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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文博笑道:“他一个还未及冠的孩子,知道什么才俊不才俊的。学生让他下去一是真的将这事交给他办,二来咱们说些体已话,也方便,没的让父亲怪我带坏了他。”
那兄弟二人听罢却是心领神会,不由都是一笑。只有这杜二干笑了两声又道:“如此却也不勉强,只是既然相识了,怎能如此就走?”说罢抱了酒坛子,就着他面前的碗满满斟了一碗,双手端了来到我的案前:“请十四公子满饮此杯,以宽慰我弟兄的钦佩之情。”
看着眼前的这碗酒,我不由得冒出汗来。这都是什么呀,明明是招安,明明是谈条件,怎么事情便扯到了我的头上?
这杜二嘴角含笑,一脸至诚,可他的眼睛里却是一丝笑纹也没有。任是我再蠢些,也明白,他这是在为难我。
我真的不知此时该如何了,这一大碗酒若是下去,我还不定成什么样呢。
三七章 饮烈酒
更新时间2013…9…6 16:47:11 字数:2015
三七章饮烈酒
我又看向文博。
此时文博也离了座,他走至杜二近前,笑道:“二头领,他还是个孩子,家父管得又严,是不会饮酒的。既然二头领有这番美意,却也不能辜负了,这样,我这做兄长的替他吃了。”说着便来接杜二手中的酒碗。
这杜二看似温和,却颇执拗,他道:“孟大人还怕今日咱们兄弟不敬您酒吗,竟如此争抢上了?这碗是敬十四公子的,孟大人的容杜某稍后再敬。”竟是铁了心不理文博。
此时孟大人也起了身,笑道:“小侄确是不会饮酒,杜头领便且将这碗记下,咱们来日方长,待等日后再吃可好?”
那边杜大也道:“老二,不要勉强。”
既是大哥发了话,我想这杜二定是听从的吧,不料这杜二却道:“大哥,想咱们兄弟不说半生艰险,却也是刀里来箭里去,将脑袋捌在腰里。这些年来,哪一日不是刀光箭影,哪一日不是九死一生?这才挣下了这份功劳。
如今遇着孟大人要咱们为皇上效力,虽也是千难万险的,可兄弟这心里竟十分痛快。适才孟大人道要十四公子却攥写呈上的折子,兄弟这才定要十四公子饮这一碗的,好教公子知道咱们兄弟的为人和难处,如此也才能写得出咱们兄弟的忠勇和胆识。
这样皇上看了折子也才知咱们兄弟的好处。”
这番话说出来,那杜大点头道:“二弟想得确是周全。”那杜三高声喊道:“二哥,你这话却说到兄弟心里去了。”又对我道:“公子,咱们兄弟刀里箭里的都不怕,你还怕一碗酒吗?我二哥这样的好意,就别磨蹭了,快喝了吧。”
先不管这杜二的真正心思是什么,话说到这份上,便是有七分假意,却也有三分真实在里头。我眼前这三个人确是屠户出身,他们烧杀劫掠的也确是让地方头疼,可他们如今却是守着几座城池不被金人占去,功过倒也算得是相抵了。
我身上没继承父皇文人的情思和才华,所以我欣赏文人喜爱文人,我身上继承了母亲的豪爽与洒脱,所以我也欣赏英雄喜爱英雄。
九哥曾对我说过,自古义士出自市井的颇多,朱亥、高渐离不都是屠户出身?
想到此,我也不再多说,只郑重地接过酒碗,对众人道:“十四虽未见过三位英雄,心中对除暴安良、恢重河山的英雄却是十分钦佩,十四虽未历过战场,却也知道是九死一生凶险非常的。蒙三位头领不弃,如此厚待十四,十四定当将三位的忠义如实禀报皇上。”
说罢我一抬手,将那碗酒灌进了肚里。
酒入了喉咙,初时未觉得什么,饮到一半时便觉得有一道火线从嘴里一直流进身子里。
我坚持着,待得一碗酒饮尽了,再也支撑不住,抚着桌案咳嗽起来。
那杜大见壮便道:“十四公子果真是不会饮的。”杜三却笑道:“却是痛快。”
那孟大人见我如此,忙向外喊了声:“尚卿,快扶你家公子去歇息。”又对那兄弟道:“小侄确是不会饮酒,倒让诸位见笑了。”说罢亲自送到门外。
我此时哪里还敢多说一句,只含糊地向他三人抱了抱拳,由着尚卿扶了我出去。
待走到院中,又是一阵咳,尚卿吓得忙来抚我的背,我却只对她摇摇手,适才那酒饮得急,竟忘了我嘴里还有两只桂圆的,烈酒与桂圆一起灌了进去怎能不咳?如今这两只桂圆终于出来了,我这才好受些。
尚卿欲扶我回屋歇着,我却是不肯,想着母亲定是着急的,遂胡乱洗了把脸,便来见母亲。
母亲见我一身的酒气先是一惊,我只好说是酒洒到了身上,并不碍事。她再看看我的脸,脸色倒还算如常,便也不再多问。
待我对她言道那强人已愿归顺时,母亲念了句“度人无量天尊。咱们终是能平安地走了。”
我嘻嘻笑了两声:“母亲,他们说有十五万兵马呢,还有好几座城池,今后归顺了,这么多的兵马不都为皇兄驱使吗?那皇兄可真是如虎添翼了。”
母亲却摇了摇头:“我儿心眼就是太实了些。这些个人,因着受不了一点委屈就敢造反,谁能保证今后就不再受委屈?你看,就算是咱们于这里伤了人性命了,可好歹也是官军,他们就敢集结了人马来围困。这叫什么?这叫有恃无恐。
便是咱们真是一心一意对他们,敢放心用他们,他们便真能一心一意对咱们吗?要讲忠义,还得是世代为皇家效力的子弟,父祖身上流的血一辈辈传下来的。便是一时半刻的有了委屈,有受了冤枉,也只念着‘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不会如何。”
这番话倒是将我原来火炭般的心给浇凉了。
我叹了口气:“原以为有了这支人马,皇兄能欢喜些。”
母亲拉着我的手笑道:“却也不是无用的。用他们阵守城池倒也合适。只是天子近卫、性命攸关荣辱与共的事情,却是不能托付。”
我点点头:“玉虎明白了,有的人是和咱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就如皇叔一般。有的人是既要用又要防的,如外头的这些。”
母亲点头笑道:“初见你时,你眼神机敏,便知是聪慧的。只是那几年诗书文章的也不见起色,还以为只是样貌聪慧实则里头不明白。现如今才知晓原来我儿的聪慧倒应在了这上头。你却是个女儿家,若是男子,倒也能谋个宰相当当。”
我见母亲欢喜,亦是笑道:“女儿向来是个笨的,要宰相有什么用呢,只求同母亲、孟大人、孟夫人这样长长久久地在一处便好了。”
母亲听了我这话,倒是愣了一愣,我亦是自知失言。心里暗悔:怎么吃了口酒就这样胡说起来?
母亲想了想,却是笑道:“我儿这两日劳累了,早点歇着罢。”
我亦不敢多待,匆匆从母亲那里出来。
三八章 尚公主?
更新时间2013…9…7 10:56:45 字数:2087
三八章尚公主?
因着饮了酒的原故,这一觉却睡到日上三竿。待我起了身就有尚卿对我道:“今早孟大人早早来了,问了我您的情形,知道您不胜酒力很是愧疚。又说昨日杜氏三兄弟饮得尽兴,让咱们也收拾着,想是很快便能起身了。”
我嘿嘿一笑:“尽兴就好,能起身就好,也不枉我受了这番罪。”说罢便往前院来,想安慰孟大人几句,请他不要过意。却见兵士们正抬了酒肉往前厅送。
我十分诧异,让人问了才知晓,原来文博又在前厅大宴杜氏兄弟。想到昨日的那碗酒,我忙又回了内院,心里暗道:若再叫那几人看见,可不是好玩的。
用罢了饭,因是睡得多了,便也不歇晌觉。
我便和香锦、香凝两个在屋里闲话。
这两个丫头从宫里跟我出来,先到上清观后又到了孟学士府。我那时因着事关重大,自然什么也不能和她们说,也不能带着她们。如今境遇好了,她俩个又是与我共过患难的,自然一并都带了出来。
香锦问我:“长公主,听人说那临川一年四季倒是有三季都是暖和的,水土又十分滋养人,倒是比京师还要好呢。”
我笑道:“如今皇上都定都临川了,怎么还将那开封府一口一个京师的叫着。在我跟前也就罢了,真到了临川,可要改了。还有,什么长主公,这里哪有长公主,叫爷,十四爷,听见没有。”
香锦见我话虽硬朗,语气却是亲昵,便也笑道:“婢子记住了。”
时值春四月,正是草长莺飞气序清和。临从开封出来前孟夫人给我们都狠狠儿地做了几件衣裳。我因不爱那些轻薄的颜色,对纱呀绸的也不太在意,便都赏了她们两个。
眼前的香锦里头穿着桃红的袄子,外头罩了件雪青的比甲,腰里系的汗巾子轻轻柔柔的随风轻舞,倒更显得她袅袅婷婷了。
香凝穿得虽素些,却也清清爽爽的,更得一副风流姿态,与香锦两个真是桃红、柳绿不相上下。
看着她们两个,再看看我自己,我倒也笑了。香锦便问:“十四爷笑什么呢,说出来让咱们也欢喜一回。”
我又哈哈笑了两声,这才道:“我适才想,我如今一身男装,又把你们两个扮得整整齐齐的,那不知道的人还不定怎么编排我呢。”
香锦听了也是一笑:“那等到了临川,您就换上本来的衣裳,再带着咱们两个去逛上一回,哪里人多往哪走,看他们还敢说什么不成?”
香凝却道:“正因着您不是男子,婢子们才好长长久久的与你一处,若您真是男子,那婢子们眼前似是得意了,可多少年后谁又知谁在哪里呢?”
香凝向来稳重,这话说得也确是有些意思。
我叹了一声:“放心吧,你们两个随我从宫里出来,也遭了不少罪,如今大难已过,你们就都等着享福罢。”
一席话说得两个丫头眼圈子都红了。
我怕她们又要擦眼抹泪的忙对香锦道:“却看看前头的宴散了没有。”
香锦这才敛了神色匆匆去了前院。
谁知这一去,却是半晌不见回来。
我的本意,是想看看孟大人,香锦半天不来倒是教人费思量。正要着人去问,倒见这妮子匆匆地跑了进来,那鼻尖鬓角还浸着汗珠儿。
我问她:“怎么去了这半晌。”
香锦初进来时看着急切得不行,见了我却一时没了话,站在那啜啜着只是不开口。
香凝知道有事,便笑道:“婢子去看看后头的衣裳该收进来了。”说着便出去,还轻轻带上了门。
我笑道:“一人儿也没有了,说吧。”香锦似是很为难的样儿,我再四催了几声,才道:“您让婢子去看看前院的宴散了没有,婢子便去了,倒没上前头去,只问了守着的兵士,说是还不曾散。”
“便是如此,也不用去了这半天,还这样慌张。”
“婢子想这到这个时候了,便是不散,怕也是快了,就想着您既是想找孟大人,也不敢耽搁,只在二门里守着,想若是孟大人出来,也好与您通报。”
我点头道:“想得却是不错。”
“婢子便在回廊里坐了会儿,却听见有人在影壁墙后头道‘这三个强人,也忒狂妄了些,竟敢求娶长公主,还暗示若是不允许,便不放咱们动身。还请皇叔速速求见太后,求太后示下。’”
听得这话,我腾地起了身:“你说的可是真的?”
香锦瑟瑟道:“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