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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慕风一见是她,倒是上了心,就问道:“怎么是你?这些日子怎的都没看见你进来伺候?”
“奴婢这样的人,哪里上得了台面,自然没有资格进屋子里伺候。”紫兰语气中带了三分的嘲讽。
这几天,王嬷嬷和紫芳把二少爷的屋子守得如同铁桶一般,竟是像防贼一般防着其他人了。她几次想要借机会进来和二少爷说话,都不得机会。
“她们也是一片好意,我如今身子骨弱,若是再过了病气给其他人,岂不是不美?”柳慕风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说道。
“昨儿,大少爷来看您了,见您还睡着,就没进来。”紫兰说完话,又瞧了柳慕风一眼,似乎在期待着他继续问下去。
可是柳慕风却像是没看到她那期待的眼神,自顾自的说道:“大哥真是有心了。”说完就一言不发了。
紫兰见对方不入觳,心里着急,连忙说道:“大少爷给您和大小姐都送了东西!送给您的是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还有不少的珍稀药材,送给小姐的是一座红珊瑚摆件。您看……”
“是吗?我倒是不知道这事情,你又是如何知道的?”柳慕风一脸的奇怪。
紫兰一噎,讪讪的说道:“昨儿大少爷送东西过来的时候,我恰巧看见了。”王嬷嬷这个老货,居然如此欺上瞒下,这样的事情都没有回禀二少爷,难不成是她自己贪墨了?
想到这里紫兰越发的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她接着说道:“那东西都是给了王嬷嬷的,想必是嬷嬷年纪大了,忘了也未可知。可是二少爷,人家送了东西,咱们总得回礼才是啊。”
“哎,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情况,哪里有什么闲余的银子送回礼呢?这样吧,你替我去妹妹那里走一趟,看看她怎么说。”
紫兰得了这个话,总算是安下了心,但是也添了几分的忐忑。
前几天大小姐这一顿发作,使得府中的下人都刮目相看,但是没想到老爷、夫人居然都没有责怪大小姐擅自做主,苛责下人,反而还要求管事们好好约束下人,不许再怠慢大小姐和二少爷。她如今看见大小姐就心里发毛。
可是想了片刻,她还是坚定了脚步。
王嬷嬷刚从外面回来就看见紫兰从二少爷的屋子里出来,她心中不喜。早就吩咐她们这起子人不要随便进到内室,偏是不听。又看见她特意穿了件紫色的崭新绸缎衣裳,容色艳丽,就更加不顺眼,只觉得这死蹄子是要勾引二少爷的。
她刚要去揪住她,骂上几句,就发现她居然好像没看见自己一样,脸色阴晴不定的匆匆走了出去,那方向似乎是菡萏院。
王嬷嬷内心狐疑,到底还是着紧柳慕风,便撇下了紫兰的事情,三脚并作两步入了内室。
她看见二少爷好端端的坐在那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紫兰那蹄子,怎么进来了?二少爷,她没干什么不得体的事情吧。”王嬷嬷问道。
柳慕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无事,她做得无非是为主子尽忠。”
王嬷嬷听了这话感觉十分古怪,可见柳慕风闭了嘴,不肯多说,也就罢了。
约莫过了两刻钟的功夫,紫兰喜气盈盈的捧着个小匣子,从菡萏院回来了。她心里觉得既惊又喜,没想到大小姐非但没有给她脸子看,还赏了她一块上好的玉佩,又吩咐青凤亲自给她戴上。并且拿了一个亲自绣的荷包说是要送给大少爷。
想到方才青凤那死丫头一脸不情不愿的伺候自己,她就觉得心里爽快,更加决定以后每天都要带着这玉佩,好去随时碍一碍那趾高气扬的青凤的脸!
“二少爷,大小姐吩咐我将这个精致的荷包送给大少爷当回礼。您看看。”柳慕风接过匣子,拿起那荷包细细一看,果然是绣工精细,且又是修竹的花纹,寓意着节节高升的好意头,确实是送给兄长的好东西。
“嗯,好。这样吧,你再把我平日里做的几幅应景的画作给大哥一起拿去。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好歹也是我这个当弟弟的一番心意。就放在那边书案旁的大花瓶里呢。过去拿来。”柳慕风想了想说道。
紫兰赶忙过到里间去找字画,不一会儿功夫就捧了三四个卷轴过来。
柳慕风一一展开看过,又收好,又亲自拿过已经合上了的那个小匣子,微笑着说道:“一事不烦二主,就麻烦你把东西给大哥送过去吧。”他顿了顿又说道:“要是怕东西多,再找个小丫头陪着你去也无妨。”
紫兰有些为难,这东西实在是有些多,她怕是拿着不方便,可是要是再派一个碍眼的过去,自己这费劲心机制造出来的机会不就浪费了吗?
“不必了,奴婢一个人去就行了。何苦再让别人多跑这一次?”说完费力的捧起那些东西就一路去了。
“你倒是是个会为别人分忧的。”柳慕风低声说道,脸色渐渐清冷。
056 病来如山
柳静菡看着紫兰喜气洋洋的离开,脸色冷得像寒冰。
青鸾端了一杯茶递给她说道:“小姐,您别为这样不知好歹的东西生气。”
柳静菡到底是有些气着了,把茶杯往圆桌上一摔,也不顾那茶水溅湿了衣袖,怒声说道:“这丫头分明是把我和哥哥当成了傻子!”
“紫兰这丫头……恐怕是真的起了歪心思。”青鸾没想到,经过了前几日那一番敲打,紫兰居然还是不自知。
青凤撇了撇嘴说道:“我一看她就不是个老实的,您瞧瞧,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也不知道到底是给谁看的。”方才大小姐居然让她给紫兰亲自挂玉佩,瞧她那副轻狂样子,青凤就气不打一处来。
柳静菡冷冷的说道:“她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若不是她是哥哥身边伺候的,人家怎么可能看上一个丫头!”她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脸上越发的阴冷。
“小姐,接下来怎么办?难道还要留着这丫头在二少爷身边作耗?”青凤忍不住问道。
柳静菡想了想,说道:“你去和哥哥说一声,找个人日夜盯着她,不要露出破绽。”
青凤也知道事情的轻重,肃容答应了,这才又找了个由头往清风居去了。
柳静菡心里将整件事情想了又想,有些摸不清柳乘风的想法。他是个倨傲的人,但也是个清高的人。一般不会使用这些伎俩,可是如果真的是想利用紫兰做些什么,那么就必定会是一击而中!因为他的骄傲不许他失败。他既然都舍弃原则,用这样的鬼魅计策,一定是要行什么大事!可是他到底要做什么呢?
很快的,又过去了几天的时间。本来表面平静的柳府却是又生了变故。
当家夫人王氏突然病倒了。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病——乃是浸淫疮。这本就是旧病复发,几乎每天春夏交接之际,王氏都会发作一段时间。可是这一次却是不同往常,居然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柳静菡和刘慕风作为新晋的嫡出子女,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落人口实,都是老老实实的到了王氏跟前侍疾,就连秦双双这个即将出嫁的表小姐,也三五不时的过来问安,更遑论柳乘风这个亲生儿子,就更是衣不解带不眠不休、日以继夜的看护。
柳静菡本以为王氏是要借机磨搓自己和哥哥,或者是有什么其他的阴谋,因此特意找了个机会给王氏把了脉。
脉沉而有力,心火过盛,湿热内蕴,病邪郁于里,气血内困,且呈现皮损潮红、皲裂状,触之灼热,并且出现口燥咽干,五心烦热等症状,再观舌质红,苔少。的的确确是浸淫疮。
她略微放心,可是依然觉得王氏这病来得蹊跷,来势又过于凶猛了。
王氏缠绵病榻半个月,也不见好转。这下子连柳牧都着了急,特意从宫里请了太医来为王氏诊脉下方。
来的人正是上次为敬嫔诊脉的那位厉太医!如今他因着为敬嫔安胎,特意被皇上嘉奖了几次,也成了太医院风头正劲的人物。能够把他请来,柳牧还是费了好大的面子。
厉长生最擅长的就是十三科中的“疮疡”一科,于妇人一科倒还是其次。
他细细诊脉后,轻轻擦了手,又询问了张嬷嬷等王氏的日常饮食起居,这才同柳牧说道:“尊夫人,素有湿热,近日又心火郁结,又偏喜食膏粱厚味、辛辣之物,这才使得这浸淫疮症一发不可收拾。”
(浸淫疮:即湿疹。)
057 原来是你
柳牧一听说“心火郁结”,就联想到今日那孙氏迁坟、入族谱等事,心里也不免对王氏生了几分怜意。
虽然他一向是怀念孙氏的温柔体贴,也愿意顺水推舟给她这个死后的哀荣。可是这样的事情其实是在明晃晃的打正妻王氏的脸,也可以想见日后人前人后她将受到的指摘和嘲笑。难怪她要心中郁闷,导致病情恶化了。
唉,他心中一声叹息,可是这是皇上要给楚王做脸面,他们又怎么可以推拒呢?更何况这于即将加入王府的柳静菡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柳静菡在楚王面前得了宠,站住了脚跟,自然于他们将军府更没有坏处。
“厉大人,内人罹患此病却已多年,但是往年也没有今年这般严重,否则也不会请尊驾亲来诊治。还请您下个方子,我们必定一一照办。”柳牧拱了手说道。
“这是自然,您请放心,这病虽然来势汹汹,然下官于此一科还是有些把握的。”说完,就拿起笔墨龙飞凤舞的写了一方。他拿起药方轻轻一吹,墨汁稍干,就递给了柳牧。
柳牧接过,细细一看,“生地黄六钱,玄参六钱,麦冬二钱,沙参二钱,天花粉二钱,知母二钱,地骨皮二钱,栀子二钱,胡黄连二钱,鳖甲二钱,黄柏二钱,白鲜皮二钱,地肤子二钱。”
他不由得赞了一句:“好方!”
“此药需用水煎服,每日一剂。诸药互用,使清滋相合,滋中有清,热退则湿除痒止,皮损消退。三日后必然见效。”厉长生自信的说道:“三日后,下官再来复诊,调整药量。”
柳牧将药方交给红樱,嘱咐她仔细抓药,并且要派专人煎药,不能要闪失。
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做声的柳乘风见状,自告奋勇道:“父亲,煎药的事情还是让孩儿亲自来吧。”说完见柳牧点头,就朝着厉长生行了个礼,匆匆去了。
柳牧亲自送了厉长生出府。
“令郎纯孝。大人好福气啊!”厉长生语重心长的边走边说。
柳牧也因这些日子柳乘风的表现,对他的喜爱也增添了不少,也不觉得他醉心诗书是多么讨厌的事情了。听了厉长生的话,也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厉大人过誉了。犬子的确是一向非常孝顺,也算是可以聊慰我心了。”
“见过父亲。见过这位大人。”一个清新的声音响起。
厉长生一抬头,就看见一位身穿鹅黄衫儿,绾着堕马髻儿,插着碧玉钗儿的玉人盈盈在前,落落大方的行礼。
厉长生正奇怪怎么这位小姐怎地会认识自己,就听见柳牧说道:“静菡,你且起身,可是去给你母亲取吃食了?”
“正是!”柳静菡微微抬头,恰巧让厉长生看到了她的花容月貌。
“原来是你!”厉长生以一阵的惊喜,居然在这里碰到了这位小姐。当日,要不是她温言安抚他,他恐怕就不能仔细诊脉,也不会有了今日的风光。
“怎么,厉大人居然认识小女?”柳牧心中有些不悦,柳静菡是养在深闺的女儿,怎么会见过外男?想到这里,他看向柳静菡的目光不由得带了一丝冷然。
柳静菡哪能不知道柳牧的想法,她看到厉长生还没反应过来,只能自己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