子。
“你讨厌妾侍？”赫连春水开始畅谈少男心事了。“我家里也有这些个女人，烦死了。”
“烦就弄死算了。”白飞飞白他一眼，继续看书。如今跟着岑更混，她也算是跟随了那个师傅的几分浑不在意的性子。说话也没有忌讳。
“要真的那么好弄死，我还烦什么。”那些个妾侍在他的眼里，不过是父亲的玩物，他娘亲是堂堂的郡主，怎么能和那些个东西相提并论，偏偏那些个女人仗着恩宠。不停的挑衅他娘亲。
白飞飞这回算是正眼看着赫连春水了，“我以为你是个孝子呢。”他对着自己父亲的女人如此不客气，可见对着侯爷，其实也有几分不满吧。
“我孝顺我娘亲。”赫连春水正襟危坐。
“她们嚣张，本钱要么是儿子，要么是侯爷的宠爱。”白飞飞看着眼前的少年，男人嘛，不就是那样，有了妻子还不够，偏要折腾一屋子女人，显示自己有本事？
赫连春水苦笑，他何尝不明白。只是，侯爷终究是他爹罢了。
“愚不可及。”白飞飞白了他一眼，“侯爷若是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他能拿你怎么样？”她就不允许有人和顾惜朝争顾府的继承权，她大哥血脉正统，那些个女人全部给她消停些。不过死去的燕姨还真的是用毒永绝后患。
“我确实不如你。”赫连春水如今是有些服了白飞飞的。不仅是武功，在气度眼光上，这个小女孩比自己强太多。若不是他偶尔发现了这一面，大概也就认为她不过是个被娇宠的千金罢了。
23最年轻的老师
第二十三章最年轻的老师
顾惜朝从来不管自己的妹妹做什么事情——她只要不受伤什么都是次要的。虽然或多或少他对着赫连春水和自己家妹子的距离有些微词。
但是经他细致观察后，发现没有任何的不妥的□后，才满意的任其发展了。但是还是让自己的一个小厮没事就跟着赫连春水。
美其名曰，照顾客人。
白飞飞对着自己大哥的小心思还是了解的。虽然有些尴尬——她心理年龄已经约莫40了，看着赫连小侯爷就和看侄子辈一样，当然她平时的态度也表明了他真的是把小侯爷当做‘晚辈’在教育。
顾惜朝最近生活的很规律，书房，武场，和他妹子以及赫连春水小侯爷交流感情。虽然人家要考科举，可是身体素质什么的不能落下。要知道自古以来，科举就是体力和脑力的决战。晕在考场的学员们可是不计其数。
秋闱还好，你要是撞上春闱，还在偏北的地方。。。啧啧啧。。那感觉真的是妙极了。所以这个时候，顾惜朝那金手指打开的内力可是占了极大的优势啊。
而赫连小哥的武举也开始了。其实某些性质上来说，宋朝的武举很全面，武力值高是一定的，还要有“副之策略”，问孙吴兵法等。其实白飞飞一直觉得，她大哥去考武举也绝对能拔得头筹。
其实赫连春水本来是没有这个打算的，他的家世，无论是父族还是母族，都可以让他有一个不错的地位。可是遇到顾惜朝之后，少年的那种竞争之心便出来了，他念书明显是不如顾惜朝的。这是天赋使然，人家可以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他不行。最后便另辟蹊径，走武举。赫连家的大大小小当时得到消息后还真是震惊了一番。
“我家夭儿如今会有大出息的。”赫连老夫人一直都喊着宝贝孙子的乳名，她就是看不惯那些个被塞进自己家院子里头不安分的女人，只有自己的挑中的嫡儿媳生的孩子，才是她的宝贝。所以从小她就对着赫连春水寄予很大的期望，如今看来，让他去江阴还是去对了。
底下的奴才自是对着自己家的老祖宗百般复合，大家都不是傻子，孙少爷是这个家里以后正经的主子，是一定的，孙少爷出生名门。若是武举上得了功名，那些个妖精生十个八个都算个毛球！
连郡主赵氏都因为自己家的儿子多给佛主上了香。这些自是不提。
科举内容先一带而过，只是当白飞飞一边逗着后宅的那些萎靡的女人，一边等着大哥和那个赫连小侯爷的考试结果。
她现在有种自己在教育两个儿子的感觉，可惜自己是女人，不能去考个功名，不然的话，她怎么甘心把自己一辈子最后寄托在一个男人的后宅里？都破了天，也不过如此！
顾惜朝真的中了探花。顾家简直是沸腾了，虽然是第三名，可是你看着状元和榜眼的年纪，就知道顾惜朝的风头会有多大。
宋徽宗本就是好风雅之人，一个十四岁的少年风度翩翩的夹在一群老男人之间，那是何等的引人注目。傅相当时的胡子都开始抖了，激动的。若是他可以把握住顾家的这个嫡子，那么听到势力将比童贯那个阉货更加稳固。
童贯立在宋徽宗的身边，自然是眯着细小的眼睛看着这个少年。。。。太年轻了一点，不过出生在顾家啊。顾家作为江阴的世家，多少年没有人来朝廷做官了？回想一下。。。。不记得了。
顾惜朝有些激动也有些淡然，很矛盾的心情。本来在他十岁之前，以为自己考功名能改变命运。最后反而是先改变命运，才获取了功名。大概正如妹妹说的那样，既然家族可以给予助力，那就踩着青云直上吧。
顾老夫人听到报喜的人的消息后，神情纠结。她花了一年的时间，完全无法把这个孙子拉到自己这边来。甚至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总是若有如无的带着讽刺。如今他有了功名，做官是一定的。而且自己若是想给他说个亲，也是困难的。
是困难，因为宋徽宗正想着给顾惜朝指个婚什么的。对于优秀家世好，长相好的少年，满朝文武都是眼睛红彤彤的盘算自己家里的闺女。很可惜有的嫁早了，有的年纪太大或太小。。。。
这个时候，赫连春水却同时拿了武状元。朝廷震撼了。
官二代，就算是再有出息，还没有出现过拿武状元这回事。赫连春水在顾惜朝的打击和白飞飞的折磨下，无论是武功还是策论都是突飞猛进，要知道面对白飞飞可以这么完好的在折磨中进步的，不是神人就是变态。而赫连小侯爷恰恰两者兼顾。
赫连家震惊了，赫连乐吾若是不把爵位传给这个儿子，人家唾沫都能吐死他。那可是在无数的打斗中一路前行到殿试的人才啊。年纪——13岁，要知道大观二年（宋徽宗年号）的徐徽言，那个弃文从武的奇葩，还有十五岁呢，你大观五年的武状元一下子就剪了一岁。大伙默然。如今的少年都是这么凶残有力的？
政治学的比较好的人，开始从中追寻内在的联系，然后大家都释然了。。。顾家和赫连家本就有很渊源。两家少年还在一起共同‘学习’了一年。难道是顾家有不错的老师？那咱们家的孩子送过去行不？不好意思，关系不够。世家这个玩意，自古以来都很有自己的“原则”。不然装X的时候就没有力度了。
不管世家的问题，赫连家是乐了，门楣有光啊，咱们赫连府里头有侯爷有郡主，有诰命（赫连老夫人），还有武状元。
东京（今河南开封）的赫连府上张灯结彩，不仅要迎接自己家的少爷，还有就是来京科考打马游街的顾惜朝。
真是不错的孩子。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赫连老夫人看到顾惜朝的时候，就很满意。她是知道顾家的一些隐私的，所以对着顾老夫人很不屑。白家当年可是大家族。就因为人家没落了，就要把媳妇给弄没了？愚蠢，你虽然是他祖母，终归隔着一层。这个少年眼神坚定，举止自如。就算现在不对付你们李家，日后算起总账来，绝对不会手软。
在京城诡谲的风云中历练了大半辈子的赫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