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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冲突的第二天,有一个女生清晨从教学楼顶跳了下来。
东大在不知不觉中,弥漫着一片看不见的乌烟瘴气。
……………………………………………………
——你是小宁姐姐?
——你,你——你怎么——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桑宁那一天梦见了桑宴,她前生的弟弟,却是现在的爷爷。
她大概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见他——在她脑中月见的记忆有一些空缺,她很确定在掌握了桑正信那一系列蛛丝马迹之后,那些痕迹是可以跟她脑中的某个人联系起来的。
她只是想不起来,但如果是桑宴的话就一定会知道——可惜,她已经没有办法去问了啊。
桑宁无精打采的起床,曲小路如常的准备好了爱心便当,“今天也是去学校吃吗?来,这是你的,这是你小男朋友的——第三份我也有准备哦,真的不要带吗?”
“不要啊!”
“真的?华助教会寂寞的哭泣哦~~”
“小路你真的唯恐天下不乱啊!”曾经处心积虑的让她被扫地出门的曲小路最近正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华玉盏会不会忍不住来抢回桑宁——
——所以曲小路是跟她有仇专门来耍她的吗??
——才不是,是耍他们两个。好玩嘛。曲小路如是说。
桑宁忿忿地接过便当出门,不知道古珧知道他每天吃的爱妻便当是出自曲小路之手的话会有什么感想。
桑宁走进学校,一辆救护车鸣笛呼啸着从里面开出来,她往旁边让了让避过去,听到一旁有人议论着:“又来了,东大这是怎么了,这两天都几个人了……”
“听说警察来了好几拨,会不会封校啊?”
“没有证据这事跟学校有关啊,好像只是来了很多心理辅导专家……”
桑宁快步从谈论的人身边走过,在展馆侧楼学校专门给古珧准备了办公室和休息室,这几天因为接连发生事件,展馆虽然还没有撤走但实际上也没有在接待学生。
桑宁一路小跑进休息室,努力不去听周围的声音。她知道没时间了,比起桑正信的身份,也许现在他正在谋划些什么这件事更重要。再拖下去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受伤,又要出几条人命。可是现在的她却束手束脚什么也不能去做。
华助教和霍阳他们呢?又在调查了吗?即使不调查也都心知肚明这件事跟桑正信和古珧脱不了关系,需要的只是能够证明这一点而已。
桑宁推开休息室的门,古珧已经等在那里,抬头对她浅浅笑一笑。
他身边还坐着另一个人——桑正信坐在沙发上没有起身,只是略一欠身,“我刚好早晨过来看看展厅的情况,不介意一起吃个早饭吧?”
——太特么不介意了!老娘已经等了你一个世纪那么久!!
于是桑宁愉快地(划掉)跟这两人三人分吃了两个便当,桑正信一脸长辈的无脑宠溺,笑眯眯的说:“真想不到有一天能吃上侄女亲手做的爱心便当啊~~”
“……”
——拜托你这个反派大boss不要表现得像个傻叔叔啊!!气势呢!!你阴暗邪恶的气场呢!!
亲人什么的本来是最戳桑宁弱点的东西,可偏偏却是这么一个家伙!
内心喊归喊,桑宁面上还是表现腼腆得一塌糊涂。心里默念一百遍她是个好侄女啊好侄女……
吃完饭桑正信似乎很自然的动手一起收拾,这是个好机会,不小心碰到手什么的……可是之后呢?虽然桑正信是个人类,但又不是普通的人类,她能不被发现地闯入他内心吗?闯进去之后呢?现实里的她哪怕只是一个短暂的失神也会让人捉到她在干嘛了吧?
只一犹豫的功夫桌上都已经收拾干净,桑宁也只能再寻找新的机会了……
“古董展厅现在已经没什么人了吧,我可以去看看吗?”
桑宁本想趁桑正信不在时让古珧带她进去,但桑正信一副完全不打算走的样子,她也只能当着他的面去展厅观察了。
谁知桑正信倒是很乐意的样子,干脆拉起桑宁,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胳膊上挽着自己,“走吧,叔叔带你去看。”
——这令人惊悚的慈祥啊!!
桑宁知道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这些古董是属于古珧的,而桑正信不过是以活动主办方负责人的身份出入这里,但实际上桑正信才是幕后boss的话,这里的一切其实大多是属于他的。
很意外展馆周围并没有安排保卫,门也只是简单锁了,连卷帘门都没有放下来。
各种古董在一排排的展架上放着,并没有因为之前展厅里发生过的冲突而损坏。
展厅里明明很安静,但空气里莫名有种浑浊感,在门口的时候感觉就很淡,越往里走感觉也越浓重,桑宁最终停在展厅最里端台子上的铜镜前。
她之前一直都没有来看过,所以不太确定……这种铜镜是这么模糊的吗?好像蒙了一层雾,或者说直观上更像是镜子的世界充斥着雾气似的。
桑正信站在她身后,“真可惜现在没有解说员在,关于这个镜子除了正式的来历之外可是有一段很有趣的传说呢。”
桑宁转头,还是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竟然真的跟桑正信这样心平气和的谈天家常。
于是好叔叔清了清喉咙开始给乖侄女讲蹩脚的故事——
“相传在上古的时候……”
“上古?那么久?好扯哦……”
“你到底要不要听?”
“听……”
“相传这是上古时一个推崇邪神的小国巫女要求打造的,他们将大量奴隶折磨上数十天,然后吊起在高高的笼子里,用箭刺穿身体,就这么直接让血流下来,让怨气愤怒和绝望随着血一起导进冶炼炉中。”
桑正信说的很慢,不知是不是那慢悠悠的语气和独特的嗓音,让话语里的一幕幕仿佛出现在桑宁脑中,看着这个铜镜,慢慢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后来女巫持着这面铜镜开坛布法,让小国的士兵都变得骁勇善战四处征战,每打到一处都摆下祭坛,很快不服从他们的人就都莫名死亡,一度这个小国的疆土变得空前的强大……”
桑正信说完又清了清喉咙,还很认真的思考着,“果然不是专业的,讲起来没什么吸引力的样子啊……”
“……所以这个传说……是真的?”
桑正信爽朗地笑着拍了拍桑宁的肩,“都说是传说了——”
——这种身体接触的机会真是多得让人无从选择该从哪一次下手了……
桑正信话锋一转继续说着,“不过假如这个传说是真的,倒是不难分析,原因不过是女巫将铜镜作为摄魂工具,先利用崇拜和信仰将本国的士兵摄魂,让他们变成不畏死亡和疼痛的战士。这些战士杀死的人的魂魄也会被吸收,然后利用聚集起来的那些魂魄来让自己的法力提升,就可以继续施法将阻碍他们的人魂魄也摄走。最终国家得到了无边的疆土,而女巫得到了无边的法力。”
“……所以这个传说是真的。”
桑宁这一次没有用疑问的语气,她已经明白桑正信所讲的这个传说跟现实的关联,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告诉她。
她抬头,迎上桑正信近乎慈祥的目光,他的手依然放在她肩上,丝毫没有避讳——
“你是我的侄女,既然你已经决定到我这边来,叔叔当然会信任你。”
桑宁觉得愕然,觉得不解,有一种奇妙的违和——
她以为到桑正信身边来会有多么凶险,可为什么如此轻易就得到了信任?或者桑正信根本不相信她,只是用这种无偿的信任来感化她?
可是不管是亲情牌还是信任牌,在他所做的这些事,和那些无辜的人命面前,他真的认为会有用吗?
桑宁看一眼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与此同时也有一道目光在看着她——稍稍侧目就能够看到古珧不远不近的站在那里。
目光相遇的瞬间她突然有一种被保护着的感觉——古珧一直都知道她想做什么。他不在意被她利用,甚至是此时此刻如果桑宁露了陷被桑正信发现,他也会保护她的。
那种感觉就那么清晰地传递过来,像一针强心剂。
没有时间给她磨蹭了,在她跟桑正信玩着亲人游戏的时候,也许随时都会有下一个牺牲品从学校的楼顶跳下来。
这面镜子里,究竟已经聚集了多少人的魂魄?
他利用古珧的魅力将那些女生吸引来展厅,在不知不觉中被摄走的少量魂魄,这么多人累积起来,数量足够可观。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问着,“为什么展厅已经关闭了,那些学生却还在不断出事?”
桑正信也不打算隐瞒她,似乎反而很高兴桑宁能够领悟似的,“只有一面铜镜的话,并不会发生什么大作用啊,你有注意到传说里女巫是摆了祭坛的吗?他们利用的是古时候人民的崇拜和信仰,还有祭坛和阵法,再加上铜镜和施术者才能够施展。只要这些因素都没有消失,阵法也就还在继续运作。”
桑宁听到他的话突然转头去看展厅里的那些古董——
“看来你明白了——这里的每一件古董都是我精心挑选的,每一件都有它存在的意义,它们的摆放也就构成了整个阵法。只要进到这个展厅里来的人,就跟铜镜之间接上了联系。”
——桑正信来施术,而古珧则代替了信仰。
他用骨魅的魅力吸引女生,所以只有那些女生受到了影响。
她仿佛能够看到铜镜里的烟雾缭绕中,隐约的浮现着一张张扭曲的人脸。
桑正信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你会慢慢习惯的。”
“如果习惯不了呢?”
他也只是轻笑,好像完全不觉得这是问题,只是轻声重复,“会习惯的。”
桑正信之前就曾经有用蛇魅来控制她的前科,桑宁一点也不怀疑,如果继续留在他身边,他也许真的有什么手段来慢慢给她洗脑。
第八二章
桑宁感觉着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她该庆幸自己今天穿着无袖的小衬衣;桑正信的手指和她的胳膊上那一小片皮肤的碰触无疑是最直接的联系。
很遗憾;她永远都没有办法当这个人的好侄女。
只需要一个眨眼;闭起,睁开——
桑宁整个人定定的站在那里,也许不该意外,但又切切实实的愣住;因为她眼前看到的;是桑园。
四面高高的墙壁,一重又一重的院落;院中婆娑的古树。
这是她熟悉的;千年前的桑园。
桑正信果然是转生过来的,桑宁开始四处寻找,他一定就在这里的某个地方——
“还是杀了她吧……”
她听到有人在谈话,看到一间屋子里几个人,有中年也有老年,正气氛凝重的商量着什么。桑宁看了几眼,并没有看到熟悉的人。
“女娃自然是要杀,可是男娃该怎么处理?”
“还从来都没有和阴女一起出生的男娃,这样的双生该不会是什么不祥的兆头吧?”
“好歹是桑家的骨肉,总不能一起杀了。怎么说也是个男娃,又不会成为阴女,就留着吧。”
桑宁看进去,让屋里几个人发愁的,就是放在床上的两个婴儿。
看来桑正信告诉她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