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得这么早?”
“看见蜜儿了吗?”元泰急不可耐地问,桑昆有点惊讶地摇了摇头,元泰等不及桑昆再说话,早已匆匆下楼而去,桑昆心知有异,也紧随其后。
“王爷,到底出了什么事?难道蜜儿昨晚没回来么?”
“回来了,可是又走了,哎,我真是糊涂,竟没看出来……”元泰心急如焚,说话语无伦次,他索性把手中的信纸塞给了桑昆,补充了一句:“分头去找。”
桑昆站住,把信看完,他从心底翻上来一种怪怪的滋味,桑昆默然了片刻,把信纸小心地折好,揣进了怀里,这是他心爱的女子写给另一个男人的信,字里行间都充斥着她对那个男人的爱慕之意,自己夹在中间算什么呢?这一刻,桑昆突然觉得好没意思,或许他早该抽身离去了,但他怎么也不甘心,更不放心馨蜜的安危,但不放心又如何,她爱的不是他,他何必自寻烦恼呢?更何况,她爱的人是个地位高高在上的王爷,他跟那个男人相比有着云泥之别。从小就在广阔天地间无拘无束成长起来的桑昆,突然生出强烈的自卑来。
桑昆的这番心思,元泰根本不知道,他此刻正急着寻找馨蜜的下落,霁月城不大,他在这个城中混迹了一段日子,早已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但馨蜜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遍寻无迹。就在元泰沮丧不已时,两个过路人的闲谈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两人是两个妇女,霁月城长期与世无争,城中居民生活非常闲暇,女人们一般很早就出来买菜,三三两两地边走边聊,谈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眼前这两个女人也是如此,一边走一边在低声说话,她们可没想到,这些悄悄话都落进了元泰的耳中。
“我刚才听见有人在说,守城士兵们在寅时初刻从护城河里打捞出一具女尸,尸体被水泡得发胀,好恐怖呀。”
“嗬,真的假的?”
“还能骗你?不信你去城门口问问就知道了,有人看见女尸的脸被刮得稀巴烂,根本辨认不出是什么人,不过看她的穿着,不像是普通人。”
两个女人正说得起劲,冷不防背后有人喝了一声:“你们说得可是真的?”两个女人吓了一跳,赶紧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衣着破烂、满脸烂疮的年轻男人,瞪着血红的眼睛望着她们,那样子活像要吃人一般。
“哎哎哎,叫花子,你怎么突然跑到我们背后站着,还那么大声说话,你没听过人吓人吓死人的吗?”一个女人不满地说。
“少废话,我只问你,你们刚才说的事,是不是真的?”
“我也只是听说,你去城门口打听打听就清楚了!”另一个女人话还没说完,元泰的人影已经不见了,两个女人面面相觑,同时说了句:这人有病啊!
元泰急急忙忙赶到城门口,果然,护城河边围了一圈人,有几个士兵正手持兵刃维持着秩序,元泰突然感到腿有点发软,简直连往前挪动一步都很艰难。从他所处的位置到围观的地方总共就一百步远,可元泰硬是走了差不多一顿饭功夫。
元泰好不容易走到人群外面,他拨开人群挤了进去,人群中央躺着一个穿白衣的女子,脸上蒙了一块布,从她的身形看去,的确跟馨蜜有几分相似,元泰注意到那女子的左手握着拳头,好像手心里藏着什么东西,元泰奔过去,顾不上士兵们的呵斥和阻拦,跪在地上强行掰开死去的女子的左手,她手里的东西掉到地上,那是一枚形状古怪的玉印,元泰见了这样东西,差点晕厥过去,他把这枚玉印捏在手里,觉得胸腔里发出一声巨响,那里面某个东西爆裂了,似乎那种毒性发作的痛苦又回来了,元泰用手捂着胸口,想吐却吐不出来。围观众人都对这个举止古怪、不顾一切的乞丐都颇有微词。
一个士兵走上前来,对元泰说:“你认识女死者吗?还是你就是她的家人?”
元泰充耳不闻,直到那士兵连续问了两遍,他才如梦方醒,轻轻地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你过来签个名,就可以把尸体领回去了。”
元泰不知自己是如何办理完交接手续的,馨蜜的死状非常惨,面目全非,跟他搭话的士兵解释说,根据初步估计,女子是自杀溺亡,死亡时间大概在子时时分,可能因为在河里浸泡时间太长,面部肌肉被河里的鱼啃食掉,才变成这样。对于士兵的这一番解释,元泰也不知听进去没有,他只顾低着头,神经质地摩挲着手里那枚玉印,这枚玉印他太熟悉了,这是馨蜜随身携带的东西,馨蜜没告诉过他这玉印是谁所赠,只说这玉印非常珍贵,她要永远保留,没想到此刻这玉印却成了辨认她身份的标志。
桑昆随后赶到,他从士兵口中惊悉了整个过程,这实在是太突然、太意外了,桑昆看了看元泰,元泰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手心里的玉印上,对旁边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他蓦然对这个男人心生怜悯,人生在世生离死别的痛苦最难忍受,无论谁也绕不过去。
元泰完全痴傻了,七年前的痛苦变本加厉地袭来,再次打垮了他生存下去的意志,他此时什么也不求了,但求速死,馨蜜已经永远离开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馨蜜在留给他的信中,让他好好活下去,可失去了心中所爱,活下去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如果不是因为还有心愿未了,元泰本可就这样随馨蜜去了。之后的几天里,桑昆把所有的交接事情都办完了,领回了馨蜜的尸身。桑昆内心很痛苦,但他不能像元泰那样显露出来,他的痛只能深藏在心中,馨蜜留下的那封信,他反反复复看了几十遍,他除了还能时时在脑子里描摹这个美丽女子的样貌外,其他什么也做不了。桑昆让客栈掌柜买了最漂亮的衣服,还特意找了两个年老的妇女给馨蜜换新衣服,然后桑昆彻夜守护在灵前,只为了让这香消玉殒的美丽女子不再寂寞孤单。这些日子小五子早就跟馨蜜混熟了,加上之前骗过馨蜜心里始终还存着些歉疚之意,所以得知噩耗后,小五子哭得最厉害。
桑昆暗暗下了决心:要亲自把馨蜜送回龟兹安葬,无论如何不能叫她凄凄惨惨地流落在外。桑昆把这个想法跟元泰说了,元泰无可无不可,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拒绝吃喝已经好几天了,小五子几次敲门要送饭进去,都被挡了回去。小五子把饭菜摆在桌上,叹了口气:“王爷不吃不喝,这样下去可支持不了几天哪。”
“哀莫大于心死,你就让他静一静吧。”桑昆幽幽地说,小五子有点诧异地看了看桑昆。
“傻大个儿,你怎么也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难道你也喜欢蜜姐姐?”
桑昆瞪了小五子一眼,没再说话,起身离去,他的心事被人看穿,好不懊恼。
。
第三十九章 识途良驹
更新时间2013…3…20 16:28:39 字数:4020
自从蒙惠和雅宣来到墨山镇后,蒙惠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确非常不了解雅宣,而且雅宣身上似乎藏着很多秘密。有好几次,蒙惠亲眼看见雅宣在大街的墙角画上符号,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开,这似乎是跟某人接头的暗号,蒙惠并不点破,他要看看,雅宣到底想干什么。
墨山镇是一个处于熙国边境的小镇,过去熙国跟北方诸国作战的时候,蒙惠跟随裕亲王到过这里几次,他很喜欢这个小镇的繁华,简直堪比姑臧城,但现在,蒙惠忍不住地有些心神不宁,因为到现在为止蒙惠没有得到一点关于裕亲王的消息。
一天清晨,蒙惠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一些奇怪的声音惊醒,他勉强睁开眼睛,就见雅宣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只海东青飞了进来,这只鸟好像跟雅宣非常熟悉,竟飞到她手掌上,亲昵地用嘴轻啄她的手指,雅宣打开身边放的一只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两块新鲜的牛肉喂海东青,然后从它的足上解下一只小小的竹管,从竹管里抽出一张纸条看了一遍,因为距离比较远,蒙惠看不清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内容,只觉得雅宣看完后脸色有点变了,她迅速把看过的纸条塞进了袖子,还谨慎地回头看了蒙惠一眼,蒙惠赶紧闭上眼装睡。蒙惠虽然没睁开眼,可是耳朵却充分发挥了作用,他听到雅宣关窗的声音,紧接着轻轻的脚步声走了出去。
蒙惠这下再也睡不着了:外面还未完全天亮,雅宣一个人出去是要做什么?看刚才的情形,雅宣必定是受人控制,只是不知道她到底受何人控制,万一危及到生命的话,那可就……蒙惠不敢往下想,他赶紧下床穿衣,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客栈,出了门四处张望了一下,没发现一个人影,雅宣走得好快。蒙惠无奈,只得到处寻找,可找了半天也没见到雅宣的踪影,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他很意外地看见一个很像雅宣的身影从前面那条巷子的拐角处飘过,蒙惠欣喜若狂,慌忙跟了上去,果然,在这个巷子的尽头,他找到了雅宣,但是雅宣不是一个人,跟她在一起的是个黑衣蒙面人,从背后看去,应该是个男人。
蒙惠此时心中不知是何感想,有些酸,也有些苦,为了不惊动正在密谈的两人,蒙惠屏住了呼吸,但黑衣人还是很快就发现了蒙惠的踪影,他匆匆向雅宣吩咐了几句话,一纵身飞上墙头,很快就不见了。雅宣回身朝蒙惠走来,蒙惠望着她,她竟十分平静,蒙惠有点生气,到这个时候,她还不准备把一切都合盘托出,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刚才那个人是谁?”
“我的主人。”雅宣的话让蒙惠有点吃惊,他已经想到雅宣是受人控制,但这话真的从雅宣口中说出,还是让他不能接受。
“一路上,你都跟他保持联系吗?”雅宣点了点头。她竟不否认。
“你跟他到底在密谋些什么?你刻意跟我接近,难道也是受他的指使?”雅宣诧异地抬头看了蒙惠一眼,没有说话,突然抽身离开,可蒙惠伸手拦住了她。
“你放开我。”雅宣挣扎着,可是手腕被蒙惠紧紧攥住。
“你必须跟我说清楚,否则你不能走。”
“你想知道什么?”
“如果你是受人控制,为何会到龟兹王宫,还做了老国王的妃子?后来你自愿留在裕亲王身边,难道仅仅因为你崇拜他、喜欢他?还有,你功夫不弱,为何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我该从哪里回答你呢?”
“从最开始,你知道的一切,都必须如实告诉我。”
雅宣突然笑了起来,蒙惠看出她是苦笑:“如果我告诉你实情,我就必须死,你希望看到我死吗?”
蒙惠愣住了,他的确不能回答,可是他又觉得,如果这些问题不弄清楚,那么他和雅宣之间永远都隔着一层神秘的面纱。雅宣挣脱了手腕,平静地说:“我们回去吧。”说完率先离开,蒙惠赶紧跟在她后面。
在回客栈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彼此藏着一肚子心事,这一天过的非常平静,平静得让人觉得郁闷,有几次蒙惠都很想打破沉寂,可是看到雅宣不苟言笑的面容,他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是两人在一起后最无趣的一天,但也是最激情的一天,两个人仿佛都把无处发泄的苦闷在床第间尽情释放出来,直到折腾到再无精力才作罢。这一晚蒙惠睡得非常死,到第二天醒来时,他睁开眼没见到雅宣,在床头却发现了一封信。
信是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