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看见一进来就静立在屋中的几个宫女,自然也看见了那两个宫女手里端着的托盘,她曾随金氏去过宫宴,在占花名里做令官的冬梅她是认得,心中有了不好的感觉,这是太后身边的大宫女,而太后跟她们家夫人也算是有仇的啊!
窦雅采抿唇,为了拖延时间等来福过来,又见冬梅一进来就站在一边不说话,一副凡事由她裁夺的样子,看来不到万不得已,冬梅是不会先动手的,她这心里也算是稍稍放松了一些。
一手指向了金氏,冷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白芍都说话了,她们都进来了,金氏怎么可能没听到声响,还在这里装睡?
白芍身子一颤,低声答道:“回王妃娘娘的话,夫人刚吃了药,这会儿睡着了,王妃娘娘若是有话,问奴婢也是一样的。”
窦雅采想起她给开的方子里确有安神之效,她为了让金氏能安静待着,还特意加了些分量的,如今金氏睡的这么沉,也是有的,她不起来就不起来吧,省得吵嚷,她想到这里,当下便冷了眼,问道:“白芍,我问你,元宵节时,你们夫人是不是给东宫送节礼了?”
“是。
窦雅采眯眼:“送的什么?”
白芍老老实实的答道:“回王妃娘娘的话,夫人让奴婢准备的红珊瑚手钏作为送给皇太孙的节礼。”
窦雅采心中一凛,还未等到她有什么反应,旁边静立的冬梅却一下子窜到白芍面前,抬手狠狠的抡了她一巴掌,打的白芍嘴角都溢血了,就听见冬梅吼道:“贱婢!跟你主子一样,都是个践人!你们竟敢谋害皇太孙!让你们不得好死!”
白芍哭道:“冬梅姑姑,奴婢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奴婢只是按照夫人的吩咐去做的,并没有谋害皇太孙,那珊瑚手钏是夫人心爱之物,她送给皇太孙节礼也是历来的规矩,并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啊!”
冬梅听了这话,怒不可遏,又是一巴掌打在白芍身上:“没有什么别的心思?你当我会相信你这个贱婢的话吗!你们金家之前蓄谋害太子爷,如今竟敢把主意打到皇太孙身上来了,太后岂能容你们嚣张?!”
白芍被冬梅打的眼冒金星,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在那里捂着脸哭,也不敢再回嘴说话了,生怕又被冬梅打骂。
见白芍不出声,冬梅更是心头盛怒:“你这个贱蹄子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一连下去又是几巴掌,打的白芍好好的嫩白小脸肿的高高的,嘴角鲜血都流下来了,但是却不敢回嘴,什么话都不敢再说。
窦雅采在一旁瞧着,冷了眉眼,这个冬梅在宫宴上时,看着笑模笑样的很是和气亲善,原来狠起来也是这般的毒辣厉害,瞧着她打人的老道模样,肯定也是在宫里作威作福惯了的,这打人的手法都给历练出来了,一巴掌打下去,她的手掌握好了力道不疼,但是被打的人却疼的钻心,而且这一巴掌下去,必定见血。
她虽是这样想着,却没有出声,看冬梅的样子,肯定是得了太后授意的,不然她不会这般放肆,看着窦雅采在眼前她还敢对白芍这样毒打,白芍方才所说的话,更是坐实了金氏谋害皇太孙这件事,金氏送去的节礼真的是她心爱的珊瑚手钏,那么此事不管是真是假,是被人陷害也好,是金氏真的存了报复之心也好,金氏只怕都是活不成了。
白芍从前跟着金氏作威作福,也害过王府不少人,如今被打几下也是活该,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与她是不相干的,窦雅采倒是乐意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看这个冬梅究竟想怎么折磨金氏,而且她这会儿去拦也没甚意思,索性就不出声在一旁当个透明人好了。
冬梅打了白芍,将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白芍丢在一边不管,心头怒意未消,只转头望着那两个跟来的宫女:“你们两个是死人吗?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这个金氏管她是死是活是怎样,还不快给我把她弄起来!就由得她这样舒舒服服的睡着不成?太后娘娘的交代,你们都忘了吗?!”
话音刚落,那两个宫女对视一眼,都把手里端着的托盘放在一旁,直接过来揪住金氏把她扯起来,那金氏还没清醒呢,两个人左右开弓狠狠打了金氏十几个巴掌,硬是打的金氏唇角皆是血迹,清醒了过来才罢手。
这打人巴掌是很疼的,白芍是完完全全被吓住了不敢喊疼,而且她知道冬梅等人来者不善,就连瑞王妃都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看着,她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被打,但是她总觉得,她跟夫人好像出了大事,而且好像是跟那串送进宫被皇太孙当节礼的珊瑚手钏有关系,不然的话,她们被这样毒打,瑞王妃不会一句话不说的,白芍想通了这一点,眼中有了绝望。
而金氏是完完全全被人从睡梦中打醒的,她自然是会喊疼,而且还会挣扎,她越是挣扎,那两个宫女下手就越狠,而金氏跟白芍不一样,白芍是不敢挣扎,金氏好歹也是将门出来的女子,哪会被人莫名其妙的毒打又坐以待毙的?
她清醒过来了之后,凭着一股戾气竟跟那两个宫女扭打在了一起,白芍生怕金氏闯了大祸,忙上去想要扯开,结果也被扯了进去,她不得已,只得护着金氏,跟那两个宫女对打起来,冬梅看了更是生气,呼呼喝喝的在一旁埋怨,高喊,但是怎么都没用,场面一度失控混乱。
窦雅采一瞧,这屋里头可真是乱啊,也没人注意她,就连冬梅也忙着去扯开打成一团的众人了,她撇撇嘴,想着来福这会儿应该是到了,估计是不好进来,就算没到,窦雅采也不想在这屋里头待下去了,这一地的血迹,血沫子横飞的,她实在是怕被殃及,决意出去等着来福的消息,等屋里消停了,她再进来好了。
一念既定,窦雅采再不管屋中厮打诸人,直接挑了帘幕从屋中出来,外面夜色清净,比屋里头安静多了,她刚在门廊下站定,就瞧见来福带着两个人急匆匆赶过来,她见四下无人,忙迎了上去。
“怎么样了?王爷怎么说的?”
来福喘了几口,气匀了之后,才道:“王妃娘娘,小人去了络玉阁,将事情给王爷说了一遍,王爷说,让娘娘奉旨即可。”
窦雅采等了半天,来福却没了下文,她不由得皱了眉:“奉旨即可?就这四个字,王爷没再说别的什么吗?”
她知道夏侯懿向来惜字如金,但是好歹也给她提供一些法子啊,奉旨即可?奉旨,那不就是要她跟着冬梅去杀人吗?要她亲自下令杀人,这她怎么做得到呢?
且如若真是那样的话,不就中了太后的圈/套了吗?
来福抿唇答道:“小人把事情跟王爷一说,王爷沉吟半晌没说话,小人等了半天,王爷就只跟小人说了这四个字,别的就再也没有了。”
之后还有,今儿下午依旧是画画课,争取走之前再更一章,么么哒
毒酒匕首白绫
毒酒匕首白绫 都不用来福说,窦雅采都可以想到夏侯懿说这四个字时冷冷的表情了,他本来就因为太后突然派人来心头不悦,被打搅了好事,这么惜字如金自然也是正常的。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来福将这件事与他说了之后,他应该就能明白太后的歼险用心了,可是,为何还要说奉旨即可呢?他心里应当明白,这旨意若是听了,将来后患无穷的啊……
“王妃娘娘,小人过来的时候,王爷又叫住小人,让小人带了两个人过来帮你,王爷说,这种事儿,不能让王妃的人参与,便只要小人的人来就行了,王爷说,王妃应当懂得顺其自然,将计就计的道理。”
来福见窦雅采沉默不语,眉头紧蹙,又把刚刚想起来的事告诉了窦雅采,他临走之前,面沉似水的夏侯懿又叫住了他,吩咐了他这两句话,他才带了自己的人赶过来的。
窦雅采皱眉:“顺其自然?将计就计?”
夏侯懿让她奉旨即可,这意思也就是顺其自然的意思,她其实在让来福去夏侯懿那里问计之后,也想过,如若抗旨的话,那太后即刻就能翻脸,到底还是对她无益,何必为了金氏去得罪太后呢?
何况太后握住把柄要对她不利也是很久之后的事情,现在来讲,太后还是需要依仗她和夏侯懿的。
她想,夏侯懿的意思,是以不变应万变的吧?
他到底还是猜想到了她的烦难,给她指了一条明路。
这会儿冷静下来一想,只觉得自己有些丢脸,之前还想着自己已经是瑞王妃了,有些事儿就该独当一面自己拿主意了,结果遇上了这样的事情,她就慌了手脚,着急忙慌的让来福去找夏侯懿拿主意,还真是有点没主见的样子,只是这事关重大的,她实则是很怕落入太后的陷阱而已,不过如今有了夏侯懿这四个字,她心中也就有底了。
她知道夏侯懿向来也不会说废话,让她奉旨也是权宜之计,她可以想得通,而且她也仔细想过,眼下没有别的办法,不奉旨就是抗旨,那样的后果只怕比奉旨还要可怕。
顺其自然,将计就计这八个字,她也能明白。
只是夏侯懿不让她用她自己的人,还非要来福带了他的人过来是什么意思呢?
皱眉苦苦想了半晌,忽而脑中灵光一闪,心底有了一丝暖意,这个夏侯懿啊,终究还是护着她的呢……
她如若奉旨,就必定下令处死金氏,她自然不可能亲自动手,但是她手底下没有人也不行的,冬梅可以动手毒打金氏,却不能处死金氏,因为她是太后的人,未免落人口实,以她的性子,必定不会亲自动手,夏侯懿让来福送了两个王府内监过来,必定是想让这两个小内监帮她下手的,也算是给她提供了人。
二则,也是体谅她的意思,他知道她下不去手,不会让她亲自杀人,那么她只需说就足够了,动手的事交给别人,她的人也不必沾染上了鲜血,也算是顾及了她的心思和她的性子,算是两全其美。
“王妃娘娘?”
来福见窦雅采久不说话,忙小心翼翼的唤她。
窦雅采回了神,看了来福一眼,眸中闪烁早已敛去,清淡的眸光落在来福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内监身上:“你们手上,可有人命?”
她这话问的太突兀,把两个内监问的脸色一白,不敢说话了。
跟着王爷的心腹,手里哪能没几条人命呢?王妃这话问的奇怪,他们踟蹰了一下,倒是不敢说了。
来福知道王妃是王爷心尖上的人,有些话不必瞒着她,她既然问的直白,王爷又让他们听王妃的,自然是相信王妃的:“他们都是跟着小人快五年的人了,是小人的心腹,手上不算干净,王妃娘娘若是不嫌弃,尽管用就是了。”
窦雅采点点头,微微一笑:“嗯,你们不用怕,我又不是外人,我这么问,是怕你们一会儿手软不能做的干净利落,若是你们手上不算干净,那等会儿的事情就有劳你们了。”
她已经下定决心了,奉旨除掉金氏,既然寻不到别的出路,那她就奉旨,做的干干净净的,既然太后要她全权处理,那只要金氏死了太后自然就放心,至于她如何处理,想要怎样处理,那都是她的事情,太后置喙不得,冬梅更是没有话说。
“来福,你跟我进去吧,让他们两个也进去,里面打的一塌糊涂的,去把她们都拉开!”
她好歹也是一府的王妃,岂能任由里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