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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安排了诸事,谦父便带着我与士吾,领着众兵士,浩浩荡荡,回了河北大营。
未到河北大营,又出了些事情。
原本金人探得楚营连夜调集人马去了别处,认为有机可乘,便聚集了军队连夜偷营劫寨。幸亏谦父走时有了安排,也幸亏兵士们都忠勇,才使大营有惊无险。
在河北大营的第一夜,我便对谦父说了皇帝的打算。
谦父问我的心意,我笑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原来还因着九哥左右为难,如今经了祁州的事,我倒是豁然开朗了。”
见谦父听得饶有兴趣,我便又道:“若不是我此前顾及太多,九哥也不会对我诸多猜忌,猜忌我,却要用我,用我,却又不安排这样的人手来保护我。时时尴尬,处处别扭。
不是我夸口,若是换作我的御虎卫,怎么也出不了这样的事情。
我也明白了,从前我对九哥也好,对谁也好,看着是有情有义的,其实心底里也只想找个依靠,从此一劳永逸。从此时时处处都有人护着。
如今看来,能时时处处护着我的,也只有自己。”
见谦父神情尴尬,我忙道:“明睿,我这话,你别多心,我知你心里有我。若不是你见着祁州火光及时赶来,我也难逃贼手。
我的意思是,便是咱们天天在一处,也有个所料不及的时候,再者,咱们既然已成了亲,九哥对你十分猜忌,金人对你十分怨恨,你看似手握重兵,实则日子并不好过。
明睿,我既要嫁你,本就是一体,虽不能与你共担风雨,却也不能像个娇滴滴的小娘子那样,躲藏在你身后,处处要你挂心,时时要你分神了。
像今日这般,因着我的缘故,若大营有了什么闪失,咱们连个落脚之处都没有,可怎么好啊。”
谦父看着我,目光里有赞叹,也有怜惜,他拉着我的手:“虎儿,我不愿看你这样,你本该天天赏景吃酒花好月圆的,却因为我的缘故吃了这么大的苦。
如今父亲、族人都在仁帝手中,我也是没法子,我想着等咱们成了亲,就同你一起回临安,要打要杀就随他吧,我不能因为自己,让父母亲、让你受委屈。”
望着谦父清瘦的面庞,我轻轻摇了摇头:“若你回去,就为鱼肉,任人宰割。可若你在此处,手握兵权,牵制着金人,那皇上总会有忌惮。除非他想与你撕破面皮,否则李老将军不会有性命之忧。
因此,你留下,我回去,一则替你周旋,二则照看舅姑,如此你也放心些。”
谦父摇头:“他既然让你来拿我,若你两手空空,他如此肯?”
我笑道:“出了祁州之事,我就道文诚伤重不能帮我,你又戒备森严,我手中又没有可调配的兵士,如何能拿住你?”
谦父道:“我意,或是咱们两个一起回临安,或是一同留在此处,从此共进退,我是再也不想和你分开了。”
我轻拂着他的面庞,心里欢喜,鼻子却一酸:“以前我曾对自己说过,若是有这样一个男子,爱我宠我护我知我,心里有我,我便是为他去死也是愿意的。
如今我找到了,莫说回去只是暂时的分离,没什么风险,便是有,我也不怕。我从小便不是养在深闺的女子,不是那娇柔的性子,如今有了你,就更不同了。
有人要伤你害你,若说我还有些本事,就是赤手空拳,也要像条狼一样,将那些人撕碎了……”
谦父用手堵住了我的嘴,在我耳边轻声道:“虎儿,咱们明日就成亲吧,我不能再等了……”
第二日,谦父的大帐里披红带彩,我与他在士吾和众将士的见证之下拜了天地。
待夜深人静,众人都散了,谦父与我双双坐在婚床上,谦父替我摘下头上的冠子,轻声道:“大营里简陋,委屈你了。”
谦父所说的委屈,也算事出有因。
临来之时准备的礼服、首饰在祁州被抢劫一空早不知了去向,如今我与谦父身上穿的也都是匆忙间找来的喜福。
我笑道:“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只要咱们两个在一处,又有什么委屈可言呢?”
谦父笑容越发深了:“虎儿,这些委屈了你,为夫从别处补偿吧……”
百五一章 失皇嗣
更新时间2013…12…25 8:46:03 字数:2042
百五一章失皇嗣
我在河北大营的第十天,文诚就坐了马车赶了过来。
他的伤势很重,天气又热,实再是受了不少罪。
以他的想法,既然不能谋事了,便想及早回到越州复命。只是我与谦父新婚,正是难分难舍的时候,并不想早早离开。再者,他的伤势,却是严重,受不了长途跋涉。
于是便又在河北大营住了二十几天。
有事则长,无事则短,转眼就进了九月。天气是愈发的凉快起来。
文诚不肯再等,士吾也觉得是该回去复命。
临行前,谦父宴饮众人。酒过三巡,谦父与士吾讲他经历的几次大仗,说到激动处,袒露出臂膀让士吾与文诚看,旧伤连着新伤,让人不忍。
谦父端了酒杯指着自己身上的伤疤,每说一处就要饮一盏,说到后背上的那个,却是连叹了三声,再不言语,只将杯中的酒又饮尽了。
士吾看了文诚一眼,说道:“大将军,此番营中小住,确是让人感触颇深。大将军战则全身披挂冲在最前,守则与兵士们同甘共苦。
兵书有云‘军井未掘,将不言渴;军灶未开,将不言饿;雨不披蓑,雪不穿裘’,不怪大将军是常胜将军,也不怪金人对大将军诸多忌惮,我此番回去一定与皇上如实禀报。”
谦父对士吾道:“皇叔抬爱。小侄性子顽劣,也不是个什么大肚子的。可公与私还是分得清的。想我李家世代受皇恩,从来都是忠君的臣子,没有一个忤逆的奸臣。
皇叔回去,可禀报皇上,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这个小侄明白,更不会因为个人恩怨做出那大逆不道的事情。
若皇上有更好的人选,我立即就可交出河北大营,自此回归故里,过些渔樵的自在日子。
再者,长公主既然已适了我,我此心更是向着皇上,纵是肝脑涂地,也再所不辞。”
一番话说得士吾频频点头,我倒是十分意外,我在想,怎么这个人郑重起来,竟也是如此慷慨激昂?
谦父说罢,又问文诚:“孟都统可有什么事要交待的?”
文诚自受伤后就像变一个人一样,不爱说话,也不爱人在眼前。便是我去看他,他也是淡淡的,哪还有当日的真挚与关爱?
我知他心中难过,自己受了重伤,皇上安排的事又没办到,我又适了人,原来那样骄傲那样得意的一个人经了如此打击,也不怪他如此。
见谦父问他,文诚只淡淡一笑:“大将军的武功,自然无人能及,孟某佩服之至,此一去定向皇上禀报大将军的功劳。”
谦父见他如此,也不刻意讨好,只是更加殷勤地招呼士吾。
分别在即,我与谦父一夜无眠。
待到第二日启程,谦父却骑在马上送了一程又一程。最后还是士吾发了话,道“大将军回去吧,我自当尽心照看长公主就是。”
谦父这才回了大营。
颠簸在车里,望着来时的道,心情可想而知。
一路无话,快到越州时便看到我慕园的待卫在驿道边迎着我。
我心中大喜。问来人:“越州可有什么事吗?”
来人略一沉吟,悄声对我道:“听说太子近几日不大好,也不知如何了。”
衍儿的病一直就是这样,吃了无数的药,看了无数的大夫,都说若能过了五岁便能大好了。只是他此时刚牙牙学语,什么时候能好呢?
等到了越州,皇上的脸色并不好看,因着太子病重,他正吃素念佛为衍儿祁福,便也未对我们如何。
我们回越州的第五日,太子薨了。
母亲、皇后哭了个肝肠寸断,皇上亦是忧思过度。
皇上自大婚以来,所出并不丰厚。除了皇后生有嫡长,静妃生有一女,别的美人妃嫔们根本一无所出。如今太子又薨了,国家无继,怎能不让他悲恸?
太子逝后不过一个月,太后因过分悲伤,亦薨了。
一月之内,皇上失了两位至亲,心境差到了极点,听闻每每夜里睡不着觉,总要服用此安神助眠的才能入睡。
我自回到越州后,禀承了三件事,不预闻朝政、不交通贵戚、不在私宅谒见宰执大臣,总之,就是凡是能引起皇上不快的事我就不做,凡是涉及权力、人事、财务的事我就不参与。
我所做的,也只是接着编纂以前未完成的《忠义录》,也因是在自己的宅子里静心以待。
就在这时,金地传来了老主崩,新主继位的消息,这新主不出意料,是石抹。
皇上派了心腹大臣去金地贺喜,又委婉透露出想议和的意思来。
金人地处山野,每年水草丰茂时还好,一到冬季,水草枯竭,冰天雪地,牛羊没了吃的,往往冻饿而死。
他们没了牛羊,好比楚地的人失了土地,又向来觊觎中原人的丰衣足食,便每每侵犯。
金人勇猛,楚兵孱弱,又有官员们贪生怕死,又有朝廷腐败无能,以致让金兵屡次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
抗金人兵士,除了谦父一支不曾吃了亏,其余的皆被金人欺得如惊弓之鸟,皇上趁着金主新继,提出议和,也实在是无奈之举。
石抹得知了楚国皇上的想头,倒也不拿捏。只是提出了三个条件:一是楚国要以伯称金国,二是每年要纳贡,三是要互通婚姻。
俗话道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堂堂楚国要向一个小小的金国称伯,真是奇耻大辱。可大辱又如何?说到底不当吃不当喝也当不能武器粮食,皇上的意思,委曲求全也好,怎么也好,先把日子过稳当了,再说别的。
至于纳贡与通婚,说是互通,其实还不是要楚国的公主们去金地?
出使金国的使臣回来不久,金国也派了使臣来到越州。
白天,他们与皇上、诸大臣商议议和的事情。夜里却到我的宅子里求见。
金国的使臣深夜相见,这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不定我的通敌之罪也要定谦父的通敌之罪,我又怎敢相见?
不但不敢,第二日还要原原本本地向皇上汇报,说清事情,再一次表明自己的立场。
百五二章 十年约
更新时间2013…12…26 9:03:52 字数:2197
百五二章十年约
皇上淡淡地,看着我道:“十四妹也太小心了,也不一定是公事,想那石抹与十四妹在太和县也有交往,你又助他回国,他让你与你带些东西,说些感谢的话也是情理之中。”
皇上这样说,我可不敢这样信,不得不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小心道:“皇家无私事,亦无小事,又值此两国议和之时,妹子不敢专私。再者妹子与那石抹之间只有国事,并无私交,没有事不可明言。那使者若有心,自当先禀告皇上,若皇上允了,妹子才敢相见,还望皇上明察。”
皇上笑了两声:“如此甚好。既然是说无事不可明言,那咱们这就宣使臣进殿,当面问清了,可好?”
话说到此,已不容我不允了,只得点头称是。
不一会儿金国的使臣进了殿。
待见罢了礼,我便问起使臣昨夜进见可有事情。
这使臣愣了一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皇上,随后便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