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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静菡起身,微微斜眼,却发现武德帝的眼中似乎露出了一份的残忍。
她的心中一惊,顿时觉得背后发凉。
还没等她走到座位坐下,就又听见宫女的声音响起“穆王到!楚王到!”
柳静菡的身子猛地一震,饶是她努力稳住心神,可是还是忍不住立时将眼睛望向门口处。
怎地司徒俊也来了?
还是和穆王一起来的?
这一切怎么都透着一股子诡异?
司徒俊在李义山的搀扶之下跟在那依旧趾高气昂的穆王身后慢慢走了进来。
柳静菡的目光立刻黏在了他的身上。
因为天气依旧寒冷,他今日还是穿着那件裘皮大氅,衬得他越发的长身玉立。紫金冠、碧玉簪,都一一增添了他的贵气。
然而几天不见,他似乎消瘦了一些,脸颊微微有些凹陷,脸色也过于的苍白,偏又藏着一种不健康的潮红。
看到他依旧还是需要别人的搀扶才能上前给武德帝行礼,柳静菡的心中一痛。
难道说,厉长清施针的结果竟然是……
她微微低头,顿时觉得无比的沮丧。
然而没有人会体会她的心情,武德帝叫起了两个儿子,反而调笑着说道:“有道是小别胜新婚。俊儿和王妃也许久没见了,不如就坐在一起吧。”
柳静菡一愣,却是也立刻反应过来,走过去扶住了司徒俊。
她感觉握住自己的那双手微微有些冰凉,可是却是让她的心中一暖。
她先是帮着司徒俊脱下了身上的大氅递给一边伺候的宫女,然后就扶着司徒俊走到一边坐下,而她自己则是站在司徒俊的身后。
虽然武德帝刚才说让她坐,可是她身为皇子妃,在皇上和后妃的面前哪里有坐的余地?
穆王微微一拱手说道:“父皇,今日把四弟请过来,不是为了别的,正是为了那一日您在孝贤太子府中遇袭,并且令得孝贤太子的姬妾身亡一事。”
柳静菡的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她不由自主的就把手放在了司徒俊的肩膀上,有些紧张的手像是在向司徒俊询问。
在这个时候把司徒俊请进宫中,说的又是皇上遇袭之事,难道说,这穆王是想要把司徒俊牵连在内?
柳静菡最是清楚这起子皇亲贵胄的真面目,如果此事与司徒俊无干,穆王又怎么会把这大好的立功机会公之于众?
周贤妃听了儿子的话,心中一喜,迫不及待的问道:“阿仁,你果真是找到了真凶?那可真真儿是太好了。怪道王妃说你这段日子殚精竭虑,原来是为了此事。”
钱贵妃见她赤luo/裸的为儿子邀功,心中鄙薄,冷然说道:“是啊,穆王就不要卖关子了,直说就是——那大逆不道的恶贼究竟是谁?又是何人指使的!”
穆王一转身,一只修长的手指就直直的指向了司徒俊的方向:“此事的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正是四弟!”
197 风起,被人当众指认!
众人大惊。
穆王的指责无疑于直接把楚王司徒俊送上了断头台!
身为人子,身为人臣却意图谋害他的父皇,也就是当今皇上!
这弑父弑君的忤逆之罪,若是坐实则是根本就没有翻身的可能!
柳静菡闻言,心中忐忑异常。
果然被她料中!
她皱紧了眉头。
这到底是穆王意图栽赃陷害还是其他人借着穆王的手要除掉司徒俊?
然而此时来不及多想,她也顾不得礼仪,厉声说道:“穆王您还请慎言!这样严厉的指责,您究竟居心何在?我们王爷何曾做过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穆王斜睨着柳静菡说道:“楚王妃稍安勿躁!且不说你到底是否参与了这等恶行,即便是你没有参加,也不代表四弟没有谋划!”
司徒俊也沉声插言:“二哥!我敬重你是我的兄长,然而你却对我如此无故陷害,究竟是为了什么?”他转头,大致找到武德帝的方向,斩钉截铁的说道:“父皇,儿臣敢以项上人头保证,我绝度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情!”
“楚王这话真是说笑了。如果你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没有人头可留。这样的保证,真是毫无意义。”钱贵妃自然是不放过任何能够对康嫔的儿子落井下石的机会。
武德帝面无表情的看着穆王,又看了看楚王,居然不置可否。
周贤妃想了想,柔声说道:“阿仁,是否有什么弄错的地方?楚王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可有什么证据?可不要冤枉了你四弟。”
她这话说得假惺惺。既然不相信楚王会做这样的事情,又怎么会问穆王有什么证据?
柳静菡对后宫嫔妃这一套两面三刀的伎俩真是受够了。
她冷然接口道:“娘娘这话说得古怪。我们王爷从来没有做过这等事情。就算是有证据也必然是伪造的!”柳静菡一句话,就是咬死了司徒俊没有做过这件事情。
周贤妃一噎。
平日里柳静菡这个楚王妃和她虽然没有什么交集,可是也从来不曾这般无礼。
周贤妃脸上无光,心下也添了三分的羞恼。
真真儿是给脸不要脸,看来就连这虚伪的好话都不必说了。
她的声音更冷:“楚王妃的话更加荒唐。你又凭什么说证据都是伪造的?”
司徒俊看周贤妃的架势,知道是方才柳静菡的话激怒了对方。
他显然考虑的更多。柳静菡如今也是被这消息给弄得方寸大乱了,只一味有些慌乱的和对方争辩这些没有实际意义的话。
他拉住柳静菡有些紧张的手,轻轻捏了一下,示意她冷静下来。
他自己却是依旧风轻云淡,似乎并没有受到方才那一番唇枪舌剑的影响。
“父皇,我相信您应该也是记得一清二楚。当日的情况是何等的突然和紧急。假使真的是儿臣行此忤逆之事,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置身险境?要知道当日的情况那箭矢乃是由屋外直接射入,任何在屋内之人都有可能被流矢击中!”
柳静菡听了司徒俊的话,也知道自己刚才是心急了。反而中了人家的圈套,给人一种做贼心虚之感。
她想到这里,突然觉得不对劲,又看了看那只紧紧握着自己的手,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紧紧的回握,果然换来司徒俊的手指在她的手心轻轻滑动了两下。
她心中大定,神态也变得愈发的自然。
钱贵妃和周贤妃听了楚王的话,都是一阵沉默。
这话在情在理。
正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如果楚王真的做了,又怎么可能将自己的性命也赌上,那么他做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
“皇上,臣妾觉得楚王说得十分在理。哪里会有人这么愚蠢?更何况王爷和皇上一向感情深厚,相信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贞嫔突然张口。说的话自然是为了司徒俊辩解。
柳静菡就算是再讨厌贞嫔,此刻也不得不佩服她了。
在这样的场合下,也敢公然为司徒俊说话,到底是柳静芸太傻,还是太爱司徒俊?
她真的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武德帝听了贞嫔的话,倒是终于有了一丝的反应。
“爱妃说得在理。此事确实不应该是楚王所为,实在是不合常理。仁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对于方才司徒俊的说辞和贞嫔的话,穆王没有插话。
柳静菡侧目看着他,却发现他一丝慌张的表情都没有。
果然,穆王微微一笑:“父皇,儿臣自然是有了万全的证据,否则又怎么敢给四弟安上这种罪名?”
柳静菡看到穆王那胸有成竹的笑容,心中慢慢下沉。
就算是她并不了解穆王,可是皇室中人又有哪个是真的有勇无谋,如果真的是那样,估摸着,穆王也不可能安稳活到今天了。
他今日突然口出惊人之言,想必是握有了确实的证据。
可是她是最明白的,司徒俊压根没有可能去策划这种愚蠢到极点的事件,那么这证据又是从何而来呢?
“既然如此,仁儿你就快快将证据拿出来。免得有人觉得你是意图故意陷害自己的皇弟!”周贤妃就知道她的儿子不是无的放矢之人。
武德帝轻轻瞥了周贤妃一眼。
周贤妃立即身子有些颤抖。她知道,她今日表现的太过急切了,已经有些违反她平日里行事原则。
她心里微微有些瑟缩,怕武德帝会因此而忌惮自己。
可是又转念一想,儿子好不容易有机会在武德帝的面前露脸,显露才华,如今就算是真的拼上了自己的老脸和那本来就不算太多的恩宠,又能如何?
退一万步讲,将来真的到了需要放手一搏的时候,穆王也需要人脉。如果没有了人脉一切的想法都是空想;如果拥有了大量的人脉,即便是空想也会变成现实。
可是这人脉从何而来?一方面自然是皇子的特殊身份,另一方面当然就需要展示非凡的能力和高于其他皇子的圣宠。
而成功的抓获连前任顺天府尹——一向以善于侦破疑难案件著称的杨之宁都没有找到任何头绪的皇上遇袭一事的歹徒,自然是能力出众的一种切实表现。也自然而然的就会获得皇上的信任。
周贤妃平生第一次昂起了头,不再做出那副病怏怏的模样。
“仁儿,你父皇也想看看你的实力和能力,你就不要再楚王多等了。相信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他也是不会认罪的。”
钱贵妃眉头一皱,有些惊讶的侧头看了周贤妃一眼。
这些年来,她从来没有听周贤妃这样朗声说过话。
这一看之下,她居然觉得周贤妃看上去和往日有些大大的不同,感觉整个人似乎瞬间焕然一新了。
钱贵妃荒唐的觉得,那个本来老得不像样子的周贤妃看上去突然年轻了几岁。
穆王冷然一笑,说道:“儿臣也明白,四弟就算是眼睛瞎了,可是心思却是通透得很,万事都是明白的。”他斜着眼睛看了岿然不为所动的司徒俊一眼。
对于他的强作镇定,穆王很是不以为然。
你不能怪我这个做哥哥的狠心。
谁让你做了这样的蠢事,又偏偏被我发现!
谁让你瞎了眼睛却反而更得父皇的宠爱?
无论是谁,只要拦在我的面前,我都必须一个一个搬开!
“你也不必再卖关子了。朕的耐心也有限。”武德帝懒得欣赏穆王这有些过分张扬的表演。
穆王一见武德帝的脸色不悦,也知道这些前戏也足够了,是时候该上“主菜”了!
“儿臣找到了当日行凶的一个恶徒。他本是要被那主使者灭口的,却是被儿臣侥幸救下,心存感激,于是才决定不顾生死,说出实情的真相!”穆王言简意赅的说道。他说完又特意看了一眼司徒俊,想要看他听了这话,是否还能故作镇定。
可是,奇怪的是,司徒俊的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穆王心里纳罕,难道这厮居然如此的镇定,或者是会伪装?
他沉吟片刻,到底还是拍了拍手,于是就有两个太监抬着一个担架应声而入。
那担架之上赫然躺着一个被白布缠得面目全非之人。他全身各处都还微微渗出了鲜血,而那手脚依稀是都被挑断了筋。面部就更是令人不忍一看,眼睛、鼻子的轮廓都几乎模糊了。
这样的人几乎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似乎也更进一步证明了穆王所言非虚。
如果不是经历了非人的磨难,一般这些受雇于人的杀手死士,是断然不会出卖自己的主顾的。
武德帝皱了皱眉,对于这股子扑面而来的血腥味道,多少有些厌恶。这股子味道实在是太过浓烈,几乎令人窒息。
一个身经大风大浪的帝王尚且如此,就更遑论那几位后宫的女眷了。
钱贵妃和周贤妃都不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