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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俗的名字是编辑起的,请大家不要客气地去砸她家窗户。
谨以此文献给所有看完庶女有毒还没有变成汉尼拔的心地纯善的渣妹们,嗯,以上。
☆、第2章 夜半惊魂
天色还未亮,一辆马车走在大街上,马车的四角全都挂着牛角灯笼,红色的穗子垂挂下来,穗子下面各自吊着金铃铛,随着马车的行进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足以彰显主人身份的不凡。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唯独马车两旁的灯笼照亮了一尺方圆。车夫有条不紊地驾驶着,马蹄的回声在这静谧的时间格外空旷。
马车拐入一条长街,忽然,马儿受惊一般发出一声长嘶,车夫连忙勒紧缰绳。
马车骤然一停,靠着车壁闭目养神的谢连城蓦地睁开眼睛,旁边的青衣侍从怀安连忙探出头去:“外面怎么回事?”
车夫跳下了马车前去查看,稍过片刻惊得面无人色地跑过来:“大少……外头……外头有一具女尸!”
怀安吃了一惊,赶紧挑了帘子一咕噜滚下马车去,顺着车夫那颤抖的指尖望过去,果真见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孤零零地趴在雪地上。怀安跟着谢连城到处走南闯北,胆子到底大一些,忙不迭跑近了,却被那年轻女子的惨状惊得呆住。
这……这个鬼样子,还像是个人吗?!
“怀安,这女人是不是哪家跑出来的姬妾?怎么这个时辰在这里,要不要到处问问?”车夫试探着问道。
怀安被车夫这话气得小脸一红,瞬间炸毛:“你蠢啊,这事一看就蹊跷,这附近都是深宅大户,正经人家的姬妾又怎会死在街头?”
“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边两人正在说话,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嗓音,暗夜里听来,声音缓缓的,清澈而沉稳。
车夫一听如蒙大赦,连忙道:“大少,您来瞧瞧!这个女人不知道死了没有!”
谢连城迈步过去,怀安看了一眼他垂在地上的大髦,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谢连城看了他一眼,道:“无妨。”径直向那女子走了过去。
怀安一拍脑袋,赶回马车,取了灯笼照过来,彻底看清那人的瞬间谢连城皱起眉头。
这女子全身从头到脚都是伤痕,一动不动仿佛早已成了雕塑,谢连城走近去,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人,可闻一片寂静中微弱的呼吸声,她的衣衫边缘还在不断往下滴答着血迹,染得洁白的大地血污不堪。
一路拼死从墓园爬出来,江小楼几乎耗尽了全身力气,眼看着真要就这样被白雪掩埋,突然听见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因为周围的环境是这样的安静,以至于那人的脚步声是如此的突出,他一步一步走过来,如此的轻微却如同鼓点打在她的心上。
有人来了!她的心脏在瞬间开始猛烈的跳动起来,那般不由自主。
勉力睁开双目,先是看到了一双纤尘不染的鞋子,随后她缓缓抬起眼睛。
年轻男子就站在了丈许之外的地方,那是一个极为俊美的男人,黑色的大氅,领口滚了一圈白狐毛,他有一头乌黑的头发,头上束着碧绿的玉冠,饱满的额头,浓密的眉毛,眼睛长长的,鼻梁高挺,下巴方正却偏偏有一道美人弧,唯独嘴唇略显苍白失色。
在烛火的映衬下,他那如同羊脂玉一般莹润洁白的面孔微微泛出明灭的光影。
“救救我……我……救……”江小楼拼命地想要向他爬过去,可她的身躯仿佛已经冻僵了,一动也不能动。
这声音虚弱、无力,但却像锥子一样直锥进人心,是万千惨烈遭遇化作的请求,也是暗夜孤身被弃雪地的绝望,更是纤纤弱女被命运压迫的无力抗争,声音明明风一吹就散,可谢连城却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了抑郁和悲愤。
她不想死,尽管浑身浴血,连个人形都看不出来,她还是不想死,那一刻的震撼让谢连城的表情有瞬间的凝滞。
怀安虽然惊讶女尸居然还有气,却也皱眉:“少爷,咱们别管这个人了,现在这时辰出现在大街上的能有什么好女人,咱们何故平白管这等闲事,走吧走吧!”他焦躁不安地看了一眼天空又开始纷纷落下的大雪,心头十分担心。
车夫看着怀安,嗫嚅地嘟囔了一句:“那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怀安恶狠狠地瞪圆了眼睛,呵斥道:“你懂什么!没看到这女人身上伤痕吗,说不准是从那等不干净的地方……”
他的话还未说完,却听见谢连城开了口:“怀安。”
怀安一震:“少爷。”
“送她去最近的药馆。”谢连城不再看那女子,只身上了马车。
怀安十分不满少爷的多管闲事,可他却不敢多言,少爷的脾气他再了解不过,只要打定了主意绝无更改的。
低头看了这女子一眼,怀安不满地撇嘴:“真是好命!”说完,他便招呼车夫,将那年轻女子一起抬着上了马车。瞬间一股带着铁锈味道的腥气顺着夜风扑到他的脸上,怀安几乎要呕吐出来,只不敢惊动马车里的主人,扶着她在马车外头陪车夫一起靠着。
马车一路颠簸地来到了这条大街上最有名的医馆回春堂。
回春堂大半夜被一锭银子敲开了门,等大夫看到江小楼那张灰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立刻吓了一跳:“这……这不是死了吗?”
“还有气!你就开方子吧,能不能活下来看她自己的命!”怀安瓮声瓮气地道,把江小楼扶着送上了床榻。
看着这种可怖如同尸体一般的病人,大夫喉咙里干干的咽了咽,停了停,有些手足无措的望了望江小楼白得吓人的脸,想着那诊金,终于下定决心般的抹了抹头上的汗,吩咐药童去拿药箱。
他自己瞧着满身是伤的江小楼,左右为难的选了半天,最后才选定地方,拿了剪刀将一件血衣裁了开来。
怀安原本是不情愿救人的,可瞧见那露出的皮肤上豁着长长血口的伤处,也不免头皮发麻。这种德性还要坚持活下来,这女人真叫人震撼。
大夫在最初的犹豫之后已经恢复正常,他动作熟练地沾着水把已经沾粘上的血衣化开,又拿着药巾一点一点的轻压上去,把皮肉上的黑色血块一点点去了。
衣服和皮肉粘在一起,纵然大夫经验丰富却也非同一般的痛苦,江小楼握紧了拳头、咬紧牙根一声不吭。
怀安瞪大了眼睛,只觉对这女子下手的人相当歹毒,几乎都是往死里整。场面血腥可怖,他到底忍不住赶紧又取了一锭银子出来塞给药童:“这个是我家公子给的药资……过几天我再来瞧瞧……先走了!”说完不等人开口,已经逃命似的挤出打开了一半儿的门板。
大夫回头望了一眼,哀叹一声,正要低头上药,却突然撞上江小楼的眼睛。
这女子除了脸,全身上下已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原本连她的面孔也被凌乱的长发遮着看不出相貌,这样一动,才惊觉她长着令人叫绝的一双眼睛。那眼睛,真是秋水盈盈,似乎晃动一下都会满得漾了出来。
大夫一看到她的眼睛,魂便给勾住了,恨不得自己变成个灰尘砂粒什么的蹦进去,淹死在那柔柔的波里,才叫过瘾呢!因为有了这么出色的眼,其它书里头描述美人的什么面如桃花、髻发乌云、俏脸生春什么的,就显得不怎么重要了……
------题外话------
编辑:既然大家都要求客串,我也要。
小秦:我早有安排(^o^)/~
编辑:斜眼,真的吗?
小秦:嗯,你叫金玉,国色天香楼的老鸨。
PS:要求客串的孩纸们,好好留言排队吧,小秦白天要培训不在线,回来后会尽量回复留言哒
☆、第3章 奇货可居
大夫上药的时候,江小楼疼得浑身抽搐,身体随着呼吸剧烈的震动。
大夫心头一颤,正要转身将药巾洗了,却不料一只血淋淋的手已经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大夫惊得几乎跳起来:“你……你……你要做什么?”
江小楼一声不响地盯着他,漆黑的长发从肩膀散落下去,整张脸因为失血过度,苍白得没有血色,她小小声问道:“刚才送我来的,是什么人?”
大夫一阵沉默,直到那只攥住自己手腕的手颤抖的更加厉害,他才赶紧回答:“我也不知道啊,他们只是留下银子就走了!你别乱动,要好好养伤!”一边说话,一边自言自语,“伤的这么重,居然还能活下来,真是奇迹。”
江小楼没有说话,她能够爬出来,是因为她不能死,她必须活下来。
下意识的咽了咽有些发干的喉咙,大夫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给江小楼上药。
药一沾上伤口,剧烈的疼痛让她低低的抽了口气,那一双眼睛立刻变得水汪汪的,要落泪却落不下来的模样。
这完全是人的本能反应,显然并非江小楼故意。老大夫活了七十年,还从未见过一个人的眼睛这样活色生香,不由小心肝抖了抖,余下的话全都混沌沌的凝在喉咙里,忙别过眼睛不去望她。上好了药,大夫立刻道:“你在这里歇着吧,那个救了你的人说过几天还来看你。”
江小楼想要点头,却因为浑身撕裂般的疼痛动弹不得,她只是眨了眨眼睛,大夫便拉着傻了一般的药童进了内室。
江小楼轻轻闭上眼睛,老天爷既叫她不死,她就一定要想方设法活出滋味来;那些人不把她当人,她还非要做个人上人!
江小楼伤得极重,接连十日药石不进,高烧不退。但是再恶劣的情况,她也依然显得很安静,连一声抱怨也没有,愈发让人觉得她十分与众不同。
也许是她顽强的生命力连阎王都犟不过,第十一天,高烧终于退下去了。
王大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江小楼这样顽强的病人,退了烧就开口说话,两天就撑着起床,五天就蹒跚行走,虽然全身重重叠叠的掐拧、灼烧和鞭打的伤痕,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可神情却无比轻松自然,仿佛压根不知道痛一样。
这……还能算是一个人吗?王大夫疑虑重重地盯着江小楼的动作,摇了摇头。
江小楼在等,等她的救命恩人上门。
害了她的人,她要报仇。救了她的人,她要报恩。
只可惜等了足足一个月,江小楼没能等到谢连城,反而等到了国色天香的老板娘金玉。
国色天香是大周朝最高级的青楼,没有之一,而金玉便是逼迫着江小楼挂牌的罪魁祸首,也是命人毒打她的人。按照道理说,仇人见面理当分外眼红,可金玉一瞧见江小楼立刻泪水涟涟:“我的好妹妹,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回春馆每天病人来来往往,人多口杂,很容易便将药馆收留了一个重伤美人的消息传扬了出去,更别提国色天香是一等一的销金窟,想要知道江小楼在何处简直是易如反掌,所以金玉便立刻赶了来。她虽然已经年近三十,却生得十分漂亮,再加上体态风流、笑如春风,自然颇有风情。
王大夫不安地看了一眼江小楼,嘴巴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可是看到金玉那张笑盈盈的面孔,终究是忍住了。国色天香绝不是一般的地方,金玉的背后可是数不清的达官贵人在撑腰,谁敢和金玉作对?
江小楼注视着金玉,一言不发,那一双白皙的面孔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金玉不以为意,反而笑着问大夫:“她的病好了吗?”
大夫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