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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缘散人虽是强忍激动,此刻亦是目眦欲裂:“好个一尊教和雪怪,贫道若不讨回这笔血债,如何对得起死伤的门人!”
尹枫劝慰道:“外婆,这事就交由我和小芸来代劳,你别生气,当心气坏身子,不止是华山的血债,还有少林、武当与其它各门各派的债,咱们都要一并讨回来的!”
了缘散人甚感安慰地拍拍尹枫的手,轻叹不己。
小芸想起凉山双枭惨死,更是怒气冲冲地脱口骂道:“他奶奶的,臭雪怪,本姑娘和你誓不两立,下次再碰面,非要你好看不可!”
古老爷瞪眼道:“谁教你说这种粗话?”
小芸连忙抚着嘴,咿唔道:“没有,我是一时脱口而出,爷爷,你就假装没听见嘛!”
若不是此刻大伙心情不好,古老爷子非得好好唠叨这妮子一番不可。
小芸为了转移她爷爷的注意力,改变话题道:“大疯子,老怪物已经在关内抓狂了,咱们再不快点赶回去,只怕连孤鹜山都要倒大楣了。
“没错!”古老爷子哼声道:“神鹰帮所传消息的最后一项,便是指出一尊教征服江北之后,已限令江南门派自行归顺。否则将与江北各门派下场相同。如今,雪怪与幪面左使正朝黄河而行,显然准备渡河而过,而在黄河对岸,最大组合就是号令北地七省的神鹰帮,只怕他们将是第一个受到攻击的目标,因此希望你们尽快赶回去!”
“那我们还等什么!”小芸拉着尹枫要走:“赶快走呀!”
尹枫连忙阻止道:“别急,要走也得等听完好消息再走!”
“对哦!”小芸击额笑道:“我差点忘了还有好消息。”
她催道:“爷爷,你知道我们在赶时间,就赶快把好消息告诉我们嘛,等高兴过了,我们就要赶路了哟!”她还真急得直跳脚。
古老爷对她如此孩子气的态度,只有无可奈何地猛摇其头。
“关于好消息,是本盟副盟主,你的冯大叔带来的。”古老爷将一面黄金令牌在掌中,递向尹枫,微笑道:“副盟主冯飞是咱们家的世交,这回他得知丫头订亲,特地带着今年夏天在长白山挖人参时,无意中发现的古物来给你们当贺礼。”古老爷顿了顿,笑意更浓道:“令堂正巧在场,据她说,见了这件贺礼,你定然非常高兴。”
尹枫看清古老爷手中之物后,惊喜交加地低呼道:“启元令!”
他忽然身子一矮,扑通跪地,高举双手,恭擎地接过启元令。
尹枫其余的两位师姐,性慧和辛弃文两位老尼早已闻讯赶来,此时更是喜极而泣地跪在尹枫身后,俯身膜拜失落百余年的镇教信物。
小芸探头打量这个令尹枫情不自禁跪地恭敬的启元令。只见纯金的金牌上铸着一尊三位一体的大日如来神像,神像四周环绕着一圈奇怪的符号。
尹枫接过令牌,满脸肃穆地面向西方,行三跪九叩庄重大礼,方始起身,忘情地注视着手中的启元令。
彷佛,他已在这剎那之间,融入这面令牌雕铸的佛像当中。
小芸深恐惊扰尹枫的思维,却忍不住好奇,只好细声细气的轻轻问道:“喂,这旁边的蝌蚪究竟是字还是画?”
尹枫豁然回过神来,愉快笑道:“这是梵文,上面刻着提神咒。”
他将启元令交给性空师太她们观看,才又接着道:“菩提神咒为一切密咒之母,能悟得此咒者,即可于剎那间融入大宇宙之中,获得无上感应,以得证大智能。这便是开启自身佛性,又叫第三只眼之力的关键。”
智敏禅师有感而发道:“这倒是与本宗所谓的正法眼藏有异曲同工之妙,禅宗以顿悟正法眼藏而见性成佛,密教却是持咒开悟,见心即佛。”
尹枫含笑道:“大师,晚辈有一事想烦请大师代为鉴定,以召公信,不知大师愿不愿意?”
智敏禅师和分笑道:“只要老衲能力所及,理当效劳。只是不知尹施主想要老衲鉴定何事?”
尹枫郑重问道:“不知大师可否识得梵文经典?”
智敏禅师颔首道户富末省遍,但凡三藏十二部佛经所载,尚能识得。”
尹枫递过启元令,诚恳道:“那么,能否请大师将此令上的文字译出?”
智敏禅师接过启元令,审视之后,缓缓颂念出来:“稽乎皈依苏希帝,头面顶礼七俱胝,我今称赞大菩提,惟愿慈悲垂加护,南无飒哆喃,三藐三菩堤,俱胝喃坦侄他,折戾主戾准提隆婆耳。此乃佛在园会上所说菩提神咒,施主要老衲将之译出,可有何原故?”
尹枫收受启元令,庄严道:“本教于百余年前遭人污蔑邪教,便是肇因于此令所铸梵文被人误认为可迷惑人心性的诡异图案。如今,请大师检视翻译之后,也可还我萨满教之清白,一洗本教百年来的沉冤了!”
智敏禅师等原知尹枫来历者,听完这番话,纷纷点头以表支持,其它人骤闻尹枫竟是萨满教出身,先是一怔,再看少林,武当两派掌门已经证明萨满教的清白,而他又是华山掌门之孙,古家未来的乘龙快婿,当下再也无人认为萨满教有何邪异之处,再说,萨满教与中原武林的纠葛也是百余年前的陈年往事,这些关外英豪哪还会去计较那么多。
于是,群众纷纷喝道:“萨满教是被冤枉了,恭禧尹大侠为师门昭雪沉冤!”
小芸凑趣叫道:“以后还请各位叔叔伯伯,大婶阿姨,大哥大姐,小弟小妹,大家告诉大家,萨满教是清白无辜的,如果有人不服气,叫他来找孤鹰尹枫,或是醉凤我,我们保证给他一个满意的交待!”
众人哈哈笑道:“小丫头帮着准姑爷说话了,这孤鹰加上醉凤的威风可大着,谁敢来招惹,不要命了嘛!”
“谁说没人敢招惹!”小芸眨啄眼睛:,驳谴道:“我保证一尊教和老怪物头一个就想和咱们过不去吶,对了,说到老怪物,我才想到……”
她回头道:“大疯子,咱们可以到孤鹜山去了吧?我看帮主老哥大概已经等的望眼欲穿了!”
尹枫笑谑道:“老哥若知道你这么关心孤鹜山的安危,他一这一会感动的痛哭流涕!”
“没办法!”小芸故做无奈道:“谁叫我在他那里有投资呢,总不能叫他在这个紧要关头,还我出金退股,你说对不对!”
古老爷打岔道:“好了,丫头,你该准备上路了吧,刚才有事时,你急着想走,这下闲事已了,你又赖着在这里胡扯蛋。”
小芸扮个鬼脸,谑道:“我就知道,你总是想尽办法要把我赶出去,这回你如愿以偿,也该高兴了吧!”
她冲上前抱住爷爷的颈脖,重重亲了爷爷的脸颊,一溜烟地跑向大宅子而去。
古老爷爱怜地摇头,他对尹枫再三交待道:“小枫呀,这丫头从小就野惯了,有时对事也分不清轻重,你可得多让着她点,多看着她点,尤其是和雪怪动手时,你们自己要多保重……”
古老爷一路殷殷交待,尹枫一路点头答应。
终于,在古家牧场所有在场之人的欢送下,尹枫、小芸和智敏禅师、木心道长、玄青道长等人,骑着快马,朝关内直奔而去。
**晋南,孤鹜山。
江湖中正因为一尊教与雪怪的肆虐威胁,而四处动荡不安,人人自危,但是在神鹰帮总舵的致远堂所在的孤鹜山里外,却显得异常的宇静。不但平时往返报告分舵例常工作的人员不见踪迹,就是连守山巡弋的明桩,也都不见人影。
此时的孤鹜山,正笼罩在一片风雨欲来的宁静当中。
是日。
午时已过,末时未近,正是寻常人家吃过午饭小歇片刻的光景。
通向孤鹜山顶那条小径,忽而响起雪怪那令人熟悉且胆颤的张狂咆哮之声。
一道电光凌空猝闪,停落于山径当中,雪怪随着坠落的电光,张牙舞爪地现身,对着空旷无人的小径频频嘶吼示威。
一尊教的左使随后而至,他对孤鹜山下无人所守卫的情形,显然也觉得意外,但是,一尊左使冷静一想,随即冷哼道:“想要外弛内张?哼,正好让我们将之一网打尽,右使,咱们走,上山去!”
他率先动身,朝山顶飞掠而去。
雪怪见状毫不犹豫紧跟而上,但是就在他们离去不久,一支告急信号箭,响着尖锐呼啸射入空中,孤鹜山上警钟立时大作,叮叮当当响彻全山。
一尊左使闻讯,不禁有些懊恼:“可恶,他们竟化明为暗,不过,便是如此,神鹰帮依然逃不了既定的悲惨命运。”
雪怪不明所以地瞧着一尊左使,似乎在等幪面人捏拿主意。
幪面人冷笑道:“右使,不用犹豫,一上山,见人即杀,见物即毁,不用和他们客气。神鹰帮正是孤鹰尹栅暗地里支持的组合,消灭了神鹰帮,便等于毁去孤鹰的双翼,定能给予姓尹的一记重创!”
雪怪兴奋地桀桀直笑,它忍不住捶胸顿足,昂首嘶啸一番,这才化成一抹青芒,直射山顶。
一尊左使忍不住得意地嘿嘿暗笑:“尹枫呀尹枫,你狂吧,你嚣张吧,这回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挽回神鹰帮的浩劫。这是对你毁去追风堡的一点小小教训而已!”
追风堡已毁,而追风堡的两位堡主,辣手西施玉彩蝶和百毒天魔端木奇,也都横尸堡前。
那么,这个人又是谁?他为何要利用雪怪,为追风堡索仇?
幪面人暗自侦察四周,并未发觉其它暗桩,于是飞身掠向山顶,此时,雪怪已然动手,见物即毁,因为,它没有看么任何人影。
致远堂在雪怪威猛的掌劲挥扫下,不住地震颤着,只是这座全以坚硬花岗碉石砌成的厚实大楼,虽然颤抖着撒落些许微尘,却依然故我的耸立山顶。
雪怪似是卯上了性,发狂地攻击着致远堂,但是,若要将这栋梁柱结实的建筑摧毁,只怕不是一时三刻就能了结的事。
一尊左使有些气闷地忖道:“他妈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一个号令北地七省的堂堂神鹰帮,竟会看不到半个鬼影子,莫非本座估计错误,他们全都他妈的不要脸地躲了起来,也不愿意出来接战,以维本身名誉,就在黑道打混的组合,确是与白道门派的作风大有不同!”
思及此处,幪面人颇为不甘心地叫战道:“通天神林飞听着,有本事的出来应战,不要学那缩头乌龟,躲着不敢见人。难道,你就是以这种不要面子的方式来统驭北地七省的买卖,你还有什么威风可言?你出来!”
一尊左使气纳丹田的吼叫声响彻十里之外,可是林飞和其它的神鹰帮的人物依然淌飞冥冥,不见踪影。
莫非是林飞等人听不到这个一尊左使的挑战?非也!
林飞与总堂上下数千名弟兄,此刻正安安稳稳地藏匿于后山,一处人工开凿的洞穴之中。
这处洞穴,就是尹枫为顾及所需,仿造萨满教筑穴而居的方式,特意建造的一处避难所。
这处避难所既是因避难之所需,当然地方宽广,储粮与饮水更可供所有人藏匿个把月,而不虞匮乏。此外,此处尚安置隐藏式通话装置,可以监听洞穴之外的动静情况。
因此,林飞对一尊左使的喊话挑战,当然是听的一清二楚,字句不漏。
林飞在两位贴身侍卫的伴随一下,此时,就大马金刀地坐在监听器旁,听着一尊左使嚣张的叫战,以及雪怪示威般的咆哮。
“嘿嘿……”林飞得意地哼笑道:“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