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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满头大汗,脚下的浮光绿影步法却丝毫没有懈怠,我在人群中转了好几圈,但这时我所欣赏的统一着装却让我看花了眼。我心想着到底还是先躲起来,来个渔翁得利才是上策。脚下略一用力,飞身正要上树,不知哪里飞来的暗器却刚好拦截前,我的身形一顿,一下失去平衡,掉了下来。一只大脚立刻毫不留情地踏到我的背上,我翻了个身想要站起,顺便翻倒那只脚的主人,哪想我刚站起,眼前就有银光一闪,我险险一避,脚下却一个不稳,竟直直后仰,再次倒地。我心想:这下完极!
却不想,预料中的疼痛未曾袭来,我重重倒在了一个肉垫子上。我一着地就明白了身下是一位不幸的同门的尸体,心中更骇,刚想挣扎站起,却不知被谁人一脚踩在面门上,当下有气无力再起。
我无力地趴着,心道:刚才的同门定是个聪明人,知道踩人踩脸。要不让被踩之人见了真面,恐怕那被踩之人将阴魂不散了。
刀剑交锋的声音错杂无序,我趴在肉垫上,倒也琢磨出这趴着的好处来了。趴着装死不就避免战斗了嘛,避免战斗不就不用受伤、不用死掉了嘛!妙极,妙极啊!
我乐着,听着兵刃之声,合着浓浓的夜色竟有些困倦起来。于是我干脆阖了眼,小憩起来。
不知憩了多久,反正是万籁俱寂之时,只听“咕噜噜、咕噜噜”的轮轴滚动之声响起。我正寻思着要不要起来,却听交谈之声响起。
“为何杀了他?”这声音好似是段飞烁同门嘛。
“你与斯修有何仇怨?”这是楼螭同门的声音。看来此二人没事,已经胜出了。那第三个人是谁啊?
“与你无关。”飞烁的声音跟他的眼眸一样幽冷。
轮轴之声渐近,抱拳之声响起,只听楼螭与飞烁同时道:“首领。”看来是那手段不俗的魂到了。
“胜出者,只你二人?”这声音很是暗哑,似是不愿让人听出般,刻意压低的。
飞烁正要回答,楼螭打断他道:“还有一人。”
“哦?他在何处?”
“她去小解了。是女子,我们不便多问。”楼螭说得毫不犹豫。
“如此,你们可有一比高下之意?”魂沉吟一阵,缓缓道。
“但凭首领之意。”两人同时回答。
“嗯。”魂满意道,“先处理这些尸首吧,明日三人同来会堂见我。”
“是。”
有一个快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气流自我头上掠过,想来定是魂已离开。我有些焦急,魂一走,此二人就要开始收尸了,那轮轴之声定是用来装尸体的车辆发出。不知他们要如何处理尸体,我该如何逃脱,现在挖个地道还来得及否?
☆、诈尸之后
夜色又正浓,果然月黑风高夜,杀人灭口时。
我提心吊胆着,心下已经打定主意,在他二人背身对着我时,我就用捕风捉影步法离开。他们就是发现了也定抓我不住。
“为何说谎?”又是飞烁同门先开口。
“我并未言谎。”楼螭同门的脚步声向我的方向而来。
“那小解的第三人是谁?”飞烁同门跟着问。
“你看那是否有尸在动?”
我心一惊,莫不是在说我?可我称职地挺着尸,分毫也没动弹啊。楼螭同门的眼神这么好?!
“什么?”飞烁同门令人愉快的眼神不如楼螭,没有看出来。由此我心中一喜,又一悯。喜的是明了楼螭同门说的也许不是我,悯的是那动弹的诈尸同门的下场。
“有人诈尸,还道我们是瞎了。”
“是吗?”
是吗?我也怀疑。我并没有说你二人是瞎子啊。看来真的不是说我了,我心下总算松了口气,却听那高手同门的步子离我越来越近,直至我面前,停住。
“起来。”他道。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儿,但我没动。谁知到他是不是诈我。
“起来!”他又说,语调上扬。
我仍没动,该不是说我。他如何敢拿这种语调跟我说话,我可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呢。要不是我在石阶关闭前抓他出来,他就会死在里面了。我当时跟他大恩不言谢了,这不代表他可以忘恩负义啊。
“嘭”一声,伴着某人的痛呼响起,“师兄饶命,师兄饶命!在下上有八十老母鸡,下有未孵出的小鸡仔,在下不能死啊!”
呃,果然精明理智如我。
“你是谁?”楼螭同门问了,语气甚是不耐。
“呃,在下?在下是……”那人脑子还没清醒吧,这话该省略修饰直接将名字。
想来是吓着了。
“滚。”
“啊?啊!是是是,多谢师兄,在下告辞。”那人感激涕零地“滚”了。
四野又静了下来。我好似觉得这天地四野八荒就只有我那“砰砰砰砰”的心跳声了。我做着心理建设,心道一定不能露出破绽,一定要挺住。
“斯修。”
“嗯。”我下意识地应了,然后悔了。
一世英名啊!
“起来吧。”他说。
而我就如他所言,这形势该是有利于我,这厮貌似无意杀我。想想也是啊,我于他还有救命之恩呢。楼螭同门也不像是个忘恩负义的。
他见我站起时不稳,还扶了我一把。我感激涕淋地抬眼看他,他见着我的正脸,面色一青,我疑惑了:我的脸咋了?
“谁干的?”他用充满怒气的声音问我。
我摇了摇头,想是问我是谁把我踩了。但他的鞋底把我的脸挡住了,我宽容的没看清那厮的脸。他见我摇头,脸上怒气更甚,我大奇,我的脸当真如此可怖?
想着我急切地想寻一面镜子,但四周没有水,也没有镜啊。我望着楼螭的脸,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月光凄凄地露了脸,正好让我看清他的面庞。他的眼睛因为气愤瞪得大大的,可不就是天然的镜子!
我用手扶正了他的脑袋,凑近了他。
他的眼瞪得更大,却没有后退。
我甚为满意,眼睛睁大点好。我细细的盯着那夜色下显得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照起了“镜子”。
我盯了半天,还是不大看得清,但想来我的脸定是被踩得甚是厉害,我瞧见那“镜子”里满满的都是我的脸。我盯着那眼珠子里的我,愣愣的出了神。
“你们做什么?”旁里突然传来飞烁同门的声音,我回过神来,松开了楼螭同门的脸,叹道:“看来又该找点草药消肿了。”
最近总是发肿,我这是肿么了?
“你说的第三人就是她?”飞烁道。
我也惊奇,“你说的第三人就是我?”
楼螭同门正了脸色才道:“正是。”
“所以你杀了最后的第三人。”飞烁了然道。随即却眯着他那幽绿的眸子盯着我了。
我还是奇怪,“我没有去小解啊。此理由很是毁我形象。”
楼螭没想到我会在此纠结细枝末节,尴尬地咳了两声,对我说道:“是我疏忽。”
我点点头,师傅说:知错能认,善莫大焉。“那我去寻些并头草消肿。”
“什么?”
我道是他问我何为“并头草”,便耐心解释道:“并头草几半枝莲,花单生于叶脉,青紫色,外面有密密的柔毛。果实卵圆形,性寒,味辛,多生于田岸、石缝处。你也帮我寻寻吧。飞烁同门也寻寻?”
飞烁冷淡地望着我,丝毫没有动手帮我的意思。我耸了耸肩,一撇头,正瞥见一具尸体下正压着一株并头草,忙欣喜地跑过去。楼螭同门半晌没有出声,我道是他乏了不愿说话,也不开口。
等我消了肿,他二人也将尸体收拾得差不多了,我望着推起来的尸体问道:“你们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举着的火把将飞烁同门的脸映得火红,连眸子也充满了血色般,我望了一眼楼螭同门,他也一声不响地望着车板上堆积起来的尸体,没有回答。沉默良久,飞烁将手中的火把扔向了车板。
“哗”一声,火势弥漫开来,一股焦臭味顺着妖娆开来的火花递出,我没有退避,没有掩鼻,与他们二人一道默默地钉在原地,望着大火将堆积起来的尸体化为灰烬。就像我去年做的那样。
水火无情啊,师傅的选择是正确的,无情等于公平。水火对待每个人都是一样的。这一刻,我更加坚定了以后要被火化扬灰的念头。师傅被火化的时候由我来帮他扬灰,那我死后呢?要不我也收个徒弟?
火化完成后,我们看着那些灰烬随风而去,大多数的灰烬都向着树林的方向去了,不知是不是对树林还有所留恋。我也跟着望着树林,和树林尽头血染的朝阳。
“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并头草的定义出自《辞海》
☆、魂之任务
第二天,我与楼螭飞烁两人一道去会堂见魂。
事实上这是我第一次到会堂来。我被师傅带进魄,只被留在魄中一个月。期间我与其他佳人一道接受基本的训练,其后我就被师傅带走,与他在隐公峰上呆了十年。
我曾问师傅为何要在一月之后才将我带走。他答,这是规矩。被挑选中的新人必须要在魄中接受基本的知识灌输,就是让我们记住自己的身份。然后在一月后,举行择师大会。就是选择自己的老师的大会。当然老师们也可以选择学生。我就是那时被师傅直接带走的。
师傅就找了我这一个徒弟。我问他为何就找我一个。他答,这叫一脉单传,比较稀罕。我十分怀疑他是嫌麻烦或者说懒。我想我一定是被师傅带坏了,在魄中的一个月里,我一直是个勤劳的佳人,而等我到了隐公峰,我被放养了两个月,然后师傅才开始教我东西。对于他教我的第一件事,我仍记忆犹新——洗衣服。洗他的衣服。
我那早死的师傅喜欢穿白衣,我得承认他穿白衣很好看,尤其是他出现在择师大会上时,如此我才能这么准确无误的找到他。然而,没人告诉我,穿白衣是要代价的。也没人告诉我,代价是可以让别人支付的。比如师傅穿白衣帅美酷,徒弟洗白衣逊傻呆。
虽然后来我找到了窍门,能让脏掉的白衣在最短的时间内干净如新,但这不影响我对穿白衣之人的抵触印象。我那早死的师傅也曾问我为何总是对他板着脸,我也曾明确的回答他,因为你穿白衣。
是以,当一身白衣的魂戴着面具走出来时,我的嘴角沉了下去。
“你就是第三个胜出者?”他最先对我说。
我板着脸点点头。
他也点点头,我们一字排开站在他面前,他站在高处负手而立望着我们,“你们师从何人?”
楼螭答:“聂杀。”
飞烁答:“我没有师傅。”
“没有师傅?”我吃惊地望着他。
面具魂没有过问他为何这么说,转而问他:“你靠什么走出树林,站在我面前?”
“我靠我身上的狼血。”飞烁微微垂着头,抬眼望着高处的面具魂,幽绿的眼神相当凌厉可怕。
原来飞烁还真是跟狼有关系啊,难怪他的眼睛是幽绿色的。只是我现在比较好奇的是:他爹是狼呢,还是他娘是狼。
面具魂没有跟上我的思维,并未问出我心中所想的问题。该背着手还是背着手,该侧着身子还是侧着身子。“你是无鸦带回来的孩子。”
无鸦?乌鸦?我望向楼螭,他一脸严肃,并未为我解惑。我那早死的师傅并未跟我提过这个人物,这可如何是好?
“你呢?”面具魂不再深问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