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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再为她寻得一处保护;
爱一个人总想把最好的给她,他为她已两次篡改命运轮台上的命格,修改命格本就是逆天之举,即使凡人命格亦不敢轻动,何况是神女命格,缔结血婚进行第三次修改命格,再一再二不再三,这是极限,即使他是容与,也必将于轮台之上耗尽所有修为,一个将死之人,怎能是她的良人,怎能是她的归宿;
爱一个人总想把最好的给她,他为左之初挡下所有天劫散尽修为魂魄四散,整个魔界都将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他不在了,所有的人情都会还在她身上,以后纵使六界纷乱亦能保她生生世世平安祥和。
狡兔三窟,他为他的惜儿铺好了所有退路。
一刹那电闪雷鸣雨珠滴阶前,
道不清因果缘由恍惚入屋檐。
……
他从云将手中接过小小的她。
她尚在襁褓之中,睁着乌溜溜的黑瞳似在打量。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这具软绵绵肉嘟嘟的小身体,这位即使对阵三十万魔界大军也从未有过丝毫紧张的司战上神鼻尖竟渗出一滴冷汗,神情慌乱不知所措。
她扭了扭小身子,又扭了扭……尔后,嘴一扁“哇”地大哭出声,声音嘹亮中气十足。
他被骇得几乎跳起,转头向外吼道:“云将,你给我滚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一损俱损
结束了吗?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说话,心情有种说不出的沉重。孰能料想威慑六界的容与上神就此陨落,尸骨无存魂魄四散,不觉有种难言的恍惚与慨叹。
玄黄望着容与消散之处久久不语,冲神界诸军将轻轻挥手。神界诸军将会意,与玄黄身后整齐列队,一同躬身深深作礼,算是对这位最优秀最令人敬仰的前司战上神表达敬意。
帝央殿上空的乌云还未散尽,翻滚着,盘旋着,遮蔽所有光亮。狂风呼啸,声势未减多少。几沦为废墟的帝央殿仍笼罩在暗沉之中。四周一片静寂,唯有沉重的脚步声和低低的叹息声不时传来,却衬得这片天地更为凄凉。
落九渊抬眼望望乌云缭绕的天空,眉头渐渐皱起,他正欲开口,却听得云将大吼一声,“所有人退后,立即退回原处。”
众人不觉一愣。但马上也就明白过来。
只见那即将散开的乌云又重新自四面八方聚拢,云头如怒涛足足有百丈高,声势浩大仿若千军万马奔腾。惊雷阵阵,电光接连闪烁,震天动地的咔嚓声不绝于耳。
一时凌乱的脚步声遍布帝央殿,众人急匆匆退至原处,玄黄与几位战将联手化出结界。
乌云浓如墨,于帝央殿上空相互冲撞,四散的云絮高高飞起,将整个天空搅得更为混乱。狂风怒号,刮得人站立不稳。
玄黄高声急道:“云将,这是怎么回事?”
落九渊瞳孔骤然紧缩:“是两个劫难的叠加,魔尊继位之劫与飞升之劫。”说着他就要冲出去,“公主殿下危险。”
然而他还未迈出两步,无数道惊雷闪电环绕帝央殿中心齐齐降落,光电交织如帘幕,硬生生将他逼退。
乌云旋转如漏斗,越来越浓,第八十二道噬魂雷缓缓成型,周身闪电环绕,刺眼白光与如墨沉黑相衬,更显得狰狞可怖,摄人心魂。
云将靠在左之初身侧,仰头打量这突如其来的巨变,稍稍闭上眼睛,神情变得苦涩。原来不仅仅是天劫啊。他就说,若是普通天劫容与怎会接得那样吃力?
他张开眼睛,倏地起身,眸中精光四射,长袍鼓动,银发飞扬,竟是平时从未现过的强大气场。他仰天大笑,笑得眼泪流出来,俊美脸庞上两道明亮水痕。他大笑:“这就是与命相争的结局吗?这就是不服命运的惩罚吗?好好好,好一个苍天!”
“师父。”一道微弱的声音传来。
云将转头去看,只见左之初一点点睁开眼,双眸迷茫,神色虚弱,表情困惑。她轻声开口:“师父,发生了什么事?”
未等云将回答,这时听得骤起一道犹如惊涛巨浪涌来的咆哮声,那噬魂雷盘旋迅疾而下,直冲向左之初所在方向。途中细小惊雷一路炸响。
左之初蓦地睁大眼睛,呆如木鸡,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阿初不怕,师父来救你。”
银色身影一掠而来,飞身扑倒左之初,把她紧紧护在怀中。噬魂雷重重地击于云将的背心,强大的余劲直接把帝央殿炸出一个几丈深的大坑。
“师父!”坑底有女子凄切的呼喊响起,“师父,你不要吓我。”
只见云将浑身鲜血,背上血肉模糊,护着左之初的一条臂膀处空荡荡,唯有一个参差断截面,猩红血液潺潺而出。
“师父——”左之初泣不成声,“这都是怎么了?”
云将口中沁出绵延的鲜血,伸出仅余的左手,颤巍巍帮她拭去泪水,哑声道:“阿初,不哭。”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连续的电闪雷鸣,第八十三道噬魂雷接踵而至。愈往后噬魂雷的威力越强,速度越快,一雷击下,无数生灵殒命,十几万年修为顷刻击散。
雷未至,倾天灭地的气势已压得人几欲窒息。看这情况,左之初明白过来是自己在历劫,她挣扎着欲爬起来,冲上前去。却被云将压住,动弹不得。
左之初不觉哭道:“师父,这劫是我的,让我自己来。”
云将摇摇头:“你刚醒来,身体太虚弱,这劫由师父替你接。”他颤抖着手摸摸左之初的脑袋,“这些年我从未好好教过你和陆离,这次且让我稍尽师父之责,也不算枉担了虚名。”
“不……”左之初还欲挣扎,不料浑身却是软绵绵一点力气都没有。
第八十三道噬魂雷已迫近眼前。
云将起身昂首而立,银发沾染血污,银白与猩红随风四散。
雷越压越低。
云将捏诀御法,一柄银扇自手中成型,身形拔地而起,手执银扇冲向暗黑的中心。
银白身影拉出道道残影,缠绕在漆黑的噬魂雷之上,云将五指猛地一握,嘭地一声炸响,那雷虽被击散大部分,但仍有小部分逃逸而出直击上他的身躯。
几个翻滚,他狠狠地跌落于地,口鼻中溢出鲜血。
第八十四道噬魂雷。
他已无力再做任何挣扎,直愣愣地盯着雷电袭来,缓缓闭上眼睛,对不起,阿初,师父不能再保护你。
轰隆一声巨响。
他眼底的光彩慢慢消散,他想,云将,你究竟都做了什么啊。
第八十五道噬魂雷。
他也要死了吧,这就是执意抵抗命运的代价。唇角扯出一丝苦涩笑意,终究还是被他说中了,命不由己。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毫无生气,等待雷电落下,把一切齑为粉碎。
黑漆漆的惊雷扑面而来,却在最后一刻消散于无形。
他吃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人黑袍肃然,眉眼之间尽是杀伐决断的果毅。他望着那人,眼角流出泪来,微微启唇,缓声道,“鸿蒙,我失败了。”
鸿蒙俯身指腹摩挲去那泪水,轻轻摇头:“是我来晚了。”
魔尊继位之劫与飞升之劫叠加而成的八十五道噬魂雷被全数挡下。狂风止息,乌云若落潮般不多时退散干净,天空蔚蓝高远,光明再次降临这片天地间。
目光开始涣散,浑身都是血,浑身都在疼,他一点点地举起仅余的右臂,鲜血顺着臂膀流入脖颈,蜿蜒成最令人绝望的形状,他一字一字道,“鸿蒙,好冷,抱抱我。”
鸿蒙蹲下身,一点点握上他的手,正欲倾身抱住他时,那手却骤然一沉,滑出他的掌心。
光芒散尽,血液凝固。点点阳光跳跃于那张略显阴柔的俊美面庞之上,映出变幻的阴影。银发垂落,铺散一地。
鸿蒙倾身抱住他,只觉怀中的身体冷得厉害,怎么都暖不出丝毫温度。一切都结束了吗?就这样结束了吗?
他慢慢抬眼望向不知名的远方,神思一点点恍惚。
道道惊雷闪电连续劈下,花草尽靡,树干处焦痕错杂。待狂乱平息,一只通体银白的灵狐赫然映入眼帘。
只是这灵狐此刻却狼狈得很,遍体鳞伤,银白皮毛被雷击成块块焦黑状,肚腹处的伤口很是狰狞,血水浸出。脖颈处系着一个黑乎乎的物什,应该也被雷劈到了,风一吹,灰烬四散,了无影踪。
鸿蒙轻叹一口气,既然遇上少不得搭救它一把,这种灵狐可不多见。他面上浮起疑惑神色,按说这种灵狐修法天赋极高,应不会被这小小的雷劫伤成这模样。
他俯身把它捞入怀中,带回居所。置于书房榻上,寻出药膏涂抹伤口,又扯了纱布细细包扎,好一番忙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他打坐调息片刻,便起身批阅公文。六界安稳,神界平和,也无甚大事,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纷争。不过他做事一向认真,揉了揉太阳穴,继续一本本地翻看批示。
待处理完当日公事,已接近亥时,他正要稍作歇息,转身的那刻眼角一跳,威严持重的面容上掠过一丝惊讶。
只见榻上一位银发尖耳的玉面书生侧身而卧,曲臂支首,唇畔噙着些许迷茫些许戏谑些许不耐,静静地望着他,已不知有多久。
鸿蒙一惊随即也就明白过来,没有人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入得房内,这书生怕就是刚才的那只灵狐。鸿蒙心下轻叹,都能修作成年人形的灵狐竟会为那雷劫所伤,难道神界真是安逸太久,越来越不济了吗?
书生见他看来,屈腿坐起,神情困惑问道:“你是谁?”
他并不计较对方的无礼,淡淡答道:“鸿蒙。”
书生点点头,眉目间困惑犹存,重复道:“鸿蒙?”
他这才开始仔细打量这书生,因为神界诸人中不知晓他司刑上神鸿蒙的人并不多,书生的表现又不像装出来的。而且那处即使神界中人也不能随即出入,这灵狐怎会在那里历劫?思及此,他沉沉开口:“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书生抖了抖尖耳朵,想了想道:“高姓大名没有,道号倒有一个。”
于是他又道:“敢问公子道号?”
书生冲他一笑,唇红齿白,好看得紧:“在下云将,神界新任司命星君。”言语一顿,他开始上下摸索,“话说我的赴任令呢,鸿蒙你见到了没?”
“赴任令?”他略略思考,突然想起他脖颈上系着的那团已为灰烬的物什。
这时又听得云将细细描述道,“就是一卷帛书,为防止丢了我还特地挂在脖子上。”
他默默无语,这样的司命星君上任,天帝确定自己不是老眼昏花了吗?
云将还在上下翻寻,最后索性一扯腰带,把自己脱个精光,使劲抖动袍子查找。
他:“……”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他想着既是顺手救了他,也不妨顺带再帮个小忙,于是出面去天帝那里编个理由又替他讨个新的赴任令。
谁知也一帮还真就绵绵无绝期。
画面一
云将:“鸿蒙,我初到神界一时半会也没有落脚处,我瞅着你这官邸就不错,两个人住还很宽敞。那个,你发个善心且让我住几晚,等我寻到好去处就搬出去。”
搬进来后,云将再没提过搬出去的事情。
画面二
云将: