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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劝解太子。
本来太子已经被太子妃说动了,他觉得秦双双总算是怀孕有功,就算是为了她破例请一次太医也无妨。
可是听了马芳儿的话,他还是决定不请太医了。倒不是他没有这个面子去请太医,而是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夫人,却惹来宫中之人的非议,实在是得不偿失。
他可以想象,如果今天太医入府,明日就会有多嘴的御史上朝参他一个不识大体、以卑为尊的罪名。
“也罢,孤知道太子妃心底良善,奈何尊卑有别,秦氏应该也可以理解的。”太子一锤定音。
马芳儿好像示威似的朝太子妃看了一眼,奈何对方压根没有理会她。她顿时觉得自己的示威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难受的反而成了自己。
太子妃咳嗽了一声:“太子说得是正理,是我有些欠考虑了。只是也该把府里常用的大夫叫来一个,以备不时之需。”
众人正在说着,房门终于开了。
秦双双的贴身丫鬟丽桥哭丧着脸,抬了一盆有些刺目的血水出来。
在院子里的三位主子对看了一眼,都明白这下子算是彻彻底底的没有任何希望了。
稳婆搓着手走出来,有些惶恐的说道:“夫人,夫人……已经是小产了。如今流血不止……还请太子指示。”
“有什么可指示的,自然是全力把人救回来!”太子没有好气的说道。
“是是,那老奴就全力施为,必定保得夫人平安。”那稳婆立刻说道。
“若是秦夫人无碍,孤必定重重有赏。”太子给了稳婆一个许诺。
果然那稳婆目光更加积极,就转身回屋子里去了。
此刻,屋中充满了血腥气息。
方才还战战兢兢的稳婆,此刻却是变得神情轻松。
其实秦夫人的情况根本没有她说得那么严重。只不过她已经是保不住孩子了,如今要是不把大人的情况说得严重些,转移视线,只怕就会被加上一个救治不利的罪名。
如今,把秦夫人说得性命堪忧,太子自然是全副心思放在救人上,对于那个本来就不可能救回来的孩子就不会过分追究了。
“夫人,夫人……你能听见我说话吗?”稳婆看了看冒着冷汗,几近昏迷的秦双双。
秦双双死死的闭着双眼,没有出声回答。
稳婆心中其实有些奇怪,按照常理来说,秦夫人这个流血量其实是有些少的,不像是小产,倒像是……量多的月事。最古怪的是,她这样的流血,却没有下来多少血块,或者死婴的血骨。
该不会是……想到这里,稳婆不由自主的抖了一抖。
秦夫人怀孕的事情,是经过三位医生确诊过的,太子府中,人尽皆知。
她如今要是提出什么异议,岂不是自寻死路。
这太子府里水太深,她怎么肯随意进去搅合?
于是她按照寻常流产的所有流程都规规矩矩的做了一遍。
最后确定秦夫人的确只是因为过于虚弱而暂时无法苏醒。这才轻轻抹了一把汗,甚至她还用白布包了一滩血污作为胎衣拿了出去。
那婆子刚刚走了出去,秦双双的眼眸就瞬间睁开,精光四射之间,居然都是喜色。
她松了一口气。
果然稳婆即使是发现了不妥也不敢多嘴。
柳静菡那个女人是个算无遗策的,把能算到的,该算到的都算到了。
她慢慢把锦被又向上拉了一拉,舒适的闭上了眼睛。
终于解脱了。
明天她就可以恢复饮食和睡眠,不用为了脉象再忍饥挨饿,彻夜不眠了。
现在只等着那陷害自己之人主动现身了!
…………………………
那稳婆装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走出门外,果然就看见太子依旧等在那里。
看来这个秦夫人真的是个得宠的,否则太子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她急忙走过去,恭敬的说道:“启禀太子,经过奴婢的全力施救,秦夫人已经没有性命危险,还请您请一位大夫过来给夫人细细诊脉。”她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加上一句,免得将来出了什么问题,自己要被连累。
太子点了点头,有些疲惫的说道:“你去吧,自然有管事的给你赏银。”
那稳婆连忙匆匆的就离开了。
太子妃看太子有些疲累,就说道:“太子,今日你也累了,且先回去歇息吧,这里有我和马妹妹呢。相信,孙大夫一会儿就会到了。”
孙大夫孙达是城中回春堂的名医,医术高明,声名远扬,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民间杏林圣手。
不光是太子府,就连穆王府、楚王府等其他的王府中一些分位较低的姬妾生命,也往往是请了他过去的。
太子看了看这里的情形,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而且他今日也是真的有些身心俱疲了,因此点了点头,也就离开了。
太子刚走,太子妃就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马芳儿心里直撇嘴,心道,这样风一吹就倒的身子,何苦出来碍眼?要是再把病气过给其他人可就更热闹了。
她用帕子轻轻掩了口鼻,状似恭敬的说道:“太子妃,您身子不好,这里风又渐渐大了。您不如先回去安歇,这里有妾身安排,您不必担心,一定妥妥当当的。”
“我自然知道马妹妹最是妥当的,只是我这心里到底悬着,即便是回去只怕也不安心。”太子妃又咳了一声,“万寿节就要到了,要是这个时候,咱们太子府弄出什么不吉利的事情,只怕是……咳咳……”
万寿节?马芳儿心里一琢磨,可不就是吗?这个月末就是万寿节了。听说最近皇宫里早就开始操办此事了。今年是皇上五十岁的整寿,是势必要大操大办的。听说连京兆尹都不肯上报一些罪大恶极的罪行了,就怕扫了皇上的兴致。
本来,她真的想着,趁着这个机会给秦双双来个落井下石,让她干脆一辈子都别醒过来。可是经过太子妃这么一提醒,她倒是收起了这份心思。
这个该死的秦双双,怎地如此的讨厌,就连想让她死居然还得挑时间!
“说起来,秦妹妹这次小产实在是太过蹊跷了。她真是这胎来得突然,去得更加突然啊……真是世事无常啊……”太子妃像是想到了什么,感慨了起来。
“她这也是没有福薄,恐怕是没法承受这个福分……”说到这里,马芳儿突然停住了。
是啊!怎么一切都这么突然!
她方才已经听下人说了,说是一个外院的婆子无故冲撞的秦氏,这才导致她突然小产。
那婆子和秦氏无冤无仇又为什么特意跑来撞到秦氏?
是被别人指使的?
还是被……秦氏指使的?
马芳儿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但是她很快的就将所有的疑点穿了起来。
太子妃看到马芳儿的神色从疑惑到凝重到释然,却是什么也没有多说。
…………………………
那孙达匆匆忙忙的抵达太子府的时候,却看见门口停了一辆装饰豪华,做工精致的楠木四轮大马车。
他细细一看,浑身一凛,就发觉这应该也是哪个皇子府上的。
因为这个规格并不是一般的富贵官宦人家可以使用的。
他经常出入王府自然还是有一二分的眼力的。
想到这里,他脚下的步子又沉重了三分。
——一个太子府的夫人小产,怎么会引了另外一个王爷过来?
难道事情并不如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不禁又把自己父亲的那两句家训又念叨了一遍——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
楚王和楚王妃的到来,令得太子也不得不重新来到了秦双双的院子里。
“四弟,弟妹,你们怎么来了?”太子妃有些奇怪的说道。虽然早就听说秦氏是柳府的表亲,可是也没听闻和楚王妃有多深的交情啊,怎么今日来得这么巧?
“太子妃,请赎我们不告而来,只因为表妹怀孕之后,一向是有些心神不安,因此让我每隔四五日就要过来一趟。今日赶巧,王爷也要过来和太子手谈一局,就跟着一起来了。怎么想到……真是无妄之灾。”柳静菡一边唏嘘,一边解释。
太子有些郁闷的说道:“都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婆子,突然跑来撞到了秦氏,真真是罪该万死!”好歹秦氏也是柳大将军的表亲,他也不愿意给柳家一种他并不重视秦氏的错觉。
“婆子?”柳静菡这次可是真的惊讶了。她以为依照秦双双的性子,她一定会选一个府里和她做对头的姬妾下手,怎么会是一个婆子?
“可不就是吗?那婆子好像还是秦妹妹娘家的旧人,可真是个白眼狼!”马芳儿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看了柳静菡一眼。楚王妃最近和秦氏走得很近,如果秦氏真的敢做大逆不道的事情,难保其中就有楚王妃的参与!
柳静菡面上全是惊讶,心里却是恐惧秦双双的心狠手辣。她必定是觉得如果陷害某个姬妾,一则是实施起来难度大,二则对方一定会想尽办法脱罪,恐怕就会不慎戳穿她假孕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对秦双双的提防之心更强了五分。
柳静菡又和马芳儿了解了几句秦双双的情况,知道稳婆说她已经无大碍,也就作出放心的样子,不再纠缠。
“启禀太子,孙大夫来了。”
楚王此刻正在一边安慰太子的“丧子之痛”,就听见有人回禀说是大夫来了。
太子微微点头示意,那孙达就走进了内室之中。
如今这内室乃是血污之地,自然外面这些皇亲贵戚们是不会踏足的。
孙达跟着一个形容俏丽的丫头走了进去。
此时屋内的血腥之气也经散了不少,秦双双也换了一身洁白的内衣,此刻略带疲态的躺在床上。
拔步床已经放下了床帘,一直雪白皓腕露了出来,上面搭了一块粉红色的丝帕。
孙达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把三根手指搭在了上面,又小心翼翼的诊脉。
这脉象沉重,虚弱,确实像是小产之后的脉象。然而这脉象……
他摇了摇头,小声说道:“还请夫人好好休息即可。”
秦双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奇怪的问了一句:“敢问这位大夫,上次替我把脉确认怀孕的可是您?”
孙达一愣,谨慎的说道:“夫人说的事情,在下不知。想是上一次在下不在堂中,所以另外请了其他的大夫过来请脉。”
秦双双心里冷笑。连着三次都不在?为什么每次孕中请脉的都不是这位大夫?
要不是今日情势危急,是不是她还被蒙在鼓里?而这位孙大夫是不是才是那个可能被委托来拆穿自己的杀手锏?
“敢问孙大夫,是哪位请您过来的?”秦双双又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这……听来接在下的大姐儿说,应该是府中的马侧妃。”孙达实在是不想再应付这位秦夫人的跳跃式问题了,就赶忙收拾了药箱,说道:“夫人,下官告辞了。”
秦双双没有理会他,心里兀自念叨着,马芳儿,马芳儿……原来是这个践人!
她的手死死的抓住身上的锦被,指甲刮花了那美丽的织金被面。
“秦夫人身体虽然虚弱,但是应该没有姓名之忧。”孙达拿捏着语气,轻轻说道。
太子无话。
太子妃咳嗽。
马芳儿却是开口了:“孙大夫,敢问,这秦夫人确实是小产?”
这话问得可有几分奇怪了。
马芳儿也察觉到别人都用有些不解的目光看着她。
她立刻掩饰般的说道:“我的意思是会不会有些其他的病症?”
“这……看这位夫人的脉象应该就是小产,”孙达到底还是觉出了几分的蹊跷,左思右想,觉得还是应该别说的这么肯定。
“当然了,和小产类似的脉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