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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声出的晚了些,窦雅采已经一脚踏空,直接又从那十多级的台阶上滚了下来,眼睛看不见而造成了她极度的恐慌和紧张,本能的拽着她能拽着的一切东西当做救命稻草,于是,她就这样紧紧拽着他的大手,一个人滚落台阶不算,还把他就这么给扯了下去了。
夏侯懿猝不及防,重心不稳,也跟着一块儿跌落台阶。
两个人极其狼狈的从十多级的宫阶上滚了下来,衣衫尽染雪尘,一身狼狈,被硬硬的石板磕的浑身疼痛不堪,最后窦雅采还压在夏侯懿身上,也顾不得自己灰头土脸的模样,茫然着急的摸上他的脸颊,略带些歉意的道:“瑞王爷你没事吧?不好意思啊,我看不见的,我只好把你也拽下来了……”
她是真的很不好意思,很歉疚的,可是这一脸的无辜茫然看在夏侯懿眼里却成了故意演戏给他看的,当即凝了一眼的冷意,咬牙道:“窦雅采!”
她肯定是存心的!就是为了报复他方才逗弄她,肯定是的!
这个小心眼的女人!
“啊,你生气啦?”
这包含怒气的呼喊全名,窦雅采莫名一哆嗦,但也不害怕,故意装傻,但是就算是想象也能想象的到,夏侯懿是怎样一脸的尴尬憋屈怒意,心中暗爽,嘴上哄着他,像哄小孩子一样,“好啦,摸摸哦,摸摸哦,不痛不痛!总之下次不拉着你滚台阶啦,你早些说不就好了嘛!”
夏侯懿眯眼,一翻身压她在身下,两个人一头一身的雪,他攥住她的手腕不许她动,深深的凝视着她,眸带冷意,眸底带了几丝危险的信号:“你把本王当做沅儿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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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我紧张
我第一次,我紧张 窦雅采摇头晃脑的笑,反正她也看不见,他怎么危险也不要紧:“哄人都是一样的,世间万同!”
夏侯懿无声嗤笑一声,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微微勾起唇角,抓着她的手腕微微用力,沉声道:“世间万同?窦雅采,你这几年大概是跟沅儿待久了,你不知道,男人不能这么哄的吗?”
“哎呀,”
窦雅采被他抓的手腕一痛,且也听出了他语意冷冽,怕他真生气拿她出气就不好了,只苦着脸轻轻摇着左手道,“你轻一些,前几日被木蓝咬伤了手腕,当时鲜血淋漓的,现在还疼呢!”
夏侯懿放开她的左手,垂眸一瞧,果然瞧见她左手腕上有一圈牙印,印记已经消散了不少,但是在雪白的皓腕上仍是触目惊心的,微微凝眸,想着她在东宫这几日必定受了不少苦,眸光一掠,视线又落在她的脸上,上次吴氏派人截杀她,还将她的脸不知用什么划伤了,当时记挂着找沅儿,所以未曾理会,这会儿细瞧,连印记也没有了,看来是她自己用药治好的。
他一翻身站起来,拢着纯黑大氅垂着眼皮冷看着她:“这几日,你就在府中待着,哪里都不许去!”15171436
“为什么?”
窦雅采一拍屁股站起来,知道自己看不清仍是瞪着他,“我只是眼睛看不见,又不是腿断了,为什么不能出门?”
她还想去看看越子耀怎么样了呢!好歹是被她连累的,现在真相大白了,总要去瞧瞧的,何况她最怕困在一个地方,在东宫待了这几日都够憋屈的了。
“你要是敢乱跑,信不信本王打断你的腿!”
夏侯懿忍不住动了气,低喝一声,她怎的这般不安分,都看不见了,还想要往哪里去……
“夏侯懿,你真是太凶残了!”11EMA。
她忍不住嘟囔,拽着自个儿的披风,也不要他扶着,自己试着往前走,一眼的不悦,方才有一瞬间的错觉,还以为他变好了一点,没想到,还真是她自己的错觉……
夏侯懿轻动了动眉心,不由分说的上前拉住她的手,把她往这边带,勾着眉尾冷道:“方向错了,这边走。”
看不见还横冲直撞的,再往前,就要掉进金水桥的刺骨河水里了,他可不想被扯下去,一起变成落汤鸡……
大雪不知何时停了,夏侯懿披着的纯黑大氅,华贵鹤毛轻轻拂过地上的雪花,远处宫楼巍峨,宫阶上少有宫女太监来往,偌大的东宫殿前,也只有二人相携而行,一人纯黑一人绛紫,倒是在白雪皑皑的宫墙御街上极为显眼,寒风轻送,吹起二人精致的披风,衣袂飘扬,倒真是一幅赏心悦目的场景。
“雪盲,该如何医治?”
沉默半晌,他眉心覆着一丝清淡暖意,出口问道。
“你猜啊。”
窦雅采闭着眼睛,唇角轻扬,静静听着一脚踩下去,那积雪发出的轻微咯吱咯吱的声音,她喜欢听这样的声音,踩的越发高兴,甚至都微微晃起了胳膊,连带着晃悠起了他的手臂。
夏侯懿转眸看她,视线落在她的发上,方才滚落台阶,她的发髻有些松散,几缕发丝垂落在耳边,柔柔的卷曲着,微微凝了寒眸,她的皮肤很是白希,雪景之下,有种肤如凝脂吹弹可破的观感,侧影娇美,额头光洁饱满,长眉远山如黛,素来灵动的眼睛这会儿轻轻阖上了,浓密而微微卷翘的睫毛就像是个小扇子一样盖在眼睑之上,他盯着那睫毛之下的阴影微微出了神。雅雅着唇无。
窦雅采见他不说话,也瞧不见他的神色,只道他是不肯猜了,于是也懒得说话了,只专心致志的走她的路。
寒风中,只是偶然传来几声他提醒她该怎么走的声音,剩下的,都是静默。
艾叶在两个人身后远远的缀着走,她方才在大殿中,见太子爷一走,瑞王爷就过去了,再一瞧两个人的境况,她就知道她该回避一下,偷笑着溜出大殿,站在外头还是忍不住笑,小姐的那个性子,虽说倔强又要强,但是根本就不是什么刚烈的女子,那般境况之下,要不是强撑着早就软成一滩水了……
之前跟个炮仗似的跟瑞王爷对着干,不过是五年前的一口气不顺罢了,也就是两个人实际上缺乏沟通,各想各的,当然会有误会啊,在她看来,自家小姐跟瑞王爷挺般配的,于是,她就自作主张的溜走了……
后来瞧着两个人走出来,小姐虽然看不见,但是瑞王爷牵着她走的样子真的很温馨,不过两个人一起滚下台阶的时候,艾叶怔然片刻随即无声大笑起来,现在,就这么远远跟在后面走,艾叶深深的觉得,小姐这真的是因祸得福啊,或许,小姐就此得到了她一直期盼的良人也说不定……
窦雅采看不见,自然走得慢,好容易出了宫城坐上马车回了王府,闻到了那熟悉的药香,她才长出了一口气,到底还是自个儿的地方熟悉,就是看不见,也知道什么东西放在哪儿,什么东西可以在哪里找到。
“如今什么时辰了?”
“巳时快过了呢,小姐的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艾叶当时隔的远,没听到窦雅采说雪盲的话,忍到了现在,才忧心忡忡的问道。
窦雅采勾唇一笑:“没什么大事,就是又看雪太久了,雪盲了,小时候不是也有过一次么?你还记得吧?当时爹替我用新鲜牛乳煮沸了然后冷透了滴在眼睛上,一刻钟便滴一次,然后用干净的纱布盖在眼睛上,等到不畏光的时候就拿下来换掉,后来两三天就好了,你不用担心,只要取牛乳来就好啦!”
“小姐也太不经心了些,老爷明明叮嘱过小姐的,小姐如今都这般大了还这样,真是没见过小姐这样的,爱雪成痴了都!”
艾叶听说不是被金氏下毒,一颗心也就放下了,便忍不住数落起窦雅采来,不过数落归数落,她还是去把所需的东西拿了来,并吩咐小丫鬟去取厨房取新鲜牛乳来,“我记得的,老爷当时不许小姐绕眼睛,而且要小姐多休息,不许出门,每天都得在屋子里养着,所以我说啊,小姐趁早还是在屋里待着的好,这几日连着下雪,外面白茫茫一片也没什么好瞧的!”
“哦,知道啦!”
窦雅采抱膝坐在榻上,想起小时候窦泓韬跟她说的话,心下一叹,爹不在,又多了个啰嗦的丫鬟,不过她心里知道艾叶是为她好,所以点头应下了。
夏侯懿一路随着来了络玉阁,见她一进来,便踢掉小鹿皮靴子熟练的跳上床榻,他轻皱了眉头,若不是事先知道,他真的以为她是在故意装作看不见,听她们主仆两个你来我往的说话,倒也有趣,他便自寻了一处地方坐下,自斟自饮喝起清茶来了。
那边正说话间,冷透了的牛乳就送来了,艾叶拿着牛乳用棉球蘸了些,然后对准窦雅采的眼睛,一挤那棉球,结果手一抖,就瞧见那牛乳啪嗒一声,滴在窦雅采的脸上,瞬间滚落下来,滴落在床榻之上。
“喔,好凉!”
窦雅采猝不及防,没想到牛乳这般冰凉,忍不住惊呼出声,身子一动,艾叶又没对准,全给滴在她胸前的衣襟上了,不过一瞬间的功夫,整个屋中奶香四溢,甜腻动人。
“好了好了,你不要弄了,你全弄在我身上了!我自己来吧!”
忍不住埋怨艾叶笨手笨脚的,窦雅采推开艾叶,不要她来弄了,自己摸索着蘸了牛乳,对准了一挤,这回倒是没手抖,只是挤了一脸,窦雅采气哼哼的拿着干净绢帕擦了,闻着自己身上的奶味,坐在榻上生闷气。
艾叶抿唇,委屈:“小姐,我不是不会弄,我第一次,我紧张。”
从前都是看着老爷给小姐弄,那么轻柔细心,她学不来……
窦雅采刚要张口说话,便听见一个沉郁冷淡的男声道:“本王来吧。”
夏侯懿放下手中雕花青瓷茶盅,站起来,慢慢走过来,在塌边站定,接过艾叶手里拿着的小碗,碗中的牛乳轻轻荡漾,散发着浓郁的奶香味,他在医箱中寻了一个新的小棉球,稍稍低了身子,凝视着窦雅采,艾叶眨眨眼,愣了半晌,复又无声窃笑起来,悄悄退到一边去了。
窦雅采一怔,她又感觉到了他强烈的气息,感觉到了从他那边吹过来了的那种冷冽的风,这风吹的人心头一乱,忍不住又别过脸,低了头,不肯看着他,心里莫名有些紧张。
“你,你怎么还在?你怎么还不走?你没事情要做吗?”
夏侯懿捻着棉球,往小碗中轻轻蘸了蘸牛乳,撩起眼皮淡淡看了她一眼,又覆低了些身子,垂眸看着榻上的女子,冷道:“别说话。把脸抬起来一些。”
刚要把牛乳滴在她眼睛上,却感觉到她的紧绷,忍不住低笑起来:“不是说小时候也这样过么,又不是第一次了,怎的还这般紧张?”
他不笑也就罢了,他这么沉沉笑起来,窦雅采越发紧张起来,粉唇紧抿,放在膝盖上的拳头都攥起来了……
…
小女子报仇,五年亦未晚
小女子报仇,五年亦未晚 “我,我不紧张,谁说我紧张的?”
窦雅采皱眉,窝起嘴唇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呼出一口气,做了个深呼吸,才睁着眼睛对着他,“来吧。”
夏侯懿又低笑起来,沉沉的笑意使得胸膛都微微震动起来,笑了半晌,眼眸复又寡淡起来,瞳眸含着深远的亮色凝视着她的眼睛,修长的手指捻着棉球,准备往她的眼睛里滴牛乳。
两个人的脸离的不远,她睁着眼睛仰着头,因为始终看不见,拽着裙褶的手泄露了她的紧张,气息也稍稍有些急促,夏侯懿垂眸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