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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强势,但作为对地位等级非常敏感的日本人,斋藤实还是向大限低下头,“大人,请恕我多言,论历史,论精神,论国力,我们大日本帝国不能总是这样对德国人恭恭敬敬,再说虽然现在德国的发展重心在于欧洲、非洲和地中海,但我们两国势力总有一天会相交地,到时候利益冲突不可能避免,最终的结果只可能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与其拉拢德国对付美国,不如让德国和美国打个两败俱伤,这岂不是更好?”
大隈点点头,“道理虽是这样,只是从地理环境来看,德国和美国倒不是那么容易发生战争!就算两国开战了,最多也就是海军在大西洋上打斗,根本不会像德国和法国那样打个你死我活!最重要的是德国目前虽然很强大,但是和美国相比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就像我今晚对德国皇帝讲的,美国的工业实力比日本、德国、俄国再加奥匈帝国之和还要多,钢铁、煤矿、造船、汽车也是我们几个国家所遥不可及的!我们和德国的海军虽强,可战舰毕竟上不了岸,我想请问斋藤君,以帝国海军的实力,我们可以将几个陆军师送到美国本土并且维持他们在那里作战的后勤?”
斋藤实想了好一会儿,“如果发动全国的远洋轮船,我想可以将3个陆军师送上美国本土并维持他们在那里作战!”
大隈重信又问:“5万旅途劳顿、远离家乡的疲兵,对10万以逸待劳、保卫家园的弱兵,孰胜?”
斋藤实有些不愿意的回答“弱兵的胜算大一些”。
大隈还是点头,“德国人也一样,他们的陆军再强也无从发挥,因此德美交战的最终结果很可能是两国海军损失惨重然后双双媾和!以美国的工业实力,2年内即可打造一支新的大洋舰队,以德国今时今日的实力则需要5年才能恢复!美国人恢复实力之后,就能专心致志的对应我大日本帝国在太平洋的威胁了!”
“我们可以趁美国尚未恢复就发动进攻!”斋藤反驳。
“美国可以封锁巴拿马运河并在东海岸大肆造舰!”
斋藤实想想,如此一来日本果然还是无法获胜,这才变得诚心躬谦起来,“大人,请恕在下愚昧,您的意思是……”
“德国,远敌;美国,近敌。以德国人的实力和野心,百年内构筑一个囊括欧洲、非洲和美洲的庞大帝国已是极限;以美国人的实力,美洲、太平洋和亚洲都在其野心之下。单单一个德国无法击败美国,单单一个日本也无法击败美国!”
“联合?”斋藤实幡然醒悟。
“联合!”大隈重信闭上眼睛,“一个在东,将东亚、南亚、太平洋和美洲收入囊中,一个在西,将欧洲、非洲、西亚、大西洋和地中海纳入版图!之后是共同主宰世界还是分出胜负,那就不是我等有生之年能够知晓的了!”
斋藤实钦佩的望着大隈首相,而加藤高明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他在这一刻突然发觉人与人之间的差异是如此之大,思想,野心,还有魄力!
可惜的是,日本政界在大隈重信之后便再未出现如此有远见之人,然而作为日本政界幕后元老们政治工具,大隈内阁未能逃脱历届日本内阁走马灯般频繁更换的命运,次年,大隈内阁在与德俄缔结第二次秘密协约之后,元老们对这个内阁的期待已全部实现,因而当政坛再度爆发贿选案时,他们毫不犹豫的放弃了这个失去利用价值的内阁,而大隈重信也黯然退出政界。此后,不论是接替大隈内阁的寺内内阁还是后来的几届内阁,再也没有人提起过大隈勾画的东西共存蓝图,而日本这样一部可怕的战争机器在不久之后也走上了通向灭亡的战争之路。
魔王 第二十六章 悲夜
晚上10点左右,偌大的华盛顿首都大饭店只透出稀疏的灯光,确切的说大多数房间的窗户都被厚厚的窗帘布给遮挡住了。随着海军会议的召开,这里窗帘布的作用不仅仅是阻挡窥视者的视线,人们可以尽情想象那些窗帘背后藏着多少政治交易和阴暗勾当。
在发生了德皇遇刺这种恶性事件之后,美国当局成倍的加强了对各国海军代表团的警戒工作,威尔逊更是亲自下令:“在最后一个海军代表离开美国之前,绝不容许再有任何不良事件发生!”
于是,众多美国警察和军人在这栋大楼周边构筑了一道道严密的警戒线——三角长木架、步枪、刺刀、骑兵、军用卡车,在这种情况下,军方甚至派出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装甲汽车前来加强警戒,大楼周边每个路口的警戒线旁边都停着一辆土黄色带有机枪的装甲车。昏暗的路灯下随处可见哨兵的身影,企图进入这一区域的任何一个人、一辆车都必须接受极其严格的检查,就算到了深夜这种戒备程度也丝毫不减。
在这个清冷的夜晚,一名中年男子在距离首都大饭店两个街口的地方徘徊了许久,然而因为没有进入这一区域的合法身份和理由,他始终无法接近自己的目标。
扔下40根烟头之后,中年人最后看了一眼那栋大楼,无奈之下准备离开。就在这个时候,从不远处的黑暗中走出一个人,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圆沿帽子的人。
“有火吗?”那人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在距离对方两步的地方停住脚步
“有!”中年人有些忐忑的将右手伸进口袋,掏出一个金属打火机然后递给对方。
那人接过打火机,也不急着点烟,而是接着路灯的光线瞄了一眼,然后问了一句:
“明天的天气如何?”
中年人心中一动,那是组织上约定的接头暗语。于是立即回应:“可能好,可能坏,总之不是很理想!”
那人又说:“你家里人好吗?”
中年人回答:“一切都好,就是猫儿生病了!”
“跟我来!”那人说罢警惕地看看四周,然后带着中年人朝拐角走去。
大约5分钟之后,两人进入一栋外观普通的公寓,上了四楼也就是这里的顶楼。那人先“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的轻敲房门,听见里面有人回答“我心依旧”之后才掏出钥匙将门打开。
中年人紧紧跟了进去。这里面看起来完全是美国式的布置,有桌椅沙发、收音机、烤炉等等。客厅中央的桌子上摆着一套茶具,一侧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金发的年轻人。
“别担心,这里很安全!”那人说着摘下帽子,灯光下映出一副英俊地面孔,年纪看起来要比金发青年大几岁。
中年人也不见外,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外面可真冷啊!你们怎么将联络点改到这里了?”
“龙舌兰酒吧出事了,我们在那里的联络员本来想弄一批炸药的,结果不小心被美国人咬了一口!”那人很无奈的解释到。“我们只好在这里弄了一间房子。一到晚上就在周围转悠看能不能碰到前来接头的,你是第三组重新跟我们联络上的!”
“喔,原来如此!”中年人想着至少还有另外两组。心里也就踏实一些了。
坐在沙发上那金发青年也不搭话,只是不时挑开窗帘一角朝外看看。
“你可以叫我阿历克赛,他是我的搭档瓦连京!对了,你们情况怎么样?”年轻人一边走到桌子那边倒上两倍热水,然后递了一杯给年轻人。
中年人接过水杯,“他们都叫我伊戈尔!我们这组一共搞到三箱高爆炸药,加起来大约有500镑!对了,还有一辆二手汽车!”
“还算不错,比前面两组的情况好多了!他们一组弄到两箱低爆炸药,一组从黑市上买到少了TNT!不过。我最担心的还是其他没有消息的小组,说不定有人已经被捕而且供出了自己的身份。你看到没有,美国人这几天已经调来了不少装甲车加强警戒!”说到这里,那年轻人非常关切地看着中年人,“你们千万要谨慎,我们不能再有所损失了!”
中年人毫不含糊的表示自己要为国家奉献一切,而且会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
“很好!”年轻人想了想,“会议最后一天,各国代表会重新聚集到国会大厦的正厅。那就是我们动手地最佳时机!你们的任务,就是将炸弹提前一天送到我们的接应地点!关于具体细节,你三天之后晚上10点到我们刚才碰头的地方等我!”
“好的!”说到这里,中年人已经准备离开了,那个叫瓦连京的年轻人则挑开窗帘,几秒之后,他突然低声喊道:
“有情况!”
阿力克赛则快步走到窗户那边,瞄了一眼窗外之后,他暗暗叫了声“不好”。
不等伊戈尔发问,阿力克赛便急促的走过他身边,低声说道:“什么也别问,跟我来!”
紧接着,阿力克赛疾步走到卫生间门口,拉开门,走到浴缸那边,将面朝外的透气窗取下,然后示意伊戈尔从这里爬出去,“爬到上面去,藏好了!”
伊戈尔也不说什么,在阿力克赛的帮助下敏捷的爬出透气窗,这一面不临街,下面黑漆漆地。伊戈尔双手扒住屋檐,一用力,悄无声息的攀上了那倾角大约30度的屋顶。就在这时,他听到房门那边传来敲门的声音,而透气窗也被重新安放回去。
伊戈尔抬头观察了一下,这个房顶上除了几根烟囱之外并没有一般房屋那种阁楼窗户,看来平时只能从专门的通道上来,不过现在那里或许已经有人埋伏了。
与此同时,下面的阿力克赛打开了房门,出现在房门外的是五个穿着风衣的男子。
“你们找谁?”
“便衣警察!”为首的男子亮出自己的证件,“我们接到举报,这里有人拐卖妇女儿童,请开门接受我们的检查!”
“什么?拐卖……”阿力克赛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警察先生,您看我像吗?”
那为首地便衣倒也有些无奈,“这没有办法,既然有人举报,我们也只好来看看!”
阿力克赛倒也不但心他们会搜出什么东西,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可拒绝这伙便衣警察只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那好吧,我们要休息了。请你们看过之后就离开!”
开门之后,那些便衣不慌不忙的走进来,在四处看过并且确定这里只有两个大男人之后,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亮出了手枪,“不许动,我们现在以间谍罪和破坏国家安全罪正式将你们逮捕!”
“混蛋!”阿力克赛恶狠狠的咒骂着这几个无耻的美国便衣,看来对方原本就是冲着自己而来,让他不解的是自己是三天之前才临时受命在这里设置秘密联络点,为何美国人会如此迅速的得到消息?一种极其糟糕地感觉让阿力克赛在心底打了一个冷战,他希望屋顶上的伊戈尔也能明白这点并向上级汇报。可惜这种希望实在渺茫……
同一个夜晚。日本邮轮“妙高”号(历史上的妙高号重巡洋舰是在1928年才建成服役,因此这里并没有重名的问题)已经驶入了加勒比海域。海面上刮着不小的风,加上气温颇低。乘客和不用值班的船员基本上都躲到舱室里,温暖的咖啡厅里也聚集了不少人打牌,其中大部分都是东方面孔,当然也有一些蓝眼睛高鼻子的白种人。
离开美国已有两天,西诺心中的忧虑已经渐渐淡化,但是他脑海里的疑惑依旧不解,思来想去,他越来越觉得自己陷入到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