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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小姐年纪太小,所以都是庶出担大梁。
今天那位曹大小姐,就是曹刺史的庶长女。
然后,他发现今儿来的男子当中,有几个一直鬼鬼祟祟地往女席那边瞅。特别是在议论谁最漂亮的时候,说安姐儿说得格外猥琐难听。
按理说,萧士及是范阳节度使,就算比曹刺史低一点点,也只是在某些资源上面,并不是在职位和权势上。而且萧士及手里有兵,曹刺史手里的兵已经没有了,光这一点,出身柴家的柴二郎就知道曹家不应该对萧家这样不敬。
但是**裸的现实摆在他面前,这曹家就是有些人摆出了这幅嘴脸,没有把萧家的这几个郎君小娘子放在眼里。
这是为什么?
事若反常必有妖,这已经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了。
很多人都明白这一点。只不过在利益相关的时候,没有多少人能够真正想到这一点,或者愿意想到这一点。
柴二郎想了这么多事情,其实也就是一转念间。
安姐儿心里怦怦直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柴二郎的话。
柴二郎见安姐儿小脸绷得紧紧地,虽然竭力掩饰,但是她眼底的惊恐还是挥之不去。——这孩子,真是被吓着了。
柴二郎心里升起一种强烈的保护感,特别是在安姐儿这样柔弱又大方的女孩子面前,他更想展示一番自己的本事。
“好了,我知道你是迷路了。下次不要乱跑了,来,我带你去找你大哥。”柴二郎笑着说道,伸出自己的手。
他的声音温和中带着股让人镇定的沉着,让安姐儿一颗惊惶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她仰头对柴二郎笑了笑,也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柴二哥,多谢你。”
“不用客气。”柴二郎被她的笑容晃花的眼睛,忙别过头,带着她不急不缓地往桃林外走去。
安姐儿的两个丫鬟这时刚刚醒来,从山石后面走出来,正好看见安姐儿和柴二郎携手走出来,忙上前行礼道:“大小姐,奴婢刚刚被人打晕,扔到那山石后面去了。”
安姐儿的心一沉,飞快地瞥了柴二郎一眼。
柴二郎镇定地道:“行了,我早猜到了。待会儿你们什么都别说,就说是一直跟着我们。我和安姐儿在这里碰上了,就没有进到桃园里去。”又对安姐儿道:“咱们得赶紧去找你大哥,希望还来得及。”
柴家是个大家族,家里当然是各种情形都有。有一夫一妻白头偕老的,也有三妻四妾尽享齐人之福的。
而且就算是柴家那样的大家族,也不能说就是嫡庶各安其位的。
因为人心总有不足。
做丫鬟的时候想做妾,做了妾想生儿子,生了儿子想继承家业,继承了家业想更大的家业,总之人心就是个无底洞,不能遏制自己的**,就会走向无底深渊。
在这个过程,各种争斗自然不可避免。
柴二郎在这样的家族里长大,对这些事情比平哥儿和安姐儿都见识得多。所以他马上想到,除了安姐儿,平哥儿应该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
这曹家,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柴二郎在心里冷哼着,对一个丫鬟道:“你赶快去找大少爷,就说,我和安姐儿有急事找他,让他就待在原地别动弹,我们这就到。”
那丫鬟忙道:“大少爷在哪里?”她是跟着安姐儿的丫鬟,对平哥儿的行踪不熟悉。
柴二郎皱着眉头道:“刚才我过来的时候,记得平哥儿还在花厅跟人吃酒,你先去花厅看看。”
那丫鬟应了,忙去寻平哥儿。
另一个丫鬟低着头,装作没事人一般跟在柴二郎和安姐儿后头走。
而桃林的另一端,曹韵兰正一脸焦急地在入口处走来走去,问自己的丫鬟:“怎么还不来?不是让你们去请萧家的大少爷过来吗?”
“已经去请了。大小姐莫急,很快便到了。”那丫鬟极力堆着笑,对着曹韵兰道。
“楚顺娘安置好了吧?”曹韵兰朝左右看了一眼,低声问道。
那丫鬟也低声道:“安置好了,正在小姐的暖阁里睡呢。”
“这就好。”曹韵兰松了一口气,又在入口处来回走了几趟,寻思桃林里面的“事儿”,应该差不多了吧?她跟那两个庶出的堂兄嘱咐过,不要太过份,让安姐儿衣衫不整就行了。如果能把她的小衣拽出来,就更好了……
曹韵兰一想到国色天香的安姐儿被几个庶出男子玷污的情景,就觉得出了一口怨气。——她恨一切嫡女,特别是安姐儿这样什么都比她强,又看不起她的嫡女,更是该死!
虽然她这么做,有些铤而走险,但是姨娘说过,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当初姨娘就是在老夫人、夫人的双重监护之下,依然偷偷怀了自己,才被开脸正式做了姨娘,不然她还是奴婢,后来也只有配个小子,生的孩子还是奴婢。
对于她们这种人来说,铤而走险才是正常的。就算失败了,也只不过跟以前一样,什么也得不到。
但是如果成功了,她可就一飞冲天了。
谁还敢看不起她?!看不起她姨娘?!
安姐儿出身好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被几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亵玩?!还想嫁到好人家?!——做梦!
让你们看不起我们庶出!
曹韵兰心里充满不甘和愤怒,也充满着计划得逞的激动和欣喜。
而安姐儿的丫鬟还没有赶到花厅,平哥儿已经很有些心神不宁地在花厅前面的回廊上徘徊。他不知怎地,突然觉得心里怦怦直跳,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而他自己这边又没什么事儿,难道是安姐儿那边……?
平哥儿跟安姐儿是龙凤胎双生子,两人之间的关联比旁人要深一些。
没过多久,他就从萧家的暗卫那里得知了安姐儿的险情,顿时脸一沉,重重地捶了一拳廊柱,咬牙切齿地道:“居然有这样恶毒的心思,我今儿算是见着了!”
那暗卫示意平哥儿走到僻静的地方,嘀嘀咕咕商议了几声。
平哥儿便道:“……既然他们用人假扮我,咱们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说着,走到花厅里面自己刚才的座位旁边,端起自己的酒杯,结果好像是一时不稳,将酒洒到自己身上。
跟着伺候他的小厮忙领着他去一旁的耳房换衣裳。
等他出来,那小厮按照他的嘱咐,把他换下来的宝蓝色深衣包成一团拿出去悄悄放到廊庑下面的坐板上。
那暗卫低着头走过,那包衣裳就不见了……
平哥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愤怒和对安姐儿的担忧,强行镇定下来,走回到花厅上继续跟人吃酒。
除了他以外,别的人都喝得醉醺醺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曹韵兰的丫鬟过来寻他过去的时候,他也装作喝醉了,听不懂那丫鬟的话,一直在跟人拼酒。
那丫鬟急得不行。若是萧大少爷不去,自家的小姐可要骂死她了……
当柴二郎带着安姐儿找到花厅的时候,正看见平哥儿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撑在案上,长腿伸出,慵懒地斜靠在椅背上出神。
安姐儿眼尖,看见自家大哥的外衫,已经换成了深枣红的深衣,不再是早上穿的宝蓝色深衣。
“大哥,你的衣裳?”安姐儿走了进来,皱着眉头从平哥儿手里夺过酒杯,放到一旁的案上。
平哥儿虽然知道安姐儿无事,但是乍一见她,还是有些不自觉地紧张。他站起来,上下打量一番安姐儿,见她衣着整齐,发饰丝毫不乱,除了双颊有些绯红,一切正常,便松了一口气,笑道:“刚才喝多了,将酒洒在衣裳上,已经换了。”
安姐儿笑了笑,“你别再喝了,小心回去娘说你。”说着四下看了看,没有看见顺哥儿,皱眉道:“顺哥儿呢?”
平哥儿道:“他喝醉了,刚才小厮把他扶到旁边的屋子歇息去了。”
柴二郎静静地在旁边看着这兄妹俩说话,等他们说完了,才道:“不早了,要不咱们回去吧?这样的场合,其实咱们来露个脸就行了,用不着待到最后。”
平哥儿已经安排好一场好戏,怎么舍得不看就走?便笑嘻嘻地道:“也对,咱们去找主人家告辞吧。”说着,拉住安姐儿的另一只手,往花厅外头走去。
柴二郎有些失落地看着安姐儿的小手从他身前掠过,往前方去了。他下意识将刚才那只握过安姐儿手的右手握紧了,感觉到手心里似乎汗津津的,也许是安姐儿小手软腻的余韵吧……
在前面被平哥儿带着走的安姐儿突然心有所感,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柴二郎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她,便向他招手道:“柴二哥,一起去啊!”
柴二郎脸色一喜,忙迎了上去。
平哥儿深深地看了安姐儿一眼,垂眸想了想,便将安姐儿交到柴二郎手里,道:“你帮我看着妹妹,我去告辞,马上就回来。”
柴二郎一愣。
安姐儿也说:“大哥,我们跟你一起去啊!”
“不用了。我去的地方,你女孩子不方便。”平哥儿嘻嘻一笑,对柴二郎使了个眼色。
柴二郎明白过来,笑着摇摇头,低声道:“别闹太大。”
“放心。我有分寸。”平哥儿点点头,带着小厮扬长而去。
从花厅出去的时候,平哥儿就得到暗卫的暗示,更加胸有成竹。一路上呼朋引伴,将今日来的那些范阳城里世家高门的郎君们都叫过来,一起跟他往桃林那边去。
“萧大公子,这就走了?”
“是啊,要回去了。我娘管得严,说了过午就回去的。”
平哥儿笑意盈盈地跟人说着闲话,顺着暗卫留下的信号,带着呼啦啦一大批人来到桃林深处。
“啊……嗯……嗯……疼……轻点儿……别咬啊……”
有女子的娇吟声从桃林深处传来。
众少年的脚步顿了顿。
“呃,看看去?”不知道那个促狭的少年先说了一声,众少年都掩嘴笑着,放轻了脚步。
转过桃林的林荫小道,他们来到一块相对平整的草地上。
每个人几乎都同时瞪大了眼睛!
只见那片氤绿的草地上,东一片,西一块,零零落落散落着女子的绯色衣裙。
而草地中央,三个人衣衫不整,紧紧缠抱着在一起。
两个少年男子一前一后,中间夹着一个正低低呻吟的少女。
那少女上身只挂着一件湘妃色肚兜,肚兜下面鼓出一大块,正是前面的少年男子将脑袋伸进去。
身下的裙子也被推起堆到腰间,露出两条洁白的大腿。
而她身后的少年,正抱着她的腰……
这副香艳的场景,简直要把大家的眼珠子都看出来了。
“是曹大小姐曹韵兰!——跟两个男子光天化日之下抱在一起!真是成何体统!”有人突然大声叫起来。
那些看呆了的少年跟着轰然起哄。
平哥儿微微一笑,暗道我家暗卫的春药,童叟无欺,价格公道,便宜你们了……嘴里却忙道:“哟,主人家正忙着呢,咱们就不打扰了。——曹大小姐,您忙啊,我是来告辞的。今儿真是大开眼界、大饱眼福,多谢曹大小姐盛情款待。啧啧,你们堂兄妹待客真是太热忱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