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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王浑身一震:“你说什么?”
顺夫人冷笑一声:“这位公子,刚才你自报家门说自己是姓郑的,这位翩翩姑娘却是姓姜的,二位不同姓,如何是同一家出来的?”若说往日,她完全可以让别人出头指证翩翩,可如今她宠爱渐失,那些人见风转舵,少有再愿意替她卖命的,不得不自己淌这场浑水。
翩翩泪如雨下,满面凄楚,似是怯弱不胜的模样:“夫人有所不知,我在兄弟姐妹中最小,可惜家中贫困实在难以养活,父母不得已便将我送给了姜家抚养,后来跟着养父母四处奔波,说起来我们也失散了多年,近日刚刚相逢,我还没有来得及向王爷禀报。”
“满口胡言,刚才你们在屋里说些什么,当没人知道吗?”顺夫人看向了婢女小慈,不动声色地示意她开口。
小慈立刻道:“奴婢虽然离得远,却听见什么情啊爱啊,他们两人还紧紧相拥……”
听了这话,庆王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顺夫人哀叹一声,眼底愤恨隐匿得极好:“翩翩姑娘,王爷如此宠爱你,你却做出对不起他、有损王府声誉的事。事到如今,你大方承认就罢了,王爷心软,说不准还会放你一条生路,你何苦要编造出这样的故事,倒叫王爷心里更不快……”
翩翩仰着脖子道:“王爷,你信我,我怎么会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
王妃轻轻一叹:“事已至此,这种事情必定得好好调查,不可误了人,也不可放纵。”
翩翩含着眼泪,越发美艳不可方物:“是,请王爷查个清清楚楚,还我一个清白,我便感激不尽!”
庆王瞧见她一副可怜模样,又说的痛心疾首,不禁有些迟疑,翩翩知道对方怜惜自己,心里一酸,不由放声大哭起来。
庆王终究下了决心:“你们马上就去把郑浩的父母带来,我倒想知道,到底谁在撒谎!”护卫立刻急匆匆地去了。
顺夫人也不着急,该调查的她早已调查过,郑家从未有过翩翩这个女儿,王爷注定白跑一趟。她只冷眼看着对方,慢慢地道:“这事暂且不提,还有一样——”说完,她取出一只锦匣,打开后露出丹药,语气带了三分警醒:“王爷,这丹药您还是不要再服了。”
“这丹药怎么会在你手上?”庆王面上无比吃惊。
顺夫人面上才有三分愧疚:“王爷,我只是担心您的身体,便想方设法取这丹药来,还求您先不要生气,听我把话说完。来人,请周大夫进来。”
周大夫进了客厅,他一直都是王府的老大夫,可是自从王妃的药出了问题,庆王妃便不再用他,转而请傅朝宣来看诊。但周大夫医术高明,庆王对他还是十分信赖,所以他得以继续出入庆王府。此刻庆王妃目光冷沉地看了他一眼,周大夫心里一跳,只垂着头道:“见过王爷,王妃。”
庆王妃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周大夫,好久不见。”
周大夫只死死垂着头,不敢面对庆王妃冷漠的眼神。
顺夫人提醒他别忘记正事:“周大夫,这丹药你应该已经验过,现在就请你向王爷说明,究竟这丹药里有什么?”
周大夫咬了咬牙,立刻道:“这丹药乃是用铅沙和松青所炼,还含着地黄、茧丝子、鹿角胶、虎骨、人参等多种药方调配而成。”
“好啦,直接说功效吧。”庆王妃满脸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周大夫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道:“这药固然一时有助房事,但若是长久用,必定会严重耗损,怕是服个半年……就会、就会静脉耗损,一命呜呼!”
闻言,庆王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顺夫人面上难忍得意,目光格外阴冷地看了一眼江小楼,而对方却只是低头喝茶,对这一切恍若未觉。顺夫人以为她是在故作镇定,面上冷凝道:“王爷,您都听见了吧,想不到这翩翩姑娘为了固宠竟然不惜伤害王爷身体,真乃罪大恶极!您是知道的,我素来不是那等拈酸吃醋的人,许多年来从不曾与任何人为难过,若非她行事超过底线,我也绝不会在王爷面前揭露她,我全心全意……都是为了您啊!今天哪怕您要误会我,我也非说不可,这等蛇蝎女子,断不能容她!”
翩翩哀泣不已,仿若难掩满心悲愤欲绝:“顺夫人,这丹药根本就不像你所说的那样,只不过是一般的养心之药,你分明是收买了周大夫,故意来陷害我!”
顺夫人看她一眼,忍不住眉宇之间的痛心道:“翩翩姑娘,你我无怨无仇,我又为什么要陷害你?这丹药可是从你房中搜出来的,难不成我还能暗中做手脚吗?”
庆王看着翩翩的眼神越来越冷,几乎结成了冰。
江小楼抬起眼皮轻轻看了一眼,恩,两人互飙演技,要容貌有容貌,要眼泪有眼泪,要痴心有痴心,唱得一台好戏,简直妙极了。
翩翩一张粉面哀婉动人,瞪大眼睛一瞧,突然失声大叫起来:“不,这不是我给王爷的丹药!王爷您瞧,这丹药是您平时服用的吗?”
庆王半信半疑地取过丹药,登时面色微变,“不,这不是!”
顺夫人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她猛然看向了小慈,小慈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样。而此刻翩翩的眼泪如同水闸一样再也收不住,梨花带雨痛苦至极:“顺夫人,我知道你恨我夺了你的宠爱,可也不应该如此陷害我呀!王爷,我房中还有数枚金丹,您大可以找人验看,是否如周大夫所说,是害人的丹药!”
庆王立刻吩咐找其他大夫验看,半个时辰之后,自有大夫证明,翩翩给庆王服用的丹药只是养身健体所用,并不含有铅毒,更没有所谓毒气攻心、死于非命的说法。听完验证结果,顺夫人的心猛然沉了下去,她意识到这是一个局,而自己竟然愚蠢地一脚踏了进来!
安华郡王起身,向庆王道:“父亲,顺夫人只是为您着想,可能过于心急弄错了丹药……”
庆王挥了挥手,止住了赫连胜未出口的话。赫连胜不得已与赫连笑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不安的神情。
江小楼捧着茶盏,眼底的笑意很淡很淡,几近于无。
局势一下子扭转过来,顺夫人只觉得从脊背处窜起一股寒意,瞬间笼罩到了全身,一时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的脑海在急速地思考着对策,以便应对接下来更大的风暴。
似乎嫌顺夫人的脸还落得不够,很快护卫便带着郑浩的亲生母亲进来。那一身深棕色马面裙的中年妇人原本满脸惶恐不安,一瞧见翩翩,立刻泪如雨下,扑过来道:“儿呀,娘对不起你!”
见她如此,庆王不由心头一松:“这位夫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妇人不过四十年纪,眼角眉梢却满是沧桑的纹路,伸出的手指也是坑坑洼洼,哭哭啼啼地道:“启禀王爷,这孩子生来是个闺女,家中又太穷,实在养活不了。我没法子,便将她丢在郊外……谁知她福大命大,居然三天三夜都不曾断气,我于心不忍,便把她重新抱了回来。只可惜终究养不起,只好把她送给自己的表姐,她早年远嫁到云州,日子倒还过得去……这次翩翩回京城便是为了寻找我们,可一来二去错过多次,好容易前两日她大哥才收到音讯,找到了这里,可翩翩到底不是自由身,不能名正言顺的见面,我又没脸见她,便让浩儿来看看——”她说到这里,满脸皆是为难神情,“我们的日子实在太难过了,就是上门来打秋风的,翩翩不好告诉王爷有这门亲,只好变卖了首饰来接济,她心里苦啊!”
翩翩不由泪水流得更凶:“王爷,翩翩一直不敢说,全是因为家中贫穷,不得已变卖了王爷送给翩翩的首饰,求王爷责罚!”
看着对面好一副母女情深的模样,顺夫人猛然跌坐在了椅子上,她缓慢地转过头,机械地看着江小楼,神情越变越冷,口中却突然嗤笑了一声:“好啊,原来在这里等着我!”
捉奸,丹药,小慈的证言,一连串的事情加在一起,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与顺夫人有关!庆王脸色阴沉如冰:“顺夫人,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好妒,居然会想出这样恶劣的法子来诬陷别人!”
看到庆王阴沉的脸色,顺夫人顾不得怨怪江小楼,只变得面色煞白,喉咙里仿佛有沉沉棉絮堵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从前只有她陷害别人,何曾被别人陷害过,现在她总算知道山穷水尽的滋味。而此时赫连笑身上一个寒颤,连忙跪倒在地:“父亲,我娘不过是一时糊涂,才会冤枉了翩翩姑娘!看在我的份上,请您饶了她吧!”
安华郡王也跟她并排跪在一起,面色焦急:“父亲,妹妹说的是,如今她出嫁在即,若是传出什么消息,三皇子那边咱们实在是瞒不过去呀!”
一双心爱的子女都跪下求情,庆王原本暴怒的火气慢慢平息,心头一软正欲说话,却突然看见翩翩满是泪痕,一脸娇弱无助的模样,简直楚楚动人到了极致,庆王原本想要宽恕的心一下子就冷了下去……
江小楼把茶盏轻轻搁在桌子上,唇畔的笑意渐渐加深,想要蒙混过关,简直白日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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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秦:→_→
☆、第110章
看着眼前乱成一锅粥的景象,庆王妃微微一笑,搁下茶盏,语气平和道:“王爷,我是这家的主母,此事若您无法作出决断,请交由我来处理。”
庆王转头看向庆王妃,面上略过一丝惊讶:“你来处理,果真?”
思及此,王妃轻轻一叹:“从前我身体不好,对家中疏于管教,才会出了这么多的事。如今我身体已经全部康复,内宅之事王爷毕竟不便插手,由我来办吧。”
听到她这样说,庆王犹豫了一下,看一眼满脸涕泪委屈的翩翩,不自觉地点头:“好,就由你来处置。”
庆王妃站起身,走过去将翩翩搀扶起来,主动替她拭泪:“翩翩姑娘,你这回受了委屈,全都怪我没能约束好王爷身边的人,才让她犯下此等大错,你放心,我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翩翩原本就是一副泪盈盈的模样,此刻更是眼睛里能汪出水来:“多谢王妃。”
庆王妃望着顺夫人,目光慢慢浸了一丝凉意:“顺夫人因为一时妒忌犯下大错,本应该严加惩治,念及郡主出嫁在即,就暂时取消她的夫人位份,贬为侍婢……”
一句话,说得顺夫人面无人色,浑身发颤。
庆王终究松了一口气,犯下这样的错误,能保住性命都是王妃仁慈,他本以为庆王妃会借此机会把顺夫人置诸死地,可现在看来到底还是他的这位正妻心地仁慈。
安华郡王还待多言,赫连笑却立刻向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住口莫言。
庆王妃显然觉得给顺夫人的打击还不够大,又慢条斯理道:“王爷,翩翩姑娘已经入府一个月了,不如抬了夫人,切莫让人家姑娘受这么大的委屈,还要打碎牙齿往肚里吞。”
庆王闻言越发惊讶,当年顺如意从侍婢升上夫人,是自己力排众议,几乎和王妃翻脸才勉强成了,如今王妃莫名送了个大人情给他,倒震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从前他坚持认为王妃好妒成性,今天看来王妃只是针对顺如意一人而已。而他一向认为温柔娴淑的顺如意,却变成了一个诬陷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