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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在裕王府受了委屈!
七娘的心一突,愈发地担心起来。若是只有邵老爷一个,她却是不担心的,邵仲的本事有多大她心里头很清楚,邵老爷这么多年也没能把爵位抢过去,可见他绝非邵仲对手。可是那边却赫然多了个裕王爷!七娘虽久居闺阁之中,但多少还是听人说过,那裕王府里的侧妃与邵老爷的妾室是亲姐妹,那二人的关系自然亲密,邵仲一人深入虎穴,自然要被人欺负!
园子里顿时炸开了锅,便是常三娘子这样在外人面前不爱多话的人也义愤填膺,更不用说唯恐天下不乱的展云朵了。
“也不知大公子可有伤到了哪里?”
“可不是,我听说他一个人住着,身边只有两三个伺候的小厮,连个丫鬟都没有。”
“那可如何是好?小厮们粗手粗脚的,哪有丫鬟细心。若真是受了伤,还不得一个人生生地忍了。”
七娘咬唇不语,一旁的展云朵终究忍不住过来与她商议道:“大公子不是就住在隔壁?到底邻居一场,是不是让个丫鬟过去看看?”
七娘虽然也这么想,可这事儿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她来安排的,想了想,才回道:“老太太素来怜惜大公子,待他犹如亲孙子一般,而今听了这信,应是早就派了下人过去询问了。诸位姐妹不必担心。”
众人一想也是这个理,遂纷纷点头。展云朵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边得了信的可不止老太太,连卢瑞和卢熠也听到了消息。卢瑞顿时就红了眼睛,卢熠脾气更急躁些,立刻拍案而起,急道:“我们去隔壁府上瞧瞧,看邵先生是否安好。他若是伤到了哪里,我非……我非要去国公府大闹一场不可。”
今儿老太太大寿,不少宾客都带了自家孩子过来,女娘们都由七娘接待,男娃儿则都跑到卢熠这边来了,这一群小萝卜头唯恐天下不乱,顿时纷纷叫好。于是,卢熠便率领着七八个年岁不一的孩子出了府。
结果才到门口就被拦了,管事哪里敢让他们出去,不论是惹了事还是弄丢了人,他们这些做下人的都得倒霉。
卢熠狠狠一挥手,大声道:“走开走开,我们不过是去隔壁瞧瞧邵先生,看罢了就回来,哪里能出什么事?”
旁的孩子们也跟着七嘴八舌地高声喝着,那管事拦不住,只得赶紧使了小厮去胡氏那边禀报。很快的,胡氏身边的丫鬟翠羽就领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嬷嬷过来了。卢熠见状不好,拉着卢瑞飞快地就溜了。
待逃回了院子,卢熠依旧有些不甘心,蹲在墙脚托着腮帮子想了半天才想了个馊主意,“要不,我们俩从大姐姐那边院子里翻墙过去?”
卢瑞没好气地回道:“你今儿可是主人,半刻钟不见你,二婶婶定会派人到处去寻,若是找不到人,回头还不又得罚你去跪祠堂。”想了想,眼睛忽地一亮,高兴道:“你是主人我又不是,一会儿我过去探看邵先生就是。若是二婶婶问起,你就说我不喜欢热闹,回屋里待着去了。”
卢熠顿时不乐意,还欲反对,卢瑞已经拍了拍衣服站起身,又朝卢熠扬了扬下巴,叮嘱道:“若是二婶婶没有问起,你就别多话,记得没?”
卢熠忿忿地把脸都扭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正在敷面膜,弄了点精华在眼睛里,现在眼泪哗哗地淌。原来除了生姜啊、胡椒啊,辣椒啊,面膜汁儿也管用呢
49、公侯之家
四十九
侯府老太太果然派了人上门;梁康在前院接待,并没有提及今儿在裕王府的事;只委婉地表示邵仲身子不大舒坦;而今在床上躺着;并没有大碍。
中午闹了这么大的动静,邵仲也有些累了,索性便脱了外衣斜躺在榻上眯了一会儿,才将将有了些睡意;迷迷糊糊间隐约听到有人在唤“邵先生”。邵仲一个激灵就醒了,竖起耳朵听了一阵,依稀辨认出那是小舅子卢瑞的声音;赶紧披了件袍子出来探看。
“邵先生;邵先生——”卢瑞跨坐在墙头被冷风吹了一阵;身上早已凉飕飕的,脸上也是一片青紫,声音都有些打颤了,而今瞧见邵仲,倒像是见了救命的稻草,赶紧高声呼救,“邵先生,我在这里,在墙上。”说着话,他又不好意思地脸红起来,低着脑袋笑得很是尴尬。
邵仲顿时哭笑不得,掩面问:“你怎么不从前门过来?要是不小心摔了,你姐姐还不得心疼死。快下来,快下来!”
卢瑞的脸上愈发地红了,一只手扶住墙头,另一只手可劲儿地摸着后脑勺,尴尬地道:“我……我下不去了。”
邵仲这才恍然大悟,笑着摇了摇头,又赶紧四处去寻梯子。以他的身手,要把卢瑞接下来易如反掌,只是到底不敢在卢瑞面前泄了底。虽说瑞哥儿不是大嘴巴,可到底还不是真正的小舅子。他想要娶七娘,这小舅子还是个大麻烦呢。
找了满园子,邵仲也没寻着梯子,只得让常安把梁康唤了过来。梁康忍着笑,利索地飞身上墙把卢瑞接下了地,引得瑞哥儿很是崇拜,还不住地问邵仲:“邵先生不是与梁大哥是师兄弟么,不知可曾学过功夫?”
邵仲的脸上抽了抽,咬牙回道:“我先前眼睛不好,只学了些调息的心法,身子骨比寻常人强壮些,自然不及师兄这般武功高强。”
卢瑞的脸上立刻显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小声致歉道:“是我说错了话,邵先生莫要往心里去。”
又瞥见邵仲通红的眼,卢瑞愈发地心里不好受,关切地问:“先生可是在外头受了什么委屈?我听老太太院子里的下人说,您今儿去了裕王府赴宴,回来时脸色就不好看,我和熠哥儿担心你受了伤,所以才过来瞧瞧。熠哥儿本来也想过来的,结果二婶婶管束着不让我们出门,府里又还有客人在,便只能先让我翻墙过来看看。”
邵仲心里头有些感动,抚了抚卢瑞的脑袋瓜子,柔声笑道:“没什么大碍,我这不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么。今儿赶巧,福王爷与太子殿下也到了裕王府,一直帮着我说话,太子殿下还邀我去东宫任职呢。”
“啊——”卢瑞的大眼睛顿时瞪得愈发地大了,“太子殿下!我听熠哥儿提起过,说他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可待人却极是和气,为人处事十分老道。邵先生果真要去太子府任职?那日后我和熠哥儿岂不是不能随意来请教了。”
“哪有这样的事。”邵仲还巴不得他们再多来几回呢,承了他的情,日后他再去府上提亲,卢瑞也拉不下脸来反对。“虽说太子殿下这般提了,但能不能去还得看陛下的意思,二来,便是我果真去了太子府,也依旧住在这里,你若是想过来,还不是多走几步路的事儿。若是大门不好走,便学着今日翻墙过来,大不了我让常安把梯子放在墙边,也不至于你上去了下不来。”
卢瑞的脸刷地就红了,别别扭扭地小声求道:“邵先生莫要把这事儿说给我姐姐和熠哥儿听,他们若是晓得了,定要笑话我的。”
三人在屋里说了一阵话,邵仲总是不动声色地引着他说起七娘的旧事。卢瑞心眼儿实诚,半点也没察觉出他的意图来,还乐呵呵地说得直起劲儿。
从他们幼时在山阳县的快活童年,到痛失双亲的悲惨过往,再到益州老家备受欺凌的艰难日子,卢瑞说着说着,眼睛就开始发酸,眨一眨眼,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再一看邵仲,原本就通红的眼睛这会儿更是一片潮湿。
卢瑞顿时就感动了,抹了把眼泪哭道:“倒把邵先生给弄哭了,是我的不是。”
梁康原本一直冷眼听他二人说话呢,见状笑着插话道:“仲哥儿听你说起这些事,怕是又想到自己了。韩家婶婶也是因病早逝,至于国公府的邵老爷——有那样的爹还不如没有的好。仲哥儿好歹还是个七尺男儿,只可怜大娘子小小年纪就要操持家务,抚养幼弟,不说仲哥儿素来心肠软,便是我这铁石心肠的,闻言也少不得要掬一把泪呢。”
“这样懂事的好姑娘,日后也不知便宜了谁家?”梁康偷偷打量卢瑞的脸色,故意叹道。卢瑞闻言,脸上果然变得有些僵硬,眼泪挂在脸颊上,一时间竟然忘了擦。
邵仲见状,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一颗心顿时噗噗地跳起来,强压住震惊,低着嗓子问:“怎么了?”
卢瑞却不答,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猛地抬头,一脸惊慌地道:“我……我觉得,那许家的二公子兴许是……兴许是看上我姐姐了。”
“什么!”邵仲顿时急呼,那个不要脸的混账东西,就凭他那张黑咕隆咚的脸,也敢肖想他媳妇儿。早晓得如此,那天就该让梁康下手再狠一些!
梁康也甚是诧异,半张着嘴好半天没说话。他跟许二公子不打不相识,竟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意思,心里头只把他当做好朋友一般的,却不想那二公子竟会喜欢上卢家那顶顶厉害的大娘子。
虽说邵仲把七娘夸得跟朵花儿似的,可梁康的心里头,总觉得那姑娘又狡猾又厉害,哪里及得上他那呆呆的二师姐可爱。
“他最近老是往我们府里跑,见了我姐也不知道回避,一双眼睛恨不得长在我姐身上。不止是我,连熠哥儿都看出来了,还悄悄地问二公子是不是就要上门来提亲了呢。”卢瑞又气又恼,咬着牙郁郁地道。
“你……你大婶婶是怎么说的?”邵仲忽然觉得上辈子曾经发生过的事是不是也不那么可靠了。他先前一直把常青山当做假想敌,想方设法地堵住他与七娘成亲的一切可能性,却从来没有想过,没有了常青山,还会有旁人。
从他与七娘见面的第一天起,很多事情就已经发生了变化。邵仲不记得许家二公子是否曾经出现在七娘的生活里,毕竟那个时候,他只是个嗜好花天酒地的纨绔,与常青山和许二公子这样踏实又出息的青年才俊们没有半点交集。
可是到了现在,邵仲却惶恐了。许二公子是许氏的外甥,出身大将军府,性情爽朗直率,虽说黑了些,长相却是不差的,日后的前程也是不可限量。相比起来,他这刚刚与国公府决裂,身上连个功名也没有的人实在半点胜算也没有。
“我也不晓得大婶婶是怎么说的。”卢瑞泄气地跺脚,无奈道:“她心里头想什么,也不会和我说。我一点也不想让我姐姐嫁人。在府里头不嫁人多好,家里头都如珠似宝地娇养着,若是去了旁人府里,不止要孝顺公婆,还要操持家务、讨好夫婿、教养儿女,若是运气不好,遇到那好色的纨绔,还要纳上一堆妾室和通房,生一大堆庶子庶女,免不得还要与人算计来算计去,大好的年华全都消磨在勾心斗角里头……我姐姐那样的人,怎么好去过那种日子。”
邵仲和梁康都瞠目结舌地看着卢瑞,这孩子虽然聪明,但一向都只体现在读书上,什么时候对这些庶务也这般通透了。
兴许是察觉了他二人的眼神不大对头,卢瑞眨巴眨巴眼,小圆脸悄悄地又红了,小声喃喃道:“都是熠哥儿说给我听的,我……我觉得,甚是有道理。”
邵仲和梁康顿时叹了一口气。若是卢熠——这倒是不奇怪了。那孩子到底是在侯府长大的,见多识广,心眼儿又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一点也不稀奇。只是卢瑞被他灌输了这样的想法,这日后邵仲去提亲,岂不是又多了一大阻碍。
一时间,邵仲愈发地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