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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波维奇正在回味着那些贵妇的成熟韵味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很有磁性的声音,“克拉波维奇上将,战局如何了?”
肥青蛙回过头,眼睛正对着一排晃眼的勋章,他抬起头看着这个胸膛宽阔、相貌英俊的、年纪比他轻将近20岁的、权力比他大20倍的人,“哦……哦!是尊敬的大公殿下啊!我军进展顺利!您怎么也到前沿阵地来了,这里毕竟不是很安全,您可是国家栋梁,又是皇位的第三继承人,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这个您不用担心!”阿格列尼一脸冷漠地将走到他前面,举起望远镜观察起来。克拉波维奇不觉朝旁边走了一步,虽然他在俄国人中间并不矮,但是在这个1米9几的家伙面前显得更像一只肥青蛙。倘若这个人是他的属下,克拉波维奇一定会让他将自己的长腿锯掉一截,可这个家伙偏偏是继俄国皇太子阿历克塞、俄军总司令尼古拉大公之后的皇位继承人,据说皇太子有血友病,而尼古拉大公的年龄较大,所以理论上阿格列尼还是有成为新沙皇的可能,但是在肥青蛙看来,阿格列尼这种不懂得笼络人心和培植势力的人很难成为皇位争夺的胜利者,尽管近卫军中大部分士兵和将领对于他的军事能力非常认可,对他个人的崇拜也非常高。
远处的德军阵地上,俄军步兵炮的炮弹依旧在不停地落下,虽然德军战壕中的火力暂时微弱了许多,然而来自碉堡的子弹并没有减少,俄军步兵还在为突破铁丝网地带付出巨大的努力和牺牲,而且来自德军坦克的炮火对于处于平地的俄军步兵炮有着致命的杀伤,尽管坦克数量不多,但不断有俄军炮兵倒在它们的炮火之下。
阿格列尼一脸难看的表情,透过硝烟可以看到无数火舌从德军阵地喷出,那个宽不过8公里的地带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洞正在吞噬着俄国人的生命。
“克拉波维奇上将!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一切顺利吗?”
肥青蛙心里咯噔一下,一颗豆大的汗珠从他右脸缓缓滑落。他面前这个家伙可是以治军严谨著称,被他扣上一个失职的帽子可不是好玩的。
“尊敬的大公殿下,我说的进展顺利是指我军士兵在接近对方阵地之前并未遭到德国人的大规模炮击,伤亡也比较小……他们,他们只是刚刚遇到一些麻烦,我想他们很快可以……”
“饭桶!废物!你就这样让我的士兵被德国人的机枪屠杀吗?命令他们撤回来!5分钟之后开始炮击!”阿格列尼一脸怒气地转身离去。
“还愣着干什么?命令士兵们撤退啊!步兵炮掩护!你们这群废物!”在阿格列尼走远之后,克拉波维奇朝着身边的军官发泄自己的怒气,他回头看着那被炮火熏黑的德军防线,心里不禁茫然。
血海 第三十三章 故伎重施
墨绿色的潮水退去了!
就在俄国步兵从德军阵地上撤回到出发阵地之后,大地又开始晃动起来。从俄军阵地后方的树林中飞出一波波橘红的亮点,它们在蓝色的天幕之下并不那么耀眼,但是坠落到德军阵地之后却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呛鼻的硝石味和从天而降的土块都威胁着阵地上德军士兵们的健康。
俄军官兵们热切期待着这次炮击能够将德军阵地上那些该死的铁丝网、战壕和碉堡全部摧毁,然而不久之后,他们最为讨厌和恐惧的德军飞机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再次飞临战场。这次,它们在较高的高度将所有炸弹投向了正在进行炮击的俄国炮兵,迫使大部分俄国炮兵们或是忙着扑灭大炮附近的火焰,或是忙着将弹药箱搬离阵地,俄国步兵们则用机枪拼命驱赶德军飞机。德军飞机心满意足离去的时候,俄军炮兵阵地已经一片狼藉,为大炮作掩护那些稀疏的树林大都已经被引燃,弹药爆炸的声音不绝于耳,俄军炮击也不得不在仅仅持续了十几分钟之后又停了下来,
俄军指挥部里,脸色难看的阿格列尼又下达了新的命令,“让帕柳卡夫将军的骑兵部队开始行动!”
电波很快传到了比亚韦斯托克战场东北大约20多英里的树林中,一个穿着墨绿色的骑兵上将军服、胸前挂满闪亮勋章的白胡子老爷爷左手接过通信兵递来的电报纸,右手轻轻抚摸他那花白的大胡子,脸上有种难以形容的表情,像是因战斗的命令而兴奋,又像是因战斗的命令而苦恼。
“通知全军出发!”年过六旬的帕柳卡夫将军一脸惆怅地下达了命令,4万骑兵上马的时候发出一片哗哗的响声惊起树林中无数的飞鸟,4万穿着白色上衣和深色裤子的普通俄军步兵则将步枪抗上肩头,众多马匹拉着一门门大炮和一辆辆弹药车,队伍井然有序地向西行进着。
这支俄军现在所走的道路,与前次突袭基蒙的路线基本一致,这也是帕柳卡夫将军所担心的地方,但是阿格列尼在正面进攻无望的情况下,依旧希望这支部队能够切断德军的补给线,以分散比亚韦斯托克德军的注意力和兵力。
“亲爱的骑兵上将,我们的希望全部寄托在您身上了,德军人必然会有准备,但那里是他们防御最为薄弱的地方,我将这8万士兵的性命托付给您!为了近卫军的荣誉,也为了击败残暴的德国人,你们即便不能攻陷基蒙,也要将基蒙至比亚韦斯托克沿线的铁路破坏!”帕柳卡夫骑在马上,学着阿格列尼的语气将那道命令喃喃地说了一遍,接着一脸自嘲。
“将军,您这是怎么了?几年前您带着2万骑兵镇压十几万所谓的革命军的时候,那是多么的威风!如今这里有近10万精锐骑兵、步兵和许多大炮,而我们要对付的只是基蒙区区2万德军,您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副官亚斯维力已经跟随帕柳卡夫多年,见识过他在1911年镇压俄国革命党人起义的残酷手段,也见识过他在半个月前跟随阿格列尼偷袭基蒙的壮举,但是他发现这位白胡子老爷爷今天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故伎重施’!”帕柳卡夫抬头望着那繁密的枝叶,以及透过缝隙看到的一小块一小块蔚蓝的天空,心里不禁感慨万分,“不管德国人明不明白这个道理,我们今天只有用大家的性命去搏一搏了!”
“可是我们现在兵力占优,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亚斯维力奇怪地看着自己的长官,老头笑着摇了摇头,“但愿我的忧虑只是多余的!”
然而,就在这支俄军部队距离基蒙越来越近的时候,越来越多的麻烦似乎印证了帕柳卡夫的顾虑。首先是他派往基蒙侦察的骑兵部队一路上因为德军的地雷和挂雷损伤惨重,在遭遇德军骑兵巡逻部队之后,最终只有寥寥数人黯然返回。
那条曾经给俄军带来一场胜利的突袭之路此时已经变得遍地荆棘,越是靠近基蒙,德军埋设的地雷和挂雷也越来越多,走在最前面的骑兵不断因为踩踏地雷而被炸得粉身碎骨,进入树林的部队几乎无法躲避那些很难看见的细线以及用细线引爆的挂雷。随着爆炸声越来越频繁,帕柳卡夫的队伍损失的不仅是士兵和马匹,士兵们心中的恐慌也随之增加。
“停止前进!亚斯维力少校,你去传达我的命令,让前面的骑兵试探性搜索树林中有没有其他适合行军而没有地雷的道路,另外给阿格列尼大公发报,将这里的情报向他报告!”帕柳卡夫不得不让队伍停止前进,这些地雷的爆炸不仅惊动了树林中正在休息的飞鸟,也一定惊动了德国人,现在,突袭已然失去意义。
一根烟之后,阿格列尼回复了帕柳卡夫的报告,“部队不用再隐蔽行军,全速向基蒙开进,改突袭为强攻!”
“亚斯维力少校,命令先头骑兵部队下马,让他们用马匹探路和引爆地雷!各部尽量避免进入道路两旁的树林!”
“是!将军!”亚斯维力一鞭子抽在坐骑上,迅速奔向队伍前方。
俄军先头骑兵部队开始将他们的战马4匹一排朝前驱赶,此时几乎每隔十几米就会有马匹踩中地雷,受伤的马匹无助地倒在地上,后面的马匹则狂躁不安地踢腾着,仿佛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一般。
走路的骑兵越来越多,尽管如此,俄军队伍前进的速度还是慢了下来。地雷爆炸后在地面上留下一片血迹和一个大坑,使得后续的俄国骑兵和步兵部队愈发感到紧张和心寒。
轰然一声巨响之后,又是一颗地雷被引爆,这也意味着好几匹战马倒在血泊之中,后面的骑兵还没有来得及祈祷,就惊讶地发现上将的副官摇晃了一下,接着直直地摔落马下。这个认真敬业的副官在传达上将的命令之后就一直呆在先头部队,帮助指挥士兵用战马排雷,并不断鼓励和安抚那些失去战马的士兵。周围的士兵围了上去,副官的左胸口心脏位置已经被鲜血浸透,他的军帽滚落在一旁,露出满头柔软而漂亮的金发,他的眼睛有着和天空一样美丽的颜色,然而此时却失神地瞪着。
“这……”俄国士兵们茫然不解。
百米开外的树林中,一个身披草绿色伪装的德军士兵迅速收起手中的狙击步枪,悄然朝后跑去,不久之后他便骑上一匹战马迅速离开现场。
就这样,数十名狙击手组成的狙击部队开始不断骚扰这支俄军部队,每隔一两分钟树林中就会传出一声清脆的枪响,一个个俄国军官栽落马下。俄军骑兵们愤怒了,他们狠狠地挥动手里的马鞭,接着风一般朝传出枪声大概的方向冲去,然而德军狙击手也是骑兵,而且更为熟悉这里的地形。追过去的俄军骑兵非但连对方的身影都没有看到,还不时被树上的挂雷所炸中。
就这样,在整整一个上午的行军中,帕柳卡夫损失了1000匹战马、200名士兵和73名各级军官。直到基蒙出现在俄国人的视线之中,他才松下一口气来,然而他并不晓得,这仅仅是恶梦的开始。
此时的基蒙已经不再是半个月前遭到俄军突袭而残破不堪的基蒙,德军已经将这里修建成为一座要塞式的城市,环形野战阵地将城市紧紧保护着,许多蘑菇般的碉堡散布在阵地上,数十门重型要塞炮几天前刚刚从德国国内运来,并已经安装在城市里面的数个炮台里,超过2万名德军步兵早已在各自的战位上严阵以待,另外还有十几列德国制造的装甲列车则在铁路线上来回巡视着。
“老样子,骑兵包围基蒙并切断它与外界的联系,炮兵进行1个小时的火力准备,步兵随后发起冲击!”帕柳卡夫上将刚刚说完,却发现亚斯维力熟悉的身影并不在他身旁,临时的副官显然还不是很适应这个角色,他手忙脚乱地记录完上将的命令之后,匆匆忙忙地跑开了。
有些参加过前次突袭基蒙行动的骑兵轻车熟路地带着其他人向基蒙侧翼运动,结果却遭到德军装甲列车上猛烈火力的阻击。由坚实的装甲、各种口径火炮和众多机枪武装的装甲列车成为一座座名副其实的移动堡垒,俄国骑兵只要出现在铁路附近,很快便会被这种钢铁怪兽驱赶。
基蒙城内,包括105毫米榴弹炮或加农炮、150毫米重榴弹炮在内的一门门重炮缓缓升起炮口,其中2门射程11公里的305毫米铁路炮更是令人生畏。城外俄军炮兵正在准备炮击的时候,城内的重炮就已经开始轰鸣,两架德国侦察机也适时地出现在基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