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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密集队形随着冲锋的开始转变成为散兵进攻队形,英国人的机枪却毫不客气的开始收割西班牙士兵的性命。这种在波兰、在法国、在英格兰杀人无数的利器再一次成为可怕的“杀人机器”,西班牙进攻部队中过半的死伤来自英军防线上那百余挺维克斯重机枪。
一支近千人的西班牙骑兵试图突破英军防线侧翼,结果在英军2个机枪连的阵地前伤亡殆尽。
西班牙的将军们相信自己的士兵是最好的,而他们的士兵也在战斗中证明了这一点。在撤退命令下达之前。10个步兵团无一人后退。
西班牙军队如同海浪般涌向英军防线,却像碰上了坚固的海堤一样被无情的击碎。
里费尔并不知道,在他倒下之后,西班牙军队又发动了三次猛攻,然而全部无功而返。
“嘿,伙计,有烟吗?”从右边传来的声音打断了里费尔的思绪,他慢慢的转过头,那张床上坐着一位同样年轻的军官。不过他的军服却有些不一样。
里费尔很快认出来,那是西班牙陆军航空部队的军服。
“我看看……”里费尔艰难地伸出左手,这只手臂也缠着绷带,还好不像右手那么可怜。他在身上摸索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掏出一包香烟,那烟盒上还有斑斑血迹。
“给……”
幸好两张床隔得很近,那位飞行员上士没费多少力气就接过香烟,他的两只手臂看来都完好无损。头上缠着一条窄窄的绷带。
里费尔记得战役开始之前就在空中看到过己方的飞机和飞艇,它们的主要任务似乎是侦察和为本方炮兵进行校射,英国人没有派出飞机迎击,而他也没有看到有己方的飞机或者飞艇被击落。
“上士,你是怎么受伤的?”里费尔自己也叼上一根烟,接着从飞行员那里借来打火机。
“被英国人的机枪打下来地,就在昨天早上!”年轻的飞行员一脸无奈的表情,看起来他很不甘心。
“昨天早上?”里费尔有些无奈,昨天一整天对于他来说都是空白的。他并不知道,昨天和今天。也就是战役发起后的第二天和第三天。西班牙军队没有再发动进攻,而是耗去大部分弹药对英军防线进行炮击,就连德国人援助的280毫米重炮也匆匆上阵。而西班牙的航空部队责无旁贷的担负起校射任务。
“我发现英国人一个很隐蔽的炮兵阵地,那里的位置是我方炮兵打不到地,所以我回来之后向上级做了报告,然后和另外两架飞机一同带着手榴弹去攻击!结果刚把手榴弹投出去,我地飞机就被打中了,之后迫降在了英军防线前方的战场上。降落的时候不是很成功,不仅飞机摔坏了,我地腿也……”说到这里,上士神色很黯然。
里费尔这才发现他的另一侧放着两个木质的拐杖。
“会好起来的,不是吗?至少你还炸了英国人一个炮兵阵地。我却连个英国人都没有打到!”
“好不了了!”飞行员上士掀起自己的被子,左腿霍然少了一节。
里费尔默然。
上士很快将被子盖回去,“别提那个炮兵阵地了!今天听来看我的同伴说,在我受伤之后,我们的飞艇和飞机先后对那里进行了攻击,而且又损失了一架飞机,但炸弹的威力有限,我们只炸坏了几门大炮!”
“唉……可恶的英国人!”里费尔也只有愤然和无奈了,虽然直布罗陀并不是什么世界或者欧洲第几要塞。但英国人毕竟在那里经营了两个多世纪,野战工事、石头堡垒、钢铁炮台一应俱全。
上士不再说什么,而是一口接着一口的吸烟。
苦闷地不只是可怜的伤兵们,西班牙人的前线总指挥部里,将领和参谋们一个个脸色铁青。尽管国王没有一再催促他们进攻,但找不到突破口他们每个人都觉得很难看,尤其是身负重托的查帕罗上将。
在这个指挥部里,只有一群人的表情不那么凝重,战斗的时候他们只在一旁默默观望,从不干涉西班牙军队的军事行动,对于西班牙士兵的伤亡他们只能略表同情。
胸前挂着一堆勋章的查帕罗将军立于作战地图前足足半个小时之后,才向他地参谋长询问到:“海军还是不同意我们的计划?”
“恐怕是的,将军!”
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
查帕罗将军觉得如果“阿方索十二世”号没有被击沉,或许战役的进展不会像现在这样。实际上,阻碍西班牙舰队从海上进攻的不仅是那次鱼雷袭击,英军的大炮和水雷也是巨大的障碍。以西班牙舰队的实力,封锁直布罗陀海峡尚可,协助陆军从海上进攻就无能为力了。
“一群无能而怯懦的家伙!”将军不满的说着,但这种不满几乎毫无用处。
“此外,我们的炮弹又出现短缺了!”参谋长的语气很忐忑。
但查帕罗将军并没有像昨天那样大发雷霆。
“让后勤部门加紧运输!没有足够的炮弹,我只能用士兵的身体去开出一条通道了!无论如何,明天上午之前我们必须攻下英军外围防线,否则士气会开始动摇的!”
参谋长很无奈的将这一命令传达下去。运输不是主要问题,问题在于这场战争忽然降临的时候,西班牙陆军大口径火炮的弹药库存严重不足,更加要命的是那些火炮基本上是从他国购进的,西班牙国内的军工厂并没有大规模生产相关炮弹的能力。要知道,光用75毫米火炮无法轰开一条坚固的防线。
想来想去,查帕罗上将硬着头皮请来德国军事代表团的指挥官加索瓦准将。
“将军,我想知道要多少飞机和飞艇才能炸烂一个中等规模的堡垒!”
加索瓦看了西班牙上将一眼,总之西班牙军队那可怜巴巴的几架飞艇和飞机是无法做到的。他想了想,然后不冷不热的说道,“尊敬的上将,这要看你所谓的堡垒是什么结构了!以我们眼前的英军防线为例,10艘大型齐柏林飞艇可以炸烂其中任何一个堡垒!用50艘齐柏林飞艇连续轰炸三、四天,足以将英军防御工事炸的一塌糊涂,而且还可以大大降低英军的士气!用飞机的话,5架专门的轰炸机相当于一艘齐柏林飞艇!”
“噢……齐柏林飞艇……专门的轰炸机……”查帕罗听完后闷闷不乐的转回到地图前,他从一个法国将军那里听说过这些武器的威力,但西班牙目前的国力根本不足以建立那样一支航空部队。
此时,查帕罗心里开始抱怨那些负责和德国政府谈判的代表,正是由条约中一个月内由西班牙政府独立进攻直布罗陀的条款,使得他无法从德国人那里得到最直接的火力支援。之前德国的希配尔上将就表示,由于条款限制,他的飞机和战舰目前只能对直布罗陀的英军进行侦察,而3日的空战只是出于自卫行动。
于是,强大的德国舰队和他们的代表团一样成为最忠实的观众,而在距离直布罗陀不远的突尼斯,德国海军部建立的飞艇工厂已经初具规模,第一批齐柏林飞艇已经开始建造。
1915年3月8日,阴。
在西班牙军队竭尽全力的炮击之下,英军的外围防线变得残破不堪,阵地周围到处是大大小小的弹坑,而双方阵亡者的尸体仍随处可见。
上午6点,西班牙人开始将手里最后一批炮弹砸到英国人头上,加农炮、榴弹炮或是重型攻城炮,每一门可以使用的火炮几乎都在射击,直到它们的炮弹告罄。
上午7点3刻,由2万3千名西班牙士兵组成的进攻部队开始列队。
上午8点整,进攻的号角再度吹响。
鲜血和死亡重新笼罩在这片土地上,正如查帕罗上将所说的,西班牙士兵用血肉开辟了一条通道。士兵们无所畏惧的前进,无所畏惧的倒下,下一波士兵继续进攻。
3个多小时后,西班牙军队的旗帜终于插上了英军防线。
截止下午2点,西班牙陆军在付出近7千人的代价之后攻占了英军外围防线上所有阵地。在炸毁部分火炮之后,英军全部退入直布罗陀要塞。
战争与和平 第十九章 浴血直布罗陀山(6)
3月初的柏林依旧寒冷而且以阴雨天居多,时不时还下上一场小雪或是雨夹雪,对于柏林人来说,春天似乎还遥遥无期。
辰天一家早已搬入柏林市东那座金壁辉煌的皇宫,尽管这里的气温要比东普鲁士暖和一些,可孩子们似乎并不乐意,特别是小莎莎,她总是嚷着要回到哥尼斯堡那座靠近湖泊和森林的天空之城,她说那里有她的好朋友,还有许多可爱的小动物。
对此,辰天只有无奈的笑笑,人往往无法自己选择生活,所做的只能是努力适应生活。
好在6岁的小莎莎和4岁的小安德雷斯很快在皇宫里找到了自己的新乐趣,莎莎发现这里的大花园有着许多种从未见过的植物,小安德雷斯则和辰天一样喜欢在空闲时间到皇家武器库去转转,父子俩都热衷于摆弄里面各个时代的武器铠甲。至于丽莎,就不得不为自己的皇后身份而努力学习了,除了跟着专门的老师熟悉各国风俗历史和皇室成员之外,她最近还开始学习英语。
3月9日,柏林上空覆盖着厚厚的云层,整个天空看上去都是灰色的。
与家人一同用过早餐之后,辰天照例来到自己的书房。在那里,他将听取报告和批阅公文。今天的第一个访客,是他的陆军大臣兼总参谋长、巴伐利亚王储鲁普雷希特。
“我的兄弟,这么早来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吗?”对于有着皇家血统的巴伐利亚王室继承人,辰天习惯称其为“我的兄弟”,虽然有人对此表示不解,但辰天有自己的考虑。实际上,鲁普雷希特不仅是巴伐利亚王国的王储,也是詹姆斯派支持的英国王位继承人。他父亲是巴伐利亚国王路德维希三世,母亲则是摩德纳公主、詹姆斯派奉为英格兰女王玛丽四世和苏格兰女王玛丽三世的玛利亚特雷西娅。
说到詹姆斯派,实际上一群仍然拥护詹姆斯二世及其继承人为正统英国王室的英国人。詹姆斯二世(1633年10月14日出生于英国伦敦圣詹姆斯宫,1701年9月16日逝世于法国圣…日尔曼…翁…莱伊)从1685年到1688年是英格兰、苏格兰和爱尔兰地国王。他是最后一位天主教的英国国王。他的臣民不信任他的宗教政策,反对他的专权,在光荣革命中他被剥夺王位。他的天主教的儿子詹姆斯弗朗西斯爱德华斯图亚特在他被迫退位后也没有获得王位,王位落到了他新教的女儿玛丽二世和女婿威廉三世手中,认为他地儿子是合法国王的人则被称为詹姆斯派。詹姆斯二世退位后受到法国国王路易十四的保护。一直到他死后,路易、他的儿子詹姆斯弗朗西斯爱德华和孙子查尔斯爱德华斯图亚特还继续策划恢复詹姆斯派的王位,但最后也没有成功。
现在去研究詹姆斯二世的后人是否应当成为正统的英国王室继承人已经没有意义,重要的是他们有这样一个名分。也有这样一群忠实的支持者数百年来一直奉他们为英国的正统国王。目前詹姆斯派在英国政界并没有太大地影响力,但在英国民间却有一定地号召力,特别是在苏格兰地区。
在英国强盛时期,以此来颠覆英国政府和王室有些不自量力,但在这个时候,整个英国的局势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摆在辰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