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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近的心情一直不好,一件接一件的麻烦事,不省心的桑宁——他那悠哉的,独善其身的自在生活自己都快不记得了。尤其从桑宁和他被曲小路挑拨有了间隙,她又跑去桑正信那里调查之后,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舒心过。
曾经的妖娆玉骨妩媚风姿如今都是板着的,他根本半点闲事也不想管,可曲小路跟这儿装什么无辜少女给他添事儿?
华玉盏没动,倒是宫本先一步走了过去,从女生手上夺下刀子,女生刚一挣扎就被他在额头上一点,顿时昏倒过去。再看那男生早已经是没气了,胸腹都已经不成人形,一双眼睛还瞪得大大的没有瞑目。
宫本那张扑克牌脸也拧紧了眉头,这还是大白天在校园里就发生这种事,他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已经发展得这么严重。
华玉盏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就不想去提醒他:这就是妖管会做事风格拖到现在的结果。
一转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华玉龙竟然也躲在他身后,跟曲小路两人一左一右扯着他两边的胳膊,他不耐烦的把自己的胳膊抽了出来。
宫本沉着脸站起来,“走吧,去找桑正信。”
本来打算严守规矩的他,看起来似乎也应该能站在了这一边。
他重新拿起罗盘,正观察着血线的走向,旁边楼上的一扇窗户突然发出被撞碎的响声,一个人像是从窗户里被扔出来,宫本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想去接,就在即将接到的那一瞬间,他看到落下来的身体上根本没有头,只留下一个血腔子,还能看到森白的颈骨——可是下一刻,那具身体却没有落下来,而是凭空消失不见。好像那只是一个幻影。
宫本有一瞬间怔然,看一眼自己空空的手,低头还能看到满地的碎玻璃,只有那具身体不见了。可是他明明那么清晰的看到了那个血腔子,那个森白殷红的颈骨。
他看到了,他们都看到了,可是那具身体在掉下来的过程中不见了。
曲小路突然惊叫一声——“那个被刺的男生也不见了!”
他们一惊看过去,果然方才横躺着男生的地方什么也没有,连血迹也没有,只有女生还昏倒在那里。
华玉盏也微微拧起眉头,已经连吐槽曲小路那故作夸张的大呼小叫也不想了。他们对视一眼,一致决定无视掉这些异常,保持冷静继续做该做的。
“走吧。”
宫本转身在前面领路,曲小路依然毫不知廉耻的做少女状轻扯着华玉盏的衣袖走在他身旁,华玉盏几次想再甩开他,可是一瞥眼看到他那桑宁的外表,终于还是没甩开。
曲小路边走边念念着,“那个桑宁的同学……是叫牧文心吧?她好像也还在学校里?不会有事吧?”
华玉盏保持沉默只当没听到,除了找到桑宁之外他现在不想管其他闲事——
可是曲小路还在说着,“……看桑宁跟她好像感情很好的样子,她如果出事了,桑宁会难过的吧……”
“——现在已经出事的人是桑宁。”
华玉盏提醒他,曲小路默了默,“哦”一声。
——是的华玉盏什么闲事也不想管,桑宁已经出事了,在找回她之前他哪儿有闲工夫管别人的事?
可是为什么心底里像是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这样根本不是曾经爱着月见的那个玉盏。
玉盏宠着月见,只要她高兴就好,只要她想做的事他都不会阻拦,只要她诚心的要求他也会一边无奈一边甘之如饴的揽麻烦上身。
那时月见是开心的,他也是。
再多麻烦也觉得开心。
可是停止吧——不要再去提醒他什么跟过去不同。
他曾经那样做过,然后,失去了月见。
他失去过一次。
他默许桑宁去接近桑正信就是第二次错误。
不会再有了。
第九七章
曲小路不愧是活了xxxx年的妖怪;年龄不详;装起少女来比桑宁还少女,虽然他丰富的人生阅历不要浪费在这种奇怪的地方也许更好些。
他一路惊恐忐忑的抓着华玉盏的衣袖,满脸都写着“人家好怕”四个大字。
华玉盏每次看到他用桑宁的脸做出那种表情,就只能掰着手指头默默数数来压住一拳打在桑宁脸上的冲动。
最让人抓狂的是华玉龙这个世上现存妖怪中年纪最老的居然也跟着凑热闹,他走着走着就一脸可怜兮兮的问;“我,可不可以先回去啊……,”
得亏不等华玉盏做出反应宫本已经开了口,“不行;按规矩我一个人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能随便对桑先生出手,除非华先生在场跟我一起作证。”
这回换华玉龙乖乖“哦”了一声;没精打采的跟着继续往前走。
曲小路跟华玉龙算不上熟,充其量不过就是个点头之交,可是这会儿人家是少女,少女当然要温柔善良体贴,于是她关怀的问:“华先生你哪里不舒服吗?脸色好像不太好?”
脸色不好这种话本来也就是聊表关怀随口一说,只是一说出口却觉得好像真的不怎么好的样子……
华玉龙揉了揉鼻子,勉强笑一下,“没什么,就是这里总有股味道……”
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叫打断了他们,顿时就听有人发现了他们在大喊着:“救命啊!快来救救我们!”
他们看到一旁一楼的窗户上探出一个人来,他只有上半身探了出来,似乎因为这扇窗户是上下拉启的,常年不开导致窗户已经卡住了,他也就被卡在那里惊慌的大叫。
“求求你们快来救命!我们要被杀了!!华助教!救命啊华助教!!”这时候他从这几个人里认出华玉盏来,谁让华玉盏在东大名气那么大。被学生指名道姓的揪出来他也不好视而不见了,不过终究还是宫本快他一步赶过去,试着抬了抬那扇落满灰尘的窗想把学生拉出来。
学生一边挣扎一边快速的说,“我们还有几个人躲在里面,手机都打不通我逃出来找人,快报警,再迟他们就要被杀了——”
窗户松动,宫本拉着学生的胳膊往外一拽,然而却只拽出半截身子,他的腰部以下都已经没有了,肠子长长的拖在窗户里……
宫本微愣,曲小路也忍不住吸了口气愕然的盯着,忘记了保持少女姿态。华玉盏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华玉龙却脸色微白,捂着鼻子退到了他身后。
华玉盏细长眉目斜眼瞄他一眼,“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他说的当然不是饭菜,华玉龙是龙骨妖啊,他本该是以吃人为生的。千年前玉盏第一次带着月见在桑宁找到那璍时,不就是因为那些“食物”不怎么合口味不想再吃太多人,所以那璍自己跑到了桑园住下,借着桑园压制妖气也就减小了胃口。
后来虽然桑园不再,他倒也找到些别的办法抑制胃口,只偶尔以血浆果腹。否则一个吃人的妖怪,妖管会也不会容他于世。
华玉盏终于明白华玉龙之前说这里有某种味道指的是什么,那是血腥味。
虽然之前的两具尸体都莫名消失不见,飘荡在校园里的血腥味儿却没有散去。而刚刚拖出来的这半截人体也伴随着大量的血腥气一起涌出来——华玉龙的确有段时间没吃“东西”了,闻到这样的味道难免有些不适。
那学生被宫本抱着拖出来,一开始并无所觉,待发现自己下半身已经不见,只来得及惊恐凄厉的喊了两声,人就断了气。
宫本沉默的把他放在地上,下一刻他就如之前的两具尸体一样凭空消失不见。
“这个阵没了阵眼已经失控了,看来桑正信正在把错层空间从现实抽离出去,一旦有人死去尸体就会被带进另一边,他这是想要毁灭证据。”
宫本拧着眉头,沉声说,“我们去救那几个学生吧。”
没有亲眼是一回事,然而见了这个出来求救的男生的惨状,心理上受到了这样的冲击,他怎么能放着明知道可能还有救的人不管。
华玉盏也没有反对,可能是因为那男生认出他来喊的那一声“华助教”,虽然不是他的学生,可人类师生的关系就是这么莫名的麻烦。
为了赶时间他们直接砸了玻璃,在男生的尸体消失之后窗台上被拖出来的血迹也不见了,只留下空气中浓浓的血腥气。
踏进走廊就已经听到了打砸木门的回声,他们快速的跑过去,看到几个女生跟校园里见到过的那个一样,瞳孔缩小透着狂乱,正在拼命砸着走廊尽头一扇通往合堂的门。其中一人手中甚至拿着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电锯挥舞着,不时割伤了身边其他女生,双方却都毫不自知。
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奔到走廊尽头,那扇门已经被电锯割得七零八落掉落下来。
几个疯狂的女生刚要蜂拥而入,却有一个人影从里面冲出来,身子一矮躲过挥舞的电锯,手里一根被折断削尖的凳子腿儿戳穿了拿着电锯的女生的腹部——
跑来的四人只看到穿身而过的木刺尖,却没有看到冲出来的人的脸。
拿着电锯的女生虽然倒了下去,其他人却继续扑上来,眼见那人是躲不过了,四人中速度最快的华玉盏一跃上去把人踹开,这才看到拿着沾满血的凳子腿的,竟然是牧文心。
宫本也上前来把几个发疯的女生制住,屋里还有三个受了伤的男生,也一脸惊恐苍白,直到此时见到有人来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
华玉盏微微蹙眉冷眼瞄一眼牧文心,这时本来一脸镇定眉头都不皱一下就用木凳腿刺穿一个人的她却似乎一愣,再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红得刺眼的凳子腿,整个人的脸刷的一下子变得煞白,慌忙把凳腿扔开,一脸不可置信的惊慌失措——
这不是能装出来的,她那煞白的脸色惊恐着往后退缩着像是想要离那具尸体远一点——“我,我杀了人了……?”
三个男生也神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在这种情况下,要自保也是没办法的事,何况他们三个大男生还要靠她一个女孩子冲上去,心里难免愧疚。可是终究这是杀人,他们心里也不知要怎么过去这道坎。
曲小路走到牧文心面前看看她,“你……还好吧?”
“桑,桑宁……”牧文心似乎回了回神,六神无主的抓住曲小路,“怎么办,我杀人了……我这辈子是不是毁了!?”
曲小路没法对她解释自己不是桑宁的事,也干脆不打算说明,顺势握住她的手搂住肩安慰的拍拍,“不是你的错,她们已经不是正常人了,你只是自卫而已。而且没人会知道的,这里谁都不会说出去,你的人生还好好的。”
他说着向三个男生瞪了一眼,那三个男生这才回过神,“对对,我们谁都不会说出去!”
牧文心刚想说就算他们不说,可是那具尸体——一转头,哪儿还有什么尸体?
他们这一路下来也算是九死一生,各种诡异的状况也见了不少,不知其中缘由,还当是这里变成了一个会吃人的学校。
宫本看了看他们,总不能一直带着他们,又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
想要找人先送他们出去——华玉盏肯定不会干,连问都不用问了。他也不会让曲小路带走桑宁的身体离开他的视线,那剩下的人只有……
目光刚落向华玉龙,他二话不说,“我带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