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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玉瑶站在水盆边洗手,须臾间却看见玉瑶手心里有一道的疤,像一只狰狞的巨兽张着血盆大口。
见我吃惊,玉瑶笑了笑:“这算什么,那些没回来的哪一个受得苦不比我的多?”
我问道:“既然那金将将姐姐藏了,那您便不用像别人那样在洗衣院了,手上如何还有伤痕呢?”
玉瑶望着窗外的石榴树,神情有些恍惚。半晌才喃喃道:“若是能在洗衣院中了此一生,便也是有福的。”
我十分惊诧,叫了声“姐姐”。
玉瑶望着我:“当日咱们姐妹是何等尊贵?天皇贵胄,天之娇女。却原来不过是一场梦。玉虎,只有你是个有福的,不但躲过了那一劫,还因祸得福有了如今的境遇。”
我怕玉瑶又要伤心,忙安慰她:“姐姐,以前的日子再不堪,也都过去了,如今两国已议和,此地亦是安稳,您就别再胡思乱想了。”
谁知我不说还好,这样一劝她反倒慌张起来。
本来我们在屋里说话身边就没留人伺候,玉瑶却还嫌不够,又起身将窗子都关了。
我笑道:“姐姐,正是初夏,姐姐不嫌热吗?”
玉瑶却是一脸的郑重:“妹妹说此地安稳,我原也觉得是安稳的。可自那日园子里进了贼人,便再也不敢大意了。”
我劝慰道:“这园子里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便是我一无权势二无仇家,也招惹不到谁。怕是个走错路的,不打紧,已然命人去查了。”
玉瑶问我:“可我消息?”
我摇摇头:“到像是雁过无声,并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玉瑶叹了口气:“这园子里的东西怕是那贼人并不在意,他的志向并不在此。”
这话说得,到让人不解。我笑道:“姐姐这样一说,倒像是识得那贼人似的。”
玉瑶苦笑一声:“没有亲眼得见,也不敢说便识得。只是昨日看你拿的那只武扳指儿,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我忙问道:“此话当真?姐姐快说说。”
玉瑶沉吟了片刻,这才道:“原先的金主死后,那金将心里没了顾及,对我的看管便不那么严了。
有一回他帐里来了几个人,他的样子十分惶恐,不只好酒好肉的招待,还让我们几个上前倒酒。
那个领头不过三十来岁,只见他居中而坐,这金将反倒是下首相陪。我知道这是个不好惹的,便存了十二分的小心。
那人却并不看我,只是低头摆弄他手上的一只扳指儿。”
我见玉瑶停住了,便问:“可是前几日我得的那只?”
玉瑶点点头:“金人擅射,惯带扳指儿。只是一般人戴的多为鹿骨做的。那人手上的润泽细密,却不是鹿骨所能比的。
我们几个在席前穿梭,却听得那人问‘叔父还记得死在我手上的那只白虎’?
我虽不会说金文,可在那里待了多年,不难的话是能听懂的。
这金将听得这话十分局促,那样凶狠的一个人竟变得十分温顺。他回答说当然记得,金地草原广阔林木茂盛,只是像殿下打死的那只白虎却是从未见过。还说殿下勇猛无敌,也只有您才能戴这样的虎骨扳指儿。”
我心中一惊:“虎骨扳指儿?那这扳指儿的主人是谁?”
玉瑶看着我,一字一句道:“已故金主的大儿子,完颜石抹。”
石抹?完颜石抹?这个名字怎么那样耳熟,竟是以前在哪里听过?
那话似只在嘴边,却一时愣是想不出来。
我便又问:“他去找金将做什么?”
玉瑶想了想,这才道:“可能是因为纳坦做了金主,石抹不甘心,想联合各部将领,推翻纳坦。”
“那这金将可应了?”
玉瑶摇摇头:“这样大的事,怎能凭一两句话就能应?再者纳坦势大,石抹手中兵少将寡,拿什么来说服人呢?”
“那这金将没应?”
“那样凶狠的人在石抹面前都是毕恭毕敬的样儿,若是不应,又怎么过得了他那一关?”
“姐姐,后来究竟如何了?姐姐手上的伤又是从哪儿来的?”
听我这样一问,玉瑶脸上便十分不自在。我知道这八成又是另一段伤心事,她定是不愿说的,便也不催促。
七九章 费思量
更新时间2013…10…15 20:23:48 字数:2107
七九章费思量(补12日的更)
过了一会儿,玉瑶才道:“这样的事情我又怎能知晓?至于这伤”,玉瑶顿了顿,又道:“那日石抹吃了几碗酒,便用手指着我问道:‘叔父,这女人就是楚国最美的吗?怎么看着像冬天干枯的树枝?叔父这几年把她藏来藏去的,真是不值得。’”
“后来呢?”
“我原以为金将是要让我侍奉石抹的,听石抹这样一说,一颗心才放进肚子里。却不料,终究还是难逃此劫。”
“他的意思不是不喜欢吗?”
“纵是他不喜欢,可他父亲曾想要却没得到的他又怎么会放过?”
望着泪眼婆娑的玉瑶,我的一颗心便似被盐浸了一般,整个抽抽儿成了一团儿。
我替她擦干眼泪,又道:“这样说来,这石抹夺位不成又回了楚国。如今更是潜入临安,先入慕园窥视,再入……”
说到这,我一个激灵。
石抹?金国已故金主的大儿子。那个曾随纳坦兵扎泽州、曾险些用箭伤了我性命、曾下书谦父说我是他叔父逃妾的完颜石抹!
我霍立起身对玉瑶道:“姐姐,这样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你可知,若真是他,如今已过了这些时候,要想再抓他,可谈何容易?谁知他如今躲在哪里,又有什么打算?”
玉瑶见我如此,刚擦干的泪又涌了出来:“我见了那扳指儿心里虽知道,可却并不敢肯定。玉虎,莫怪姐姐,若是我说这东西是石抹的,那别人问我是如何认得的?我又该怎样回答?
这几日我过得并不安静,整日乱想。一会儿觉得是石抹阴魂不散又找上门来,一会儿又觉得是自己看走了眼,自寻烦恼。
今日你又看见了我手中的疤,我实在憋得难受才对你讲了。不然,这样的羞耻,我纵是死也不会说的。”
望着悲悲切切的玉瑶,我叹了口气,是啊,这样的事,若不是憋在心里太难受,谁会讲呢?
我用手轻抚着玉瑶的手掌,细细地劝慰了一番。眼看快到晌午,想着一会儿还有事,这才匆匆离了后花园。
刚用罢了饭,派去盯着端王的人到回来了。
我问他:“情形如何?”
那人回道:“小的按您的吩咐,远远地跟着。却不料那车马在街上走了一回,又回了端王府。”
“随后呢?”
“车辆赶进了门屋里,过了两刻又赶了出来。小人看着跟着的人手里都带了东西,都是些风炉、茶床、荷交椅之类的,想是忘带了,回去现取的。
随后车辆到了北门。却不料北门盘查的十分严格。车辆里坐的人不论贵贱全都被请了出来。连端王也是如此。”
我心中一紧:“可看到了什么不寻常的?”
“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只是端王车辆中原来不是他一人,还有位年轻的公子。”
“年轻公子?做什么打扮?”
“打扮却是寻常,道袍丝履。”
“你可认得那人?”
“小人曾随您在城外见过一次,若记得不错,该是谢相公的侄子。”
“谢臻?”
端王擅诗文,谢臻又是本地的才子,他二人交好,倒也并不奇怪。只是我明明看见那马车之上的是双靴子啊,怎么片刻功夫就换成了丝履?
按住疑惑,我又问:“出得城后他们又做了什么?”
这人答道:“先去了杨神庙,随后便在效外一凉亭处吃茶赏景。小人一直远处望着,待他们上了车又进了城,才回来的。”
我点点头,慰劳了几句,让人下去休息。
事情太多,凭我的脑筋,真是一点头绪也理不出来。我不由心中暗想:若是谦父在,他定是能透过这些事看清它们本来的面目。
想到谦父,只觉得心里一抽一抽地疼,他如今在宫中人事不省,我却是束手无策,一点忙也帮不上。
想到此,却再也坐不住,换了男装,叫了尚卿,两个人悄悄地去了清风楼。
清风楼是临安城中有名的酒店。这里设置幽雅、菜品出众,更难得的是楼宇高阔。站在三楼的窗前,能看见近处挤挤插插的人群和远处来来回回的画舫。
时候尚早,我和尚卿也不说话,只是一人端了一盏茶,立在窗前慢慢地吃。
此时已过饭口,街上行人不是很多。三三两两,骑驴的、坐轿的、坐车的、推车的、担担儿的,各色人等,各样不同。
正看得入神,却见远处几个头戴紫巾脚蹬皂靴的人骑马过来。
我对尚卿道:“看见了吗?这些禁军在宫中时何样的小心谨慎,怎么一出了宫就如此的趾高气扬起来?”
尚卿笑道:“天子近卫,自然与别个不同。再者,禁军中不是朝臣的子弟就是宗室的亲戚,个个又都是年轻气盛的,骄矜些,也难免。”
我笑而不答,只注意看着。这一行人也算得上是鲜衣怒马一表人材,只领头的一个面皮黑些,身子也不长大,倒是个壮硕的车轴汉子。
这几个人一路说笑,不想却也进了清风楼。
我刚转回身,便听得楼梯山响,这几人已然进了我们隔壁一间雅座。
一时间上茶、端果子、递手巾、点菜的,忙了个不亦乐乎。
待酒过三巡,这些人便谈论起来。先是临安的风俗、画舫上的小姐,后来便是朝中人事的变动、和众朝臣受皇上重视的程度。
我仔细听了,虽有偏颇之处,倒也有两分道理。
我正沉吟着,便听隔壁有人道:“孟兄,这几日你捡着狗头金了吗?印堂发亮,红光满面的,又请兄弟们吃酒,又是逛妓馆,说说,得了什么好事?”
这个被人称做孟兄的却笑道:“你小子,净瞎说。我整日在楚园当差,怎能比你们在皇宫里的,就算有好事,轮了轮不到我头上。”
便又有人道:“这话要搁在别人身上咱们也信。搁在孟老兄身上却是不信。谁不知道您是孟太师的族侄、孟常待的亲信,便是在太后那里也是有三分面子的。
将您安置在楚园,看着像是没皇宫那样光鲜,实际上却是为自家姑奶奶当差,那是多大的体面。”
想必这孟待卫也是得意的,他笑道:“别看太后、太师不认得我,孟常待却拿我当兄弟一般。有什么要紧的事,也是先想着我。”
八十章 寻真相
更新时间2013…10…16 16:18:18 字数:2178
八十章寻真相
众人听他这样说哪个不奉承,都道“往后再有什么事,哥哥需要帮手的,也想着兄弟们些,兄弟们自当为哥哥两肋插刀。”
只听得那姓孟的笑道:“自然自然。只要哥哥有好处,总忘不了兄弟们。”
便有人问:“前几日却见哥哥在宫中行走,兄弟还以为哥哥是进宫当差了,怎么这几日又回了楚园?”
这孟待卫听得这话只道:“有些事情不好假以他人之手,又要手脚灵活身子健壮、又要信得过的,这才去了宫里。如今事情办妥当了,便又回了楚园。”
那人便又问:“听说皇上两天未上朝了,是什么事情,可和这个有关联?”
孟待卫笑了两声:“你小子,放着酒肉不吃,只是一味的打听。你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