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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缭闭目享受,只“嗯”了一声,又道:“再用力一些。”
陈蛮儿看着眼前这人的后脑勺,偷偷瞪了他一眼,手上却又加了些力道,如此过了二三刻,她手酸不已时,才如蒙大赦般听到卫缭说了一声行了。
陈蛮儿认识卫缭十余年,从襁褓之中就认识他了,熟悉非常,此刻瞧他表情,就知他心下舒爽,犹豫片刻,这才吞吞吐吐的商量道:“白日里那两个男孩……皇兄那儿……”
卫缭看她一眼,道:“无事。”
这是他会帮她摆平的意思。
陈蛮儿顿时笑眯了眼,道:“缭哥哥最疼蛮儿了!”
卫缭微挑了下唇角,并未答话,又坐了片刻,才离去了。
陈蛮儿本要送他至门口,却被他止住,方才她一口饭菜未下,卫缭怕她饿着,便不让她送了。
陈蛮儿便让福宝送一送他,行至花园,卫缭停住脚步,对福宝道:“白日里那两个小子呢?”
福宝恭敬道:“安排在下人房中。”
“带路。”
“是。”
卫缭步入下人的院子中,让福宝带了那二人前来。
待清洗了一番、换了整洁衣物的谢子翛与赵有为出现在卫缭面前后,卫缭眼神暗了一暗。
他虽是少年将军,但今年也不过十六岁,还尚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心中想些什么,脸上偶尔会泄漏个一二。
而谢子翛自从落魄后,见多了这样的眼神,男人们见了他大部分均会流露出这样的眼神,而剩下的那部分,则会起了觊觎他身体的心思。
偶尔的时候,他也会恨自己的这番容貌。
他这模样,在这样战乱的时代,若是没有权势护着,就只能是一份罪,一份孽。
让他受尽百般折磨、万分耻辱的罪孽。
他温顺又木然的随着赵有为一起下跪,一边自嘲的想着原来自己也能习惯这样随时下跪的日子,一边默然的接受来自上位者的审视与判决,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
卫缭看着跪在眼前的少年,久未言语,气氛却十分僵硬。
连福宝也感受到了那份诡谲,垂了头,不敢发出丁点儿声响。
而卫缭却并未有何动作,只道:“知晓自己的本分,否则……”
那未尽之言中的威胁让赵有为打了个冷颤,低声回了是。
再不顾那二人,卫缭转身便走,福宝赶忙跟在他身后,恰至大门,卫缭出声道:“尽快让殿下忘了那二人,知否?”
福宝沉声应是。
若说皇帝陛下对公主殿下是第一好的,那除了这位卫将军,就没人敢排第二,他所做之事定是为了公主殿下好,福宝是绝对听从的。
作者有话要说: 开学三连发之完结弹!!!
哟哟哟,各位不要错过哟哟哟~!
☆、第一次亲密接触?!
翌日。
陈蛮儿照例一大早就被她的皇后嫂子召进宫去了,说了会家常,不以为然的听皇着后嫂子转达她皇兄的训斥,主要精力放在了逗弄她那才四岁的皇子侄儿,直到脑袋上被敲了一栗,才“哎哟”一声,扶住两颊,委屈的看向皇后,道:“嫂子为何打我?”
陈后见她捂住肉肉鼓鼓的双颊,气得笑了,捏住她脸上的肉,道:“不是嫂子说你,今年也是要满十五岁的人了,为何这脸上的肉是这么多,始终消不下去,嗯?”
陈蛮儿连呼痛痛痛,想让陈后松手,但陈后哪里会上当,反而还又抬起了另一只手,把她另一边脸也揪住了,叹气道:“你也不小了,还是公主,竟跑到那种下作的地方去,虽说是做了件好事,却也不妥当,日后千万不可如此了。”
陈蛮儿哎哎呼痛,好不容易抢救出自己的脸,忙唤人拿来铜镜,左看右看,前看后看,总算松了口气,得意道:“还好我的如花的美貌没有受损”,她转头朝陈后一笑,却见陈后的脸有变黑的趋势,忙过去牵住陈后的手,撒娇道:“嫂子,我的好嫂子,我知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陈后一听这话就知道她死性不改,说认错,却不说以后不犯。
再要伸手揪她,却见她双颊已经发红,终是不忍心作罢。
陈后心中一叹,她这小姑子在她眼里,除了任性了些,那是一等一的好,对自己好,对自己的孩子更好。
当初若不是她这小姑子,她的孩子怕是连降生都难。
而她的夫君——陈国皇帝,也自觉亏欠了妹妹,对陈蛮儿那也是宠的没边了。
一国的帝与后皆真心宠爱、有意护短,陈蛮儿在京城那是恨不得能横着走。
只是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陈后看一眼已依稀有少女身姿的陈蛮儿,暗自想着该是与皇帝商议一番,为她挑个好人选才是。
陈蛮儿却分毫未觉,只专心逗弄她的小侄儿。
辞别了皇嫂,又去见了皇兄,照例被训斥了几句,直至跪安,也未听皇兄说起那两个男孩之事,陈蛮儿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待出了宫门,陈蛮儿在心中算了算时辰,兴高采烈的从马车中的榻下翻出一袭交领绣金线白袍,拾掇拾掇给换上,再拿出一面铜镜,用一根镶金赤玉簪把利落的将长发挽起一半后,瞧着镜中风流倜傥的少年,满意的笑了。又想了想,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把坠着蜜结迦南的退光洋漆折扇,这才算折腾完了。
她打听到今日沈衍会在渭河畔出现,似乎是个什么以诗会友的玩意儿,许多有名之士均会前往,说不定能见到沈衍呢!
***
且说渭河畔,乃自古温柔地风流乡。
是青楼云集之地,最出名的莫过于两处,一处名红阁,一处名湘馆,前者因温小玉而名噪天下,后者因三艳而遐迩于世。
尤其是那温小玉,她美貌绝顶,诗词曲赋、琴艺舞姿无人能及。曾有人想用万两黄金换春宵一度,温小玉知道后,让人用扫帚将那人打了出去。
这日天高气爽,湛蓝的天不像是真的,清风徐徐,与河畔的杨柳嬉戏,伴着偶尔传来的女子娇笑和男子的长啸,真真是一派疏狂豪放之风。
只见一不知是何物所制的水渠,弯弯曲曲绕成一圆,竟有百米长左右;水渠外围则间隔放置着约二十张长案并坐秤。
待众人行了祓禊后,便或跪坐、或屈腿的坐于案后,开始行那流觞曲水,几人身旁依傍着美貌女子,或添酒水,或歌舞助兴,正是气氛浓烈,兴致高昂之处。
却见一黑衣小厮躬身而入,在沈衍耳边低语了几句,沈衍朗笑一声,说了个“请”字。
片刻之后,只见一丽人缓步而来。
她着一身瑞锦纹的水绿大袖衫襦,裙腰高至胸处,以大带系结,尤显腿长,肩披饰有织文的帔帛,露出笔直的锁骨与欺霜赛雪的肌肤。
眉不画而黛,却并非柳眉,而是笔直斜飞,颇有些英气的味道,她眉骨略挺,显得双眼湿润深邃,小巧的鼻,水润粉嫩的菱唇,一袭黑墨似也的青丝简单梳了个垂云髻,慵懒又韵味,让人瞧的直转不过眼,正是温小玉是也。
只见温小玉行至上座,朝沈衍福了福,道:“妾闻沈公子今日在此,特来讨杯酒水,不知公子可舍得?”
众人大惊后,跟着大笑起来。
惊的是,堂堂名妓温小玉竟愿意屈尊主动是好,笑的是,沈衍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却能招来已十七岁的、如此风韵流转人物的青睐,真真是少年风流,风流少年啊!
沈衍回以一笑,道:“温小姐哪里得话,来人,看座。”
两黑衣小厮立即抬来一方新的长案,置于沈衍旁侧。
温小玉见状,掩嘴轻笑,道了声多谢,便也坐了下来。
由此,流觞曲水到了另一个新的高/潮。
而这头,陈蛮儿手握折扇,沿着渭河畔踏来,一路只见许多华丽船只,其上许多美丽女子和士子并肩而立,十分养眼。
福宝跟在她身后,心想着,这样也算是把那谢子翛忘在脑后,完成卫将军交托的事儿了吧?遂也不阻止,只殷勤照顾着。
片刻后,陈蛮儿便行到了沈衍等人之处,却被几个侍卫拦了下来,按照往常的性子,陈蛮儿必定会闹起来,但一想到沈衍,便忍了下来。她今日不便表露身份,便取下随身的一块玉佩,让侍卫交与沈衍。
那几个侍卫个个十分老练,一眼就瞧出她的女儿身,便直觉她也是慕自己公子之名而来的,但见她通身气派,贵气不同寻常,却也不敢怠慢,便取了那玉佩,让她稍待片刻,入内禀报去了。
等沈衍伸手拿了那玉佩瞧了两眼,略微一扬唇,这是先皇所赐盘龙羊脂暖玉,只瑞嘉公主一人所有。
他垂眸思索,陈国不过经历两朝,先皇乃一方霸主,建立陈国,而当今圣上自即位以来,便励精图治,开科举,用寒士贤良,牵制三大世家,其中又以权势最盛的沈家首当其冲。但陈帝碍于陈国建国不久,根基未稳,不宜大动干戈,是以这些年来均用牵制之道,以图长久。
而瑞嘉公主陈蛮儿,乃先皇爱女,圣上亲妹,倒真的是隆宠非凡,造就了骄纵跋扈的性子,毫无公主该有仪容举止,自己与她也不过一面之缘罢了,而那次相遇,也不过是看不过她残掠花朵之行,出言相阻而已。
她此番前来,会为何事呢?
就在他思索这片刻,便见一白衣公子翩然而来,沈衍定睛一看,哑然失笑。
他身为家族嫡子,自幼身负众望,平日所学除却学识、为人、治下之道外,家中长者怕他因女人误事,在他十四岁时,便携了他经历了众多烟花青楼之地,以求看破声色犬马,不为所诱。
是以,他一瞧见陈蛮儿那看向他时,发亮的双眼及晕红的脸颊,便瞧懂了这少女之心。
在他身侧的温小玉当然也注意到了此番动静,她心思玲珑剔透,见了女扮男装的陈蛮儿,转瞬便将事情猜了个大概,只是未能堪破陈蛮儿的公主身份。不过能让沈衍出言相请,想必也不会何无身份之人,是以她看着陈蛮儿,不由娇痴一笑。
席上众位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出,只见沈衍起身前行,微笑迎道:“不知公主殿下驾到,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陈蛮儿心中兴奋,要按照她本来的性子,怕是要直接坦白自己的心思,问沈衍欢喜她否,但话到嘴边好几次,却如何也说出不来,只得暂时缓下,与沈衍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刚想要落座下来,却不想被沈衍一带,便没能坐的下去。
周围的人听见沈衍称眼前的翩翩少年为公主殿下,一语指明了陈蛮儿的身份,不由得也起身行礼,场上气氛顿时一滞,不复之前的热闹欢快。
陈蛮儿瞧着沈衍,勉强保持礼仪,头也不动的道了句“免礼”,便再分不出心神在其他人身上了。
只听沈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