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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地后王成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眼睛圆睁,脸上带着惊诧,根本不相信自己会这样莫名其妙地死了。蒙惠走近一看,才发现王成的脖子上多了一条血线。蒙惠转头看了看雅宣,可雅宣好像没事人一般,连眉头也没皱一皱。
“是你杀了他?”
“他那样的人早就该死了,这么死法算是便宜他了。”雅宣轻蔑地说,然后拉住蒙惠的胳膊,“快走吧,若是被人察觉就来不及了。”
两人出了帐篷,果然见一匹黑色的马正安静地等着,雅宣扯了蒙惠一把,雅宣先上马,蒙惠紧随其后,黑马腾起四蹄,撒欢地跑起来。马蹄声惊动了正在不远处放哨的匈奴士兵,他们错愕地望着飞速奔跑的这匹黑马,一时竟忘了发出警报,眼睁睁地望着那匹马腾空而起,从他们的头顶飞过,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雅宣,你让我真的、真的好意外。”眼看身后追赶的人只剩下点点火光,连嘈杂声也变得越来越模糊,直至最后几不可闻。终于摆脱了追踪!蒙惠长长出了一口气,他对雅宣有刮目相看之感,从刚才雅宣出手的那一招来断定,雅宣的功夫一定不弱,或许还在他之上。
“有什么意外的?”
“你到哪里找来的这么一匹好马?”
“左贤王提休普的马,我借来用用罢了。”雅宣轻描淡写地说。
“那么你跟提休普的关系一定……”蒙惠吞吞吐吐地说,生怕说的太直白会让雅宣反感,谁知雅宣竟不以为忤。
“你以为我已经跟他睡过了是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蒙惠大窘,脸都有点红了。
“没事,你能这么想很正常,但事实不像你想的那样。”
一时间两人无话,只听得见耳边风声呼啸而过,过了半天,蒙惠才开口:“我们现在这是要去哪里?”
“当然逃命啊!你以为游山玩水呢。”
“我是说,我们要往哪个方向去才好?”
“我们只能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如果这样漫无目的地跑下去,再善奔跑的马也会吃不消。”雅宣顿了一下,又说:“我知道前面大概五六里的地方有个小小的镇子,叫双喜镇,那里地处偏远,人烟稀少,藏在那里暂时不会被匈奴发现。”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你之前来过?”
“没有,我只是凭直觉,因为有水源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人住,而我们脚下踩的就是一条河。”这话让蒙惠很惊讶,他不由笑道:
“你别告诉我说,这沙子底下有水?”
“为什么不可能,不信你下马去地上挖一下,准保能冒出水来。”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
“很奇怪吗,这些只不过是常识罢了。”
“雅宣,我觉得你真的不像你外表看起来那么柔弱,我之前倒有些轻看你了。”
“其实我只是个普通的弱女子,又碰巧学了些防身术而已。如果对手在我身侧,在他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我可以有把握一击得中;若是他已经有了防备,我就根本不会出手。”
“如此说来,你在那些技艺上一定下了不少苦功吧。刚才你杀王成用的那一招,若是没有数年的苦练,也不会有那种速度和力道。”
“比起不堪回首的经历,那些练功的苦又算得了什么?”雅宣苦笑了。
“不堪回首的经历?”蒙惠有点惊诧,正想问个明白,可雅宣突然兴奋地用马鞭指了指前方:“快看,双喜镇到了。”
此时天已有些微亮,借着东方一丝曙光,蒙惠看见前面不远处,沙尘飞扬的尽头,果然出现了一些模模糊糊的成片的房子,随着马的行进速度加快,影像正在逐渐转为清晰。
双喜镇镇子不大,正如雅宣所说,的确人不多,看起来十分荒凉。进入镇子后,雅宣好像轻车熟路一般,径自来到一家客栈门前,这家客栈看起来很破旧,门板歪歪斜斜地好像风吹吹就会倒,门楣上的招牌经过多年风沙的侵蚀,连上面的字迹都很难辨认清楚。天还太早,估计没到开门营业的时候,这家客栈门紧紧关着,雅宣和蒙惠下了马,雅宣上去拍门,不大一会儿就有人从里面开了门,探出一颗长着乱蓬蓬头发的头来,那人睡眼惺忪,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揉眼睛:“谁呀,这么早就叫门。”
“我们要住店,两间上房,这是房钱。”雅宣递过去一锭银子,那人接过来放在嘴里咬了咬,马上换上了一副笑脸。
“哦,原来二位要住店哪,不是我吹牛,你们算是来对地方了。这方圆数十里,就我这一家条件好的客栈,地段好不用说,房间又干净明亮,最关键的是视野还开阔。来这儿的客人吃喝不用愁,茶水随叫随到,又方便又省事。二位请跟我到楼上看看房间。”说完他把店门打开,“小雷,小雷,有客人来了,快过来把马牵进去。”
喊了好几声没听到回音,店主兀自骂了起来:“这小子,一定又睡得跟死猪一样了,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然后转脸对雅宣说:“不好意思啊,现在天儿还早,伙计们都喜欢偷点懒,你们先跟我上楼,等会儿我会叫人好好帮你们照顾这匹马。”
雅宣点了点头,扯了蒙惠跟随店主走进了客栈。客栈里黑洞洞的没点灯,蒙惠一不留神踢到一条长凳,不由“哎哟”叫了一声。
“客官可要小心点了,楼下大厅有点乱,不过你放心好了,房间是绝对干净的,我每天都叫人打扫,你们住在这里准保舒适。”
店主说着,打开了一间房门:“姑娘,你住这间,公子你就住隔壁那间好了,两间屋子中间有门,如果你们想鱼水合欢,根本不用从外面的门进出,从这道门走就可以了,方便省事。”真想不到这店主说话如此直接,蒙惠不由涨红了脸辩解。
“你胡说什么呢?我跟这位姑娘可是清白的。”
“嗨,来我们这里的男女都说是清白的,可是私底下就……嘿嘿,当我没说,你们休息吧,一会儿热茶热饭就送上来了。”店主说着,拿着银子乐颠颠地走了。蒙惠听见他一边下楼一边扯着嗓子骂人:“小雷,你这个懒东西,还不快起来招呼客人,改明儿叫你睡死。”
“雅宣姑娘,别听他胡说,你晚上可以用柜子或桌子把那道门堵死,你放心,我不会趁人之危。”蒙惠结结巴巴地解释着,但是这解释实在是有点越描越黑,雅宣轻轻笑了。
“我知道的,你也累了,先休息吧,有什么话等睡醒了再说。”
蒙惠点了点头:“那你也早点休息,待会儿见。”
摆脱了身体的束缚,又到了暂时安全的地带,连日来紧张的神经蓦然放松下来,就产生了强烈的困倦感,蒙惠抵制不了困倦感来袭,躺在床上就睡着了。朦胧间,似乎听到什么大的声响,还有人在说话,他有想睁开眼睛的冲动,可是最终什么也做,就这样一直睡到黄昏时分才醒来。
蒙惠醒来后第一个感觉就是口渴,桌上已经摆了水壶和水果,蒙惠来不及细想是从哪里来的,先抓起水壶来喝了个饱。就在这时,雅宣推门走了进来。
“你终于醒了,我来过两次,你睡得好沉,我就没打扰你。”雅宣一边说,一边把一碗香喷喷的刀削面放在桌上,薄薄的面片,薄薄的牛肉片,配上绿色的芫荽和红红的辣椒油,还没吃就让人胃口大开。
“哇,想不到这小店里还能做出这么好吃的食物来。”蒙惠忍不住抄起筷子,挑了一筷子面放进嘴里。
“是我做的,好久没下厨了,也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
“你还会做刀削面?这削面的功夫,没个三年五载的,根本练不成。”
“其实也很简单啊,用不了那么久,我只练三个月就成了,怎么样,还行吧?”
蒙惠嘴里塞满了面,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雅宣笑了起来:“你看你,跟孩子一样,吃得满嘴都是。”拿了手帕要给蒙惠擦嘴,可是蒙惠及时阻止了雅宣的动作。
“还是我自己来吧。”说完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雅宣面上的笑容有点不自然起来。
“刚才我去街上逛了一下,好像这几天有市集,你想不想陪我去?”蒙惠点了点头。
双喜镇虽然是个小地方,人也不多,可是适逢市集的时候,还是相当热闹。穿梭在人群里,眼睛看到的是琳琅满目的各色商品,耳朵听到的是喧闹的人声,即使什么也不买,也能让眼睛和耳朵过足了瘾。
一路上蒙惠都在时不时观察雅宣的表情和动作,只见她显出非常纯洁天真的一面,花起钱来毫不手软,像足了一个被娇惯坏了的千金小姐,不一会儿,蒙惠的双手就都占满了,可是雅宣对购买东西的欲望还是没有停止的迹象。这会儿她看中了一件漂亮的裙子,正在犹豫着要不要买,蒙惠说话了。
“想买就买嘛,这件衣服穿在你身上一定非常好看。”
“真的吗?那我就要这件了。”雅宣兴奋地付了钱,然后把包好的裙子塞进蒙惠的手里。
一直逛到市集散了,雅宣还意犹未尽。两人来到一个小小的茶楼,蒙惠把买的东西堆在椅子上,解嘲地笑道:“今天买了这么多衣服,估计下半辈子都穿不完。”
“当你手头有钱的时候,就要尽量花,别等到没钱的时候再后悔。”雅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嗯,这一点你跟我的想法差不多,人生在世,只有快乐最重要,要那么多钱不花真是浪费。”
“对,说的没错。我记得小的时候家里很穷,过年的时候,我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看到邻居家的孩子有新衣服穿真是好羡慕。那时候我就发誓,一旦我有钱了,一定要尽量满足自己的欲望。”
“那么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了,他们都离开我了。我原本有一个姐姐,在这个世上,姐姐对我最好了,很多时候甚至超过我父亲,只可惜她去的太早了。”雅宣说着,眼神有点黯然。
“不好意思,我不该问你这个问题。”
“没事,已经都过去好多年了,虽然心里还会偶尔想起,但不会像一开始时那么痛了。”
“其实,我跟你也差不多,你还有姐姐疼爱,还曾经有一个家,可我呢,我是个孤儿,从我记事开始,我就不记得自己的父母长什么样儿。”蒙惠笑了笑,喝了一口茶。
“那么后来呢?”
“从小我就在街上流浪,靠好心人的施舍过活,七岁那年我遇到了王爷,多亏了他替我解围,打退了那些欺负我的小流氓,我才捡回一条命。”
“难怪你对裕亲王死心塌地忠心不二,原来你是要报恩呢。”
“嗯,在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就是王爷,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把我当兄弟看待,从没轻视过我,所以我暗暗发誓,这辈子为了王爷,我宁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好好活着,因为你还要跟我厮守终生的,对不对?”雅宣突然动情地握住了蒙惠的手,蒙惠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挣脱开了。
“怎么了,难道你说过的话都不算数?”雅宣诧异道,蒙惠突然变得如此冷淡,让她有些不解。
“不,不是的。”蒙惠觉得声音有点艰涩:“我知道自己是不配去爱你的,你就好像天上的仙女,而我实在太平凡了,我是不能跟王爷相比的。”
“你的意思是,我爱的人是裕亲王吗?”雅宣扑哧一声笑了,她越来越觉得蒙惠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