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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孝忠走在两人之后,一身粗布衣装,加上那副神态,就像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
还未到宫门前,丁非凡已在向霍梦燕介绍永乐宫:“永乐宫原本为大纯阳万寿宫,内有无极门、三清殿,纯阳殿和重阳殿。殿中最著名的便是元代道孝壁画,共有八百多平方米,其中以三清殿的值日神像和纯殿纯阳帝君仙游显化图最为精美。”
说话间,三人已入宫门。
一个道士迎面走过来,双掌合十,向正在滔滔不绝地说话想讨好霍梦燕的丁非凡,施了一礼道:“这位施主可是桃花庄丁少主?”
丁非凡见有道士认识自己,更是得意了,歪起头道:“不错,桃花庄丁少主丁非凡正是在下。”
道士道:“丁少主的白龙神驹,已有人归还到了本观。”
“哟!那痴儿小子倒还讲信用。”丁非凡点点头道,“很好。”
道士朝丁非凡伸出双手。
丁非凡眼眯起眼:“这是于什么?”
道士道:“请丁公子付马的饲料费、管理费、操心费、杂务费。”
丁非凡扁了扁嘴:“多……少银子?”
道士伸开双手:“十两。”
“哟!”丁非凡嚷出了口,“怎么这么贵?”
道士道:“不贵,一点也不贵,你那马不是普通的马,是平南府的神驹,若不是主持看你父亲的面子打个折扣,至少要收二十两。”
丁非凡咬咬嘴唇,剑眉一扬:“二十两就二十两,谁要你打折扣!”
“哼!”霍梦冷哼了一声,就往前面庙殿走去。
丁非凡扭转身向宋孝忠笑笑道:“请宋兄先给我垫付二十两银子,日后加倍归还。”
未等宋孝忠回答,他已大步追向霍梦燕:“喂,等等我!”
宋孝忠耸耸肩做了个无奈的手势,从衣兜中取出两张银票,递给道士:“这是二十两银票……”
“嘿嘿,你真是个老实人。”道士笑着缩回手,“我是与丁施主闹着玩的。出家人以慈悲为本,方便为门,替人看看病,哪有收银子的道理?”
“原来是这样。”宋孝忠顿了顿,又道,“请问道长,那个骑白龙神驹来的人,现在哪里?”
道士道:“你是说那个任施主?他就住在后院的挂单客房。你从这条青石道绕过三座庙殿,走入一个有竹林的小院就是了。”
“谢了。”宋孝忠向道士施个礼,然后急步登上青石道。
他要先找到任焉梦,确定他没事之后,再去找了尘道长办理正事。
他刚走上青石道不远,忽然发现青石道上停着一顶小轿。
小轿停在道中央,恰挡住了前进的路。
他只得顿注脚步,目光扫过四周。
他希望能找到另一打路,绕过小轿去。
但他发觉,只有这一条青石道可走,他皱起了眉头,在考虑是从轿两旁的花圃园中走过去,还是动用轻功从这小轿顶上跃过去。
最后他扭转了身,决定从原路退回去,到殿前大路再绕过来。
他太老实了,认为践踏花圃地是对永乐宫不尊,用轻功跳跃轿顶是对轿主人不敬,两个主意都不行。
他刚转向一声娇滴滴的哼声从肩后传来,细细的,甜甜的。
他的心陡地一震,血一下子涌上头顶,他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甜,这么动人的哼声。
又是一声哼声,声音里掺杂着一股幽幽的兰麝之气。
他的心醉了。
这声哼声将改变他的命运,这一点,此刻他尚未意识到。
第十八章 人间真情
宋孝忠转回了!
小轿帘门打开了,门帘里伸出了一双脚,脚上一双和黄镶连的绵鞋,鞋头上绣了一双花蝴蝶,绣工细腻,栩栩如生,看上去像是要展翅高飞。
他发直地眼巴盯着那双鞋,不知为什么心里感到一阵慌乱。
轿内走出一个女人。
一阵轻风吹来,风中充满着异样的花香。
他抬起头来,目光陡然一亮。
那女人二十多岁,一身标致而妖荡的鲜艳服装,绣花桃红!
缎裤,桃红纱肩,一张瓜子脸上,一双水灵灵的眸子,一张鲜红而鲜红湿润的带有扰逗性的嘴唇,阳光照在她脸上,泛起一抹浅红,宛若桃瓣,娇艳欲滴。
他不由看得呆了,这不是自己常常在梦中见到的红衣仙女么?
一人瞧着他嫣然一笑。
她顿觉心在狂跳,空中的阳光也失去了江彩。
那女人仍盯着他,眼送秋波,寻一股浪荡之情,令人目夺神移,魂销骨蚀!
他不敢再正视她的目光,忙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头额上渗出了汗水。
一声低低的柔得不能再柔的笑声传入他耳中。
他的脸刷地红了,连脖子也变得通红,他认为这笑声,是那女人对他的嘲讽。
轻风再起,风中花香飘逸远去。
他低着头,久久地呆立着。当他再次抬起头来时,那女人已不见了,小轿也消失了。
他望着空荡荡地青石道,心中突地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那女人是谁?他目光扫过四周,但不知问谁。
“当当当!”庙殿内再次响起清悦的钟声。
他身子猛抖了一下,似从梦中惊醒,深吸口气,定住心神,抬起了脚。
他奉命而来,有许多正经事要办,怎能迷恋上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他羞红着脸,为自己刚才的失态,而感到惭愧。
他的脚步骤然加快,仿佛要抛掉什么似的。
后院小坪。
有角的那簇竹林前,站立着任焉梦。
他脸色有些苍白,并透着一丝倦意。
他昨夜睡得很不好,但这并不是他感到疲倦的原因。他的疲倦不是来自肉体,而是来至心灵。
他的心挂念着两个人。
一是小鹰,他一直把铁鹰当作人看待,二是梦中的娘。
小鹰已离他而去。娘已经死了。
他感到极度的空虚,疲倦是他心灵空虚的一种必然流露。
他叹了口气,复又摇了摇头。
他弄不懂,师傅为什么要让他在这里住上七天?
他暗自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这七天里,观内会不会像鹿子村一样,突然死去许多的人?
他虽痴,却不见得傻。
然而,他无法回答自己的问题,别人也不能。
他感到很苦闷、很寂寞,很想有个能来路陪自己。
任焉梦霍然转身,高兴地道:“你来了,真是好极了。”
宋孝忠非常有礼貌地施了一礼道:“在下铁血旗……”
“哎!”任焉梦打断他的话,“你不用自我介绍了,我知道你叫宋孝忠,是铁血旗少主,霍梦燕的表哥,胡大鹏夫妇的干孙子,对不对?”
宋孝忠怔住了,他万没有想到这位痴兄弟的记忆力,居然会这么好。
他点了点头。
任焉梦扬起眉毛道:“你能不能陪我在这里住几天?一个人真是闷死了。”
宋孝忠立即答应道:“行。如果主持答应,我还可以叫丁非凡和霍梦燕一起过来陪你。”
“好!”任焉梦像三岁小娃吃到糖果时一样地高兴,拍着手道:“真是太好了,快去叫他们来。”
宋孝忠略一思付,即拱手道:“在下告退,先去见主持,然后再带他们来。”
任焉梦迫不及待地挥着手:“快去,你快点去!”
宋孝忠走了后院,找个道士问了一下,迳直走向小佛堂。
小佛堂的门紧闭着。
香案上闪烁的烛光,照亮了尘道长削瘦而阴沉的脸。
了尘道长沉吟了片刻道:“你说任焉梦可能是徐天良与花容容的儿?”
“是的。”宋孝忠点点头,“胡大鹏爷爷是这么说的,徐洁玉奶奶也是这么认为,不过,他们也拿不准,所以要请您老人家鉴别。”
了尘道长沉声道:“喔,根据你刚才所叙,贫道认为也很有可能。”
宋孝忠道:“胡爷爷要在下来见您,就是要请您主持公道,在未查明任焉梦身份,未证实他就是鹿子村瘟疫散布者之前,请武林各派不要伤害他性命。”
“阿弥陀佛!”了尘道长号佛道:“上至帝王将相,下及凡夫走卒,谁人都只有一条命,贫道既已插手,就决不会允许任何人滥杀无辜,草管人命。”
宋孝忠诚恳地道:“有您老人家这句话,胡爷爷和徐奶奶就放心了。”
了尘道长顿了顿道:“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
宋孝忠道:“如果您老人家同意,我们打算去陪任焉梦。”
了尘道长阵光亮:“你们去陪伴任焉梦?”
宋孝忠缓地道:“是的,这样做可以一举再得,第一,有我们在,那些不顾青红皂白想以杀止杀的人。就不能随意对任焉梦下手,第二……”
了尘道长接口道:“你们可以借接近任焉梦的机会,了解他,并调查所有接近他的人,以找出蛛丝马迹,查出元凶。”
宋孝忠道:“道长洞察先机,在下正是这个意思。”
了尘道长抿抿嘴道:“只是那小子性格古怪,神志确有些不清,不知他是否会同意让你们整天整夜地陪伴他。”
宋孝忠端然地道:“请道长放心,他已向我们发出邀请了。”
了尘道长目光一凝:“哦!”
“任焉梦是不是大行宫的人,到了凌霄宫阴冥大会时,一定会见分晓。”
“好,就这么办,贫道自会通知武林各门派。”了尘道长毅然作出决定,而后又附在宋孝忠耳旁说了一句话。
宋孝忠听完了尘道长的话后,脸色变得灰青。
陪伴任焉梦并不是件乐事。而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稍有不慎便会有性命的危险。
了尘道长让宋孝忠独自思考了一阵后道:“丁非凡和霍梦燕现在哪里?”
宋孝忠仰起脸,脸是一片刚毅。果断的表情:“他们现在三清殿,我这就去找他们。”
三清殿,又名无极殿,是永乐宫中的正殿,殿堂飞搪翘角,梁柱雕龙琢风,建筑既雄伟壮观又风姿多彩。
屋脊镶有黄、绿、蓝三彩琉璃,两只高达二丈的大龙物。
红泥胎,孔雀蓝釉,形为一条盘绕回施的巨龙,四据角各雕角神一躯,膛目张望,威猛庄严。
丁非凡和霍梦燕进入殿中时,掸七的早课已经开始了。
正中三个神座上威严耸立太清、玉清、上清三座神像。神座前一个红漆大香案,案上搁着供果、净水盆和法器。
案前,九个大蒲团,蒲团上坐着九名身披红袍的道观法师。
殿中摆满了许多小蒲团,蒲团上跪满了香客。
还有些没有蒲团的香客,分别在殿的两侧三清神像前,默立着。
空中和两侧梁柱上高高低低地吊着盏盏亮晃的灯火,仔细数一数共有三百六十盏,乍入殿内仿佛落入了一片灯海之中!
殿里钟鼓鸣声中,哄涌着嗡嗡地诵经声,虽然杂乱,却透着一种肃穆凛然的气慨。
霍梦燕无心欣赏禅课,悄然绕过跪在地上的香客,走到南墙壁画前。
墙上画着人物画像,前尊为青龙白虎,围练着八尊高三丈的主像。
霍梦燕正在观看,丁非凡凑到她身旁,指着画像道:“这是著名的值日神像壁画,约有二百八十六人,这前尊是青龙白虎,后面有仙真、猴伯…”
霍梦燕翘翘嘴,头一歪,向前急走了几步。
丁非凡咬咬唇,暗自道:“臭丫头,我丁某就不相信凭我人貌才学,你不折服!”
霍梦燕本想与丁非凡赌气不看壁画,但生动的壁画,却又使她不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