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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很多魅没有所谓本名,无非是用某个曾经同化的躯体的名字或者自己直接挑选一个顺眼的名字。
但那是指那些连形体都没有的低等的魅吧?
她可不觉得曲小路也是它们中的一员,而像骨妖那样成形于封闭的古墓里而没有名字的也只是很个别的吧。所以他只是不想告诉她而已?
桑宁倒也没觉得有什么所谓,就算告诉她其他的名字,只怕她也改口不过来。
“那么你在家好好呆着,我去事务所拿手机,嗯?”
曲小路现在拍她的头拍得是极其顺手,拍完顺手一推,桑宁就倒回床上,终究没有提出反对。
……………………………………………………
华玉盏从学校里走出来时不是没有看到站在校门外一旁的曲小路,只是现在没有心思去理会,正准备无视掉他大步走过去,却被曲小路不满地喊住——
“华助教,看到了至少打个招呼吧,大家那么熟了。”
华玉盏眉梢微微挑了一下——谁跟你熟?
不过好歹也算是个社会人,华玉盏也不会太无礼,稍稍耐着性子停下来寒暄着,“原来是曲律师,抱歉刚刚没有注意到。你如果在等桑宁就不必了,她今天没来学校,你改天再找她吧。”
曲小路温温地笑一下,“我不找她,我找你。”
“恐怕我现在有点急事没什么时间……”
“不会耽误你很久的,只是桑宁让我给你带个话而已。”
“桑宁?”华玉盏终于正视了他一眼,曲小路笑意更深略一点头,好整以暇地应着,“对,桑宁。”
第七四章
华玉盏有些意外的看着曲小路把他带进附近的咖啡馆;一副要正儿八经坐下慢慢谈的架势。对于这个人他没有过多的注意过;倒也不是缺乏存在感;只是就像是路边的变色龙,自带无害隐蔽属性让人一直对他不曾上心——然而他却在这样的时候突然蹦了出来;也就摸不清他揣的是什么心思。
华玉盏面上只是随意地面对他坐下;悠然地斜靠着座位,问着,“桑宁要你带什么话?”
他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股子妖媚自然而然的显出悠哉和优雅显不出半点急迫。从这个千年的老妖怪脸上想看出什么;的确有些困难。
曲小路倒是意外地温和沉稳;他的温和是一贯的,但任何时候都同样的平和温润就有点奇怪了。人类终究是情绪化的生物;这样的平和看久了,才发觉竟然像是假的一样。
甚至华玉盏也此时才发现;对这个人,他真的是有点走眼了。
服务员上了咖啡,曲小路放好砂糖牛奶,边低头搅拌边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桑宁现在在我那里。”
华玉盏双眸不易察觉的微微眯起,他可不觉得能从桑正信手里抄走桑宁会是件很容易的事。至少不是一个人类能做得到的。
但还没有给他怀疑更多的时间,曲小路已经抬头一笑,说明着:“是她来找我的。”
曲小路睁眼说瞎话却说得一脸平和坦然,任谁也别想从这张温和无害的脸上看出半点说谎的痕迹。他这是打算装人类装到底了,华玉盏就算不信,却也没有理由怀疑。
毕竟在他面前的人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人,是他同化的太好或是隐藏的太好,魅寄生本身如果不露出马脚,本来就无法轻易被察觉的。
华玉盏也只能对这句话的真伪暂做保留,听他继续说下去——
“桑爷爷把小宁托付给我,不只是当她的律师的。小宁从小就住在我们家,跟我妹妹没两样,桑爷爷又在我双亲过世后给了我那么大的帮助,我是绝对不会辜负他的委托的。当然他也跟我提起过你,他说你跟小宁关系不一般,只要小宁有这个意愿,也是可以把她托付给你的。所以我自然是排在你后面……”
华玉盏听着他这些不急不缓的铺垫,似乎已经可以察觉到他最终要说的是什么,而这个人总不会无缘无故地跑来跟他说这些。
所以桑宁为什么在他那里,他为什么跑来说这些——华玉盏脸上依然表现出耐心的倾听,心里却开始隐隐的焦躁。只是桑宁的人还在他那里,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在他真正的意图表明之前,华玉盏最好的应对也只是继续听而已。
“我最近有往国外发展的机会,环境和条件都很不错,而我也放心不下小宁,所以就跟她提了。”他笑一笑,对着华玉盏那张依然平静的脸,“看起来小宁也愿意跟我一起离开,所以我想我应该当面来跟你打个招呼,毕竟你也照顾了小宁一段时间。”
华玉盏不咸不淡的勾起嘴角看着他,“在桑宁不见踪影四天之后要我相信你跑来说的这些?那至少让我见到她,她自己来跟我说这些话。”
“当然。”曲小路倒是波澜不惊,理所当然地回答:“等她心情好些,当然应该亲自来说的。”
华玉盏脸上的笑容稍稍淡去,看着曲小路喝完咖啡道别起身。
——曲小路是认真的,而且他是以人类的人情世故理所当然的在做这些,华玉盏没有理由反对。
他要相信真的是桑宁自己离开家跑到曲小路那里去躲起来不见他,现在又想远远的走到国外远离这一切?
退回到以前他大概想都不会想这种事,但想到她被魅趁虚而入附身操纵——这是真切发生在他眼前的。还有华玉龙那些时不时就添油加醋专给人添堵的话。
他突然意识到他跟桑宁之间的确变了,以前的他根本不用去担心这种事因为他知道桑宁相信他,那种最简单直接的信任也让他可以安心。
原来他和桑宁之间的关系一直建立在她单方面的信任上,现在桑宁的心思动摇了,他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抓不住她。
——要让她走吗?
以初衷来说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桑宁可以得到他期望她得到的普通生活,他也可以减少负担,一下子就可以解决了很多问题,但是——还不是时候。
华玉盏突然开口叫住正要离开的曲小路——“我现在就要见到她。”
曲小路转回身,华玉盏继续说:“我必须先确认她的安全,其他一切都在这之后再谈。”
曲小路似乎一副很多此一举的口气问:“有这个必要吗?现在小宁心情很乱,恐怕并不想见你。如果你是怀疑我——难道你不觉得假如我有什么居心,就这么一声不响直接把小宁带走,好过特地跑到你面前来打招呼?”
华玉盏知道他说的都对,让人无从挑剔,要遵循初衷让桑宁像个普通人一样过完安稳的一生,眼前的曲小路就是托付的不二人选。但是他也坚持:“我现在就要见她。”
曲小路点头,“好吧,跟我来吧,不过我希望你能尊重小宁的意愿让她自己决定,别把她逼太紧。”
——华玉盏有点讨厌这个人。
作为一个活了千年的老妖怪,对于人类他早已经谈不上什么讨厌与否了。但是眼前的这个人类小子,让他感觉到很久都没有过的难缠。
……………………………………………………
曲小路开车到自家楼下,也没打算招呼华玉盏径自上楼,华玉盏跟在后面,走到家他门口才回头对他说一句:“能等一下吗?我总该先跟小宁说一声。”
华玉盏点一下头留在门外,曲小路进了屋,见桑宁还坐在卧室床上,有些茫然的样子。
他走过去叫了一声“桑宁”,她的眼神才像是突然回神似的清明过来。
“小路你回来了。”
“嗯。”
曲小路笑着应了一声,在她旁边坐下来。
——他管这叫“休眠”。
只要他不在的时候,桑宁不管睡着或是醒着,意识都是休止的。只有他在的时候才会恢复思考,有效避免一切胡思乱想。
他拉起桑宁的手握着,肢体的接触让他能够更有效的迷惑她的心智——
“桑宁,华玉盏来了。”
桑宁刚露出惊讶他就继续说:“我已经跟他说过出国的事了,他没什么意见。”
桑宁愣住,心口像被什么撞了一下,沉沉的沉下去——曲小路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始终是外人,不可能一直麻烦人家,要长久还是要跟家人在一起的。出去见见他,好好道个谢。”
这件事桑宁还没有决定,她还不知道自己想不想走,可是似乎突然之间就没有了留下来的理由。
桑宁跟着曲小路走出房间,华玉盏也被他请进来,他看见她,打量片刻确认她的确是无恙,就移开了视线。
“坐下慢慢谈吧。”
曲小路招呼两个人坐下来,桑宁看着对面的华玉盏,明明应该不久前才见过,却感觉像是好几天没见似的感觉——是因为想到要离别吗?每一眼都像要把他优美的线条细长的眉眼刻进眼底,她有月见的记忆,记得千年前的玉盏是何种肆无忌惮妖魅入骨的美人,可对她来说眼前这个收敛了魅力,以妩媚和优雅见人的华助教才是最真实的。
他对她好,却不会爱她,而事实证明如果自己要走,他也根本不会挽留。
真像曲小路说的,她只是个拖累吗?
刚想到这里华玉盏的视线投向她,桑宁反而慌张的低了头。
这心虚似的反应落在华玉盏眼里,倒真相信她是自己想要离开了。
“你想跟曲小路去国外生活?”
华玉盏看着她,自己也不知道想听到肯定或是否定的答案,如果他放不了手,那么他需要桑宁自己来做这个决定——
可是桑宁又何尝不是无法决定,她并不想走,她只是找不到留在这里的理由。
沉默有时可以理解成另一种回答,至少在华玉盏看来,桑宁只是没有办法亲口对他说出来而已。但这更证明了桑宁不是被疑惑而是自己的意愿,否则她不必心虚不必回避,只会木然的说出来。
他知道桑宁最近是有些异常,她也一直都是有心思就藏着不会说出口。所以也许一切早就在发生,她的决定也并不是一时兴起。
华玉盏大约已经不需要桑宁亲口来说了,一声不吭的在曲小路家里住了四天却没有跟自己联系,不管桑宁心里有什么症结,他们两人之间都已经有了足够大的间隙。
“桑宁,你现在已经二十岁,以人类来说可以为自己的人生做决定。所以我不会反对你做什么,不过至少记得打个招呼不要一走这么多天。”
桑宁正隐约奇怪她并没有“一走这么多天”啊,只是华玉盏大约并不需要她的什么回应,他只是状似随口一句,就继续说:“你要跟曲小路出国我也没什么意见,离开也好,虽然环境上有些变化,但能够安安稳稳的生活也是件好事。”
桑宁默默听着,虽然她本来也没有抱有什么希望,但听他重复着这些她早已经知道的话,心里还是很沉。
“——但是,不是现在,现在还不行,你还不能走。”
桑宁蓦地抬起眼,眼中隐约露出一点光芒,原本站在旁边的曲小路倒是莫名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你想反悔?你和小宁之间似乎没有确立过什么关系,这么拴着她不好吧?”
说着他已经在桑宁身边坐下来,隐约倒是露出一种很希望华玉盏跟他辩驳一下的模样——这是律师当久了有跟人辩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