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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你真有胆量,倒让本王刮目相看了。”
“你、你别走过来,别过来。”馨蜜惊恐地大叫起来,她的叫声惊动了门外的士兵,他们推门冲进来,见这一场面也都傻了。
“谁叫你们进来的,都滚出去!”裕亲王怒喝一声,士兵们面面相觑,不知要怎么办才好。裕亲王见众人不动,生气地说:“叫你们滚出去,你们都没听见吗?”
士兵们赶紧退出去,馨蜜瘫坐在地上,泪水涌出来。裕亲王见她的样子,知道这已经让她非常害怕了,有点于心不忍。裕亲王慢慢走了过去,用手指轻轻擦去馨蜜脸上的泪水。
“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真的受不了了。”馨蜜仰起脸,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真让人心疼,实在像极了当年的怜儿。裕亲王不觉看呆了,他清楚地记得怜儿也曾经这样泪流满面地求他放过,可是这次裕亲王真的能做到吗?裕亲王清楚地知道自己无法放手,但不放手又能怎样?当年如果不是因为坚持,怜儿就不会惨死,今天呢,他该不该放开这个女子?
“你走吧。”裕亲王想了半天,终于叹了口气。
“你真的、真的放我走?”
“是的,你走吧,离开这里,永远不要让本王再看见你。”裕亲王说着转过身去,他需要多大的克制力才能说出这句话来。可是这句话说出来后,他的心里在滴血。
“你、你说话算话?”馨蜜还是有点不信,可是裕亲王已经不再说话了,他闭上眼睛,忍受着从躯体到心灵的双重痛楚。馨蜜等了一会儿,没听见他再说什么,忍不住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跑了出去。
馨蜜走了没多久,蒙惠就匆匆赶到,他进门看见的场景简直让他惊呆了:裕亲王呆坐在桌边,胸口上插着一把小刀,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
“王爷,王爷,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蒙惠大叫起来。
“没事,一点小伤,用不着大惊小怪。”
“还说小伤,属下这就去找医生来。”
“不必了,你替本王把刀拔出来就行了。金疮药在柜子的第一个抽斗里。”裕亲王淡淡地说。
“可是这柄刀插得太深了,如果贸然拔出可能会有危险。”蒙惠迟疑地说。
“叫你拔你就拔,哪儿那么多废话?你不动手本王自己动手了。”蒙惠无奈,只好去抽斗里找出金疮药和纱布,一只手握住刀柄,一只手用纱布堵住伤口边缘。
“王爷,你忍着点,一会儿就好了。”裕亲王闭上了眼睛,蒙惠头上渗出汗珠,他深吸一口气,握住刀柄往上一提,小刀顺利拔出来了,蒙惠赶紧用药粉撒在伤口上,奔涌而出的鲜血慢慢止住了。
“王爷,属下猜,一定是馨蜜公主伤了您,对不对?”蒙惠一边忙着包扎,一边说,裕亲王不置可否。
“要属下说,这个公主也太不知好歹了,都快要成为王妃了,还这么任性,伤您伤得这么重,竟然还甩手走了,哎哟,属下看这伤口深可见骨,还是找医生来看看比较好。”
“刚才她求本王放了她,本王已经答应了。”裕亲王叹了口气。
“什么!王爷真准备要放弃公主?”
“不放弃又能如何?她求得那么可怜,本王没法不动心。何况……”裕亲王没再说下去,可是蒙惠却很明白他未说出的话的意思。
“依属下看,王爷的内心实际上非常柔软,只可惜公主一点也不能理解。”
“这不怪她,之前本王做的可能真的过分了一点,也难怪她会有误会。”
“请恕属下多嘴,凭王爷手上的实权,若是自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只要自立了,公主就只能是王爷一个人的了,又何必再在痛苦中挣扎?”
“蒙惠,本王不许你有这样的想法,成不成且不说,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听了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小心隔墙有耳。”裕亲王急忙出声制止,并指了指窗外,蒙惠会意,赶紧住了嘴。
“如果要自立,也不是容易的事,本王曾考虑过,但是此次攻打龟兹和西域诸国,已经引起西域各国的不满,他们是阳奉阴违,表面上对熙国臣服,实际上另有打算。更何况,我们还有一个更强大的对手在暗处虎视眈眈。”
“王爷指的是匈奴吗?”裕亲王点了点头。
“匈奴一向以游牧为生,行踪不定,对熙国边境领土早就有觊觎之心,本王想占据龟兹,联合西域各国,先给他致命一击,让他吃些苦头,他才会老实听话。”
“可自从我军占领龟兹之后,各地军民组织的小股反抗斗争一直都没停止过,前天,我军士兵还被偷袭,死伤了两人,今天早上属下带人去巡逻,又抓到了几个企图往我军饮用水里投毒的嫌疑犯,王爷,您看要如何处置?”
“最关键的是要跟龟兹的军民缓和关系,一味以暴制暴也不是办法,先关起来吧,等本王研究个办法再说。”蒙惠点了点头,把纱布剪开,牢牢打了个结。
元泰站起来,手捂着胸口深吸一口气,别说,还真疼!这丫头使这么大劲,就是铁打的人也挨不了呢。蒙惠检查了一下纱布缠裹的情况,还是有点担心。
“属下去找医生来给王爷看看,伤口这么深,虽然小刀拔出来了,但难保没有伤及筋骨,要是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本王经历大小战役多少次,受过的伤也不计其数,何至于这点小伤也看医生?”元泰换了件干净的衣服,蒙惠无奈,只好去重新弄了饭菜送过来,元泰用完餐,已经到了下午。也不知是不是喝酒的缘故,元泰突然感觉有点疲倦,索性到床榻上小憩,蒙惠收拾完碗筷后,悄悄地退出去了。
元泰闭上眼睛,头开始昏昏沉沉地,意识也开始逐渐朦胧起来,他开始做梦……
。
第十五章 邂逅方怜
更新时间2013…3…5 9:12:10 字数:6512
时间倒回到德昭二十八年。
那一年元泰率军打败了熙国的近邻陈国,大军凯旋之日,高宗皇帝非常高兴,亲赏他珠宝十万担,加封万户侯。圣旨下达的那天,志得意满的元泰纵马由缰地在大街上狂奔,他需要用这种狂奔来表现自己的得意之情,全然不顾及快马之后,带来的惊呼和哭叫声。就在他一颗骄傲的心得到极度满足之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元泰根本没料到会有人直撞到马头上来,他急忙勒紧缰绳,乌骓马双蹄高扬,非常不情愿地收住了脚,可是那个红色的身影还是在惯性的作用下重重摔倒在地。
眼见撞了人,元泰从马上下来,朝躺在地上的人走去,发现被撞倒的是一个年轻女子,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元泰心中有些歉疚,蹲下身去把被撞的姑娘扶起。
“姑娘,你醒一醒……你到底伤到哪里了?”大街上的百姓们慢慢聚拢来了,元泰一身锦衣,一望而知不是个普通人,这些升斗小民本着看热闹的心,根本没打算过来帮忙。元泰又摇又喊了半天,被撞的女子始终不曾睁眼,这时一个老奶奶小心翼翼地走近,仔细辨认了半天,迟疑地说:“这个丫头,好像是宁安巷的方老大家的闺女……”
“嗯,你认识他们家?”元泰转头看着那个老奶奶,看来这个姑娘受伤不轻,得快些找医生来给她诊治。
“我看错不了,我曾经见过方老大的闺女几次。”元泰把受伤的姑娘抱起来。
“你能给我指路吗?”
“喏,就在那边,只是宁安巷是京城里最脏最乱的地方,您真的打算去?”老奶奶打量了元泰一眼,她不相信出身高贵的公子会纡尊降贵地去贫民窟。
“请前面带路。”元泰斩钉截铁地说,老奶奶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走在前面。元泰长这么大,还从没去过这么脏的地方:巷子窄得只可以容一个人通过,若是胖一点的人要通过都得侧着身子,巷子到处都是垃圾,果皮、烂菜叶、煤渣,还有很多说不出名字的污物,地上坑坑洼洼,还积了一滩一滩的臭水。元泰虽然尽量拣干净的地方走,靴子上仍很快就沾满了黑乎乎的污泥,连袍褂的下摆上也溅上不少泥点。巷子呈葫芦形,走过一段曲曲折折的泥泞小路后,就到了相对较开阔的地方。
“公子请看,前面就是方老大的家了。”元泰顺着老奶奶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离自己不过十数步的位置,有几间破破烂烂的小房子,那房子是用土坯垒的,因为年久失修,已经快要倾斜了,门前的台阶上,有几个泥猴子一样的孩子正在玩耍,元泰伸头看了一下,他们正在用这巷子里到处可见的黑色污泥捏小人玩,那三双小手,黑得分辨不出本来的面目。
“方兰,快来,你姐姐受伤了。”老奶奶大声叫道,三个孩子不约而同地回头,元泰发现他们的脸上也都东一块西一块地涂着脏东西。其中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子站了起来,她显然是发现了被元泰抱在怀里的姑娘,赶紧快步迎了过来。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你醒醒。”孩子带着哭腔摇着昏迷不醒的姑娘,元泰说:“小妹妹,你姐姐刚才受了伤,需要请医生来诊治,你快带我去屋里。”
这个女孩子用黑手抹了一把脸,转身就走,嘴里说着:“跟我来!”然后转头对带元泰而来的老奶奶说:“谢谢您,您要不要进屋坐坐?”
“不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老奶奶说完,看了元泰和方兰一眼,转身离开了。
元泰抱着受伤的姑娘走进了这摇摇欲坠的破屋子,刚才巷子里的脏乱让元泰大为吃惊,可是屋里的一贫如洗却更让他感叹不已。房子很窄小,进门之后就是一块勉强可以称为厅堂的空地,仅一桌一椅而已,桌子破损不堪,椅子也可怜兮兮的被扔在角落里。元泰进屋之后,不知要把怀里的姑娘放在哪里,这时那个带路的那个女孩子,一个箭步走到跟厅堂仅一帘之隔的另一个屋子,掀开帘子冲着元泰说:“公子,把我姐姐放在床上吧。”
元泰跟了进去,这是一个比厅堂还要略小一点的屋子,屋子里陈设同样简单,但是比厅堂略好一点,元泰猜测这里应该是这位姑娘的香闺了。元泰把昏迷不醒的姑娘放在床上,只见她脸色更加苍白,也不知伤到哪里,这女孩子像大人一样扯过被子给姑娘盖好。元泰在屋里转了一圈,也找不到可以坐的地方,又不好意思直接坐在姑娘的床上,只得站着,他回头一看,门帘被掀开了一条缝,露出两双好奇的眼睛,这就是刚才在门口玩耍的另外两个孩子,元泰刚要开口招呼他们,那两双眼睛倏地不见了踪影。那个叫方兰的女孩子开口道:“公子,我这就去找医生来,请您先宽坐。”说着,小大人一般地走了出去,元泰听到她在外面喊着另外两个孩子的名字,叫他们一个去买菜,一个去豆腐坊找自己的爹爹。难为她这么小的年纪,竟能把所有的事安排得井井有条。
方兰走后,元泰回头认真打量着躺在床上的红衣女子,发现她还非常年轻,脸色略微有点苍白,一直闭着眼睛,昏迷不醒。生活在这种污秽不堪的地方的女子,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性格?元泰突然对眼前这姑娘起了好奇之心。
这时姑娘的手指动了一下,片刻后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算不上美丽,可是自有一种耐看的韵味,元泰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一时不知要说什么,而她也这么专注地望着他。
“我到底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