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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检的小吏将林睿的考篮翻了个底朝天,连放在里面的炊饼,都被小吏用刀子从中来回划了几刀,就怕里面放了什么纸条的。为了防止举子夹带抄袭,一向只准举子穿单衣应考,后来实在是考虑每届春闱天气乍暖还寒,特别是早晚,这些举子很多本就是文弱书生,更是难抵这寒意,才有后来圣上开恩,准许穿毡斗篷,才稍好了一点点。
搜检完毕后,林睿跟着前面的小吏来到自己的考棚,站在前面稍打量了一下,不过一丈见方,靠近最里面的一张床,对着外面的一张桌案,上面摆着一盏油灯,地上摆着一个火盆,和乡院区别不大。
林睿作为顺天府的考生进来的还是比较早的,后来还有很考生以待检查,林睿想着正式开始考试还有一段时间,便趁机用带来的抹布将考棚里上下擦了擦,床上那团黑乎乎的被褥也卷起来堆到一边,忙完这些,才坐下来开始慢慢等候。
等到贡院的铜锣声响起,林睿估计怎么也到了巳时,站在各个考棚前的禁卫军将每个木栅栏一关,锁链一扣,任谁也进不来,出不去。有小吏抬着试卷筒,副主考跟着后面,依次挨个发放卷筒。因为不准考生携带任何纸张进入,所以这个卷筒里面,不光装了试卷,还有质量上佳的案纸,就是草稿纸也准备了一沓。
会试和乡试一样,也是分为三场,不过会试不同与乡试的地方,就是三场全部考完才能出贡院,这些对参考的学子们不光是一场智力的考验,也是耐力和体力的一大考验。
第一场的卷筒拿到手,三道题目,三篇策论,都不是什么特意找的一些生僻的题目,一场考试有三日,时间很充裕,所以林睿觉得根本不用着急,慢慢来就是了。
所以在有不少考生都在奋笔疾书的时候,林睿闭着眼在沉思,等差不多午膳时间,就着清水吃了一些炊饼,午后还闭眼歇了一会,然后才开始在草稿纸上将上午所想的写了出来,仔细检查一遍,有些地方又改动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应该避讳的词汇语句,才开始誊写,誊写完后再检查一遍,确认完全没问题直接将其放进了卷筒里面。
第二日一早,林睿将就着贡院送来的清水梳洗一下,也没急着开始做题,就在小小的考棚里,活动了一会,又做了一会俯卧撑,也不敢多做,感到身上有些发热以后,就停止了,这里可不像在家里,随时身后都跟着人侍候着,热水也早备好了,等着自己用。
早起有巡逻的禁卫军看着林睿的动作,一脸的好奇,虽然不好一直站在门前,但绝对在林睿的考棚前多巡了几次。林睿没理这些人,就是再多人看他也不在乎,这九天时间可不好熬,他尽量按着在府里的习惯来,至于别人怎么看,真没什么心思去多管。
像这样的八股文的策论,多年来林睿一直坚持着,每天都写,写得多了,这速度自然也就快了。因为心里也已经有了大概的腹稿,所以第二天就将剩下的二道题目做完了,仔细检查后,最后又检查了一下姓名籍贯之类的,再三确认没有问题了,林睿就将这些装进卷筒里面放在一边不去理它了,自己坐在考棚里沉思。
第三日,日过晌午,多数考生都已收好卷筒,只等申时一到,铜锣声响起,贡院里的小吏就过来收卷筒。至于没做完的,只能怪自己水平不行了,再哀求也于事无补,只能等到下届了。
三场考试,一共九日,等到最后出场的时候,这些参加考试的学子,差不多个个都是蓬头垢面,狠狈不堪。林睿提前考篮随着人流出了往外走,碰到几个熟人打了一个招呼后也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出了贡院。
贡院外和进场的时候一样,依旧是车水马龙,人山人海,甚至比当天进场的人还要多,很多考生的书童小厮早早的都等在贡院前面,等着自家人。林睿看到有不少考生是被人搀扶着才走出贡院的,也看到有考生硬撑着,被过来接人的家人搀扶的搀失,灌水的灌水,甚至有些一走出贡院大门就瘫倒在地,被家人马上拖上车找大夫急救的,各种情形,不一而足。
像林睿自己轻松的走出贡院,且脸色保持往日红润的,还真少见,不过就是林睿一脸的不爽,让人不太敢靠近。
林忠也早就带着几个人等到贡院外面,一看到林睿走过来,本想表现一下,不过不说大爷一向不喜欢人近身,就是看大爷的样子,也不像需要人搀扶的样子,便只接过林睿的考篮,“大爷,这人太多,车子也进不来,停在前面一些地方,大爷现在回吗?”
“回吧!”
李静雅也早让人备好了热水,吃食,只待林睿回府。
林睿回府以后坚持着将自己从上到下地清洗了一翻了,然后再吃了一点东西,都没等到头发干,就陷入了睡梦当中。
☆、第一百零一章
“林睿同学;你又输了!”
林海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面带微笑地向坐在自己对面的林睿说道。
“再来一盘,我不相信我今天一下午一盘都赢不了!”
“好了,别勉强了,你的心不静;有些急燥了,不过这样的表现也算不错了;昨天林忠还对我说,大爷的心态真好,考完了一点不见着急,这次肯定高中!虽然你没有表现出来,不过今天和你下棋还是能看得出来;多少有些着急这次的考试结果了吧?!”
林睿听了林海的话;往后一靠,不由笑叹自己,“是呀,确实是有些着急的了,我怕拿不到贡士资格,那就参加不了殿试,到时我连个同进士都拿不回来,可就给人看笑话了!”
“这次的会试肯定没有问题,绝对能参加殿试,到时候,一甲难说,二甲应该问题不大,其实只要你进入前十,皇上十之j□j就会点你会探花。”
林睿马上接到,“肯定呀,父子双探花,不光对我们两父子,对于皇上朝廷来说,可不都是喜事一件吧!”
“这次的考试结果出来,你也就要进入官场了,以后有什么打算了?是准备一直呆在翰林院,还是向权臣的路努力?”
“爹,您对我可真有信心,会试结果还没有出来呢,殿试还没有确定我是否能参加,就这么确定我这次就能一定进翰林院?”
林海瞟了儿子一眼,“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殿试只要进入前十名,当今肯定点你为探花,一甲三人最开始都是进翰林院的,你既然是探花郎,那自然最开始就是进入翰林院,有什么奇怪的?”
“至于以后,等这次的考试结果出来再说吧!”
“也是,你现在年龄还小,不着急,慢慢考虑吧!也不知道这次景之考得怎么样?”
“呵呵,总不至于要考第二次吧!我看许景之的水平也不错了,取得贡士资格应该没问题。”
“我今年应该会进入内阁,你现在进入朝堂正好,我还能看着你几年。”
林睿到是很高兴听到父亲高升的消息,“怎么,皇上对你提过了?爹,您要进内阁,那内阁当中是谁要退下来吗?”
林海耸了耸肩,表示不太清楚,“我估计是张阁老,虽然他不是年纪最大,我估计当今早就对他有些不耐烦了,不过碍于太上皇离世以后,内阁大臣变动太多,才暂时没动他的身上,现在也差不多了。”
“这个张阁老好像有一个孙子也参加了这次的会试。”
“这不稀奇,每次的乡试、会试都有不少官宦世家的子弟参加,像这些官宦世家的子弟,如果能拿到一个进士的功名,进入官场只要不是自己太无能,因为有人脉,有人帮扶,很容易升上来的。”
“官宦子弟相与寒门子弟相比,优势多太多了!”林海感叹道。
两父子又聊了一些最近在京城其他人家的小些事情,林海忽然问起了儿子,“睿睿,你和你媳妇现在怎么样了?”
林睿觉得有些奇怪,父亲问起这些,“还好呀,怎么问起了这个问题?”
“关心你不行呀?!觉得小郡主怎么样?”
“就那样吧,平日怎么样,你不是能得到吗?这小半年来看,管家理事做得还不错呀,我觉得这样就挺好的。”
林海听到儿子的话说,本想说不是问个,不过想想这样确实很好,能管家理事,做好一个当家主母的职责就好,其它的实不必要求太多。
在现代天天嚷嚷着男女平等,自己也没想着有什么爱情,何况是这里,儿子能这样,确实挺好的!
春闱放榜这天,林府早早的就派人去贡院等待放榜的消息,林睿在府里,也没有应其他的同年朋友邀约一起去看榜单,只一个人留在书房临贴。
后来林睿从楷书,换到行书,又由行书,换到颜体,又换成狂草,总之对着纸张,真是随心所欲,想怎么写就换成什么字体,完全没去顾忌,也慢慢地忘计了时间的流逝。
“大爷,中了,中了,第三名!”
外面传来小宝兴奋的叫喊声,人还没到,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林睿听到自己得了第三名,也不由路出了笑脸,总算不差!
林睿等小宝进了书房,便问道,“有没有看到姑爷的名字,多少名?”
“姑爷也中了,不过排名比较靠后一些,是一百一十六名。”
一百一十六名,也还不错,能参加殿试,都能拿到一个进士的功名,许景之也不用着急要再进一次考棚来活活受罪了。
会试放榜以后,根本没时间去拜见同年,联络感情,参加聚会,只匆匆拜见了坐师以后,紧接着的殿试已经来到了。
殿试当天,林睿穿了一身深蓝色的袍服,虽然殿试不会像乡试或者会试那样搜查,不过为了避免有夹带抄袭之嫌,林睿便没有带什么多余的东西。
跟随礼部官员,进入太和殿,三百个人立于太和殿,每人面前一张矮桌,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经过点名,查验身体,散卷等一系列举动,不过大概也没什么人有那么大的胆子,在皇上的眼皮低下胆敢做下冒名顶替这种事,那大概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等到这些准备工作都做完以后,这些站在殿内的贡士们,静待皇上的到来。
皇帝一身常服,带着十多个人,这其中不光有跟着平日侍候的内侍,还有十多个朝朝廷的高官,林睿稍一抬眼皮向前一扫,正好看到父亲看到自己这边,又忙低下了头。
等到皇帝发表了一通忠君报国,报效朝廷之类的话后,贡士们叩拜行礼,得到皇上充许后,才能坐到坐位,也才可以正式开始答题。
皇帝领着这批官员在太和殿巡视了一会,看看考生的样子,没一会就带着这些人离开了。
殿试受时间限制,只有一个时辰,这就有些考验参考人员的答题速度了。林睿拿到题目后,在心里默想了一遍,便开始打草稿,草稿完成以后,仔细检查,改动了几个小地方,将几个不当的字词改动后,再一次检查后,确认没问题便开始誊写。
林睿多年坚持练字不是没有成绩的,现在林睿的字,豪不夸张的说,是写得既好又快,这样的人,在殿试当中无疑是占了优势的。
林睿所有题目全部做完以后,认真仔细的最后检查一遍后,确认没问题后,就将试卷整理好放在一边,将纸笔之类的文具摆放好,就坐在那里等交卷了。
好像感觉不过片刻,一个时辰就已经到了,铜锣声也响起,有小吏上来收卷了。
林睿想着,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自己的考试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