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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块钱的玩具?你幼稚不幼稚啊!佟离也火了,他觉得强薇不只是在骂他,还是在骂纪莫,脾气一上来,就大声顶了几句,强薇哪里受的住
,哭着就跑了。
这是他俩第一次吵架,当然后来佟离向她赔不是,好容易哄了回来,可二人从此就常有口角,以前的风花雪月旖旎情怀仿佛都一下子被现实磨
平。好巧不巧,这时候强薇家里知道了佟离的事,这下子炸开了锅,他们家人从来是希望女儿嫁个高干子弟豪门旺族之类的,佟离家底还好,
却毕竟是商人出身的白丁,倒叫从来苦心经营奇货可居的强父气的吹的吹胡子瞪眼,逼着强薇和他分,强薇心里自然是不愿意的,她周围那么
多男人,有哪一个比的上佟离的?她是真喜欢他。
可强父变着法逼,她被烦地受不了,脾气也一天天地坏下去,甚至有时也怨佟离,他怎么就没有个好一点的家世?佟离也渐渐受不了她的大小
姐脾气,尤其是她向他说她父亲如何希望自己能找个好点的对象的时候,佟离就冷笑地反讽道,那还真对不住了,我没让你家人满意,你大可
以再找个好的,咱俩分。闹的大了强薇脾气也大了,你就想和我分是吧?你就存了这心!你又看上谁了吧?
佟离脑子一热,就说拉倒吧,是你就等着这机会和我摊牌吧。我配不上你!行,咱分!我也不让你难做人!
强薇气的转身就走,后来佟离后悔了,又去找她,不料这次强薇是铁了心要降伏他,竟不再答理他,意思是钓钓他的胃口。倒是一次电话被强
父接了,对佟离好一顿冷嘲热讽,字里行间都是说强薇条件如何如何好,追他的人要有自知之明云云,佟离的火暴脾气哪受的了这个气,自己
怎么也不能让人看扁了,有什么比骨气更重要!心一横就彻底和强薇分手,倒叫强薇一个始料未及。
其实纪莫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和佟离一起算什么,从来没有什么承诺——这或许算是佟离的优点,不能做到的从不轻易出口。他们只是很自
然地走在一起,玩闹,逛街,做爱,但是纪莫清楚的很,佟离,绝对不是GAY。他和他有着很多很多的矛盾,佟离本质上是个极端大男人的人,
什么事都习惯自我为中心。维盛受伤之后,纪莫几乎天天跑医院陪他,佟离问了几次,纪莫也不想瞒他就告诉他是他上次见过的那个,这下炸
开了锅,佟离指着他鼻子骂,你还和他有来往?纪莫不卑不亢地回答,我们是朋友。佟离轻蔑地一笑,得,你朋友还真多,有他这种会打啵的
还有我这种能打枪的。一番阅历;纪莫早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了,他只是看了他一眼:“过去你和强薇在一起的时候,只怕还不只是打枪了吧?”
佟离无话可说,只觉得这分开的一年多时间里,纪莫实在改变太多,变的世故成熟,甚至带点愤世嫉俗的冷漠。
有时候出去吃饭的时候,佟离会忍不住盯着个穿着时髦露骨的女生看的目不转睛,直到人不见了,才会猛然醒悟似的看纪莫一眼,讪笑着说,
刚才那女的满正的哦。
纪莫又不是刚认识佟离,只是冷冷一笑,点头说,的确。他早已经不相信佟离会真喜欢一个男人,更不信任所谓永恒唯一的感情,可他又矛盾
地想和他永远这样下去。两个人互有不满互有猜忌,可却依然象一刻也分不开似的,或许就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这种非他不可的感觉究竟是怎
么回事。
直到那天,佟离拉纪莫陪他去买衣服,俩人逛商场的时候正好碰上NACY和另一个打扮入时的男人走在一起,这么一照面,纪莫直觉地就点头打
了个招呼,NACY把眼往佟离身上一瞟,吃吃地笑出声,“纪莫,新的啊?”
纪莫吓了一跳,忙把他拉到一边:“别乱说,他。。。他不是的。”
“什么?他是直的?!”NACY几乎要尖叫,“你行啊你——好正的男人,你也能把的上手?”纪莫不愿意他这样轻薄地说他,只得勉强一笑。NA
CY又问:“那维盛呢?”纪莫知道他和维盛的关系圈里有不少人知道,只得说:“我和他——也就那样了。还是朋友。”NACY摇头道:“不知
道他伤好了没?”
纪莫奇了:“他被抢劫的事你也知道?”
“抢劫?他这么和你说的?”NACY瞪大眼睛,想了想,收起笑容叹了一声,“可怜。。。”
“可怜什么?”纪莫不明就里,这时候NACY的“朋友”上前,上下打量着纪莫,笑了一下:“你就是纪莫?下次一起出来玩?”NACY瞪他一眼
,又没好气地转向纪莫,带点报复地意味开口:“你以为叶维盛弄成这样是怎么回事?你忘记你们那时候在酒吧怎么闹事的了?说起来你还真
没良心,他白为你挂了一身彩。”
纪莫呆住了,这时候他再傻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他万万没想到维盛居然是为了他才——?!佟离已经在一旁等的不耐烦了,叫道:“小莫,好
了没?”他应了一声,走到佟离身边,居然觉得脚步虚浮,他震撼,他终于知道维盛是认真的,是他一直在逃避一直在姑息才让他越陷越深;是
他害了他。
佟离还在耳边念:“那些人你朋友啊?怎么不三不四的样子?那个长头发的瞟我那眼神,整一个不怀好意。”其实青春期里佟离对于这种中性
一样的男人还是有好奇心的,可慢慢接触了女人之后他就把心全转向这边了,只除了纪莫,和他上床,佟离没有一次不尽兴的,这和女人带给
他的满足完全不是同日而语。说了几句,佟离见纪莫还是一脸魂不守色根本没在听的样子,也有些不高兴了:“喂!听见没有!别和这些人走
在一起了!怪里怪气的!大街上老拿眼瞟男人,德行。”
纪莫正烦着呢,本能地觉的佟离这话刺心,他根本就是歧视他这样的人!忍不住开口道:“怪里怪气?咱们走在一起就不怪了?你他吗的在床
上叫成那样就不怪了?”佟离脑子一热,顿时臊的不行,他又极爱面子,虽然纪莫说的小声,却着实让他觉得无地自容,他当下冷笑道:“原
来你和那种人是一路的,难怪!”
“难怪?难怪什么?!”纪莫哼了一声。
“难怪什么你自己知道,你好意思听我还不好意思讲呢!”佟离最难忍受的就是纪莫对他讽刺的眼神,他已经习惯了纪莫对他的顺从,这下就
更加口不择言。
纪莫冷笑着:“那就别讲了,你心里什么意思我知道,你不就是又腻了变着法赶人呢!”佟离啪的一声把提在手上的购物袋往地上一砸,愤怒
地转身而去:“行!纪莫!你就记得这句话吧!”
纪莫愣着,一瞬间他有些懊恼,可现下也无暇去管这个了,他想到维盛,想到他酒醉后说的话,想到他身上层叠的纱布,心里五味陈杂。
第二天正好是维盛出院,他自己把平常打工省的再加借了点的钱先到柜台把他住院费给结了,维盛知道了,只觉得五内俱焚,又不敢问他为什
么,只是死命拒绝,纪莫只是一句:“我应该的。”维盛隐约觉得纪莫已经知道了真相,纪莫送他回家的时候,只说了一句:“维盛,你是我
最好的朋友,一辈子都是。”
维盛没有说话,默默地接过行李进了门,半晌才道:“。。。我知道。”
纪莫知道自己无情冷漠自私,可他却觉得,若是给不了感情,何苦那样暧昧不清地拖着?维盛不值得在他身上耗着,或许真到了他抽身而退的
时候。纪莫性子从来是倔强的可怕,他决定一件事就真的要做到,他慢慢地有意疏远维盛,之前他最后一点想要维持两人关系的想法果然只是
异想天开,什么感情一扯上爱,就完全变质。
维盛这才察觉纪莫绝起来有多么可怕,他竟真的不再给他一点机会,却不知道纪莫心里也是煎熬的,他已经习惯了维盛的陪伴,现在却不得不
硬着心肠断,因为他知道纠缠的痛苦。可他无疑还是寂寞的,唯一可以倾诉的维盛被他强行驱逐于外,他每次看见维盛落寞的背影都很想再象
从前一样走过去,两个人说说话。只有维盛能了解他,懂得他,可他却亲手扼杀了这一切。正因为着寂寞,他心里更想念着佟离,背叛着自己的
意志;甚至在心里暗暗后悔自己的蛮撞冒失——佟离毕竟是一个直人,他能接受才有鬼,想想二人殊途,纪莫有时灰心地想要不就这么断了好了
,可心里又终究不甘,正是因为他曾经失去过,这次才更加不舍而珍惜。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耗了下去,大二开学不久,纪莫系里开始抓风纪,每天都要晚点,闹的民怨沸腾,后来变本加厉干脆有了熄灯门禁,超
过十一点宿舍外的铁门就锁上,不准外出。宿舍里到处是人杀气腾腾的,都在咒骂出这馊主意的人不得好死。纪莫倒没什么的,他最近也少去
夜店逛了,或许潜意识里怕碰到维盛,最多就是看看书听听歌甚至早早睡去。那天晚上他睡的正迷糊,突然又被手机震醒,他摸索着接起来,
含糊地喂了一声。
对方没有说话,过了好久,才应道:“小莫。。。”
纪莫一下子清醒过来,握着电话的手都在微微地颤抖,他没想到会是佟离。
“小莫。。。”佟离磨蹭了好久,仿佛欲言又止,半晌才缓缓开口,低沉的声音象一夜未眠,“。。。出来吧,小莫,我在你学校外面等你。
”
“现在?”纪莫看表,凌晨2点半,“你疯了么?我出不去——”
“现在!”佟离打断他的话:“我想你了!这些天——我每天都在想你!!你出来!我,我想见你!”
脑海里仅有的理智一下子崩溃,纪莫只觉得脑子一烫,整个人跳了起来——
“你等我。”
14
纪莫跑下楼的时候,宿舍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盏昏黄老旧的灯在天花板 上晃悠不止,传达室灯也亮着——纪莫吞了吞口水,前些天刚
有人半夜溜出去被发现后就是记过处分,可此刻他的脑海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他眼一闭,不管不顾地向铁门飞奔而去,看着三四米高的铁门
,他一咬牙,抓住那个铁杆就向上爬,突然的声响在寂静的校园里显得特别刺耳,传达室里迷迷糊糊传来一声喝问:“谁?!”
纪莫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满脑子里只想着佟离在外面等他,听了那叫声,反而一口气爬到顶端,向下看,脚底凉飕飕的,他有些眩晕——真
的,真的要跳下去?!
传达室的门碰的推开,纪莫向后一看,一个批着外套的保安冲到门下:“你干什么?哪个系的?快下来!不要命了么?”不能犹豫了!纪莫扭
过头,撑着身体半站起来——急的那保安大吼大叫:“你太乱来了!不能跳!回来!”
乱来?或许吧——纪莫闭着眼,纵身一跃,随之而来的是脚踝一阵钻心的疼,身后是那个保安气急败坏的喊声:“你哪个系的?回来!我告诉
你们系的领导!”
纪莫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