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精通医理。”我补充。
他想起什么,面色沉了沉,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是,你精通医理。”我颔首微笑,他继续说:“我犹擅剑术,对各种兵器均有涉猎。近身搏斗和五行八卦也小有所成。”
“看来我得多操点心了。”我微微沉吟道。他眼神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是吗?”我点点头,“你说得很多,但不是‘有涉猎’就是‘小有所成’,学艺不精怎么靠得住。”看来前半段路我断后的作用占了八成。唉,真是个让人操心的。
他见我面露怜悯,冷硬的脸就是一黑,刚要解释点什么,突然他脸色一变,白了。我不解地朝他变色的脸面向的方向望去,这一看我舒了口气:是他啊。
听我舒气,楼螭皱了皱眉,道:“你认识他?”
当然认识,这个人身穿魄中的标准服饰,黑衣,头上绑一根由墨绿布带和纯黑布带揉成的额带,一双罕见的幽绿色眼睛在暮色下犹如森林狼一样凌厉。双手和双腿都用墨绿色布带束紧了,不同的是,他的左腿脚踝处系了一只小巧的金铃。这人正是我进入魄以来的第一个对手——飞烁。话说回来,要不是他的绿色眼睛,我还真认不出他来。
此时他正站在我们丈外,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双手垂在身侧,指尖微扣,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
我见他仅仅扫了我一眼,就专注地把目光停留在楼螭身上了,心里更是放松。虽然在我把他踹下擂台后我们就再没见过了,但手下败将就是手下败将。我也无需担忧楼螭,因为担心有何用处?有这个时间不如抓紧物色下一个开路的。
听楼螭问我,我随意地点点头,道:“飞烁。”
他见我认识对手,好似安了心,但又有些不解,总之目前的情况让他无暇询问详细。我站在他身边,所以很清楚他现在虽然姿态悠闲,但肌肉紧绷,好似那件黑衣下有无穷的力量。
看状,这两人是有意在此交手了。既如此,我还是赶紧找个安全的所在避避为好。我左右瞄了瞄,还是选择上树避让。
几乎是我刚离开,两条黑影就缠斗起来了。我蹲在树杆上,望了望天上的明月,很是尽责地心里赞扬了这轮圆月一番,然后倚着主杆睡了过去。
☆、消肿止痛
我的睡姿一向很好,绝不会发生睡着睡着就从我的床上掉下去的情况,就是在野外露宿,我也没有哪次像这次般,从树上睡到了树下,还正正好挨着两个男人的拳头。
是以,当痛楚袭来,我还处于不可置信的状态。
“斯修!”楼螭比我先反应过来,大喊着我的名字,率先挪出了我左眼的位置,我身子一歪,他马上扶住我,脸上的表情,嗯,看不大清楚啊。
“你怎么样?”他问我,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两只眼睛,刺痛感袭来,但好在并未伤及眼球。现在反正看不清楚了,我干脆闭上了眼,面无表情道:“很痛。”
闻言他没说啥,就是扶着我的手臂紧了紧。我睁不开眼,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我心道我精通医理,这点伤还不放在心上,但即使我精通医理也治不好楼螭这厮的脑袋了。作为一个高手,下手如此没轻没重,当真是相当不合格。再说我的另一只眼睛,刺痛感比左眼还厉害,闭着眼眼皮还不停地跳啊跳的,明显下手的人比楼螭果断知道轻重,给我这下真的没轻。
“你是斯修?”给我重拳出击的另一位出声道。
我朝他的方向移了移脑袋,心想他可能是对我的名字有印象,不过这会儿认出我来,不知是福是祸,于是我沉默不语。他见我不答,好似已经肯定了我就是当年把他一脚踹下擂台的人了,身上迫人的气势顿时紧紧包裹住了我的全身。我心道不好,这厮也是个记仇的!又一想,大不了给他踢回去,反正我精通医理,治好了自己就是。于是索性开口承认道:“我就是当年把你踹下擂台的斯修,你若是记仇,我让你踹回来就是,但莫要踹手和嘴。”手和嘴受伤的话,会有好长时间吃不到豆花了。这会让我很烦恼。
“果然是你。”他听我承认,杀气更浓,我估摸着这一脚是免不了了,全身的血脉绕行大小周天一次,我咽了咽口水,算是准备好了。正要说“来吧,踹我吧”,身上被压迫的感觉一消,我有些惊奇,正要睁眼,刺痛感却逼得我老实合眼。我推测是飞烁见我诚心诚意,态度又大方,刚才也给了我一拳算是报过那一脚之仇了,就大发慈悲放过我了。于是露齿一笑,朝着虚空感激道:“飞烁同门有个好名字!”我那早死的师傅曾说过,对一个人最大的赞赏就是肯定他的名字,因为名字要被人叫一辈子,它代表了一个人的人生,所以对一个人的姓名的肯定就是对他的人生的肯定,我深以为然,故一直谨记于心。
但听了我这么大程度的感激,他都没有出声,想来是乐坏了,笑都来不及,没空搭理我吧。精明理智如我心里绽开一个得逞的笑容来:逃过啦!看他下手打我右眼的力道,要再被他踹上一脚,定是半身不遂。任我再精通医理,恢复也要一段时间,而任谁也不会喜欢长时间的不能自理。
我乐一会儿,觉得飞烁也该乐完了,就是没乐完也得让他回去偷着乐了。现在可是时候去找消肿的药材了。目前我眼睛的状况要找药材多有不便,于是我虚空摸索了几下,拉住了飞烁的衣袖,道:“木棉花、棉茵陈、扁豆、苡米、大福皮、灯芯花熬粥。”楼螭这厮虽然心地善良,但脑子有问题,不能让他着手我的药膳。
“什么?”沉默半晌,他问。
我想了想,这树林条件有限,可能找不出这些材料,于是改口道:“同门,你带酱油了吗?”
再次沉默,扶着我的楼螭开口道:“你到底想做甚?”
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消肿止痛。”
“酱油能消肿止痛?”他反问。
我耐心解释道:“酱油和蜂蜜调匀后加温,外敷在患处,即可消肿止痛。”
“这里没有酱油。”他说,停顿了片刻,他颇有些怪异的声音响起,“你不是懂很多蛇虫鼠蚁的治疗方法吗,这树林的众多药材可巧被你碰上了。”
我沉思了片刻,我当然知道有很多方法能给我消肿,但我说了你能找到吗?我并未将这话道出,怕伤了我这高手同门的自尊心。不过他的话也不无道理。我想了想,问道:“飞烁同门,你多大了?”
没听到回答,我又问了一遍,“飞烁……”
“十八。”他答。声音异常生硬。
十八啊,那还是楼螭小些呢。我考虑了一下,朝楼螭的方向偏了偏头,严肃地问道:“楼螭同门,你是童子吗?”
再次沉默无声,这让暂时看不到的我很是为难,只能通过再问了,“是不是啊?”
“你问这个作甚?”他终于开口,但不答反问。
“现在正值秋末,树林中又不缺稻草。我思量着若你们两人中有一人还是童子,我就能用陈稻草消肿止痛法。就是将陈稻草烧成灰,用男童尿液搅和做成灰饼,趁热敷于伤痛处,即可消肿止痛。”我刚解释完,就听楼螭有些不可置信的声音传来,“你要把尿敷在脸上?”
“是眼睛上。”我强调。童子尿又称无根水,这可是不少妙方的药引,很是有用的一味药材。我用它治眼有何不可置信的。“那你还是不是童子啊?”
“我……”他突然顿住,然后说:“段飞烁,你还要在这里站到几时?”原来飞烁姓段,那我彼时夸赞他的名字,他会不会因为我并未连名带姓而不高兴呢?想着我又有点不安心了。
“不劳多言。”飞烁说道,我听闻,就猜他这是要走了,于是赶忙问道:“飞烁你还踹不踹我?”
“我与你的账,迟早要算。”他回答,然后是微不可闻的衣袂断风之声。我知道他这是真走了。但他留下的这句话当真让我苦恼。看来眼睛好了之后,要为此早作打算了。
“咳!”一声,引回了我的心思,当务之急是给我的眼睛消肿,我让楼螭扶我坐下,然后吩咐他找些陈稻草来,“越陈越好。”我提醒,他很快回来了,我闻了闻,摇摇头,他只得再去,如此往返五次后,他不干了,扔下刚找回来的陈稻草,语气郁怒道:“如若再不可用,你找别的方法给你的眼睛消肿止痛吧。”
楼螭这厮不过与我共处了两天,我就已经能清楚的判断他的语气了,看来我精明理智的程度又上了一个台阶。心下愉悦,我也就不在意他的愤怒了,摸索着闻了闻他找回来的陈稻草,再次摇了摇头,道:“不可用。”
他没做声,许是目不可视的缘故,我的耳力变得极好,我听到些许类似骨骼脆弱所发出的“喀拉拉”声,心道这高手同门当真是伤病缠身。隐隐也有些担忧他这把开路刀的使用期限会撑不到我们走出树林。既如此,物色新的开路刀就是我必做的功课了。
我心里思量着,要指望他帮我找到最佳的陈稻草已是不可能的了,于是我说:“可否请楼螭同门你帮我找些大点的鸟蛋,野鸡蛋亦可。”
我能感觉到他站在我面前,沉默了半晌才飞身离开。我想着找蛋已是最为简单的工作了,要他还是做不好,我这眼睛还真是前途堪忧。
趁他离开的功夫,我摸索着将他寻来的稻草编织成了一张草席,到了最后的程序时,我所在的位置已经摸索不到稻草了,于是我向前爬了两步,又摸索了起来,这一下我好似摸到了一个凹陷处,低于地表约两节手指,圆圆的,大小也就两指宽,,周围正常的长满了地衣杂草,若不是巧合,真的难以注意到这个凹槽。
我心里有些好奇,这个凹槽好似能够按下,我很想要试着按一下,但考虑到我现在目不能视的状态,我决定等楼螭同门回来再请他按下。想着,我正要坐直俯身查探的身子,突然一股力道自身后传来,我顿时伏地,还未挪开的手指就按下了那个凹槽,身下一空,我顿时失重坠落了。
我只来得及大叫一声:“我的蛋!”就陷入了一个水潭,短暂的挣扎过后,疼痛感袭来,大量绝称不上干净的水摩擦着我的身体,我渐渐安静下来。这里是如此安静,我都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而脚下好似踩着一块粗糙的洗衣石,这使我颈部以上可以浮上水面了,呼吸着腥臭的空气,我为自己的平安而高兴。
突然脚下的洗衣石动了起来,我瞪大了眼,但由于眼睛肿胀,只睁开了一条缝,但只要这一条缝,一股冰凉感就席卷了我的全身,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身在何方了。
作者有话要说:消肿止痛的方法是查来的。。应该是正确的
☆、四脚大鱼
鳄鱼池!
我那早死的师傅曾对我说过,天下是一块很大的豆腐,谁都想要吃,隐公峰是这块豆腐的一部分,但由于它最高,所以很容易被误会是豆渣汇集地,因此百年来隐公峰及附属的隐公密林无人管理。隐公峰就这么独立于天下之外了。
其实隐公峰是味道最好的一块豆腐,但上面葱花很多,所以很多人像我一样讨厌葱花,讨厌这些告诉你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的葱花,所以没人来吃这块豆腐。
对于生长于此的我们,需要谨记的就是葱花的位置。
鳄鱼池就是一个传说中的葱花。之所以说它是传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