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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此刻在他眼中的她,实在是诱人的很,迷离的水眸,挺翘的鼻尖,晕红的双颊,还有那被他吻的红肿的唇瓣,此刻还微张着唇,好似还在等他……
罢了,他抿尽口中从她那里沾染来的酒意,拧眉移开了视线,不能再看了,若是再看下去,只怕明早都去不了幽湖了,那岂不是白费了他的一番心思?
想到这里,他牵着她继续走,睨了她一眼,淡声问道:“心里可还烧的难受?”
窦雅采喝了酒,这会儿酒意上涌,脸颊烫的很,但是心里也没有之前那么难过了,也不知是不是被他亲吻的缘故,听见他问,跟着他的脚步慢慢的往前走,口中答道:“不,不难受了。”
他笑起来,又看她一眼:“那就好,看来还是有效果的,比醒酒石好用多了。”
他在大街上拥着她吻她,看着周围的人脸上各色表情,还有那一脸暧昧的笑,窦雅采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听了他这话,心口一烫,他总是这样,不管在哪里什么场合什么地方,总是想吻就吻,也不知道顾忌一下……
她想的心猿意马,又被狠狠亲了一通,脚下到底轻浮些,雪地难行,她即使走惯了,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就这会儿,心里想事脚下不注意,一脚踩进雪窝窝里面,脚往边上一崴,她的身子失去平衡,直接就跌到下去,还下意识拽着夏侯懿的胳膊……
夏侯懿到底是习武之人,反应迅速,早在她身子下沉的时候就反手拽住了她的身子,硬是扶正了,这一番折腾,两个人都是惊魂未定的,窦雅采好歹没有跌倒,但是站在那里不敢动弹了,夏侯懿见她的样子,忙到处查看,眉间含了一丝紧张:“雅儿,有没有伤到脚?”
见她怔忡不答,他总不能大庭广众之下掀开她的裙子来看吧,不由得拧了眉,又问:“你说话啊!”
窦雅采这才回过神来,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只是不小心脚滑了一下,没事的。”
眸光一扫,忽而闻到一阵浓郁的酒香,一看之下才发现原来他一手抱着酒坛子一手还要扯住自己,顾此失彼,玉髓酒就被晃荡出了一些出来,都泼在他的衣摆之上了,他是黑衣不仔细看也看不出酒渍来,只是他身上酒香浓郁倒是把原本的温凉气息都给遮掩住了。
夏侯懿倒是不在意被泼了一身的酒,听她说没事,这一颗心倒是放了下来,晃荡了一下酒坛子,发现还有不少酒在里面,也就放心了,便把右手胳膊伸到她面前,拧眉道:“走路好好儿看着路,胡思乱想什么?你好好扶着我走,去幽湖还有一段路程呢!”
要不是想让她看看骊城的夜,又知道她是极喜欢雪夜的,他是断不会让她走过去的,肯定是要软轿抬了她过去便是了。
窦雅采这会儿也不敢再胡思乱想,忙抓住他的胳膊,刚走了两步,忽而想起了什么,转眸仰着脸儿望着他笑起来。
他微蹙眉心,也没看她,目视前方凉声道:“笑什么?好好看路。”
“哦~”
她应了一声,倒是乖乖看路了,寻那雪少而结实的地方走,可唇上还是挂着笑意的,“懿,你还记得不?那次我被金氏陷害,太子怀疑是我杀了木蓝,把我软/禁在东宫里,后来你来接我出去,我得了雪盲看不见路,下台阶的时候摔下去,还把你给拽下去了,咱们两个是一块儿摔的呢!我就是好奇啊,怎么当时你就没拉住我呢?”
夏侯懿哼了一声,走了半晌才道:“你当时惊慌失措,简直力大如牛,我怎么拉的住?还有,你敢说你不是故意拽我下去的?”
“……”
窦雅采吐吐舌头,决意换个话题,便笑道,“那个,幽湖在哪里啊?怎么还没到呢?”
知她有心转换话题,夏侯懿也不拆穿她,只抿唇笑道:“很快就到了,你好好看着路。”
风雪中,她走的小心翼翼,扶着他的胳膊往前走,雪花落满两个人的肩头,也落满发间,二人正值年少,倒是在这骊城的大雪里白了头,两个人慢慢的走,酒香伴随了一路,二人时不时相视一笑,酒意仍在,偏就跟吃了蜜糖一样的感觉。
走了不过两刻钟,便到了一处风景如画的地方,夜色下,远处雪山巍峨,近前湖水清澈宜人,她站在这山川大湖前,一时什么都忘了,被眼前美景所吸引,只觉得心胸广阔的能够容得下天地,却又觉得心头满满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来,却不知该用何等溢美之词来形容这雪山,这湖水……
站在平地之上的,也并非只她一人,这里的人不少,大多都拿着各式各样的水灯来湖边放灯,那大湖中星星点点的飘荡着数不清的水灯,大雪之中,这里的景色比那画上的风景还要美,她提着纱灯立在那里,不由得感叹出了声:“这儿真美啊,真是好看……”
夏侯懿微微扯了薄唇一笑,他就知道她会喜欢这里,上前一步,与她并肩而立:“这是祁云雪山。骊城就在祁云山脚下,祁云雪山山顶的雪终年不化,上头有一座庙宇,供奉的是佛家很有名的星云法师的真身,不少人都来此地拜谒他的真身,只是这庙宇极难找到,也要看看这些人有没有佛缘了,据说有缘的人还能瞧见难得一见的佛光,我那时驻守在这里,心中好奇的很,就上去看过一次,其实也不是很难找,只是寻常人脚力走不到那里罢了。”12q8i。
“这大湖本地人唤它星云湖,也是因为那法师曾在此清修圆寂之后,才叫了这个名字的,听人说起,这星云湖的名字,叫了也有几百年了。”15353450
“那这么说,原来这湖不是这个名字的?那它原本叫什么?”
那湖水倒映着祁云雪山,湖水又清澈动人的很,实在是很美,若是晴天的夜晚,满天繁星与雪山同在湖中,只怕更美呢……她不由得遥想,若是天晴朗日的晴天,晴日无风,白云也同在湖中,只怕也是美景呢,难怪那络腮胡子对此地念念不忘,确实是个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也难怪皇上把此地封给了四王爷。
“原本的名字叫乌兰湖,这是那些游牧的人取的名字,乌兰的意思,就是相思,后来为了纪念星云法师,官府就给改成了星云湖,只是还是有人记得原本的名字,乌兰湖,相思湖,色子嵌红豆,相思知不知,这是很美的名字。”
他淡淡的声音,夹杂着几分低沉,眉目之间拢着几分情愫,旧地重游,总是容易勾起回忆,眸光越发的沉郁,只是他没有沉浸其中,往事如风,他还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只是眸底几丝忧伤浅浅的缭绕在那里。
“乌兰……”
窦雅采幽幽的望着那湖水,喃喃道,“是真的很美啊,我喜欢这个名字。”
她转头,靠近了他一些,眸光亮亮的,“可是,你才说带我去幽湖,怎么来了这里?这里好多人在放水灯祈福呢,早知道就买一些过来了,我这个纱灯是断不能碰水的,就算放进去也飘不起来啊……”
她的话不无惋惜,这乌兰湖这么好看,他之前也不与她明说,一个水灯也没有买,真是有些可惜了。
他垂眸一笑,转眸深深的看着她道:“不用买,我是要送一个礼物给你,来,你跟我走,你若想放水灯,等一下我陪你再来啊。”
言罢,他薄唇噙着浅浅笑意,牵着她的手往湖边芦苇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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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马花灯荡幽湖
走马花灯荡幽湖 窦雅采远远站在那边时,夜色雪幕里,也只觉得乌兰湖大的仿若没有边际,这会儿被夏侯懿拉着往这边走,才发现乌兰湖并非那么大,只是夜色掩映下看的不真切,这会儿绕过湖边芦苇到这边来,只觉得人少了很多,越走越是无人,湖边芦苇却越来越多了,阻拦视线,倒也无人放灯了。
她见夏侯懿只顾往前走,不由得越发好奇起来,也不知道他要送什么礼物给她,之前未露一丝口风,如今她真的是很期待这个礼物的。
心里正想着呢,夏侯懿的脚步一停,就停在湖边芦苇丛边,窦雅采四下一望,只觉寒风凛冽过处,比之那乌兰湖边多了几分冷寂,倒是更多了几分安静,面前都是在寒风中摇曳的丛丛芦苇,不过倒是没想到,这里与那乌兰湖相隔不远,却有这么个清净的所在,雪花飘落,沾染在那些芦苇之上,倒像是开了一朵朵的白花,也挺好看的。
她看的入迷,比在乌兰湖边看见那些水灯还要喜欢,这里可以安静的感受风,安静的感受雪,安静的感受冬夜的冷冽肆意,闭上眼睛凝神细细的听,似乎还能感觉到那些在寒风中摇荡的芦苇丛的呜咽……
她这般入神,连夏侯懿放开了她的手都未曾注意,他独自走到芦苇丛边,用手拨开那芦苇丛,见那丛中果然放着一蓬小船,不由得轻勾了薄唇,他们果然按照他的吩咐做好了准备……
眉心微动,他将手中的酒坛子放到小船上去,立身回头准备唤窦雅采上船时,却微微一怔,芦苇丛外,她站在风雪里,紫裙随风而扬,她却展开双臂阖上眼眸仰着脸对着风雪,雪色一点莹白,面色如玉,美得像是画中的仙子一般,他静默无声的立了一会儿,将那画面深深的印在脑中,半晌才走过来,自后揽住她,在她耳边轻轻吹了一口热气。
“豆芽,你长的真是好看……”
窦雅采被那热气激的心口漏跳一下,眉梢含着羞意笑起来,眉目间情意流转:“那你说,怎么个好看法?比金氏还好看?比……比你这些年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子还要好看?”
她也不知和谁去比,府里头只有金氏和吴氏,吴氏细眉细眼的,根本称不上好看,金氏模样温婉活泼,若是忽略她嘴碎和心思毒,她也倒是个美人胚子,她这会儿听见他赞自己好看,下意识的就跟金氏去比,说完又转念一想,他这些年都在外面,说是成亲五年,其实相处的日子都不足一月,那么他在外面定是见过不少女子的,所以,她又换了问法……
夏侯懿眸光一闪,却笑道:“金氏?你比金氏好看多了,不过——”
故意拖了声,不说了。
她着急,忙追问:“不过什么?”
他眯眼,笑起来:“不过本王这几年,见过太多绝色女子,你与她们比起来,也不过只是中人之姿罢了啊……”
“你——”
她忽而耷拉了眉眼,心中一点兴致都没有了,只觉得心里失落的厉害,失落之后又是妒忌,又有些生气,她心里一直在意的就是这个,情急之下,忍不住脱口问了出来,“你,你肯定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是不是?”
夏侯懿这会儿站在她身后,只觉得她言语间带着明显的妒忌,不由得挑了眉,继续编:“对啊,有不少呢,三五个的我也记不清了,你这么一说啊,我就想起来了,现下本王安定下来了,不如把她们接回府中,封几个小妾可好?”
“你!”
窦雅采听了这话是真的生了气,他言语轻佻的很,本就惹的她心头恼怒,话中的意思更是直白的不行,难道他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吗?她生气的挣开他的怀抱,他本也未搂的很紧,她一挣脱便出来了,回眸怒视着他,目光相撞之际,却看见了他眼底的揶揄还有戏谑,更有那么一丝丝的得意。
她心念一动,忽而想起他之前骗她,也是这样的神情,心里头便起了怀疑,脸上怒色未减,心却放了下来,眼底显露寸寸锋芒,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