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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一个没写完的字啊……”秦思在心中描摹着那比划,不禁蹙眉道。
“是,我凭借这个去查,朝中以‘人’起笔的大臣共四个,其中三个我着人观察过,并未有异常之处,剩下的一人刚刚入朝三个月,想来也不会是他。”叶筠一说着,语气颇有些无奈。
秦思忽而摇了摇头,她双唇一颤:“或许,这并不是个姓氏啊。”
叶筠一眉心顿住,倒吸一口气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秦思吐了口气,对着殿外高声一呼:“天官可在?”
殿门被轻轻推开,天官并不走近,只是隔着屏风应道:“公主可有吩咐?”
“进来吧……”
天官绕过屏风走近,对着秦思行了一礼后,复对着叶筠一躬身一礼:“公主,世子。”
“纸笔伺候。”秦思说着,将手放在叶筠一掌中,借着力道半坐了起来。她指了指不远处的矮几:“筠一,你去坐着,我说,你写……”
天官将纸笔放在案几上,叶筠一拈起狼毫笔,沾满浓墨半悬着。
“任,何,白,付……侯,伯……”
秦思搜刮着所有能想到的,以“人”起笔的字,而叶筠一则是一一写在纸上。
“好了……就这些。”秦思轻咳一声,示意叶筠一将所写下的字递给她看看。叶筠一拿起宣纸轻吹着,随即展开在秦思眼前。
将这些字一一排除后,秦思灵台忽而一亮:“对了,若不是姓氏,可会是个称呼?”
这话说的有几分道理,叶筠一在宣纸上看了看,一个个排除之下,最终目光不经意落在一个字上。他的凝滞于秦思的目光聚在一处,侯……
“不会的。”察觉到叶筠一有丝丝僵硬,秦思笑着挪开目光。
叶筠一亦是点了点头:“是啊,或许这根本就是一张碎纸,并无任何深意。”
秦思轻嗯着:“不错,或许只是一张碎纸而已。”
……
京城中,叶筠一离开的消息并未有谁知晓。可连续几日抱恙,朝臣终究是忧心的。风远侯入宫求见,内监不敢拦着。青墨见状,将风远侯请入昭明宫内直言相告。
“什么?殿下竟然独自去了南宫?”风远侯怒喝一声,双眉倒竖着上挑。
“侯爷莫要生气,秦小姐临盆,公子自然忧心着。”青墨依照旧称叫唤着。
风远侯拂袖冷哼着:“荒唐,殿下已经不是区区世子了,他可知这一走,朝堂会乱成什么样子?”
“侯爷,这也是青墨让您入内的缘由啊。还请侯爷帮着殿下瞒过朝中各位大人……”青墨说着对着风远侯一拜。
“你当那些朝臣这么好糊弄吗?”风远侯怒气稍稍淡下几分来,话语低沉不已。
青墨见他松了口气,也就放心下来:“侯爷自然能够做到。”
“哼,也罢了,此事不宜外人知道,朝中刚刚稳定不久,若是还有心怀不轨之徒,怕就借机生事了。”
风远侯一番话说着,青墨俯首又是一拜。
两厢闲话许久,风远侯忽而沉沉叹起气来。
“侯爷这是为何叹息?”青墨出声问道。
风远侯摇了摇头,那须眉随之摇晃着:“本侯在为殿下忧心啊……”
“哦?”青墨眼眸一亮,不禁抬起下颚来。
“此处没有旁人,本侯也就直说了。你是筠一的左膀右臂,自然知晓他的处境的。这天朝上下,齐仲天的势力尚有残余,可他偏偏不知轻重,要留下那个祸患啊。”
风远侯颇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那其中的怨气青墨看得分明。可青墨也暗暗听出风远侯的意思……
“侯爷莫要忧心,公子所做自然是有他的打算的。”
“打算?他就是打算去将这江山拱手还给齐仲天吗?齐仲天未死,这孩子留下就是祸患啊……”
青墨见状,垂首默然不语,这话接下去越发靠近她心中所想。
“哎,这江山危矣……”
“侯爷还是莫要想了,青墨尚有事情在身,便先行退下了。”青墨出言欲脱身离开,脚下向外走着,却是一步步加快。
“等等……”
身后一声低唤让青墨顿住,她眉眼中结出点点担忧。
心中这般想着,青墨却是浅笑着转身一福:“侯爷还有什么吩咐?”
“青墨,你是筠一身边最可靠的人,你若不为他想想,还有谁能为他?啊?”风远侯这一番话是情理之中的。风远侯虽不参与,却也知晓影阁中的事情。青墨对叶筠一的情意哪里藏得住……
“侯爷这话青墨受不起啊。”青墨往后微微退了半步。
“青墨,你是个聪明人,什么样的决定对筠一是好的,你比他看得会更明白。”风远侯说着,朝青墨走近一步:“你想想,一个男子能够问鼎天下,是何等的威风。筠一是个有才识的,他会带着天朝上下越发昌盛。男儿心怀天下,谁人能例外。若是那孩子长大,哪里还有筠一生存的余地啊……说一句大不敬的话,我与筠一也是父子一场,哪里会有愿他坏的心思。”
话音顿住,只此一瞬,下一刹那却是化作更凌厉的风暴袭来:“齐仲天遗留下的孩子可是你在照料?”
青墨闻言果然一震,僵了许久才答话:“回侯爷话,郡王的确是青墨在照顾。”
“郡王……哼,一个叛逆的孩子也配封为郡王?”
“郡王总归是有皇家血脉,公子对他厚待也是理所应当的,毕竟天下悠悠之口众多,得民心者得天下啊。”青墨这话是婉转相劝了,可风远侯是什么人,他武将之风不减,霸气外露道:“可自古一山不容二虎。”
“你明白吗?”
青墨咬着唇,答道:“请恕青墨愚钝,不解其中意味。”
“不解吗?那好,本侯便直说了,你若心中有筠一,便去将那孩子杀了,斩草除根。”
公子啊公子,你让青墨好好护着景胜郡王,若是有事便去寻侯爷相助,可现在正是侯爷在逼着青墨杀景胜,这一步棋,公子错了……
“此事青墨……”万万不能答应。
青墨的话说了一半,便见风远侯冷笑着从怀中拿出一物来:“拿着,你知道该怎么办?”
俯首望着地上,感知风远侯身上传来的杀气,青墨心中一寒。她憋着喉头,伸手接过那一个小纸包。
“青墨,知道了……”
现在的情形青墨只能答应,风远侯杀机已现,她若再退步,那孩子的性命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风远侯既然有心杀之,便是青墨不答允,也会有其他人下手。甚至,怕连她也再走不出这昭明宫了……
“很好,你出身影阁,自然会做得很好。”闻得这个答案,风远侯收敛起身上的戾气,轻轻笑起。
笑声环绕着殿内,而风远侯的影子在地上缓缓拉长,最终跨出了正殿。青墨膝下一软,手肘撑住身子良久都站不起来。
手中的小纸包格外刺眼,她要怎样才能救下景胜的性命?纸包被逗弄得松开,其中不是别的,正是一枚黑色药丸。那药丸很是眼熟,青墨将药丸小心地拿起,手指却是不经意一缩。
这是……
这药丸……
青墨在腰带间拿出一枚黑色药丸,与之相对。风远侯方才给她的药丸,竟然和那被灭口的嬷嬷落下的药丸一模一样。她不禁眸色大变,怎么会这样,竟然是他……
。
有凤还朝
有凤还朝录 第三十四章 宫中瘟疫
'更新时间' 2012…05…09 19:39:53 '字数' 2033
青墨万万没有想到一直想置景胜于死地的会是风远侯。风远侯为叶筠一的大位着想本是没有错的,可使出这样的手段却是有些过了。
想着,青墨忽而猜想,风远侯与南国的黑手会不会有关系?
这个念头只是一瞬便淡去,当务之急是景胜的安危啊。叶筠一叮嘱再三,让青墨好好照顾景胜,她就定要保住景胜的性命。
心中思绪一定,青墨爬起身便来朝着一旁的偏殿而去。
偏殿中,景胜正睡在摇床中,巴掌大的小脸慢慢褪去了新生的红润。青墨将他的襁褓拉紧,胸口的跳动愈发快了起来。
当下想跑是不能的,至少要等到天黑。
“青墨姑娘……”殿门外传来一声叫唤,声音虽然放得轻,却有着难掩的焦急。青墨转身朝着殿门前走去,刚刚踏出一步,又折返回来将景胜抱在了怀里。
“什么事?”
殿门外的内监道:“青墨姑娘,方才风远侯离宫,却在宫门前遇刺,现下侯爷已经下令宫禁了。”
“什么?”
青墨手臂一紧,怀中的孩子轻声吭了吭。
“那侯爷现在怎么样了?”青墨忙问道。
内监福身一答:“侯爷只是受了轻伤,并无性命之忧。”
青墨闻言颔首,风远侯遇刺?看来风远侯与南国黑手当是无关的,那莫非这个刺客就是幕后的人?
思虑良久,青墨也看不清其中的深意,只是暗自觉得风远侯现下不可靠。
“你说现在宫禁了?”
“是。”
青墨心下一沉,若是出不了宫,景胜性命难保。
“有劳公公提醒,青墨知道了。”青墨抱着景胜,只是微微颔首回礼。
“青墨姑娘客气。”
内监将殿门关上,青墨的心步步往下沉去。太巧了,开了宫禁她便无法出宫了。便是用叶筠一的令牌出去,也瞒不过众人的耳目了。
青墨皱着眉,目光落在了安睡的孩子脸上。
……
宫禁当日,风远侯派人送信给青墨,几个时辰后“叶筠一”下旨,着御林军清理京城,休朝三日,命满朝文武勿要外行。
青墨依着风远侯的心思下了旨意,只是为了松懈风远侯的防备。
她不知风远侯暗中打的什么主意,是单单为了守卫宫城,还是想将她与景胜困住,逼得她不得不就范。
是夜,青墨将景胜安顿好,悄悄换上夜行衣到了掖庭宫。掖庭宫是被贬谪的宫女所居的宫殿,里头呈四合状分布。青墨小心地避开月光,推开一侧的窗户,拿出怀中的竹管便是一吹。那细细的烟雾被带着往里,滑过每一个宫女的脸颊,那宫女便是微微一动,随即沉沉睡了去。
等到其中再无声息,青墨才翻身入内,从指缝中弹出点点粉尘落在她们的手臂之上。
将这些做完,青墨匆匆回到了昭明宫,摇床中的景胜像是感知到什么。忽而醒了过来,大声啼哭着。
听见哭声,屋外的内监出言问道:“青墨姑娘,郡王怎么了?”
“无事。”青墨心中一惊,幸好她赶了回来。
尚来不及换下一身黑衣,青墨将襁褓放在臂弯中摇着:“景胜乖,咱们一定能出去。”说着,青墨的眸光变得格外的锐利。
次日一大早,宫中便喧闹了起来,一向平和的后宫中竟然出现了瘟疫。对宫中人来说,瘟疫便如同死讯一般。谁人不知,瘟疫起,宫婢内监必然是要被赶出宫去的。出了宫,到哪里不是死路一条?
掖庭宫中满是死气沉沉,到了早起点卯的时候,对面屋中的婢女敲门无人回应,推门进去,便见屋中所有的婢女面露异色。一夜之间,屋子里的所有婢女都全身起了红疹,呼吸急促,而在脸颊旁鼓出大小不一的白色脓包。
那推门进去的婢女被吓得惊呼,掖庭宫中的管事很快便赶了来,屋中被关得久了,渐渐有些腥臭传来。而原本晕睡在床榻上的宫婢幽幽转醒,周身似乎动弹不了,只能从唇边泻|出点点哀声。
“来人啊,来人啊……”
管事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便推开众人除了掖庭宫大门。大门很快便被封死,里头的恐慌与哀嚎不断。
……
青墨接到消息,失手打碎了瓷盏,那惊愕的表情不似作假,被一旁的内监看了个分明。
“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