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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我辟谷了三个月吗?那之后的三个月呢?”
“由无鸦施术控制。”
这样啊,那你脸红什么?我有点奇怪,但也不想在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便继续问道:“那为何我的记忆会出现错乱?”是生蛊的负作用吗?
“可能是生蛊的负作用吧。”同门含糊道。
我盯了他一会儿,他才回答:“是无鸦洗去了你的记忆。”
我觉得很无聊。先是洗去我的记忆,再经由我的怀疑迫使我追问同门,然后得知真相,这有意思吗?
无鸦应该能料到我会怀疑的啊。除非我被看扁了。难道我真的被无鸦看扁了?果然是无鸦还不够谨慎小心所致没错吧。嗯,定是这样。
“那为何要洗去我的记忆?”
“这能让你快乐很多。”同门道。
我一怔。梦中的话语再次响起。
“睡一会儿吧,睡醒了,就能变回自己。”
“嗯。”
果然睡醒了,就变回了自己……吗?
呃,好像还真是这样。
好吧,不想这个了。“那我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想来,似乎有一点点的印象,同门跟飞烁拼内力,然后无鸦就出现了,出现之前,同门好似把他叫错了。
正想着,就听同门沉声道:“西乞无鸦就是善理太子。而段飞烁,是他的儿子。西乞无鸦本该是善理的太子段之岚。”
作者有话要说:哇咔咔!两更了!!其实本来想留到明天更的。。一个没忍住。。。。
☆、幽冥之引
善理,处在隐公山峰和隐公密林的咯吱窝,背靠隐公山岭,与鲁番、寒国相比邻,有部分的隐公密林横插出来阻挡着天御的渊梧领。渊梧与沂蒙中间隔着一个王都平康,而南疆与沂蒙领、寒国是邻居,也就是说,善理要来南疆,要么跟着我与同门的的路,横穿渊梧平康和沂蒙,要么就转道寒国,渡过隐公河与南北河。
无论哪一条路,都不是一天两天能走完的。
是以,南疆和善理,隔得很远。
是以,我想问无鸦是如何成了善理的太子的。
“老巫王曾经救过一个善理女子,那人是落难的善理女王。”同门简洁明了地回答。
我“哦”了一声,“那无鸦为何跟了老巫王而不是善理的女王呢?”说完我发现,善理原来是女人当王,真是个好国家啊。改日定要去拜访拜访。
无所不知的同门摇头了,“我并不知情。根据善理的规矩,只有女人能够称王,男子在善理是低人一等的存在。我想善理的女王大概是觉得生了男孩带回去,还不如让他留在南疆吧。”
“唔。”我想也是。只是这个善理被称为蛮族,却没想到里面是女人当政的女儿国。想着,我突然道:“那猫珥岂不是也跟无鸦乱伦了?”
同门面色凝重地颔首,“恐怕的确如此。西乞无墨想来也是知情的,只是他陷得太深。就算明知道猫珥是为了保护西乞无鸦,不让人知道他们之间的事,而选择与他有一个孩子,他还是甘之如饴。甚至为了成全他们选择站出来承认自己的感情。”
“那他知道猫珥已经死了吗?”
“他就是为此而出家的。”
“嗯。”我望着河面上的波光,闪闪烁烁,变化不定,却始终都在,想了想,便意味深长道:“能够让天下人知道自己曾经爱过,即使那是个不被允许的爱,他还是感到幸福的吧。”
同门微怔,转而微微笑道:“是啊。”
“可惜他还是不够幸福。”我语气一转,有些指责的意味,“他帮着沂蒙算计南疆。那个沂蒙老儿明明就是个草包,怎么能帮助这样的人呢?!”
同门并没有认可我的话,但也没有反驳,只是说道:“这个天下迟早是要乱的。既然无法敞开心扉回归故土,帮助自己的情敌,那么就算是发泄自己的情绪也好,本就是生于河流的人,注定是要回到河里去的,那么,自己选择以何种形态重新踏进这条河流,这是他能做的最后的事了吧。”
我还是不大明白。但身为一个江湖人,知道那么多天下事做什么呢?“近亲结合生下来的孩子通常都会有缺陷,西乞术先天心脏脆弱,那么飞烁呢?”他看上去可是再健康不过了。
同门睬了我一眼,“表面的东西通常都是拿来欺骗的。无论是欺骗别人还是自己。”随手折了一根树枝,将之分为四段,拿出两段递给我道:“你大概还记得,猫珥为了施行冰封之术,承受了九十六年的禁术之罚,瞬间衰老而死了吧。剩下的四年,有两年降到了你身上。”
我看着自己手心的两根木棍,有些兴奋道:“那也就是说,我实际上比现在还要小两岁吗?”这么说我岂不是只有十四岁?那我岂不是还能多过两个生辰,多吃五十碗豆花?当年师傅应承了我的,我每年生辰,他都会给我买二十五碗豆花,给我庆生。虽然不知道师傅是如何得知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的生辰的,但从此我便对生辰有了期盼。
同门不大理解我为何兴奋,依旧表情凝重地颔首,“若不是这两年的禁术之罚强行将你的年龄增长了,以你十四岁的身体,恐怕根本无法承受死蛊的折磨。”说完又感慨,“也许冥冥之中,当真早有定数。”
“那还有的两年呢?降到何人身上去了啊?”我好奇道。
“是段飞烁。”同门回答,将手中剩余的两根木棍扔进了河中。同门的内力非常强大,轻飘飘的木棍被扔得老远,可一旦落到水面上,那木棍还是沉不下去。“只是有一点,如若段飞烁是猫珥和西乞无鸦的儿子,他的年龄不该只增长了两岁。”
小祸害本该十岁,而实际上他今年只有六岁,那时隔一年半之前生下的飞烁最多岂不该是只有十二岁,就算加上禁术之罚的两岁,他今年也不会有十八岁啊。那多出来的四岁是谁给他加上的呢?
“会不会其实浮空也受到了禁术之罚,多出来的四岁是从她身上加上去的呢?”我猜测。
同门想了想,摇了摇头,“她的血脉与西乞术的血脉相差甚远,理应不会受到禁术之罚。而且,就算是她也被强行增长了四岁,也不可能再行转移到段飞烁的身上。”
也对。那只能是飞烁说谎了,其实他今年只有十四岁。联想我提到他的年龄时,他的神色,这个推断最接近真相了吧。
“他的身体不像是十四岁就能有的强度。而且从没听说猫珥与善理太子的孩子有双绿色的眼睛。如此明显的特征,本不该被忽视。”同门再次否定了我的推断。
我抓了抓脑袋,突然很想摸摸公公的毛,手下意识地往肩头伸,只摸到自己黑不回去的头发,我盯着自己的掌心发呆了。“头发怎么变白了?”
同门眼中闪过心痛,“这是死蛊造成的。”
“那眼睛的颜色,会不会也是蛊毒造成的呢?”同门误解了我的意思,我直接道,“飞烁的眼睛会不会是蛊毒造成的呢?”越想越可能,我有点激动起来,“飞烁说过他身上淌着狼血对吧,我记得有一种极其特殊的蛊术,名为幽冥之引,是少数用来掩藏年龄的蛊术,造诣高深的高手能够使用幽冥之引,实质性的改变一个人的年龄!但前提是有‘引’。这个‘引’可以是人血雪莲无根水,头发羽毛淘米水,只要能拿的出来,都能成为‘引’,只是效果会跟随那个人一生。是以我猜测,无鸦为了掩藏飞烁的真实年龄,用狼的眼珠子做‘引’,为飞烁施行了幽冥之引的蛊术!”
“为什么你会想到‘狼的眼珠子’……”同门无语地看着我。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嘛。”我用“你在说什么无知的话”的眼神看着他。同门更无语了。“那西乞无鸦为何要掩藏段飞烁的年龄呢?”
“可不就是为了掩藏飞烁的身份嘛。”我再次用“你在说什么无知的话”的眼神看着他。“大家都知道是无鸦将飞烁带回来的,但没人知道飞烁是无鸦的孩子,那是因为没人知道无鸦就是善理太子。无鸦在去往隐公山的时候仍然带着飞烁吗?一定没有。他是之后再将飞烁带回隐公山的,面具魂不是说过吗,他说飞烁是无鸦带回来的孩子。是以,飞烁一定就是在被无鸦带去隐公山之前,被施行了幽冥之引。此种种做法,无鸦这是为了让天下人忘记善理太子的儿子啊。”
从此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善理太子的儿子,只有西乞无鸦的徒弟。只有这样,飞烁不伦之子的身份才不会被揭开,他才能像个普通人一样活在世人的眼下。
我为自己的精明理智而感到由衷的欣慰。
同门大概对我的话也很是赞同和震惊,连带望着我的目光也含着……崇拜,嗯,应该是崇拜来着。“斯修真是敏锐。”
呃,为何我会觉得这不是什么赞美之词呢?
望了一眼中天之上的日头,我突然觉得有些腹中空空的感觉,于是我问道:“同门你饿不饿?”
“不……”接触到我传递着强烈意念的眼神后,他改口,“……饿啊。要回城吗?”
“这里不就有食物可供烹饪嘛,回城做什么。”我撩了撩袖子,飞身向河面掠去,一条跃起换气的大鱼正被我抓了个正着。只是我忘了鱼有多狡“猾”,我抱着它一个手滑,竟然被他的鱼尾扫了一巴掌,我还未来得及让这条小鱼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时候,身子已经不稳地摔向了河中!
作者有话要说:小声问问:有抵触耽美的妹纸没有啊。。。偶貌似不小心把这篇文的姐妹篇码成了耽美。。。。
☆、渡气梳头
那可恶的鱼就像鱼掉进了水里一样,有去无回了……不不,它本来就是鱼,应该是像热腾腾的豆花掉进了我的嘴里一样,有去无回了。我心中恶狠狠地想,今日若是能活着上岸,我定然要吃他一辈子的鱼!
这雄心壮志就似才一产生就被渐渐强化的身体不适感占领了,要窒息的感觉……我不敢睁眼,因为冰冷的河水无孔不入,瞬间就占领了我的耳口鼻,只怕我一睁眼,这混杂着鱼虾洗澡水排泄物的河水就会刺瞎我的眼睛。四肢不由自主地乱踢,但还是什么也触摸不到,无处着力的感觉让我的身体越来越沉……
一只手及时抓住了就快成为鱼食的我,并抱紧了我,好似奋力再往岸边去,耳边全是“咕嘟嘟”的水声,我选择性失聪,无法辨别这双手的主人是否说话了。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身体还是浮浮沉沉的,但好歹终于让我的脚接触到了陆地,我手脚并用地往上爬,使劲擦了擦眼睛,长舒一口气,这才睁开眼,回望过去。
这一望之下,我大吃一惊,一个月白色的人影首先映入眼帘,完美的唇形,笔挺的鼻梁,俊逸绝伦的脸,银铃咬口的发带无力地耷拉在肩膀处,已经无法发出好听的碰撞声,这人不是清泉是谁?!
现在的他双眸紧闭,平躺在岸上,还有一半的身子浸在河水中,似乎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将我救出,现已无力顾及自己了。此时的清泉显得当真虚弱可怜。我再一抬首,没看见同门,心道不管怎么样,先救人要紧,只是前不久才新添置的随身小包已经被河水冲走了,我只好先观察清泉的情况再说。
但是,我忘记了我平生最怕游水,对落水之后的人更是无可奈何,枉我自称神医,如今竟然只能看着垂危之人干瞪眼,一时很是悔恨,早知如此,我就听同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